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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诗刊 2007年第5期-第4部分

小说: 诗刊 2007年第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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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风走 
   
  窗上的塑料纸呼啦呼啦响 
  被单衣服摇着 
  小园的毛葱、蒜长出来 
  田埂的草、荠荠菜绿得发亮 
  老母亲总是迷糊 
  还是说了许多旧事 
  这个夜通向荒冷的从前 
  刮着风 
   
  早晨阳光灰蒙蒙 
  人们开着拖拉机向南去,向西去 
  新鲜的孩子,新鲜的柳奔跑 
  牛、羊在后边 
  村庄密集,互相确认 
  平原犁开 
  田垄波似地伸展、晃动 
  河流旋起 
   
  仲媛作品 
  生活的C调(组诗) 
   
  开缝纫店的女孩 
   
  始料未及,东间房能抱住 
  这么多事物和人,一尾浅水草鱼 
  游进上海又回来,租我的鱼缸吹泡泡 
  剪刀和缝纫机哼的歌,缠绵 
  少有热烈,与你性格的同位角正好相等 
   
  19个年轮抱住你 
  高,不过C调。你在后花园 
  栽下大树的苗。一案一机的底数,半年 
  进你店的一切都要侧着身子 
  你给作品轧上花边,毛领 
  贴上花饰,可以翻译成 
  我们撒在日子上的歌和笑 
  (为什么不呢,谁会喜欢一个 
  拖着黑口袋的人!) 
   
  门外是喧闹的,欲望的浪花 
  在兴奋地跺脚。你必须 
  拢住你的心,拽住你的眼。有时 
  也会做成一锅糊粥,惠 
  咬牙喝下去了,起伏跌 的五线谱 
  还走调吗? 
   
  你打开一块布,像打开一扇等待的门 
  美丽,从疼痛开始 
   
  八十平米的幸福 
   
  在八十平米散步,有什么不可以 
  把扫帚放到一边 
  可以踩着五线谱,走成街舞 
  也可以走成竞技场 
  鼓动花园里的掌声和鲜花 
  要是我能把自己挥起来 
  还可以走成一幅写意的山水画 
  青青的柿子藏在枝后 
  又矜持又爱慕 
   
  然而,一日三餐,我还是喜欢稀饭 
   
  当洗衣机哼起劳动之歌 
  淘米水从花盆滤出泉声 
  其实,大多的日子,我只是 
  把长方体走得稍偏 
  要是我不穿低跟鞋 
  总是骑一只灰棱棱的鸟 
  上天或者入地 
  像现在,嘿嘿地笑 
  就会被一粒米呛得泪眼婆娑 
   
  最幸福是走出一嘟噜一嘟噜的笑声 
  三两个孩子做尾翼 
  随我变幻花形 
   
  请等一等 
   
  请等一等 
  我还没摆放好一只蜜蜂掉下来的姿势 
  这些伸出的小手还没捉住五月的风 
  小草已进入青春期,拎着一粒粒闪光的露珠 
  露珠也会变形!母亲,一个作茧自缚的词 
  是什么样的风让一朵花想背过身去开放 
  儿子!儿子!我要竖起每一根头发 
  撑开你的眼睛 
   
  阳光和浮尘拌和在一起 
  我也抬错了手啊 
  虽然指的方向正确。那唯一 
   
  听海?不!那是我血液涌起的潮汐 
  那么多车辆奔驰而过 
  太阳啊!我恳请您等一等 
  有人绊倒了,还不能抬步 
   
  西娃作品 
  未曾觉察的命运(组诗) 
   
  深夜的游戏 
   
  总是在深夜写诗 
   
  要么被激情充满 
  要么被绝望掏空 
  要么被一段半路走失的爱情再次袭击 
  要么被一种说不清的力量 
  折腾得无法睡去 
   
  一支香烟 半杯咖啡 
  手指被幻觉洗得干干净净 
  左手捂心 右手提笔 
  用舌尖与感觉称量配料: 
  名词二钱 动词三两 习惯用语九克 
  个性一匙 才华半盅 情感和理性适量 
  与时光 万物的气息调兑 ……涂在纸上 
   
