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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第6部分

小说: 风撩影视圈 作者:雨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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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见了你后,就一直忘不了你。”终于有一天,一功对我说出了这样明确的话,声音里带出某种焦渴。好象是长期情感匮乏而倍受压抑后的释放,而一点也不像左拥右抱的庸懒后随意的蜻蜓点水。

他喜欢我?他有可能喜欢我吗?这是我怎么都不敢奢望的情感。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午全身异样的躁动。我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每一处骨节都在喀喀地拔节,有一双牵引的手在拔我,提我,从不知名的高度。

我对着镜子眉目传情,我要好好地活着,因为有这么美好的事降临到我的头了。我要在表演上每一天都有进步和收获,从图书馆里借来了大量的有关表演理论的书,硬硬地啃下去,对着镜子练口型和脸部表情,心底升起一种纯良的志气、上进心,就因为这世上有好男人存在着,我要让自己变得美好。我要争气,以相配这样美好和高层次的男人。我的生命迸发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能量。

他随意撒落的一粒草籽,长成了我生命的春天。不见面的时候,时时刻刻在想一功在干什么。这样一颗美好的心灵,在看不见的所在存在着,被怎样的风吹拂着,每天吃着怎样的伙食。我经常望着手机发呆,对他的声音已形成了一种药物依赖。每天只有听到他的一次声音后,整个人才能安静下来。

以往的回忆(9)

他也常跟秋桐子打电话?这从她接到某一个电话后就神神秘秘地躲到房外去听的迹象上可以猜得出来。每逢这个时候,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来。一次趁着秋桐子到外面晾衣服的时候,我迅速打开了她手机的来电号码显示,一个个的,果然都是一功的手机号。某些话语像看不见的鸽子密密麻麻地在空中你来我往地飞着,纠缠着,深切的情感在别人看不见的暗处疯长?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让秋桐子给粘上了?

一功是个好色的男人,甚至对同一间房里的两个女孩都有好感。有些特别喜欢女人,当然是出色的女人,且是多多宜善,但绝对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善良、平易、对女人心怀善意,有责任心。

我心中起了一股狂热的激情,我要努力演戏,取得大的成就,将这个男人从众多的女人手里据为己有。还有一种心理,就因为他可能跟秋桐子有瓜葛,我非要去跟她抢,她爱的男人我也要去爱。我怎么能抵制得了秋桐子和其他女人们在他心目中的魅力?这是一道多么难以逾越的障碍,大陆上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媒体上传言中曾和他有情感纠葛的那几个女人,哪一个都比我漂亮太多,我靠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的演技压过众女人去。

“头发就留这么长,啊?为我留着。”在又一次约会的时候一功伸手拂了拂我披在肩上的直发,声音柔软地说道。

“声音真好听。”他一再地说。

“不见你的时候,挺想你的。”他又道。

“这个电视剧里有适合我的角色吗?”终于,在一次一块儿喝咖啡的时候,我把我的底兜出来了,这没有什么可羞耻的。这是我一切的核心。我对他所有的讨好、小心主要在这儿。

他动了下身体,累的感觉。很显然他更喜欢跟女孩子们轻松地打情骂俏,不愿意往这个话题上扭,那似乎有些沉重。可是,如果不主要是因为你手中的权力,被名利欲控制了的女孩们何至于喜欢你轻薄的打情骂俏呢?这是个有主心骨的男人,一涉及他手中的权力,立即谨言慎口地严肃起来了。当然,他容易喜欢女人,但也油滑、有心计,但绝对是个善良的男人,这是一个人的底色。

我有些隐隐的不快,我想尽快地看到承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心情只和男人甜言蜜语。生存的艰难那么真实地摆在我面前,那种空头的善良对我有多大的用处啊。

“这部剧里的角色都定了,下一部吧,我们正在让人紧锣密鼓地改写下一部叫《桐花朵朵》的电视剧本。”他说,神态和语气都变得庄重。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太好的答复。

6

这天我们从舞厅里跳完舞后,一功开车送我回家。

在胡同口处,一功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多给我电话。”然后转身上了车一溜眼似地开走了。我恋恋不舍地目送着他车子的背影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忽然一个身影从拐角处冲到了我的跟前,是木男。

“你跟郑一功认识了?影视圈里谁都知道,他是有名的风流成性!”木男攥紧着拳头,铁青的脸色扭曲着说。

如果他是孙悟空般的石人,我们这些女孩子们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呢。如果所有的导演都是女人,我们会被她们用脚一个一个地碾死,一点活路都没有了,这绝不是耸人听闻。

木男气哼哼地将我拽到了附近的一间茶室里坐下。

“影视圈,水很浑啊,简直是个大染缸,女孩子在里面,想干净都难。况且,这条路的艰难难以言说。你,不干这一行不好吗?”他犹豫了一番后,深深地喘了口气后认真无比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的表情酸酸怪怪地,心里话,我不干这一行做什么?像你一样,做一个大街上的流浪歌手吗?你一个男人尚能如此,我一个女孩子敢不分白天黑夜地满大街晃荡吗?

