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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试玉之期十五年未满-第20部分

小说: 试玉之期十五年未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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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文玉的意识渐渐溃散,两行眼泪顺着脸侧滑了下来。
  肢体激烈碰撞的声音以及连文玉的痛叫喘息不断传来,连暮云藏身在树后,身体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兄长对傅棠彦的感情,他竟然毫不知情,而傅棠彦,又曾经对他此际正被齐欢欺凌的大哥做了些什么?

  35…兄弟

  暮霭沉沉,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
  连文玉被齐欢带走,连暮云靠在大树之后,陷在痛苦的记忆里没有办法抽身。
  十岁的孩子,恶臭的酒气,凌乱的柴房,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清凉清凉。虽然平日不亲近,但那个人毕竟是他的大哥,他来晚了一步,最后也没有冲出去阻拦,他要顾及的是连文玉的颜面。
  这样的场面一旦被撞破,要他性格内敛的兄长情何以堪?
  该怪傅棠彦只顾着他扔下连文玉不管吗?连暮云苦笑,如果那日他多在意一下,喝醉的兄长就不会被齐欢带走,今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连文玉受到伤害的根源正是他!他喜欢傅棠彦,但傅棠彦却在无意中把他伤得这样深,没有完美的办法可以令三个人都幸福,只要他和傅棠彦在一起,对连文玉的伤害就不会停止,他们日后该怎样面对可怜的他?
  为什么连文玉喜欢的人,偏偏是傅棠彦?
  连暮云的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眼中酸涩得随时会掉下眼泪来。
  一轮秋月高悬在天上,他失神地回到寻芳园。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九淼心急火燎地扑了过来。
  “什么事?”连暮云抬起空洞的双眼。
  九淼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主宅出了事,大公子怎么都找不到人,公子你又迟迟未归。管家每隔半个时辰就派人来寻一次,现在主宅那边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已经乱成了一团。”
  “怎么会这样?!”
  连暮云还没有弄清来龙去脉,九淼的一句话就像是惊雷一样在他耳畔炸开,“夫人去了。”
  他瞪视着九淼,无法确认他的话。
  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间死了,怎么可能?
  “夫人带着丫头去庙里上香,这段时间等候放榜,庙里祈愿的人很多,她在台阶前被挤跌了下来,几乎被经过的马车撞飞。人没受什么损伤,但惊吓很大,结果还没回到府里心悸的旧疾便已经发作,没等得及见大公子一面就去了。”
  “大哥——”,连暮云突然惨叫一声,转过身往外狂奔。九淼拦都拦不住他,“公子,你去哪里?”
  话音传来,连暮云的人已经出了院门,“九淼,你带话回去,我马上就把大哥找回来。”
  连暮云一头往齐府里直闯,齐欢在内院的长廊下拦住他,脸色非常难看。
  “齐欢,我大哥在哪里?”
  “他现在不能见你。”
  连文玉被他弄伤了,连走路都很勉强,齐欢把他带回来想帮他处理伤口,但是连文玉碰都不让他碰一下。明知道他事后一定会记恨,但他还是被妒忌冲昏了头,又一次对他用强。在小树林里发泄完他便后悔了,但歉疚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得出口。
  连文玉明显已经不会原谅他,他不给他任何回应,甚至连眼梢也不抬一下。
  原本就没有得到过他的心,现在,距离更加遥远。
  “晚一点我会亲自送他回去。”
  风从庭院里掠过,齐欢满目失意。他的目光追随连文玉太久,从十多岁的无知少年开始,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关注。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他的漠视,他不择手段得到了他,兴奋以及激狂的快感还没有完全过去,他马上又要失去他。
  像是穿堂入户的一缕清风,来不及捉紧,便已经横掠而过。
  如果连文玉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作任何补偿。
  “齐欢,让我见我大哥,否则你会后悔的。”
  连暮云又急又气,“大娘不在了,你如果有人性就立刻让我大哥出来,否则他会恨你一辈子。”
  齐欢被他的话震得目定口呆,“你说什么?!”
  “大娘出了意外,大哥连他娘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连文玉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齐欢伸手去扶他,却被他重重地甩掉。连文玉抓住连暮云的手臂,连声追问:“我娘怎么了?她怎么了?”
  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眼神恐慌,完全没有平日半分的冷静沉凝。连暮云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这个人是他的大哥,他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他喉头酸涩,眼里一下子涌上了泪意,“大哥,我们回家吧。”
  转身离开,连文玉却突然被齐欢从背后牢牢地抱紧。
  “文玉,不要恨我——”
  齐欢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恐慌过,只要一出了这个门,抱在怀里的这个人就永远不会原谅他了。连文玉的身体僵了僵,哀戚的目光落在齐欢的指节上,然后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没有回头看一眼举步就走!
  “文玉——”
  连暮云用身体把不肯放弃的齐欢挡住,心头掠过一阵尖锐的痛楚,如果在小树林里,他也这样挺身而出,兄长所受的痛楚,会不会少一点?
  齐欢眼里已经涌进了一股热气。对上他绝望的眼神,连暮云分辨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按住他的手沉声说:“齐欢,不要再逼他了!”
  齐欢痛苦地看了连文玉一眼,缓缓地,松开了手。
  连文玉的脚步蹒跚,背影却毫不留恋。
  “大哥——”连暮云并步赶上去,把走路姿势都不自然的他扶住,“我来扶你。”
  连文玉身体的重量都靠了过来,连暮云伸手揽着兄长的肩膀。这一个肩膀,并不比他的宽厚,但是自从四年前父亲去世后,他一直担负起整个连家。连暮云一阵心悸,想起十岁那年被送往云州,兄长站在台阶前目送他,他眉眼淡漠地上了马车,然后一路去远。在马车将要驶出朱雀巷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捕捉到的是父亲连韬牵着兄长的手转身回府的情景,门人把朱漆大门徐徐合上,唯余他被屏障在家门之外。
  扶着兄长步履沉重地走出齐府,每一步走过,都有硬物落地碎裂的声音,那一束自幼根植在连暮云心底的刺,在这一刻终于化作烟灰随风飞散。

