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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金狱 作者:萧陶-第38部分

小说: 金狱 作者:萧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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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说完,他问我:“小陆,这是你家?”他记性真好,还记得我姓什么。     
        “嗯。”我应了一声。     
        他接过男警察递来的本子,看了一眼后,对老警察说:“你问你的。”     
        “你知道他有心脏病吗?”老警察问我。     
        “昨晚吃饭时,我才知道。”     
        “常瑞龙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他们是好朋友。听说他出来了,常总想劝他去他公司。”     
        司马虽也是警察,但一脸的和气,不像别的警察那样凶巴巴的,加上我跟他毕竟有过一面之交,他来后,我觉得踏实多了,也能够边想边说了。     
        “有人灌他酒吗?”老警察继续问我。     
        “都跟他说少喝点,是他自己要喝的。你们可以去问饭店的服务员。”     
        “他酒量大吗?”     
        “他特能喝。”      
        “他喝了多少?”     
        “你说昨晚?”     
        “嗯。”     
        “最多也就二三两吧。”     
        “你为什么要让他住你家?”老警察换了个话题。     
        “他出来后,他老婆不让他回家。昨天一上车,他就睡着了。路上,我叫他叫了好几次,他都没醒。我不知道该拉他去哪儿,就把他拉到我家了。”     
        “谁告诉你,他老婆不让他回家?”     
        “吃饭时,他自己说的。”     
        “你让他住你家,你为什么要出去住?”     
        “家里住不下。”     
        “你去哪儿了?”     
        “公司刚分给我一套房子,我还没搬过去。天太晚了也没别的地儿好去,就去那儿了。”     
        老警察向我要了新家的地址后,接着问:“你为什么突然又跑回来了?”     
        “我突然来例假了,夜里商店都关了,我只好回来拿卫生巾。”     
        “为什么不等他们开门?”     
        “我叫门没叫开,急着上厕所。再说,我压根儿没想到他们会睡在一块。”我心想,只有这么说,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即使以后跟李香春对质,我也绝不承认,他们睡一起是我的主意。 
          
        “你什么时候给他吃的药?”     
        “打120后,我想起他说过他有药,就给他吃了。”     
        “他药放在哪儿?”     
        “在他包里。”     
        “他包,谁拿上来的?”     
        “我。”     
        “什么时候拿上来的?”     
        “送他上楼的时候。”我心想,这可是问题的关键。要照实说的话,警察一定会怀疑我的动机。与其这样,不如用假话搪塞他,李香春未必能记得这些细节。    
       
        “这么说,他的包一直在楼上。”     
        “对。”            
        “你没记错?”     
        “没有。”     
        “你可要提醒你,你要对你说过的每句话负责。要是拿假话糊弄我们,倒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就算是,我也要死扛到底。我忙说:“我说的都是真话。”     
        “是不是真话,不用你说,我们自然清楚。”     
        听他这么说,我总算松了口气。原来他想诈我,幸好我没上当。     
        “走之前,你告没告诉你家保姆包里有药?”老警察又问。     
        “当时只顾弄孩子,一忙没顾上。再说,他人好好的,谁知道他会犯病?”     
        “给他吃药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吗?”     
        “好像没什么反应。”     
        “做人工呼吸了吗?”     
        “当时都快吓死了。再说,我也不会。”     
        老警察没再接着问,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司马,司马摇了摇头。     
        老警察又对我说:“今儿就谈到这儿。这段时间,我们随时会来找你。你不要离开本市。笔录,你看一下,没问题,签个字。”     
        司马忽然转头对我说:“你把跟死者生前的交往,写个材料给我们。”     
        我一边答应他,一边在笔录上签字。一拿到笔录,他们就都走了。那男警察走在最后,手里拎着庄肖林的公文包。     
        亭亭进屋后,问我:“妈妈,他们是警察吗?”     
        “是。”     
        “警察不是抓坏人的吗?”     
        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说:“你阿姨出了点事,警察来问问情况。”     
        “阿姨怎么啦?”     
        “她生病住院了。”     
        “生什么病啦?”      
        “重感冒。”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好在孩子没听出来。     
        “你能带我去看阿姨吗?”没想到她竟掉起眼泪。     
        “你不哭,我就带你去。”我敷衍着她。     
        “妈妈,我不哭,你带我去。”     
        我不知道这些时还会发生什么事,但不管怎样,不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见时间不早了,我就送她去幼儿园。亭亭以为是去医院,路上才发现不对。她问我:“妈妈,怎么去幼儿园了?” 
          
