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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莲花次第开放-第9部分

小说: 莲花次第开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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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在这个尘世当中寻找良药的病者,如今,药已经找到,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吃啊。” 
  “我们天赋异秉,苦难生成,学做地藏,当仁不让。” 
  这三句话,是我认识青茹12年来,她对我说过的话。


恰如其分,恰如其量,莫名其妙(3)


  我愿意鞭策自己,去伪存真,和她,和他们,和无量的众生一起成长。
  四、小叶小叶是我的好友,她学音乐出身。 
  瘦弱的小叶和我有过命的交情。大学毕业后,有一场部队上的话剧需要找导演排,我的朋友找到我,但我去不了,小叶就代我去。结果在大山里,她乘坐的车翻了,她腰椎折了两根。然而她异常地坚强,不喊一声苦。后来部队的军官们把勉强康复的她送回来,盛赞她的坚韧和美丽。那些军官频频敬酒,被我们一个个地挡了回去。我们都喝飘的时候,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叶,非常心疼。她却对我说,姐,你原来不是有个妹妹丢了吗?认我吧。我就是你妹。 她很少说这些酸词,但我知道她但凡说,便是动了真心。我很珍惜,愿意在她一切危难的时候援手。 
  我们认识了也将近11年。这11年里,小叶问过三次佛法。每一次都是临时抱佛脚,每次过后也都不再提起。仿佛在需要救命稻草的时候,佛法是解药。而时过境迁的当口,便可以束之高阁,甚至弃之如敝履。 
  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与佛法一再谋面,又一再擦肩的。在顺利幸福平安的时候,很难迈进这庙门;唯有艰难困苦病患时,才有可能向隅而泣。 
  第一次,是因为她最亲近的老师猝死。她头一天还与老师谈笑风生,第二天,老师在家中就毫无征兆地离去。她接受不了,为其实本来就存在、并即将陆续上演的生死别离而痛苦。那一次她开口问。 
  第二次,是为爱情。她背着行李,穿越了大半个北京城,来我这里昏睡。醒来的时候,我们秉烛长谈。 
  第三次,她在西藏,给我打来电话。 
  其实,她一次次地无比接近,一次次地继续离开。我知道,不一定是经由我,她必然会有她自己的机缘的。而即便她遇不到佛法,遇到其他能让她的心停留的良方,也甚好啊。 
  我通过小叶,终于明白一等人不成世界。所谓一娘生九子,各个不相同。伟人也曾这样教导我们:有人群的地方,必有左中右。那么,你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如果客观,就知道,左中右都可以是途径。而佛陀也告诉我们,你不仅需要无条件地帮助你力所能及的人,而且要知道自己往前走。你不能要求她和你一样,即使你看着她在同一个坎上不停地摔跤,也不能替代她行路;而你若不赶紧走,也会原地踏步,毫无进益。所谓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因为身陷局中,皆为可笑之人啊! 
  只有心无挂碍地付出,才能真正懂得帮助的含义。若有期待,必怀失落;若有勉强,必遭痛击。 
  唯如此,我们能相安无事地生活。小叶成了跆拳道的黑带高手,我继续在修道的路上踽踽独行。我们不过问对方的兴味,只在需要的时候交流。 
  今年元旦,小叶约我去白塔寺。在我拜下去的时候,她默默地仿效。 
  我们曾一起吃饭,我看到茹素的道友对小叶说起吃肉的种种坏处,引起了她的触扰。小叶说,道理我懂,但我现在做不来,你这样我会累。我霎时想到她们身上都有我的影子。我也要求过别人,所以使得别人反感、远离;我也被人勉强过,所以我逃之夭夭。 
  旁观总是能清醒些,身临其境,却将方便、智慧一样都记不起来。 
  事情来,就是因缘法,而对因缘法的深入学习,正是通过这一个个纷繁缭乱的世相啊。                    五、七同修时光过去了整整12年,为了父亲的心愿,我和我的几位同修一起重新受皈依。 
  不学佛的父亲,在自己的机缘到来时,愿意闻道,愿意深究。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功劳,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而于我,终于要脱身喧哗的名利场时,我愿意洗尽铅华,放下一切倚重,摒弃所有虚荣,重新恢复朴素的面容。 
  我曾经用来寄托痛苦的佳酿,即便痛死也不抱怨的感情,即便这肉身再脆弱、这心灵仍冷酷的拉扯经历,在这次皈依当中,我愿意悉数放下。 
  师父告诉我们说,在皈依前念30天《地藏经》吧。要消业,要轻装上前。 
  于是我念。第一次拿起那长篇的经文,竟然用了4个小时才念完,晚上就开始发烧。是的。我有太多的负累,背得久了习惯了,还误以为是自己的一部分,现在要放下,真难啊! 
  30天里,我和其他两位同修走了8座城市,拜谒了28处寺庙,遇到了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法缘。而这一天一小时的定课从未间断。 
  直到皈依前的一天,我满心欢喜地陪着其他人见师父。但就在这个下午,我遇到了最严重的考验。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在夜里,我进入战斗激烈的梦乡,那分明是狰狞的魔向我扑来。真的好难啊!我从我的梦境中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地与之决斗。家里人问我在忙什么,我告诉他们我遇到了难得一会的心魔,然后豪气冲天地将之斩了。他们都笑我。 
  我突然想起在天台山遇到的那个比丘,他仿佛洞察到了我的现在,在那个时候,就没来由地告诉我们皈依的本来意义。自性皈依,挖掘出深埋在自性里的三宝。而所有外在的皈依都是形式。从胜义谛的角度来说,三宝是方便说,而真正的三宝是唯一不二的,那就是你本身具备的佛性。 
  我的汗流下来了。就在前夜,我还非常怨恨,为什么遭遇这个违缘。但梦醒的此刻,我才知道,我花了整整12年的跋涉,今天才走到庙门口,才懂得什么叫皈依。所有的喋喋不休和贡高我慢,如同靠不住的脂粉,在太阳的直射下皲裂脱落。 
  我们七个人,爸爸,妈妈,石头,猜猜,小王子,Sutra,还有我。我们面对本师比肩而立。 五个戒!我大声地回答。我将终我一生来守护之,我愿意从此开始最真诚地学修。 
  他们还是有人在回答时默然。我知道,真的知道。只要对自己诚实,愿意努力,都会赶上来的。我相信他们,如同相信自己,终将从堕落的泥淖中披挂而出。佛陀的眼泪捶打在赤子的心胸时,我知道,没有人会辜负他。


