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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廊桥遗梦 作者: j.r.沃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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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理查德的缘故,也由于人们爱讲闲话的习惯,我宁愿(至少我自以为是这
        样)这件不传我们约翰逊家之外。不过我还是交给你们来判断该如何处理。
        在我这方面,我当然决不以同罗伯特。金凯在一起为耻。恰恰相反。这些年来
        我一直爱着他爱得要命,虽然由于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有过一次设法同他联系。那
        是在你们的父亲去世之后,结果失败了。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由于这种害怕,就
        没有再作偿试。我就是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当一九八二年这
        个包裹同律师的信一起来到时我是怎样的心情。
        如我所说,我希望你们理解,别把我往里想。如果你们是爱我的,那么也该爱
        我做过的事。
        罗伯特。金凯教给了我生为女儿身是怎么回事,这种经历很少有女人,甚至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体验过。他美好,热情,他肯定值得你们尊敬,也许也值得你们
        爱。我希望你们两者都能给他。他以他特有的方式,通过我,对你们很好。
        望好自为之,我的孩子们。
        母字
        厨房里寂静无声。迈可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卡洛琳环顾四周,看着洗涤池,地板,
        桌子和每一件东西。
        当她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像耳语,〃哦,迈可,想想他们两人这么多年来这样要
        死要活地互相渴望。她为了我们和爸爸放弃了他,而他为了尊重她对我们的感情而远远离去。
        迈可,我们想到这简直没法处之泰然。我们这样随便对待我们的婚姻,而这样一场非凡的恋爱
        却是因我们而得到这么一个结局。〃
        〃他们在漫长的一生中只在一起度过了四天,只有四天。就是在我们去参加那可笑的伊利
        诺伊州博览会的时候。你看妈妈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她真美。这不是照相的
        美,而是由于他为她做的一切。你看她,放荡不羁,自由自在,她的头发随风飘起,她的脸生动
        活泼,真是美妙极了。〃
        〃天哪,〃迈可只说出得出这两字,他用厨房的手巾擦前额,在卡洛琳没看着的时候轻轻擦
        了擦眼睛。
        卡洛琳又说:〃显然这些年来他没有跟她联系过。他死时一定是孤身一人,所以才让人把
        相机寄给她。〃
        〃我记得我跟妈妈为了那件粉色连衣裙吵架的事,接连好几天,我嘀嘀咕咕闹着要,并且
        问为什么不行。后来我拒绝跟她说话。他只说一句:'不,卡洛琳,这件不行。'〃
        迈可想起他们现在坐的这张旧桌子,就因为这,弗朗西丝卡才在他们父亲死后要搬进来。
        卡洛琳打开那软包装的小信封。〃这是他的手镯,项链和那小圆牌。这是母亲在信里提到
        的那张纸条,就是她钉在罗斯曼上的那张。所以他寄来的这座桥的照片上看得出来桥上钉着
        纸条。〃
        〃迈可,我们该怎么办?你考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跑到楼上去,几分钟后拿着那件粉色连衣裙回来了。那衣服叠得好好的包在塑料纸里。
        她把它抖落开,举起来给迈可看。
        〃想象一下,她穿着这件衣服在这儿厨房里跟他跳舞。想一想:我们大家在这里度过了多
        少时光,她在为我们做饭,坐在这里同我们谈我们的问题——讨论到哪里去上大学,谈维持成
        功的婚姻有多困难的时候,必定时时刻刻看到什么的形象。天哪,我们跟她相比多么天真,多
        么不成熟。〃
        迈可点点头,走到洗涤池上面的碗柜旁。〃你想母亲会留下什么喝的吗?我可真想喝。回答
        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他在碗柜里掏来掏去,找到一瓶白兰地,几乎空了。〃还够两杯,卡洛琳,要一杯吗?〃
        〃好。〃
        迈可从柜子里拿出仅有的两只白兰地杯子放在黄色贴面的餐桌上。他倒空了弗朗西丝卡
        最后一瓶白兰地,而卡洛琳开始默默地读第一册笔记本。〃罗伯特。金凯于一九六五年八月十
        六日一个星期一来到这里。他正设法找罗斯曼桥。那是下午近黄昏时分,天很热,他开着一辆
        小型卡车,他给它取名叫哈里……'


        后记:塔科马的夜鹰
        我写罗伯特。金凯和弗朗西丝卡的故事的过程中,我对金凯越来越感兴趣,觉得我们对他
        和他的生平知道得太少了。 在本书付印前几个星期我又飞往西雅图,试图再发掘一些关于他
        的尚未发现的情况。
        我有一个想法:既然他爱好音乐,本人又是个艺术家,那么在皮吉特的音乐文艺圈中也许
        会有人认识他。西雅图时报的编辑帮了我的忙。虽然他不知道金凯其人,但是他向我提供了该
        报纸一九七五年到一九八二年的有关部分,这是我最感兴趣的时期。
