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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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在等、还在等他的回答。。。　
打从王合跟我说出一整件事之後，我就有了这样的念头了。我想，该是让这家恢复原貌的时候了。　

我想…。。　
───────！　
我想什麽？　

轻晃了下头，我只知道，在这样下去，只会不停地反覆同样的错误。　

他为我做了好多的事…。。我却一直误会他、尽而伤害他………　

────如此反覆、再反覆…。。。　

「………。。」　
拉起他的T恤上衣，我以眼神示意他固定那拉起的上衣的一角。换个棉花球，又沾上药膏。我又开始地在他的胸膛上，涂著药膏。　

「………。」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的语气明显地变的哀求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行乞了！让我养你，好不？」　

三年了！从宇那儿挣来的，够我毕业後买一栋房子了！其馀的加上打打工、挣些零碎钱，也够我和他不愁吃穿了。　

「……。。」　

「………」习惯他的不说话。我将他的身体的所有伤口上完药之後，收著医药箱…。　

我，也静了…。。　

我是否不该直接地对他点明我的想法呢？　
我是否该以不伤害他的方式，默默地实行我的想法？　

「……。。」我的心，开始有了一点，之前不曾有过的担心了…。　

我为他担心…。。我第一次为他担心。第一次以他的角度，来考虑他的心情…。。。　

我我我…。。开始有一些的…。慌张了…。。　

────他，好像变得…。。重要了…？　

「想想，我也够窝囊了…。。」他在静默了好久之後，突然说。以一种，接近喑哑的声音。　

「我希望，你不要曲解了我的美意。」无论如何，我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他，又沉默了…。　

「你答应了吗？」我急切的问。　

「………」除了沉默之外，他还轻轻地点了头…「我答应你不再行乞了。」　

一听到，我没有夸张的站起来大声地欢呼…。。。　
但是，我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了！　

接著，我就没在跟他多聊了…。。　

我们并肩地坐在地板上好久，直到宿舍的门禁时间过了…。　
其实门禁有没有过也没什麽关系了！因为今天我原本就打算住家里了。　

我首先低低地起了声…。「我们…。去我的房……」　

话未说完，就听见身旁微微的打鼾声。　

我低笑了声，轻轻地将他的身体舒服地躺平在地板上…。。。　

站起身，我试图找寻著可以让他保暖的东西……。　

直到，我发现…。我的床上上面的……　


那一件，被人洗的泛白的，昔日被自己丢往地上的───　

───那件脏被子………　



他真好……　
也真傻……。　


『爸爸。』八章　
更新时间：　
　　　　　　　　　　　　　　　　　　05/16　
　　　　　　　　　　　　　　　　　　2003　

　



隔天，是假日。　

我一大早就醒了！　
我首先睁眼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找著他的身影。　

「频…。。？」　

但是…。。　

屋子里，空空的…。。什麽都没有…。。　

「！」直到我发现我身上，那件原本应该在他身上的被子！　

他去哪儿？　
他怎麽没告诉我一声？　
怎麽不叫醒我？　
怎麽一声不响…。。？　

─────他不是答应我，说不在行乞了！　

用力地掀开被子，我很气愤…。。　

他怎麽说话不算话！　

打开破门，又关上。　

我要去地下道找他！　

我不会骂他，我会狠很地甩他个两巴掌！　

怎会这样？　
我还在凌晨四点锺的时候，惊醒地起来看他还在不在的…。。　

昨晚我一直睡的很不安稳，我深怕他一醒来就又去行乞…。。　

他…，怎能对我食言而肥…。　

他──────　

─────────！？　

「宇…？」宇怎麽在这儿？在我家的门口？干什麽？监视我吗？　

原本一肚子的火，现在越是旺了！　

「他到底是谁？你不是不喜欢乞丐吗？为什麽你对他这麽好？还带他去洗澡？还穿你的衣服？还住在他家里？」　

「我没有不喜欢乞丐。」我淡声说。我不是不喜欢乞丐，我只是不喜欢他是乞丐…。　

「你喜欢他？」　

喜欢？我大笑了声。我怎麽可能会喜欢他？要不是他是我爸爸，我理都懒得理他。　

「阿德，你说话呀？你默认了？」　

「宇，你好像破坏游戏规则了哦。」我不想说。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说。　

「……阿德…。」宇轻喊了声，才接著说，「…。我老婆，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了…。。」　

「……。。」……「哦…。。」…。又得，花心思找多金的猎物了…。　

「只是哦一声？」　

「不然，你希望我哭著求你选择我啊？」　
我不会这样要求宇的，因为，这样只会伤害宇。　

因为，我并不喜欢宇。我要的，是他的经济资助、是他的钱。　

「阿德……」　

「……。。」我静。我沉默地。　

「当初你会选择我，是因为我的年龄和他相仿的原因吧！」　

面对宇突兀的这一句话，我连地回腔：「你想说什麽？！」　

「看到你肯面对他了，我也高兴。」　

「你……。调查我？」我气的握紧双拳。　

「早在三年前，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了…。」……「一千万的提前毁约金，我会汇入你的帐户的。」说完，宇转身，就要离去……。。。　