  涂成首首必将废弃的诗 
   
  诗里潜藏着自己的倒影 
  以及 未曾觉察的命运 
   
  缘 分 
   
  火车惊破平原的清晨 窗外 
  一棵大树 一抹霞光 一轮轮 
  五彩的花圈 一队白色的人们 
   
  又一个人 离开了人群 
  去到阴间的世界 享受活着时 
  不曾有过的安宁 我的目光 
  带着羡慕 送走他 
  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生 
   
  我为谁断臂——断臂维纳斯自述 
   
  我在不同的神话里 居住至今 
  消费着属于神氏固有的殊荣和孤寂 
  把断臂的疼痛 秘密 屎藏于心 
   
  已没有人怀疑 我失去双臂的原因 
  那统一口径的说法 已糊弄了一代又一代人 
   
  如今 谁能构想出 
  我最初的样子 没有谁 
   
  失去手臂前 我就是完美本身 
  我的存在 刺伤了众神的眼睛和上进 
  更没有一个凡人 不在我的面前 
  羞惭 汗颜 在自身的丑陋里苟延残喘 
   
  我被自己的完美所断送 
  被高高搁置的我 成为孤家寡神 
   
  完成我的“那人” 也完成了 
  对生灵的试验:“众生 只有在残缺之美里 
  安慰地活下去 把虚构的完美亲近” 
   
  我的双臂 在“那人”的一声长叹中 削去 
   
  我成了另一个神话 
  “断臂的维纳斯更完美”的谎言 
  被昭示于世 风流成 谁都乐于接受的真理 
   
  我那失去的双臂 至今都在时空中 
  血淋淋的抚慰 众生 以及他们 
  之所以成为众生的 需求 
   
  杨秀丽作品 
  岁月的深处(组诗) 
   
  年轻的泥水匠或一只蛉虫 
   
  一间破旧的瓦屋。暴雨 
  正像鞭子抽进它肋骨的深处, 
  雨水渗入它斑裂的细缝? 
  苔藓爬满后墙,如同 
  披垂的潮湿衣服。 
   
  几十年之后或者一百年之前。 
  母亲说:它不存在。还是存在。 
  你要把它重新整修。 
   
  夏天多么安静,母亲的儿子, 
  一个年轻的泥水匠,操着泥刀, 
  爬上房屋的顶部。 
  他可以遥视到不远处镇上的高楼, 
  那里夜晚有五彩的霓虹。 
   
  年轻的泥水匠,默不作声。 
  阳光像黄金般刺眼夺目, 
  他听到不远处海浪的轻响, 
  翻涌的海浪在心间层层波动—— 
   
  早逝的父亲,少年时代的阴影。 
  还没娶上媳妇,他不曾爱过。 
  无钱造新的房子,也不曾离开家乡 
  去外地打工。只有破旧的瓦屋, 
  和瓦屋里的母亲, 
  像岁月深处沉重的呻吟。 
   
  年轻的泥水匠,操着崭新的泥刀, 
  爬上瓦屋的顶部。 
  他像一只不起眼的蛉虫, 
  在村庄阔大的叶片背后慢慢移动。 
   
  一只弱小的蛉虫。他的嘴唇 
  泛起青春的光泽。他渴望一切。 
  在破旧的瓦房屋顶,他接近天空 
  如同接近天堂辉煌的路途。 
   
  现在—— 
  屋顶的一根椽木突然断裂! 
  几十年之后或者一百年之前。 
  母亲说:它不存在。还是存在。 
  ——它是一根早已枯裂的朽木! 
   
  毫不起眼的蛉虫。这弱小的蛉虫。 
  随着椽木一起飘落, 
  四周多么安静! 
  村庄多么安静! 
   
  他的后脑贴着大地,他的笑 
  从洁白的齿边慢慢溢出, 
  像苦菜花清涩的香气, 
  ——化成白色的灰烬, 
  被洒入世界的裂缝! 
   