        “医院现在不让进。等让进了,我来接你。”     
        她撅起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没理她。     
        送完孩子,我去二院看李香春。路过电信局时,我买了张手机充值卡。一换上新卡,我就给大江打电话。我想告诉他警察问话的情况,刚说没两句,他打断我,说:“见面再说。” 
          
        “咱们什么时候见面?”我问他。     
        “你等我电话。你现在哪儿?”     
        “去医院的路上。”他应该知道我去看谁。     
        “你少去看她。”     
        “我想……”     
        “好了,别说了,有人敲门。”说完,他把电话挂掉了。     
        尽管他不让我去看李香春,可我想我还是得去。我要让李香春明白庄肖林死于意外,我跟她都没错。更重要的是,我想提醒她,别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     
        我到医院时,李香春没在病房。病房里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不知谁把护士叫来了。她让我跟她去医生办公室。     
        “李大夫,7床的家属来了。”护士把我介绍给一位中年男医生。     
        “你是她家属?”李医生问我。     
        “她是我家保姆。”     
        “那她老家在哪儿?”     
        “河北唐山。”     
        “你跟她家里的人联系得上吗?”      
        “她怎么了?”     
        “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     
        “大夫,她究竟怎么了?”见他磨磨矶矶的,我有点急了。     
        “她跳楼自杀了。”      
        听后,我一下子就懵了。见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站在一旁的护士忙拦住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李医生说道。     
        护士扶我坐回到办公桌边的椅子上。我眼泪流得纵横交错。     
        李医生递给我两张面巾纸,对我说:“今儿一早,病人休克后,经抢救脱离了危险。后来别的死者家属跑来羞辱她。听同病房的人讲,骂得很难听,可她愣没回嘴。我们值班护士去了,才把那女的轰走。早上,护士长还说要注意点她,哪知一不留神还是出事了。我们已经报案了。公安局的同志也来过了。她尸体存放在太平间,你可以去认一下。另外,麻烦你通知一下她的家属,让他们尽快来处理后事。” 
          
        我伤心至极,手里的面巾纸早已成了湿纸团。李医生又递给我几张面巾纸。     
        “像你这样,跟保姆感情这么好的倒少有。”李医生感叹道。     
        “我跟她处得……就像亲姐妹一样。”我哭着说。     
        “李大夫,主任找你。”门口有人叫李医生。     
        李医生站起来,对我说:“你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说完,他就走了。     
        我哪敢去认尸。即使李香春看不见我,我也无颜面对她。我猜想,骂李香春的一定是庄肖林老婆。大江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呢?是我们害死了她。我悔不该听大江的,更不该逼她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如今欠下了两条人命,我的罪孽太深了。 
          
        好心的护士扶我回到车上。我在车里坐了大半天,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只感到心痛,揪心的痛。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才咬牙把车开回家。     
        到家后,我没开灯,扶着墙,摸进房间。我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神智恍惚。刚把眼闭上,李香春和庄肖林就都变成了魔鬼,一个个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一前一后地向我扑来,要我偿命。我吓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急忙打开台灯,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他们俩狰狞的面孔,他们不肯放过我。    
        电话铃响了,我没接。过了会儿后,又响了,我还是没接。等它响第三次时,我才抓起听筒。“是我,你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一听是大江的声音,我忙把听筒撂下了。我心里恨死他了,哪还有什么心情跟他通话? 
          
        电话铃响了又断,断了又响,我始终没接。我在家里整整熬了一天,从未有过的极度痛苦的24小时,不吃不喝,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第二天晚上,“砰、砰、砰!”门外有人砸门。见我不开,砸门声越来越大。我心想,要再不开,门都得被砸破了。我这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我刚把门打开,大江就冲进来。他一把抱住我,用脚后跟把门踹上。 
          
        “你放开我!”我吼道。     
        “你看看你,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他一边说,一边拉我回房间。     
        “都是你的错,我恨死你了。”我大声嚷嚷。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嗓门更大了。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庄肖林老婆当众羞辱她,她能走上绝路吗?”     
        “要不是你让她干这事,她会死吗?”我也毫不相让。      
        “要是她不干,你哭的就不是她了,而是我。”他声音虽不大,但说的倒是句真话。     
        见我没再吵闹,他又说:“你非常难过,我心里就好受了?可你知道吗,这个案子已转给市局了,检察院也很关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失去理智,不仅前功尽弃,而且脑袋马上就会搬家。我本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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