生命的斤两


   你来,我必在;你若倾诉,我必倾听。 
  像一个木头一样坐了一夜。 
  我看见叔叔纵横的泪,在脸上的苦难沟壑里奔流。我们紧紧拥抱,在暗夜里呼喊经纶的小名。叔叔对我说,兰若,你和经纶都是我的儿女。你知道吗,穷人心多,病人心多,老人心多。我和你姨是多想知道你们的消息啊。知道你们忙,得空了,告告我们你的成绩。经纶不能了,你能啊。 
  我的好朋友死了。 
  25岁的经纶。戏曲学院毕业的学生。正月十六的夜里,他回到了北京,在孤独的小黑屋中,煤气中毒身亡。 
  就在昨天,我刚刚从图片社取回过年时我们的合影。 
  在照片上,他饱满,美丽而朝气蓬勃。我还记得大年初三的夜里,他用自行车带着我,说兰若,过了年咱们就都会好起来的,会有大房子住,会有好多钱挣,会碰到美好的爱情。那时候,远远地有小孩子在放炮,烟花在我们的身后片片绽放……我抓着他的衣襟,如同当年一起北上求学的颠簸旅程。 
  我们,还有沉美,汪洋,周怀沙,刘云,子南……18岁时的初遇,艰难的奋斗和跋涉,望眼欲穿的我们的爸爸妈妈。 
  经纶,我信啊,我们是说好的啊,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要过上好日子啊。为什么你不守信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身边满是夭折的人。35岁的志杰,所有留下的影像都是笑,笑得让人揪心。 
  他们都如同那些有尊严的动物,在临终前平静地走进密林深处——在所有的朋友都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们抛弃了生命,如同抛弃一件身外之物。 
  他们说你的样子只是有些肿。闭着眼睛,面目安详。仿佛不曾有过痛苦。 
  有人说,你独自喝了些酒,所以睡得很沉,没能发现…… 
  在此前,你曾骑着车来找我,说兰若,我会帮你的,我要在你的电影中做戏曲顾问。 
  我系着围裙给你做饭,你笑笑说,不能吃,胃很疼。炒几个菜都不吃吗?我问。你看我,说吃了难受得很,大夫说是溃疡。我站在厨房里束手无策,你说要不我喝点稀饭吧。 
  经纶,这不就是在昨天吗?你的声音还未落,你拍在我肩上的手尚有余温,怎么?就走了? 
  我在远离你的出租车上狂奔,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不知道啊,你就带我转转北京吧。 
  夜已来临,春寒料峭,我在车上看着奔忙的人群,美丽的天安门,美丽的长椿街,美丽的金水桥下的汹涌波涛,美丽的樱花园里呢哝的晚虫……这就是我们爱着的北京吗?这就是值得我们付出青春和爱情的地方吗?是这儿吗? 
  耶和华曾经说过,你来,我必在;你若倾诉,我必倾听。主啊,此刻,你在吗?你在听吗?你能告诉我生命的斤两吗?


来生再见


  命只在呼吸之间,而灵却绵延不绝。 
  夜夜无眠。到处是你的影子。 
  一大早,我带了我的躯壳去马甸。我对你说过,那儿开了个花卉市场,若送花给沉美,去那儿。今天我去了,却是买花送你。漂亮的男孩子扎好百合,殷勤问我,“送朋友啊?”我笑笑,说是啊。 
  我带了美丽的花,在通往八宝山的地铁里,独自奔丧。 
  看见了叔叔,他依然不哭,和来来往往的人们打着招呼。 
  你心爱的女人——沉美,她缩在一件军大衣里面,左边是父亲,右边是妹妹,泪在眼梢,依然美丽,如你所说,“美得如一座冰冷的雕像”。 
  妈妈不在,她仍然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已经出了大事。 
  悄悄地把你的事情埋在心底,悄悄地把我的悲伤诉诸网络。如果你尚在人间游走,请记住我们的约定。 
  2月6日的夜晚,你对我说,兰若,我们一年才见一次,可为什么我却愿意向你倾诉?我想想,说因为我们彼此心疼。你笑,我们是像亲人,血脉相连,心心相印。从你家出来的时候,我们最后的对话是: 
  兰若:经纶,回北京的时候告我一声。 
  经纶:我要走还能不跟你打招呼吗? 
  经纶啊,你看你,分明说话不算数,这哪儿像你干的事儿啊。 
  我看见叔叔写的挽联,他代表了你的妈妈,只有三句我记得,“父子求索真/悲伤感我儿/来生再重逢”,只记住了这三句。 
  我蹲下来,抚着沉美的面庞,替你端详你永志不忘的爱情。她大哭起来,在我的怀中,指着你,喊道,“兰若,你看啊,你看他啊!” 
  于是我看你,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的安眠。头一次,是在北上的卧铺车厢,我们三人只有两张卧铺票,你让女孩子们睡,自己去硬座上守夜。白天的时候你过来,在我和沉美的聊天声里,你放心地安眠。这一次,我们仍在你的身边,你面色白皙,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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