那么多女孩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出些名堂来,我就不行?你看着我不是当演员的料吗?我偏不服这口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再说,我就是痴迷上这一行了,我拿着自己没办法。只有演戏才能让我真正地快乐,想嫁个男人过恬静的日子的话,我不必来北京,在我们小城里,大款和政界要人的儿子都曾向我求过婚。再者,当初我决定闯北京实现当女明星的梦时,小城的原单位里不少人都嘲笑我呢,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的。

以往的回忆(10)

“你不知道郑一功有多厉害,影视圈里的十大金牌制作人之一。权力真是一种好东西啊。结识了一个有能量的男人就是女人心中的一张王牌。”我不合时宜地感叹。结识了郑一功的激动、惊喜使我无暇顾及木男内心的感受。一提起影视圈里那些有身份的人来,我的神情就变得异样,像葛朗台想到了金子。

木男异样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好象受了很大的伤害。“我的感觉很不好。真的。”他真诚地说。他不堪面对我人性中势利的一面。我自己也曾如此,那曾是我心底极为不屑的人性,可现实唇红齿白地摆在那里,只有借助于那些,我们才能抵达和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我最喜欢的就是唱歌弹吉他,就想靠一把吉他走世界。这条路难道行不通吗?”他认真无比地自问自答。他手里夹着一支烟,情绪激动地站起来走来走去地。

看得出,他陷在自我的疑惑里。这是个逃不出去的怪圈,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

我低下头想的是,如果再不找到一个能多挣点钱的角色的话,我很快就得睡大街了,

我不能老花家里的钱,况且,那个拮据的家里钱太有限了。当初,只身闯北京的时候,就导致了家里激烈的反对的,虽然出于亲情,二老还是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让我寄来。

木男给我一种感觉,他好象不食人间烟火,对生活的甘苦没有一点体察。认识几个月了,每次见面时他都兴致勃勃地只跟我说弹什么曲子,唱什么歌,而从没有问过我来京后挣了多少钱,手头上是否还有积蓄。

烟雾在小茶室里弥漫得越来越多。

他在低低地诉说,他的喜好、志向,然而那跟我离得很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生活的无力,使我已没有力气仅仅因为欣赏和爱慕而和一个男人有瓜葛了,我过了那个年龄了,也没那个力气了。跟一个男人的交往,我想的是这个男人能否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否则,我没有多少兴致。也许骨子里,我太爱自己了。

三年前,我认为追求情感的纯粹体现了我的美好,而今,我认为那是低贱。我希望情感是有回报的,认为这体现了女人的尊严和价值。或者,女人的骨子里都有妓女倾向的么?我也不知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势利、市侩,惦量男人的分量。或者,是生活的艰辛将我整个人都扭曲、变形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轻声说:“其实,你不着妆时的样子就很好看。”

“是吗?”我说。心底兀地升起一阵苍凉感,我已去洗手间匆忙地补了两次妆。

我惨淡地说:“好像已成了一种习惯,将自己精心打扮着,走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说到底,我一直想,认识一个新的朋友就是在自己面前推开了一扇生活的窗子,会裹挟来种种的机会、运气、好处。”

因为在一个新认识的人面前,没有丝毫的负荷。我对于他是真诚的,没有藏也没有掖,把一个真实的自己,陈在他面前。美也罢,丑也罢,横竖是这样的。比如女人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我们的谈话直抵人性,没有丝毫遮掩,甚至谈到了性。对木男,也说不清的一种什么感觉,我就是想对其说心里话。我口无遮拦地说到,从女人的感觉里,性最根本的属性是商业性,潜意识里,我们总是把此当做联系男人的一种手段,比如有求于男人的时候,往往会用性做诱饵,觉得欠了男人的时候,会用性报答。

“在性上,女人和男人的得到和付出是同等的,并不是女人就吃亏了!”木男执拗地纠正说,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低下头,心中苦笑,理是这个理,可女人一生下来就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我们的身体是有价值的,绝不能白白跟男人睡觉,哪怕我们对这个男人怀有强烈的欲望。

“那么,你就守株待兔着,看是否有白跟你上床的女人?”我怀着善意心想。女人和男人,因为纯粹的欲望,或者某种利益,哪种更低贱?我想当然地认为是前者。

以往的回忆(11)

我希望他将我看得透透的,那么浅的一洼水,几片树叶飘着,一点点旋涡,一点点浊,然而没有害人的东西。我的本质是质朴和纯善的,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是势利和市侩的。世事在教训人呵。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真实的?人上人的感觉。

“哦?哦。”他一边听着我说话,一边警觉地审视着我。

这探究本身已经伤害了我。

那种感觉又来了,走到一个男人跟前,就像被放进男人手心里的一根草芥,由着他翻来捡去。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是例外的?

我淡淡地苦笑着,他警觉我干什么?我能怎么着他?我原是个没一点城府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把脑子中盘旋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全说出来,而他,搜罗着这些分析判断着我。

他分析着我,大概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个女人是得小心交往的。

他在顾虑,和我的来往是否是值得的?是否是安全、保险的?

我怀着善意淡淡地苦笑着:我岂又是想和你有着深入的交往的?如果你对我没什么实际的、足够分量的意义。

我生于七十年代未,像一只蜻蜓的尾巴上拴着绳,思想里有着古典、道德、审美,然对于新时代的东西,也觉得是合理的,正常的。传统的东西在我身上没有太沉的负荷,迎面扑来的新时代的思想也没有那么轻盈。

年代是无法回避的,出生于某个年代里的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布,滴滴哒哒地往下滴哒着时代的汁水。我是站在一个坎上,两种思想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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