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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金狱 作者:萧陶-第64部分

小说: 金狱 作者:萧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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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刚过,我就接到加拿大使馆发来的面谈通知。约翰让我去他办公室参加模拟面试。事先我没做准备,结果自然不理想。约翰建议我请他们的面试专家个别辅导,每天两小时,我不敢不从。一个多月的苦,我总算没白吃,真正的面谈进行得十分顺利。四月初,我就收到移民纸了。当我把这消息告诉我姐时,她惊呆了。她不理解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遥远而又陌生的加拿大,可我还是跟她说不清楚。她舍不得我走,我又何尝想走? 
          
        走之前,大江又交给我一张170万元的转账支票。开支票的是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公司。办完后,杨光告诉我,税务局要来检查,这种业务不能再办了。我心想好悬,要再晚点,这钱就出不去了。 
          
        2001年4月27日,礼拜五,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我带亭亭启程远赴加拿大。临走前,大江来电话跟我话别。     
        “我找人问过了,人家说你可以走。”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又说:“到了之后,来个电话。”      
        “嗯,不过,我还是不想……”      
        他打断我,说:“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别再任性了。”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去之后,不管遇到多难的事,一定要沉着机智,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我记住了。”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祝你一路平安。”     
        “你可要早点……”我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怕我姐看出来,我忙背过身去,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打断我,说:“别说了,我知道。”     
        挂完电话,我姐对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了。”     
        我没理她。擦了擦眼角后,我喊道:“亭亭,咱们走了。”     
        我姐送我们去机场。一路上,她一声不吭,她心里肯定在埋怨我。我把她一人扔下不说,还没跟她说实话。换了我,我也一样受不了。出租车里的气氛有点让人窒息。我坐在前座上,尽量不转头看她。亭亭坐在她的旁边。她俩没再像以往一样打闹。 
          
        眼看离机场越来越近了,我姐忍不住地对我说:“你跟他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可你不该什么事都瞒着我。”     
        我回头对我姐说:“不是我要瞒你,好多事情,跟你没法说。”      
        我姐又说:“你……是去给他打前站吧。”她说得很隐讳,大概怕司机听出什么来。     
        我忙说:“瞧你说哪儿去了。我去报到,过些时就回来。”      
        亭亭问我:“妈妈,你不是答应我,让我去那儿上学的吗?”我白了孩子一眼,怪她多嘴。     
        我姐气不打一处来,对我说:“你嘴里到底有没有真话?”     
        我脱口而出:“还不都是你逼的?”     
        我姐说:“我逼你什么了?”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忙解释说:“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介意。我这不是为了亭亭吗?”     
        我姐说:“亭亭才多大?人家都是送孩子出国读大学。你倒好,送孩子去上小学,也太早了吧?”     
        我知道,对我出国的动机,我姐是高度怀疑。就算身边没陌生人,我也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我就说:“好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姐没再做声。我转头一看,她眼里含着泪花。我忙安慰她说:“姐,你别生气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下次回来,我保证向你如实坦白。”其实,不是我不肯说实话,而是不能说。真要让她知道真相,她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姐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你句实话。”     
        我想了想后,说:“快的话,一年吧。”     
        她又问:“那慢的话,是多久?”     
        我没想到她这么较真,就说:“我向你保证,一年,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看你。行了吧?”     
        其实,我这保证算不算数,只有老天爷知道。我能不能回来,何时回来,哪是我能决定的。      
        到机场后,我姐已是泪流满面。我心想任凭她这么哭下去,我真就走不了了。我狠下心来,跟她说再见,直到过了海关,我才敢回头看她。见她还站在外面翘首以望,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不是亭亭催,我真不知道要站在那里哭到何时。 
          
        过安检后,我领亭亭往出境大厅走。大厅里十几张柜台一字排开,可只有四五个柜台有人值班,前面都是长长的队伍。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一位年轻的边防男警官,坐在半人高的柜台里,伸手接过我和孩子的护照。护照里夹着移民纸、出境卡和登机牌。他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后,抬头看了一眼我,对我说:“小姐,请稍等。”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他。     
        “请稍等。”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一会儿,一位边防女警官走过来。她拿起我们的证件,对我说:“跟我来。”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心想我大概被列入限制出境的名单了,可大江不是说我可以出境吗?难道他受人蒙蔽了?我提心吊胆地跟女警官走进一间小屋。亭亭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在这儿等着。”说完,女警官出去了。屋里没别人,门敞着,外面不时有人经过。     
        我拉亭亭在长椅上坐下。尽管心里万分焦虑,我还是安慰自己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不走了呗。亭亭坐了会儿后,跑到门口东张西望。她突然扭头对我说:“妈妈,那个警察叔叔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司马? 
          
