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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绝杀 作者:海桀-第14部分

小说: 绝杀 作者:海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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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水和半尺深的泥泞,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可他已顾不了这许多了,一面往村口走,一面掏出手机和钱江通话。
    钱江说:咋回事? 天气预报并没说下雨,这儿只是阴得厉害,还没下呢。冶洋说:相差六十多公里呢,这儿是山区,怎么能一样?!我的感觉不好,非常非常不好,弄不好这次要砸了。钱江说:不可能! 你怎么能听那白老头的? 他懂什么? 他说发霉就霉了? 真是岂有此理! 冶洋道:那万一他说准了呢? 直觉告诉我他讲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咱们做事太急躁,太急功近利,太粗心了。钱江道:没有什么万一,只能是万无一失,浸膏是咱们自己加工,那饮片干不干得透有什么要紧,只要能熬成浸膏就赚定了! 这叫双保险。我还没告诉你呢,昨天我请宏达厂的技术人员给咱们试了机,非常成功。另外雪纯饮料厂已答应要咱们的货,蓝城绿色饮料公司也答应要咱们的货。你快回来吧,回来先把这两家的合同搞定。
    收购点上的事,你交给李俊,不管雨停还是不停,让他督促着尽快把生药分下去切片,农村里谁家找不到晾药的地方? 伙房里、堂屋里,实在没地方牛圈里都行。只是有一点要注意,切好的药如果晒不成,就必须晾在架子上,把架子放在通风处。告诉老乡们,每斤饮片多出两毛钱,放心吧,我打保票,绝对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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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雨霏霏。
    南国大酒店二楼临窗的一间豪华包房里,冶洋和钱江请雪纯饮料厂的经营厂长吃饭。雪纯饮料厂是市里近几年来最红的一家厂子,它是从一家大院里的汽水厂发展起来的,现已成为拥有先进配套设备、财力雄厚、技术全面、生产十几个品牌的大型企业,其中雪纯牌沙棘果汁、矿泉水、天然三刺果茶畅销省内外,是市里的先进典型,利税王牌。钱江在医药行业混得时间长了,通过在市卫生防疫站食品卫生监督科的老同学介绍,好不容易才请到了这位财大气粗的经营厂长,并成功地说服他答应要货。这正是钱江的能力所在。你不是高效益的饮料厂吗? 那好,我请对你的产品负有法律监督权和执法处罚权的部门负责人向你推荐优质的原料,这样的面子你无论如何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很快熟悉起来,久经沙场的经营厂长抓住钱江无意提起的一个酒的话题大谈起酒来。他从正喝着的五粮液谈起。
    从白酒的传统酿制工艺讲到白酒香型的特性;从品酒的方法讲到勾兑的诀窍,窖藏的门道,发酵的秘方,原料的搭配;从啤酒的起源讲到葡萄酒的历史、葡萄的种植、品质的优劣、白兰地的诞生,像一位酒专家,给两位忠实的听众上了一堂大课。三个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一瓶多酒就已经下去了。
    冶洋一直耐心地听他讲话,陪他喝酒,眼看钱江醉眼嚎咙了,正经的事还一字未提,而客人随时都会起身告辞,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正想着怎样将话挑明,这位经营厂长却出其不意地将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说:二位老板,非常感谢你们的盛情,红景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防疫站食品卫生科的科长是我朋友。你们的红景天饮片我们可以要一些。其实,你们打个电话就可以了,破费这么多真叫人不好意思,改天我做东,请到我们厂办的雪纯大酒店尝几样不错的特色菜怎么样? 冶洋一面作出满意的笑容敬烟,并顺手将打着的火儿凑将上去,见厂长点着烟深深地吸了,立即恰到好处地问:你们能要多少饮片? 什么时候要? 有个百十公斤就足够了,啥时候拉来都行,价格高一点没关系。
    百十公斤? 冶洋以为听错了。
    是啊,要是有浸膏的话,半公斤就行了.我听说你们准备生产浸膏? 还是浸膏好,既经济,又方便,不像饮片,得自己熬,熬出的汁液还要做净处理,麻烦得要命。
    冶洋觉得酒往上涌,忙端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本来,照钱江的说法,雪纯厂说啥也得要两千公斤。今天请人家厂长,就是为了把事情落实下来,在价格上做点手脚,赚上一笔现钱,把局面打开。想不到现实与愿望的差距如此之大,他感觉到一座山大的阴影正无情地压来。
    钱江睁着两只肿胀充血的醉眼,直勾勾地盯着悠然吸烟的厂长说:什么,半公斤? 你真的只要半公斤?!厂长笑道:我说是浸膏,不是饮片,实际上浸膏有个三百克,饮片有个七、八十斤就够了,咱们初次相识,又是我朋友介绍的,说啥也得多要点,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钱江傻了,酒也醒了大半,急巴巴地说:你们不是正在开发红景天的饮品项目吗? 厂长严肃道:我们计划开发红景天系列饮品是年初的事,现在半年过去了,市场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几年炒作起来的红景天热正在急剧降温。二位知道,红景天是作为抗缺氧、抗疲劳、益气活血的药物被开发出来的。出现在食品市场上,只是近几年的事,主要是含有红景天有效成分的酒和饮料。年初,我带人到东北、西藏等地的几家大的红景天产品生产厂家走访了一圈,结果是大失所望。不瞒二位,根据我的考察,红景天在食品行业不可能有好的市场,搞这东西风险太大。首先,这东西是药,人要是没病谁愿意服药? 其次,这东西很难列入保健品,即使勉强列入了,它的功效也很难产生好的市场效应,没病的健康人,谁愿意强心、升压、破坚、活血? 所以嘛,很难被市场接受。最后嘛,这红景天是不值钱的东西,遍地都是,谁能认它! 我有个做饮料的朋友,前几天来电话说,他们生产的红景天天然保健果汁投放市场后,不但滞销,而且差点惹出一场官司。有人在晚报上发表文章,从人体健康的角度,就目前饮料市场上的状况进行了十分内行、专业的分析,其中对红景天天然保健果汁进行了专题论述,不仅对其保健性提出了质疑,还讲了红景天主要成分毒性,惹得舆论沸沸扬扬。你们怎么想到搞这东西? 冶洋和钱江听得张口结舌。
