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华尔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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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zing Back
倒退华尔兹
先长成树苗，再长成树木
哈比拿它的树叶做食物
既给他痛苦
又给痛苦以窗户
——但丁
Chapter 1
意大利，米兰。
一辆深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在Amministr Provincal前。两列穿着凯夫拉尔防弹背心的持枪警卫迅速占据了大楼后门的各处位置。一位微胖的中老年男子在组员的陪同下飞快的朝后门走去。
保护总理先生的人身安全，这对刚刚调到CIA的原罗马警员Nesta来说是件比较郁闷的活儿。他理想中的CIA至少应该拿着MP…5，背包里装满大口径子弹和2×4炸药，炸晕了他们挂了他们什么的。反正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双手扣着。38警用手枪。他眼看着总理先生行色匆匆的从他面前走过，目光不平的落在他微秃的脑袋，隆起的肚子上。然后一道亮光不自然的从那肚子上划过。
瞄准镜的反射光。他想。
后面的一秒钟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Nesta自己也无法描述清楚，总的来说：他先起脚将总理贝鲁斯科尼先生飞踹进了行政大楼前的人工河里，然后对着亮光的方向扣下扳机，随之听到两声枪响和一阵爆炸的声音，左肩上一痛，泛起一阵潮湿的感觉。于是他倒在了地上。
Nesta并不知道，这一秒钟让他与理想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可后来回想起来，如果不是这一秒钟，也许不会有诸多麻烦随之而来，可世间事往往如此……
然而与此同时，两个街道以外的和平门，一辆同样车型甚至是同样车牌号的凯迪拉克正悠然自得的在大街上游弋。几个在防弹背心外面罩着T恤衫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这辆车。其中包括意大利中央情报局救援组组长Maldini。他手里攥着与全体组员互联的改装通话器，被改装成听装可乐的样子。
一辆银灰色的菲亚特缓缓停在路边。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经意般聚集到那里。Maldini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好，各队准备，摊牌，摊牌！”说完指令，Maldini飞快的从购物袋中掏出MP…5，与垃圾箱中的MP…5，报纸里夹着的MP…5等等一齐rush到菲亚特车前。
车门打开，一位金发女郎风姿绰约的弯身出来，一抬头，便惊讶的发现一排冰冷的枪口对着自己。
“趴下！别抵抗！”
于是这位女士十分合作的完全没有抵抗，她直接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开出一排MP…5，这与Nesta把意大利总理踹下水事件一起一度成为CIA的两大搞笑新闻，频繁登上幽默漫画版面的版头。对于这么丢脸的事情，CIA的大多数工作人员愿意持沉默态度，但也只是大多数，对于小部分人……
“Juve！又是Juve！！——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Paolo！！——”米兰外勤办公室主任安切洛蒂狠狠的拍着Maldini的办公桌，“总理在行政大楼的眼皮底下差点遇刺，你们却跑到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给我玩什么突袭？！你告诉我究竟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你们的神经统统短路了？！”
“……我很抱歉……”Maldini带着十分深切忏悔的表情说道，同时在头脑里暗自肯定安切的前一种假设。
安切洛蒂，从药检局的一名小喽罗一步步爬上外勤工作室的第一把交椅，他这一路走上来却从来没有赢得过多少肯定的评价——当然也不能不说是他的神奇之处之一 ——自从前几年推行药检局—廉政检查署—救援组的人员轮换制招致一片骂娘声之后，“白毛安猪”的美名响彻了整个行政大楼，但他除了偶尔表达一下要把头发染成金色的愿望以外，对一切都甘之如饴。
“你以为你抱歉一下就万事大吉了？局里丢了人，我们叫人给耍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安切提起来直接摔了下去。“为什么直接响救援组下的计划会被人知道！你想过没有？！”
“我觉得也许……”
“没什么也许！我们的消息叫人给卖了！”安切用指关节重重敲了一下桌面，一个空纸杯飞了起来，大概是由于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的缘故，他声音平稳了一点：“这次的内线是谁？”
“您知道我不能透露，这是规则。”
“见鬼去吧。他给了我们假消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对不起，安切洛蒂先生。我必须保证卧底特工的人身安全。”
安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闭上了嘴。没什么热心的问了句：“那个警员……叫什么贝斯……”
“Nesta。先生。Alessandro Nesta。”Maldini说“刚刚从拉齐奥分局调上来的。受了枪伤，还在接受治疗。那个机枪窝是他捣的，红外线操控。”
安切洛蒂点了点头，看了Maldini一眼，走了出去。Maldini觉得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你给我走着瞧吧。他头疼的靠在椅背上。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Ciao？”
“安猪刚去过你那里？”鲁伊的声音。Maldini朝门口望了一眼。
“他早上挨了贝总的一顿臭骂，上我这报冤仇来着。你说我们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Hey，Paolo。”
“什么？”
“这次的内线。”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是Pippo吧。”
“Pippo……”Maldini如叹息般说了声，同时仰起头，仿佛想找出一个形容词来，但终于放弃了。“Pippo，唉，Pippo……”他说。Chapter 2