        进来的果然是司马。一进门,他就说:“小陆,你要出国,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我情绪有点激动。     
        女警官进来,把亭亭领出去。出门时,她把门拉上了。     
        “你别激动。只要你把问题说清楚了,我就放你走。”他一边说,一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么说,今儿我要不说的话,我就走不了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们凭什么扣我?”     
        “你是我们一个案子的当事人,按理我们可以限制你出境,但只要你合作,今儿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他耍横,只能自讨苦吃,这近在咫尺的国门,我肯定是跨不出去。     
        女警官又推门进来了。关好门后,她在司马旁边坐下,打开本子,掏出支笔,准备做笔录。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移民去加拿大吗?”司马的问话像是拉家常,省去了那些例行公事的问题,比如姓名年龄职业等。     
        “我怎么就不能移民了?”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不该把话说得这么冲。     
        “你还是有情绪。你应该相信我,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没说这句人人皆知的司法名言的后半句,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看来他在刻意营造一个良好的谈话气氛。 
          
        见我没吱声,他又问:“回答我,为什么想去加拿大?”     
        “我跟加拿大人结婚了。”     
        “你什么时候跟你前夫离婚的?”     
        “去年6月。”     
        “怎么跟你丈夫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     
        “谁介绍的?”     
        “我原来的同事。”     
        “谁?”     
        “冯蕾。”     
        “她怎么认识你丈夫的?”     
        “这我可说不上来,你得问她。”     
        “你把她的联系电话给我。”     
        “人家在加拿大呢。”     
        “加拿大怎么了?”     
        “好,我给你。”     
        女警官记下冯蕾的电话后,司马继续问:“你跟你丈夫认识多久了?”     
        “一年吧。”     
        “据我们了解,你丈夫徐大卫去年7月才第一次来国内。”     
        我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怀疑我假结婚?可这也不归他管呀。     
        他看着我,继续说:“他只呆了16天,以后就再没来过。”     
        我故作正经,对他说:“他来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只是没见过面而已。我要是跟他假结婚的话,加拿大使馆也不会发给我签证。”我心想,不如变被动为主动,省得他再纠缠下去。 
          
        “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50岁的老头?”      
        “只要能出国,嫁谁我都愿意。”     
        “为什么急于出国?”     
        “为了孩子,更为我自己。”     
        “这话怎么讲?”     
        “庄肖林死在我家,李香春跳楼自杀,你们又三番五次地审我,我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换了你,你是不是也想换个环境?”     
        “那就非要出国吗?”     
        “不瞒你说,我一直想出国,可就没门路。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司马向女警官要我的护照。女警官把护照递给他后,他边看边问我:“你丈夫住在加拿大哪儿?”            
        “埃德蒙顿。”     
        “离温哥华有多远?”     
        “1000多公里吧。”我听徐大卫说过,估计司马他也没正确答案。     
        “你的行李怎么就托到温哥华?”     
        “我丈夫让我这么办的,他在温哥华接我。”我也是信口开河,压根就没这回事。     
        司马把我的护照还给女警官后,冷不丁地问道:“谢大江常去你家吗?”      
        “去过几次。”我心想他既然这么问,一定有他的根据,断然否定不如痛痛快快地承认的好。     
        “他去干吗?”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随便作答。大江说过,千万不能让司马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以防止他往借刀杀人上联想。      
        “你照实回答。”     
        “你的意思,他就不能来我家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没理我,继续对我穷追猛打。     
        “过去是上下级关系。我离开银行后,就只是朋友关系。”     
        “什么样的朋友?”     
        “人家可有老婆孩子。”     
        “你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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