第一眼……。。　
喜欢我……　
三年前……。　

「斋宇！」我急忙地大吼。　

「………」　

可我看著斋宇停了脚步後，却说不出一句话。　

宇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他是我爸爸了………　
可，他却不变，不瞧低我……　

他………　

「宇，你很疼我；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你知道，我这个人却烂的可以……。。」　

每个人都对我好……。。　
每个人都以他们的方式，来对我好……。。　

他默默地保护我……。　
王合由刚开始的负面对待，转而如今的鼓励羡慕…。　

宇……。却一直不变地…。陪著我，三年……。　

我终於，体认到了……　

从头至尾，只有我一个人在排斥他………　

嘲笑、讽刺他的人；　


不是别人……；　


────────是我…………。。　


「………。。」　
我的眼神在悲哀著自己，我只是眼睁睁地看著宇的身影，在我的瞳里消失……。　

「……」　
我告诉自己，我千万不能在伤害他了…。。　
大家都并不介意他是乞丐的事了，我在意什麽？　

是啊！我在意什麽…。！　

──────转身准备回屋里；　

没必要去地下道甩他个两巴掌了……　

……不管他是不是乞丐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转身的瞬间；　

只要他觉得高兴，就………。。？　

……。？　

「！？…」　

我看见了，离我不远处的他，我刚刚都没发现到的，他…。。。　

「你……。。」我滞楞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　
一直都站在那里吗？…。　

「我刚刚去找了工作。」　

「………。」换我沉默了……。　

他知道，我和宇的关系了吗…。。？　

「………」不习惯说话的他，也静下来了…。。　

「……。。」　
「………」　

「他……。是───」我试著解释……　

「你喜欢他？」他插嘴说。简短地说。　

他听到我和宇说的话了…。？　
「我…。。。…不喜欢他。」　

「…………」他，表情呆楞楞的。　

「他有老婆了…」　

「…………。」他，像是小小地惊讶了下。。。　

「我和他，只是金钱关系…。」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微微地抬眼，瞄一下他的反应…。。　

他的反应没多大。甚至，没反应…。。。　

「………。」我静了…。。他的不责备，让我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了…。。　

「你真的不喜欢他？」　
他突兀地这样对著我说著。　

我想，他是不希望，我做了另自己後悔的事。　
他总是以他的方式，来护卫我…。。。　

以前的我，不能理解…。。　

可现在，懂了…。；　

也想……。　
…珍惜了…。　

「嗯。」　

在我这麽回答的同时，他淡淡地、浅浅地笑了，也缓缓地走向我…。　

「我刚刚在找工作的时候，发现只有便利商店的工作适合我……」他边走向我，边低低说著。　
随即，他停在我的面前，近距离地直直地看著我。　

「……。」　
这是我和他亲近後，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深呼吸了会儿，「唷！你都一把年纪了，便利商店的店长还肯聘用你？」我说完，还大而化之地勾搭起他的肩膀。　

领著他，我打算进屋去了。　

对於他去找工作的事，我的心底，还真有点感到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是答应我『不在行乞』，可没答应当小白脸呢！　

「嘿！是那位店长自己说，我的长相看不出来…」　

「哈！你还当真说出你的年纪啊！」　

「不然，你要我谎报！」他讶异地大叫。　

「喝！反正也看不出来。」我大笑著。　

接著，我开启破门进入、又关起破门。　


他不说谎、　
他不骄纵、　
他不虚荣。　

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古意（台。老实。）的人。　


──────这也让我，稍稍地…。。由衷地尊敬了他一下…。。。　

『爸爸。』九章　
更新时间：　
　　　　　　　　　　　　　　　　　　05/16　
　　　　　　　　　　　　　　　　　　2003　

　



不久後，我向学校提出退宿申请，学校也毫不犹豫地准许了。　

反正，我都二年级了，也可以外宿了。学校方面也觉得无所谓了。　

我在学校的人缘，不是挺好的。所以，也没人在知道我退宿之後，表现出一富很惋惜的模样。　

这样也好。轻松自如。　

「孟权德。」　

我在宿舍整理衣物时，听到一个声音喊著我。　

「干嘛啦！」我淡漠地说著。对於王合，老实说，我很感谢。因为王合的一段话，让我知道了，我该怎麽做。　

我想保护他。　
我要保护他…。　

─────可，我的能力，行吗？　

「你干麻退宿！」　

「跟我老头儿住罗！」我说著。我已经不忌讳去说有关他的事了。我想。　

「孟伯父…。。。」对於我这样的转变，王合先是吃惊了几秒，然後才回神，「。。孟伯父身上的伤，还好吧？」　

「马马虎虎。」但是，王合扁打他的事，我还是很介怀。　
嗯。。算了！　
将功赎罪，相互抵制。也无所谓了。　

「我昨天，在地下道…。没看见孟伯父。。？」　

「他呀！」顿了下，看向王合，「在XXX街的转角的便利商店…。」我说著。那是我前几天好不容易从他的口中问出来的。　

那时的他，还说的很不好意思呢！呵呵！　

「咦？孟伯父的年龄不是…。。」　

王合的反应，和当时我听到时的反应相同。於是，我就大概地叙述一下当时和他的对话情形。　

「…哈哈哈…。」听完後，王合大笑。「孟伯父真有趣！」　

「我觉得他是太老实了！」　

「哈哈哈！孟权德，我还真钦羡你有这样好的爸爸。」王合边笑边说著。　

「谢啦！」提起大包小包的衣物…。。　

我不反对王合这样说，我甚至觉得同意。　

「明天见。」看著我准备离去，王合说。　

「明天见。」　



步出校门口。　

两手提著笨重的行李衣物，逼的我停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