    过了好半天,冶洋才说:搞都搞了,你说咋办? 现在不就是骑虎难下嘛。厂长,您就帮帮忙吧,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多要点行吗? 厂长为难地摊开双手道: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力。这东西的用量实在太少,比例要求是很严格的。就这百十公斤饮片,起码够我们用三年。主要是用在矿泉水上,利用红景天抗缺氧、抗疲劳的作用试产天然红景天矿泉水,销售对象主要是来高原出差、旅游的外地人。目的是增加我们的饮料品种,扩大企业影响,根本没指望靠它盈利。
    你们一斤卖多少钱? 钱江一咬牙抢答道:三十块! 厂长笑道:你开玩笑吧,前些天,厂子附近的老乡,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要试产红景天矿泉水,就在山根挖了不少背到厂子里来卖,一块钱一斤,全叫我们打发走了。这么着吧,三十块折半我就认了,明天你们派人送来,我付三千块现金。
    当天下午四点来钟,钱江等到了蓝城绿色饮料公司的回话,以每公斤十元的价格要一百公斤饮片,质量要求一级。
    钱江彻底冰了。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知道了自己掌握的有关红景天的情况都是些早就失去了价值的旧闻,红景天的市场需求远不是他希望和推测的那样,自己根本就缺乏对市场和行情的起码了解,却在狂热的发财梦中盲目地轻信、愚蠢地妄动。
    钱江开始想退路了,满脑子都是最坏时可能出现的情景。
    倒是冶洋的表现要镇静得多,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样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现已收上来的红景天,加工成饮片也就六七吨,不算是太多,卖出去的空间应该是有的。设备应该赶紧想办法退货或者是转让。这期间,一旦给饮片找到销路,光明瞬间就可以到来。这不是不可能,全国的药材市场那么大,像红景天这样的野生药材,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俏起来,这样的事出现得多了。
    钱江说:这些设备都是从私人手里便宜进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认谁,交易完就各奔东西了。其中的几样主件是从国光化工厂搞来的,这厂破产已经几个月了。你知道吧,即使把机器当废铁卖给他们,人家也不会给你一分钱,而且这些设备全都陈旧过时了,很难转让出去,我看还是先等等,我姐夫正和香港方面的商家进行联系,设法落实一部分浸膏。我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推销浸膏,只要有人要,十公斤以上就可以生产,能按市价销出三百公斤,咱就赔不了,你说呢?要是没啥意见,我就出去跑跑。
    去哪里? 冶洋警觉地问。
    先上毫州,设法销些生药。然后去一下南京,再到广州,亲自到几家大制药厂和大饮料厂跑跑,力争推销出去些浸膏或饮片。最后嘛,我到深圳找我姐夫。只要有一头能落到实处,咱就照样能赚! 我走后,你先把雇的人打发回去,叫他们在家里等着,随叫随到。那些饮片一时半会儿晒不好,即使晒好了,也先别往回拉,拉回来就得给人家付钱。不拉,东西是你付过定金的,谁也不敢动。还有,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可以想办法,找个制药厂共同合作,设法弄个以红景天为主的新药批号,干脆制药,照样一本万利。事在人为,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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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钱江就上了南下的火车,他在车上给冶洋打电话,婆婆妈妈扯了些与生意毫不相关的事。通话后,冶洋突然觉着有点不对劲,似乎又有什么不祥的事正在发生,那种僵尸般的孤独感又袭上心头。他待不住了,突然就想到外面去走走。在楼梯间,他迎面碰见拿着奶锅上楼的邻居,老太太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脸色红润,精精神神的,显然是刚晨练完,打了牛奶回来做早餐。她慈眉善眼地和冶洋打招呼:出去啊冶经理? 冶洋赶忙点头,在说不出的感觉里,一路小跑下楼。天晴了,虽说云层仍然很厚,但已是大团大团的棉桃状,一块块瓦蓝色的天空错落在云隙间,而且云团正在快速地自西向东游走变化,风吹得杨树叶儿哗哗作响。蓦然间,他发现笔直的钻天杨上有了几片黄叶,这些黄叶在湿漉漉的绿叶和被雨水冲洗净的白色建筑物映衬下,异常鲜艳夺目。立秋了? 是的,万事万物,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那不为人知的孕育过程瞬间也就遥远得无影无踪了。冶洋想起了米虞,今天应该抽空找她聊聊。晚饭后还要去找冯玉,她已来了两次电话,说刚从派出所放出来的儿子又出事了,是涉嫌诈骗。幸亏案子及时破了。他没干,是他的同学干的。冯玉在电话里让冶洋把儿子带走,说以后随便他怎样对待儿子都行,打、骂、强制,哪怕送劳教,只要能使他悔过就行。说她现在怕极了,怕自己会发疯、会猝死、会被儿子杀了。
    本来,冶洋对儿子的事不是没考虑,把他从派出所领出来时就一直在考虑了。他已不可能再回学校上学,凡是与知识有关的东西他都学不进去,也不会安心于与吃苦有关的任何工作,纯粹是一条好吃懒做的寄生虫。仅仅如此,也还罢了,问题是他的性格里有种极其危险的东西,暴烈、野蛮、毫无同情心,具有不计后果的疯狂性和危害性。难怪冯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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