  中 年 
   
  她急匆匆地扑灭一团烧焦的美, 
  青春的悄悄话只是一场游戏。 
  她有点火冒三丈,有点愤愤不平, 
  同时又如此有气无力—— 
   
  她把唯一的情景置于晶莹的盘子, 
  贫穷的花苞曾经亭亭玉立。 
  但生活的炉子最终烫了她的手, 
  她是一团被烧焦的美。 
   
  仰望的天空还有没有北斗星? 
  她梦里写信过去咨询, 
  信笺里没有反义词,没有 
  象形字,也没有晦涩字, 
  但信件被夕阳的手无故退回。 
   
  日暮的白炽灯如同牛奶般泼洒, 
  一束雪白埋没了她的脸。 
  她把勺子弯成小舟 
  丢入滚烫的鱼汤里, 
  时光哗然作响—— 
  她的嗓子骨碌, 
  就像母亲在中年时代 
  嘟哝的同样声音。 
   
  雨水中的心灵 
   
  谁还注意与雨的对话? 
  三月的早晨正淋着一场灾难。 
  错过的早班车正无望地消失, 
  谁知道撑起的伞下郁积的悲哀? 
   
  离开屋子,与雨对话。 
  在同一时刻你听到什么 
  在随波逐流? 
  心的语言仍是火焰, 
  只是无法点燃, 
  人群只是空旷的疆域。 
   
  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斗室, 
  在雨里沉默如礁石。 
  雨水是天空的姐妹, 
  它冲刷飞扬的尘土和心灵。 
   
  记述这场雨吧, 
  在雨水之外忘却一切 
  纷争的尘世与情缘。 
  雨水正是你的心泪, 
  它让这个世界清澈地澄明。 
赵玉丽作品·记忆的尘埃(组诗)等
赵玉丽等 
  生命之重 
   
  当一团火焰在眼前点燃 
  我能感觉到一支烟 
  在我唇上的重量 
   
  每当我站在磅秤上 
  它立刻显示的是我这个身躯的重量 
  生命之重和灵魂之轻 
  是个永恒的话题 
   
  多么重啊 这是肉体的重 
  是父亲葬礼上悲伤的重 
  是抱孩子在怀里的重 
  你送来的玫瑰枝上情意的重啊…… 
  要我们每个肩膀于沉默中担当 
   
  说说母亲 
   
  她的葬礼永不会到来 
  晚年的母亲和一只猫相伴 
  穿针引线,缝补我的生活 
  在每一个孩子的眼中,他的母亲会老,但不会死 
  她复活在每一首有关母亲的诗中 
   
  没有你,生活会更惨地折磨着我 
  包容一切的母亲 
  大地一样体谅的母亲 
  你的手带着厨房的香、食物的香 
  抚摸我病中发烧的额头 
  除了你,谁把我从噩梦中叫醒? 
   
  她是阻挡一切凶恶势力的盾牌 
  神奇的武器 
  捉迷藏的孩子们躲在她身后 
  遮风避雨的屋宇,——一把伞 
  而这把伞拿在你手中,母亲 
   
  死 后 
   
  现在,生命终于松开了他 
  他的亲侄子痛哭流涕 
  他的上司神情肃穆 
  在这之后,同龄的老邻居肺病复发 
  与他最亲近的老伴,再也感觉不到 
  那日夜相触的体温 
  夜夜温暖她冰凉膝盖的那只手 
  她衰老的手将一只猫摩挲,品尝猫的孤独 
  在它毫不知情的灰眼睛里 
  虚与空的雕像 
  虚与空哀乐 
   
  雾蒙蒙的清晨 
  花圈炫耀,车队奢华 
  这是些悲哀的证据 
  他尽了一个人应尽的职责 
  这里安睡着一个好人 
  终于可以安息了,覆盖他的泥土是记忆的 
  尘埃 
   
  胡澄作品 
  再生玻璃(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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