  36…欺骗

  长街寂寂,马车疾驰而过。
  坐在车厢里的连文玉一脸苍白,眼光空空洞洞。连暮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大哥,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连文玉的身体靠了过来,眼光落在车窗外,喃喃地道:“连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两兄弟了。”
  连暮云的心一颤,是的,真的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
  兄长的肩头一直在微微颤抖,连暮云揽紧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体温,能不能驱走他心中的寒意?
  连夫人三日后下葬,连文玉没有赶得及见娘亲最后一面,而且还是那样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他一直陷在悲伤与自责中。不管连暮云如何开解,他仍然是失魂落魄,在灵柩前跪了一日一夜,终于病倒。
  突然而来的丧事让连府乱成一团,再加上连文玉的病来势汹汹,连暮云独力支撑,精疲力竭。等到丧事告一段落,他坐在兄长的床前,看着那张憔悴苍白的脸一阵揪心。
  才几天的时间兄长便瘦掉了一圈,这次的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复原过来?
  出了兄长的房间,连暮云在大宅里缓缓地走过。白灯笼还没有拆下,在风中飘摆不定,到处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氛。他走进小院,一景一物都是那样熟悉,十岁以前,这座小院就是他全部的天地。
  桂花的香味飘散下来,他顺着梯子攀上了墙头,在很多年以前,傅棠彦曾经带着他爬上这棵树,对着他的笑容痴迷地赞叹,“你笑起来真好看。”
  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想念他。
  傅棠彦在西北的时候,他也经常会想起他,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的痴迷以及怨怒,但是想见他的欲望从来没有如此迫切过。他走了快一个月了,按理应该踏上归途了,他说过一定会赶在秋试放榜之前回来见他的。
  连暮云垂下眼眸,突然之间觉得很无力,即使傅棠彦回来了又怎么样?兄长的伤痛就可以平复吗?他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还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与傅棠彦在一起吗?
  眼前像是有一团迷雾,他陷在其中,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吆喝声传来,连暮云从桂花树枝叶的缝隙看去,傅家的后院里,傅铁风正与妻子在空地上对打,拳脚交风,两个人斗得不亦乐乎。傅棠彦生在一个幸福完满的家庭中,他的爹娘感情非常深厚。
  连暮云用羡慕的眼光看了好久,从墙头上下来回到连文玉的房间,发现他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喝药。他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碗,亲自喂兄长喝药。
  “大哥,好点了没有?”
  连文玉抬起眼看着他,好一会才说:“暮云,谢谢你。”
  他的精神振奋了很多,连暮云又惊又喜,“大哥,你想通了?”
  “嗯,总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连文玉按住他的手,“暮云,不要再住在别宅,搬回来跟大哥一起住吧。”
  从小到大,兄弟两个难得这般亲近。连暮云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秋试马上放榜,若我不能考进三甲就要派驻州府离开京城,不要搬来搬去了。”
  连文玉顺口道:“你怎么可能会离京!”
  他说得太肯定,连暮云一下子就起了疑心,他猛然想到齐欢在树林里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杨惠雪,跟她见面是因为杨明经出面帮你的弟弟铺平官路,你这样做是为了傅棠彦对不对?他的眼里只有你弟弟,你为什么还是不死心?”
  他连忙追问:“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些什么?”
  连文玉被他紧追不放,只好说:“这件事你始终还是会知道的,你档藉里的举荐人一栏,在秋试前十日,我替你改成了御史杨明经。”
  连暮云的脸色发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希望他留在京中的人是傅棠彦,一定是他要求连文玉这样做。齐欢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兄长就是为着傅棠彦而委屈了自己。他恍然大悟,“是傅棠彦要你这样做的对不对?”
  当着连暮云的面承认对傅棠彦的感情,连文玉觉得十分难堪,他垂下了眼,低声道:“暮云,对不起。”
  “大哥!”连暮云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并无责怪的意思。
  连文玉抬起头,眼神坚决地说:“自小我们都忽略了你,你一直过得很苦,只有他是真心待你好。我不会跟你抢,况且——,我也抢不走他。”
  他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傅棠彦对连暮云是死心塌地,即使他存心去抢,也不会抢得到。经历了许多事,他认清了与连暮云之间的感情,他们是骨血相通的兄弟,他不愿意再与他像以前一样冷漠地相处下去。
  “大哥——”
  连暮云的眼里蓄着泪,兄长对他的好,为什么他从前一直感受不到?
  连文玉还在病中,连暮云待他重新入睡才走出他的房间。他一直以为傅棠彦不会欺骗他,但现在这个信念已经动摇。他把九淼叫过来说:“你去找彩凤打听一下傅将军身上的伤,记得不要说是我要你去问的。”
  傅夫人的贴身婢女彩凤是文铎的妻子,跟九淼是幼时的邻居。连暮云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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