        在翻阅一九八零年的报纸时我见到一张黑人爵士乐演奏者的照片,是一个名叫约翰。〃夜
        鹰〃。卡明斯的高音萨克斯管吹奏手。照片旁署名罗伯特。金凯。当地音乐家协会给了我卡明斯
        的地址,并且告诉我他有好几年没有参加演出了。地址是塔科马一个工业区附近一条叉道。
        我登门几次才碰到他在家。开头他对我的提问有点防范,不过我说服了他,使他相信我对
        罗伯特。金凯的兴趣是严肃的,善意的。 之后,他就亲切地,敞开来谈了。他同我谈话时七十岁,
        我总是打开录音机让他告诉我有关罗伯特。金凯的情况。以下是略加整理的他的谈话记录。
        〃夜鹰〃卡明斯谈话录
        我那会儿住在西雅图,在肖蒂乐队干活儿,我需要一张好的黑白相片做广告。那个吹铜管
        儿的告诉我有个家伙住在那儿一个岛上,照得不赖,他没有电话,我就给他寄了一张明信片。
        他来了,可真是个怪里怪气的外乡老汉,穿着件仔裤,靴子,桔黄背带,拿出那老掉牙的破
        相机,看上去简直就不像还能开得动,我心想,呵呵!他让我拿着号靠一块浅色墙呆着,要我就
        就这么说,不停的吹。开头的三分钟那小子就站在那儿盯着我看, 真是死盯着我看,那是你从
        来没见过的最冷冰冰的蓝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照相,然后他问我能不能吹,我吹了。 我吹了大约有十分钟,他
        就在那儿不停地扣扳机,照了一张又一张,然后他说:〃好了,我照好了,明天就给你。'
        第二天他把相片儿拿来了。我真给镇住了。我过去照过好些相。 可这几张是最棒的,比以
        前所有的都好得多。他要了我五十元,我觉得挺便宜。他谢了我,走了。他往出走时问我在哪儿
        演奏,我说〃肖蒂乐队〃。
        过了几个晚上这后,有一次我往观众席里望,瞅见他坐在旮旯里一张桌子边儿,听得绝对
        认真。从此他每礼拜来一次,总是在礼拜二,总是喝啤酒,不过喝得不多。
        我有时候在休息时过去跟他聊几分钟。他挺安静,话不多, 不过确实挺好处的。他总是有
        礼貌地问我可不可以吹一曲。过了不久我们有点熟了。 我喜欢到港口去看水,看船,发
        现他也是。后来熟到一块儿坐到长板凳上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也就是一对老家伙随便谈谈
        心,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跟不上趟,有点过时了。
        他常带着他的狗,挺好的狗,他管它叫〃大路〃。
        他懂魔力,搞爵士音乐的也都懂魔力,也许正因这个我们谈得来。你吹一个调子已经吹了
        几千次了,忽然有一套新的思想直接从你的号里吹出来,从来没有经过你头脑里的意识。他说
        照相,还有整个人生都是这样的。然后他又加一句,:跟你爱的一个女人做爱也是这样。'
        他那会儿正在干一件事,想把音乐转变成视觉形象。他跟我说:〃约翰, 
        你知道你吹这支曲子的第四节时差不多总是即兴重复的那调子吗?好了,我想我那天早晨把
        这拍成照片了。那天光线照在水上恰到好处,一只蓝色的苍鹭正好同时翻过我的取景器,我当
        时听到你吹那重复的调子,同时也真正看见了那曲调,于是扣下扳机。〃
        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把音乐变成形象的工作上,简直着了迷。不知道他靠什么过日子。
        他很少讲他自己的生活。我一直只知道他照相旅行过好多地方,再多就不太知道了。可是
        有一天我问起他脖子挂的链子底下的那个小东西。凑近着可以看见那上头刻着〃弗朗西丝卡〃
        我就问:〃这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他好一阵了没说话,光盯着水看。然后说:〃你有多少时间?〃〃得,那天是礼拜一,是我的休
        息日,所以我说我有的是时间。〃
        他讲开了,像是打开了水龙头,整整讲了一下午,一晚上。 我觉得他把这事藏在心里已经
        很久很久了。
        从来没提过那女的姓什么,也没说过这事发生在哪儿。可是,说真格的!罗伯特。金凯讲她
        的时候真是个诗人。她一定是个人物,一位了不起的女士。他开头先引了他为她写的一篇文章
        我记得题目好像是叫个什么〃零度空间〃。 我记得我当时觉得这像奥奈特。柯尔曼的自由体即
        兴曲。
        好家伙,他一边说儿一边儿哭。 他大滴大滴眼泪往下落,老人才这么哭法儿,也就是萨克
        斯管才这么吹法儿。 这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老是要求我吹。于是,说真格的,我开始喜
        欢上这小子了。能对一个女人这么钟情的人自己也是值得让人爱的。
        我老是想着这件事儿,想着他跟那个女人共同有的那东西力量有多强大,想着他叫作〃老
        方式〃的东西。 于是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把那力量,那段爱情演奏出来,让那〃老方式〃从我
        的号里吹出来,这里头有一种他好的特别抒情的东西。〃
        于是我就写了这个曲子——花了我三个月时间。我要保持它简单,优雅。复杂的玩意儿好
        弄。简单才难。 我每天都在那上头花功夫,直到开始对头了。然后我又下点功夫把钢琴和低音
        提琴的过门谱子写出来。最后有一天晚上我演奏了这个曲子。
        那是星期二晚上, 他跟往常一样,在听众席里头。反正那是一个不太热闹的晚上,可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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