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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追逐阳光-第6部分

小说: 追逐阳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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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达了的老六,不知是因为现今有了充足的经济实力,还是因为童年的友谊实实在在的是弥足珍贵,亦或说是苦尽甘来,在他孤身苦斗了十年之后,一个理想的梦中情人飞到了他的身边?反正,在这新千年的第一晚,他如同圆一个长久的梦境一样的在自己新置的别墅里盛宴款待童年的伙伴。他拿出了茅台,并声言每个人都必须放开量,谁也不许打佯儿装象。边和平由于昨晚喝了半宿的茅台,到现在还憷这酒的后劲,所以自己喝五粮液。符曼华喝了一杯茅台,又喝了一杯五粮液,就转喝饮料。七个朋友边吃边聊,很是尽兴。吕刚不愧是在商海贾潮里混的,很是会吃喝:他先是象征性地在每道菜里夹上一点点,品了各色菜的味道,然后才把自己感兴趣的菜吃上一大口,然后吱溜地喝下一口酒,仿佛他知道老六今天是不会小气的,后面还有的是菜。大头可能是远道赶来,早已经饿了,吃相与吕刚刚好相反,只管捡肥腻上口的大塞。酒过三巡,客套话即没了,先是王强说:“老六,你这些年是怎么打拼的,怎么说发就发了个一鸣惊人呢?”老六嘿嘿笑着,还没待开口,吕刚却抢了说:“那还用说嘛!普天之下放眼瞧瞧,如今的款爷款姐儿,哪个少得了坑、蒙、拐、骗、偷。”一旁的边和平听吕刚的话有些出格,禁不得咳了一下嗓子。正给符曼华斟饮料的老六也把个迷着的眼睛抻了直。还是谢老转,没等老六张嘴先抢了说:“各位同学有所不知,要说咱建民,那可真是完完全全地靠个人强撑苦斗地打拼下来的!为了事业,你们看,王茜跟他离婚都已经十年了,可至今他还没顾得上再成个家。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十年你们知道吗……”老转将手里的筷子撂到桌上,一五一十地将这十年来,老六是怎么离开的3511厂,怎么和王茜离的婚,怎么样的从一个冷库工开始,直到现在的宏远有限责任公司每年产值几千万,成为远清利税的第一大户,甚至还将当初他四叔是怎么样的讥他,说你若能搞成我用巴掌心熬粥喝的话,及至那老百姓给他编的顺口溜等等,都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大家。直听的一伙老同学啧啧嗟叹,连连感喟,道这老六实在是太不简单、太不容易了。朋友们的称道,到让老六不好了意思,咧着个大嘴,“哪喔,哪喔,还不是赶上了如今党的政策好喔。”

  许是为找回自己刚才说的过头话,吕刚端杯站了起来,鼓着一双金鱼眼亮嗓子说:“来!为咱老六这些年的艰苦创业,事业有成,也为老六在新千年更大的发财、发更大的财……”边说边将那中肯之中夹些噱意的眼光扫扫老六和符曼华,“同时还为咱们的两个老同学能够早日梅开二度有情人终成眷属,干了这一杯!”

  “胡吣什么你。”符曼华嗔他。

  老转讲叙的故事确实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边吃边咂摸老六的奋斗过程。王强学究样的对着老六刨根问底,问老六现在的心里感触是什么?

  “当然是缺知识喔!”老六说,“如今企业做大了,靠我那点文化水儿,真得是每天战战兢兢喔。”

  结果话题又转到了对知识的探讨上来。王强把个大背头风佛树冠样的来回摇晃着,“怎么我的感觉和你不太一样呢?”他说他从前是一天不看书就跟半年不洗澡那么难受。可最终的现实却与“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有很大的悖距。他举了一大串的列子,说他教的学生里凡是学习好的不是面有菜色,就是连书都买不起,真是“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而那些调皮捣蛋不好学的学生,却有不少是腰缠万贯,连走路都打横。说现今的社会,除了金钱,谁还认别的。就是在他们的学校,也是有知识的人要看没知识的人的眼色行事。他的一位老师,在教育界名满天下,可学校宁肯把房子分给一个科长而决不给他。还有一位考上博士生的学生,在一次舞会上自豪地告诉舞伴他是博土生,想不到姑娘充满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唉,原来你也是个失足青年!”说得大家嗬嗬直笑。“一点不假!”大头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墩,说:

  “如今这世道,有钱才是大爷!去年过春节的时候,初五我到厂里值班,进门的时候正碰见守门的马大爷立在厂门口,就对那马大爷说了一声‘过年好’。没想到那马大爷竟连连回着‘过年好’落了泪。我当时特纳闷儿,心想大过年的这老爷子哭什么?就问他。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我好赖也曾是厂里的一名工程师,如今虽说是退休反聘看大门,可一个大年下竟没一个人问过我一声,您这是第一个问我过年好的啊!’我当时听了,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

  “一点不错!一点不错!”吕刚接过大头的话,“如今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就是草芥不如!只有那有权有势的才是大爷。”

  “什么大爷大爷的!”符曼华大概不想这友好的聚会俗落了,便阻诫两人的话。

  可正触到兴头的吕刚不但没有理会符曼华的意思,反而借了符曼华的话道:

  “狗屁大爷!不过是强人一头的代称罢了。”吕刚的两只金鱼眼在框子里逛了两逛,继续着说:

