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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问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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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剩下的人自是不敢再度轻举妄动了。
  轻重缓急,林子里一静,林子外再无火药的压力。在方应看的余光瞥见任字双邢带着其余几人进入林中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事。
  一件让无情始料未及的事。
  他伸手,竟然握住了无情的右腕,几乎是以拖曳的姿势将他拉出了树林。
  那是无情负伤的手腕。他当然知道。
  指尖顺逆的寒光随着愈发泛白的唇渐渐黯淡,在被拉入马车的一刹那完全隐没。无情没有出手,甚至没有出声,唯有毫无表情的苍白容颜上那一抹隐忍的决绝。
  这是方应看在无情的脸上,看到的最为熟悉的表情。
  不知为何,他似乎能回忆起每一次看到这种神情时的场景。
  忆起那次离壁下的似锦容颜,轻枕繁花,复盖繁华。无数细小的白瓣在他的身边铺散着,甚至缀在乌黑的发丝间,星星点点落出魅惑的至极反差。那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望着他面上的隐忍,甚至是无措。
  其实无情很少对他露出这般神态。面对他,他总是淡然的,至多会在那片型美的唇角上抿一抿也就罢了。而方应看是喜欢看他这般的表情的,这至少能让他知道他那时的情绪和感受。有时候,他注意到无情的唇角会有淡淡的喜怒,但总是很快就被更为漠然的无动于衷遮蔽过去。
  他知道,那是属于无情的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
  但是那些场景,与此刻却都是不尽相同的。
  车外的细雨茫茫,冲刷着一地的硫磺残渣,沙沙的雨声在空旷寂静的山间尤为明显,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种今时何年的错觉。
  方应看的手早已松开了,他静静地看着无情用一种几乎是悲怆的目光望着车外,长睫在脸庞上烙下一片忽明忽暗的阴影。
  然后,那双清澈的眸子就这样突然转了过来,直直的对上自己。
  他听见他说。
  ——可还记得那年的情人泪。方应看,我们……
  车身一震,骏马仰天嘶鸣,那后半句的话便生生隐没在呼啸的山风中。待到方应看凑近了身子想去听清的时候,那人却早已沉默。彷佛他从未开口,从未说过什么。
  车轮在山路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辄印,绵长的蔓延着。
  那一句未曾听清的话,就这般消散在空气之中。
  两日。
  江南,终于近了。