Nesta在办公室走廊上跳华尔兹般转了近一万个圈子。他左肩上的枪伤刚刚接受完治疗，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有轻微的麻痹感。他觉得自己仍像呆在候诊室里的病人，等着医生拿出化验结果看自己的问题是大是小，是否需要换个地方？
办公室的门“吱”一下开了，他飞快转过身，Maldini朝他点点头，两人走进办公室。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速溶咖啡的气味。
Maldini “噗”一声坐进写字台后面那张布满裂痕的人造革扶手椅里，电扇切割着日光灯的光线，一轮轮照在他雕塑般的脸上。他20年前坐到了这个位置上，20年后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同的只是扶手椅的靠垫多了几条裂痕，某个角落里多了几枚塞在保鲜袋里的勋章。然而Paolo Maldini这个名字却成为了整个亚平宁大陆上的神话。这就是Nesta在走廊上转了近一万个圆圈的原因。
“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长官。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
“好，那就好。”Maldini将身子往椅子外面微微挪了几毫米，“安切洛蒂先生昨天来找过我，他对您的表现不太满意。贝鲁斯科尼先生毕竟是总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的心脏又一直不是很好……”
Nesta深吸了一口气。米兰城的空气。准备和它说再见吧。
Maldini将头发朝后拢了一下：“不过，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还算果断冷静，你那枪相当漂亮。这一点局里很赏识。”
米兰城的空气…… 老天爷。这是不是太刺激了？
“总而言之”，Maldini说着朝后一靠：“明天，你到这儿来报到吧。”
“是的，组长！”
“那个，Ale……”
“什么？”
Maldini的身子微微前倾，宝石蓝的眼睛里露出闪烁的光芒：“说实话，……把总理往水沟里踹的感觉如何？”
“那个啊……”Nesta看上去有些为难的将头发抿到耳后去，“……说实话……真是太爽了。”
Maldini哈哈大笑，摇了摇头：“真是幸会了，Alessandro Nesta。”
Nesta行了个标准礼，走出办公室。
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自己心里也在说，“真是幸会了，Paolo Maldini。”
都灵。
一辆大型梅塞德斯轿车飞速行驶在都灵城的街道上。Trezeguet透过半透明的黑车窗看着街道两边飞速划过的建筑，心里升起一种阅兵般的快感。我的都灵，他想，我的。
这个车厢就是David Trezeguet的小帝国。坐在他左边的助手赞布罗塔正在飞速敲打着便携电脑，通过他们自己的服务器朝遍布世界各地的成员发送消息。驾驶汽车的戴维斯，在Juventus少数几个排得上号的杀手之一。
轿车上的内置电话响了起来，赞布罗塔顺手接过：“Ciao？”他朝Trezeguet看了一眼，将电话递过去：“Piero先生。”
Trezeguet微微一笑，拿过了话筒：“Ciao，Alex。”
“怎么回事。”
“什么？”他扬了扬眉毛。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和平门的Case为什么临时来了个偷天换日？”
“那是我下的决定行动相当成功，不是么？要不是那个警员……”
“谁给的你权力？”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Alex……我想你是说，你不希望Juve在这次行动中占到便宜？”Trezeguet说着，嘴角现出得意的弧线。
“我不希望事情超出我的控制范围。这和我想的不一样，David。”
“我想你应该学着适应于此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钟，Trezeguet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冰凉的感觉。他猛咽了一口口水，不愿意深究那是否可以称作恐惧。
“太好了。David，这太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电话被挂断，Trezeguet两眼直直的望着梅塞德斯车巨大的车窗，望着扑面而来的路面和建筑。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掌心满是汗水，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狠狠的将听筒朝车窗砸去。戴维斯紧张的回过头来，赞布罗塔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地继续敲击键盘。
“Del Piero。”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吞下了一只巨大的苍蝇。而手指还在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
在接待室猛然看到那个诡异身影的时候由于是第一天上班为了确保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安全，我们谨慎的Nesta警员决定还是不去招惹此人为妙。
然而那个金色的脑袋却在瞬间以一个飞快的速度狂奔而来，随之带来浓厚的罗马口音：“噢！这不是传说中的Alessandro吗？！”
Nesta有点黑线，“……你来米兰干什么？如果还是找我打架那么无聊我就……”
“你们这群白痴拿MP…5对着我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我不从罗马狂飙过来她还不生吃了我？”
Nesta瞥了眼坐在接待厅长桌上正在往鼻子上扑粉的金发女子，朝Totti冷笑一声：“换的很快嘛。”
“北欧血统。”Totti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对，适合白痴。”
“那也比你那黄脸婆强！@#？！#@）*”
“我警告你！@#！&*^！”
“**？！#！”
“……”
在运用罗马方言这个方面，Totti和Nesta都有颇为独到的造诣，像这样的对骂两人可以持续200多个回合而不出现重复单词，而让Nesta很郁闷的是为什么像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和一个白痴争执起来就是无法停止呢。
更让Nesta郁闷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