  “那会耍派儿的当权者是个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得有‘六度’!”说着红萝卜样的小胖手在空中叉出一个六字,一说一撅地数着,“文件有长度,头发有亮度,领子有硬度,肚子有坡度,喝酒有浓度,小秘有热度,如此领导才会呼——风——唤——雨——有——风——度。”说罢还“啊——”地拉了一个长声。引得一桌人哈哈笑得喷饭。吕刚不笑,假扳了脸道,“郑重声明,我这说得可不包括在坐的各位兄弟姐妹哦!打小你们都清楚,我‘唐司令’是最会玩笑的。再说了,咱们都是一个院生、一个院长起来的同班同学,虽说分别这么多年了,可我总觉得咱们的心是最相通的,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对着这样的朋友才敢放开了说话。”说着他看边和平,“坷垃,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对,太对了!”边和平笑着应他。

  不知是酒劲顶的,还是吕刚真的要放开了说话,他又道:“如今是什么年代,是王八拉横屎的年代,越是他妈的混账王八旦越是能吃香的喝辣的,越是遵法守纪的老实公民越是日子越过越憋屈,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工商,这一套我早就看得不待看了……”

  “来,来,喝酒,喝酒。”老六给吕刚满了一杯端起来,想截住他的话。可吕刚一推,冲着他说:“建民你信不信,若你四叔不是县长,若没有你爸老参军样的在后面支着你,你能有今天?!打死我也不信!”端着杯的老六尴尬的不知怎么回他,黑髭胡颤颤的像是停空中的蜻蜓在抖翅。边和平笑着解围,“老吕你说的可有点绝对了,建民若没有一股子拼命精神,肯定也成不了事。这我最清楚,在兵团的时候他就是最能吃苦的一个人……”吕刚一举手截断边和平的话,“这不必说,我明白!”说着要过老六端着的酒杯,“来,老六!你的为人处事我佩服,你要不记较老弟我说得话,咱哥俩就干了这一杯!”

  吕刚可能是属于那种一沾酒就话多的人,同老六喝完了,他又接着说,“咱们一伙,知我除了佩服老六外,还最佩服谁吗?——佩服石老三!”他瞪着红铃铛样的大眼瞅着边和平说,“当然,不包括你,因为你是吃皇粮的,吃凉不管酸,地方上的事不掺和。可你知道如今在地方上混得有多累?能够摆得平的有几人?!要么你就低三下四窝屈一辈子,要么你就让人把你当个人物,不敢小瞧了你。这靠什么?老转说的对,得‘打拼’!人说市场经济是激烈的竞争,要我说,市场经济下生活的人才是更激烈更残酷的耶!别人咱不提,就说石老三他这些年是怎么闯过来的你们知道吗?……”

  大家看着他通红得已经散光了的眼,知道他喝多了,可他却层次清晰地给大家讲了一个石三儿从部队复员到公安局时的故事——

第四章
第四章

  不经意间,八一小学所能给予你们的就完结了。

  一九六八年九月,你们在已经连续两年没有考试的情况下,脱离了部队大院这个襁褓,转到了市郊的十一中学。你们似乎已经长大了,可心却是幽寂的。因为你们看到了太多你们这个年龄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上课成了日子的形式,老师再不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话了,“铁杵磨针”的故事也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好在你们都十三岁了,不在像小学时那么顽皮,过去的那种叽叽喳喳没有了,那种假装正经,其实是想表现的傻样也褪了。男女同学间有了微妙的变化。尽管童蒙依然,却知道了自己的同桌漂亮不漂亮,会在女同学面前尽量把自己摆得正经。你的同桌符曼华,长得纤巧、白细,很深的一对双眼皮里的眼睛出奇地亮。尤其是那圆叶上挂着滴露珠样的尖下颏儿,使你从那时起就一直固执地认为尖下巴的女人准定漂亮。她的爱好是画画,飞机、坦克、人物、花鸟,无论多么复杂的东西,她几笔一勾,绝对的神似。不知是因着她姣好的容貌,还是她爸爸是步校的副政委,她的脸上总是挂着自信的微笑。虽然她爸爸也被打倒了,可她依然让人产生距离感,她晶亮的眸子里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东西。

  一天在课堂上,她没有听政治课老师的聒噪,而是伏在桌子上画着什么。你瞟了一眼,马上认出是二兵营的大礼堂。你惊奇她怎么能够把礼堂的舞台画得那么逼真,尽管是铅笔的素描,可后幕墙上的八一军徽、拱卫两侧的有红樱枪头的旗帜栩栩如生,就连那下面摆放的鲜花盆景和垂于舞台两侧的红平绒大幕的叠痕也清晰可辨。你想告诉她那八一军徽早就没有了,红旗和鲜花也撤掉了,现在后幕墙的中央是一幅伟大领袖着军装的正面头像,下面是镂空刻写的“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的横标。可她台子画好了却没有继续,而是在外面,台子的下面极快地勾出了一个个的小人头,直画到数不清。只见她的笔尖一圈圈儿像写连笔字样的急速不停地画着。“这是什么?”“看电影?”“幕呢?缺银幕嘛!”“看戏?舞台子里是空的嘛!”噢,明白了。因为她又飞快地在那些画出的小人身上勾出手臂来。是直的,伸展向上、丛林样多的手臂。你不禁将眼睛从她的画本上移到她的脸上,她的脸极白,是那种叫人发怯的白,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一眼便能瞧出那腮颊及里面的牙齿是用了全力的。你有些惊诧,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你用喉咙“吭”一下,她没反映,你又用手指弹一下课桌,她感觉到了,抬起眼看你,顺着你的目光发现了正站在她身后的老师。她自自然然地把夹在手里的笔转了一下,然后才把作业本合上,用书压住。从容得一点不像个十三岁的女孩儿。那纤细的小手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很缓,特别是那支暗绿色的中华铅笔在手里转动的样子,就像一个士兵向首长打敬礼一样的自然。以致多年后你在回忆这一幕时,还在为她如此老练的举动吃惊。

  她那画的意思你明白,可又不十分理解。你告诉她,现在的大礼堂和从前早就不一样了。可她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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