  万松书院

  一叶落,几番秋,江南独倚楼。
  江南的秋,与悲凉总归有那么一些距离。
  杭州的秋,是与满城娆之不去的奇异飘香连在一起的。
  玉兰香腻,百合香轻,牡丹的香又太重。唯有桂花,香的清清雅雅,恰到好处。
  江南的道边,便随处可见这样金银红白的桂树。姿态各异,三三两两,似要穷尽自身一般散发着醉人的香。
  西湖的秀丽,是与季节无关的。大概是因了这一大汪的湖畔清波,天空中总有云,丝丝箔箔的相互碰撞着。梅雨季早已过去多时了,而茫茫的细雨却依旧经常降临,将整湖的水与天自然的连在了一起。
  在西湖的湖畔南岸,有一座秀丽异常的山峰,名唤万松岭。在雨气的氤氲下,此处常年雾气缭绕,显得神秘非常。岭上多见四季常青的云杉松,顶峰的万松之间坐落着唐代建立的万松书院。书院在凤凰群峰的包揽之下,有万松相称,是一处十分雅致逸静的府邸。
  近日里,万松书院却不知被谁包了下来,将原本在书院中的地方私塾搬去了山下的望湖楼。这万松岭本就人迹罕至,私塾一搬更是鲜少人踪。一时之间,湖畔南岸的凤凰山一代像是被雾气拢进了云端,让人平白生了驻足回转之意。而书院里,则是完全不同于外部的清冷。侍女护院,皆是白衣一身随处可见,人多却不显繁杂。即便是手里捧着东西的人,走路也是轻巧的,彷佛怕惊动了什么人一般。
  一身白纱小缎裙的侍女端着茶盅绕过曲折的回廊,一眼便瞧见白衣胜雪的男子静静的坐在庭院间那棵巨大的云松之下,秀气的面半仰着,眼中有清澈如水般的神采。
  即便是在人洁地灵的江南,也很少见这般秀气清淡的人,更何况对方竟然还是一位男子。这让白纱裙儿的小女子一时间无端的踌躇起来,像是看见什么绝美景象一般呆了半晌。直到那男子将目光转了过来望着她,有些温和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手上的,可是给我的?”
  那笑意像是冬日破冰的暖阳,明明是淡的彷佛没有一般,却让她有些窘迫的红了面。
  “是……是给公子的。”
  向前行了几步,不料却踩了裙摆险些跌倒。好不容将茶“平安无事”的送到了公子的手中,女孩儿的心中早已将自己骂了好几遍。
  “公,公子请用茶。”
  浅浅的笑意深了几分,无情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娇小羞涩的女孩儿,轻声道:“你不用紧张。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忙不迭的回答道:“我……奴婢叫猫儿,今年十六了。”
  “猫儿?”无情有些愣,“这是什么名字……”
  “其实奴婢本来没有名字,打小就让爹娘卖进了无恙楼。这名字是主人后来给取的。”
  “无恙楼?”
  猫儿点了点头:“那是全杭州最大的青楼。”
  秀气的眉挑了挑:“你的主人是方应看?”
  “大概是吧。”猫儿像想到什么似的甜甜一笑,答道,“其实猫儿也不知道主人的名字,只听见大家都喊他小侯爷或者方公子。他是猫儿的恩人,要是没有他,猫儿大概还在无恙楼的厨房做杂活呢。最重要的是,过了十六,他们就会逼我……”
  女孩儿的声音徒然低了下来,眼角眉梢不经意的黯然让无情忍不住轻叹。眼前这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儿有过怎样艰辛困苦的经历,这是一些富家子弟一生也体会不到的。心中无端多了几分柔和,他的声音更暖了。
  “那,他们为什么叫你猫儿?”
  女孩儿赫然扑哧一笑:“因为主人在楼里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脸上脏的像一只猫。”
  无情释然。
  方应看知道他一向排生,所以养了这样一个注定会让他同情的女孩儿,在适当的时机安放在他的身边侍候自己。不得不说,他早已有了这一步的准备,他的确很了解自己。是的,他的确同情猫儿,甚至莫名的喜爱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所以,他不会拒绝她的照顾,但是他同样可以从她的身上探出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
  “猫儿,你家主人这两日去了哪里?”
  到杭州已经两日,而消失了两日的方应看自然不会是因了游山玩水那么简单。
  “这个奴婢倒是不清楚。这两日主人似乎没有回来过,一些盘点的东西都是任大哥送来的。”
  无情望着女孩儿的眼,知她所言非虚,接着问道:“那么,这些天你可见过什么陌生的姑娘?”
  “没有。”猫儿歪着头想了想,“从主人盘下万松书院,猫儿就一直在这里,见着的都是侍女和护院。没有来过其他陌生人。”
  无情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
  “你可知道,杭州知府现在是何人?”
  “孙林孙大人。”
  孙林赶到府衙的时候,正看见无情坐在前厅等着,一双手搁在轮椅的扶手上,目光有些犀利的望着自己。
  “下官不知无情总捕到了江南,真是……”
  “孙大人不必客气。”
  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杭州知府的话,将那阿谀的后半句搪了回去。无情将手从袖中露出了半截,指尖捻着一块令牌:“成某奉命查案。今日前来是希望知府大人能配合调查。”
  孙林望见令牌,愣了片刻。
  他知道,这是六扇门的绝密令。意思很简单,无论案子是多么的惊人都不得向外透露半句,否则执牌之人有权执行私刑。他暗暗掬了一把汗,谓声道:“下官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不知总捕所办之案是……”
  “长熙帝姬被劫一事,孙大人可听说了?”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如同重击一般锤落在杭州知府的心中。孙林的面上不出所料的一变。
  抬眼望向无情,孙林道:“总捕的意思是,帝姬身在杭州?”
  无情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成某希望孙大人暗中派人在江南一带查访,切勿惊动其他官员及百姓。如果发现蛛丝马迹,立刻遣人去往万松书院通知在下。”
  孙林连连应是:“下官定当全力调查。”
  “另外……”无情略微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思量着如何开口。
  “孙大人可知,江南一带有什么兵营,或者大规模的兵众聚集之处吗?”
  孙林一惊,急忙道:“除了沿海的水兵营之外,都是一些常规的兵力群。这大规模的兵众可是万万没有啊!这……这话要是传到了京城,下官实在担当不起!”
  无情点了点头,柔声道:“孙大人不必惊慌,成某只是一问,别无它意。帝姬一案多劳大人费心相助。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当无情的身影在府衙的门前渐渐远去,内堂的门帘骤然被揭开了。一个华丽的身影闪入前厅,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墨画前的红木椅上。
  孙林的面上瞬间染上一抹恭敬,低头轻声道:“小侯爷。”
  方应看的眼则一直流连在无情离去的方向,开口便是戏谑:“长熙帝姬一事,样子还得照做。让他起了疑,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孙林心中不安,应承之余结结巴巴的问道:“无情方才问了江南的兵事,是不是已然察觉了侯爷您此次的南行目的……”
  方应看哈哈一笑,凤目一挑道:“他若是不察觉才奇怪。你以为他这次如此配合本侯到了江南,只是为了那个公主不成?案子,他自然要查,只不过查的不止一桩罢了。”
  “那我们该怎么……”孙林显然傻了眼,几乎要上去扯住眼前那个悠然之人的衣摆,就像是牢牢抓住他的救命稻草。
  方应看有些不屑的轻哼:“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他,是本侯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无情在杭州公然露了面,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但是你需记得,他住在万松书院一事不可外传。尤其是京里来的人,切忌相告。”
  起身沿着无情方才离去的路,方应看一步一停,一双眼中竟有着些许决然的阴霾。
  十四岁的金銮相见,校场上的情人泪之约,凤凰水乡的湖畔离别,离壁繁花下的缠绵悱恻……
  一切一切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快速交替着,终于渐渐隐没在一片无谓的空洞之中。
  无情,真的到了你我把持这座天平两端的时刻,你若一心要顾你的大义,也莫怪本侯不守那“绝不伤害你”的誓言!

  多情应看我

  天色渐暗,转眼又是一日。
  无情倚着床榻,手中一捧笺制的书卷半开着。几日的闲暇,倒是让他在书院的藏馆中发现了这些难得一见的竹卷,于是捧了许多来打发晚间的时光。屋子里有一股子淡淡的甜香,不久前猫儿端进屋的桂花甜粥正丝丝缕缕的冒着热气,搁在桌上凉着。
  想是那细心的小丫头见他晚间吃的极少,以为那些菜点不合胃口,生怕他夜里会饿着。于是便动手熬了一锅子甜粥,撒上细细的桂花糖,给他备着。桂花儿的清香极是开胃,无情闻着竟也真的有些饿了。
  放下手中的竹笺,正准备下床去取来享用,不料临桌的窗却突然之间从外向里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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