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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after innocence-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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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你也许是对的。”莎菲道,但心里并不全然相信。
    “我是对的,没有什么‘可能’,你不会忍受得了其他女人,夜复一夜,一个
人躺在床上,听着钟的滴答滴答声,数着时间,等待他回来,祈祷他会回来?最后
他在天亮时带着其他女人的气味回来?我不能让你过那种生活,莎菲。”
    莎菲倒抽了口气。她想起了在戴尔明克,艾德告诉过她他不会是个忠实的丈夫。
    但珊娜拒绝放过这个话题。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你是如此地天真。如此
天真、如此年轻,就算他一开始是忠实的——就像杰克一样——你真的以为你可以
吸引住那样的男人一辈子的兴趣——及欲望?你认为你可以竞争得过何思蕊及其他
许多像她的女人?”
    “不。”莎菲低语。她母亲描述的景象令她动弹不得。珊娜说的对。不是吗?
她只是平庸、跛脚的怪人莎菲而已。她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是什么使你认为你和他结婚后,他就会结束和何思蕊的关系?”珊娜突兀地
道。“你能过嫁给他吗,明知道他一直养着个情妇?”
    “我不会嫁给他。”莎菲道,双唇微微颤抖。她已经忘记了何思蕊的存在。无
疑地她仍是艾德生命中的一部分;她仍在夜里等着他。莎菲忍不住回想起在海滩上
目睹的那一幕。她感觉想吐。
    “象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珊娜激烈地道。“这样最好!它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的!假以时日,你就会遗忘。”
    莎菲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艾德进入她生命后的每一刻,但她不会说出来。而如
果她在他们短暂灿烂的关系中受孕了,他们的生命仍会连结在一起,无论他们分隔
有多远。莎菲双臂抱膝,突然间热切地渴望着被社交界认为最糟糕的未婚妈妈的命
运。
    “哪里不对了,亲爱的?”珊娜精明地问。
    莎菲抬起视线。“万一我怀孕了呢?”
    珊娜的脸庞再度变得苍白不已。“那不太可能。只有一次而已。”
    莎菲低头看着脚。
    “只有一次吧?”
    “不。”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她拒绝对她母亲说更多。
    “你上一次的月事什么时候来?”珊娜道,语音里有着恐惧。
    莎菲没有抬头。“不到两个星期前。”
    珊娜的下颚紧绷,脸上毫无血色。她握住女儿的手。“不要害怕。我相信你没
有受孕。而如果你有——”她深吸了口气。“你可以到别的地方生下孩子,总是可
以安排收养。没有人会知道。”
    莎菲的身躯一震。“母亲,如果我幸运地怀了孕,我会生下他的孩子,而且我
绝不放弃孩子。”
    她们的视线交缠。莎菲的坚定炽热,珊娜的眼里微有惧意。最后珊娜微微一笑,
拍拍她女儿的手。“我们到时候再担心吧,亲爱的。”她道。“如果有那个时候。”
    莎菲点点头,别开目光。她的脉搏狂跳。虽然她已经许久不曾向天祈祷了——
自从上帝没有把杰克带回到她身边后——但现在她衷心祈祷着:让我怀着他的小孩,
她恳求道。亲爱的上帝,求你让我怀着他的小孩。



 
                               第十二章

    一九0一年秋 纽约市

    牌桌上的钻石大如指甲,在灯光下跳跃着火焰般的光芒。牌桌边的赌友看得眼
睛发直。
    “老天,狄艾德,你疯了吗?”其中一人道。
    艾德闲倚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香烟。他的衬衫钮扣敞开,皱巴巴地塞到灰色
长裤里。他的脸上是青渗渗的髭须,眼里的红丝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或是小房间
里香烟的刺激。他的左右手臂上各挂着一名衣着不整、胸前伟大的红发女郎。纽约
市里有上百家的男士俱乐部,其中许多家诉求的客层是精英人士,名声卓著。但艾
德所在的并不是其中一家。
    鲍夫人俱乐部的声名狼籍,造访它的大多是社会边缘的人士,俱乐部的女人熟
知“各种”的娱乐——包君满意。艾德数个星期前造访了这里,从此之后就是这里
的常客。
    瞧见桌上的钻石,挂在他身上的那两名女子惊喘出声。其他赌友发直的眼睛仍
没有恢复过来。艾德似乎漫不在乎。他慢吞吞地道:“我没有现金了。”他讲起话
来已有些大舌头。
    “这颗钻石是桌上赌注的五倍价值!”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赌徒道。
    艾德没有回答。他漠然地看着那颗闪亮的钻石。“我们赌还是不赌?如果不赌
我就走了?”
    接着响起了一片同意声,赌局继续。艾德似乎毫不在乎一名赌徒亮出葫芦,打
败稍早亮出来的两对。艾德面无表情地翻开牌。三条。赢的那个人兴奋地喊叫一声,
将赌注全部扫到面前,那颗钻石立刻进了他的口袋。“你疯了,”他对艾德道,笑
得合不拢嘴。“你刚刚输了一大笔财富。”
    艾德耸耸肩。“真的吗?我该死地不在乎。”他站了起来,一臂揽着一名女子。
他对桌上的其他人略微俯首致意,挽着那两名巴结的女子,醉醺醺地离开了牌间。

    珊娜漫步下楼,在玄关处停下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件象牙色的无袖丝料礼
服完美地烘托出她的身材,颈间的珍珠项链及耳上的钻石耳环更是相得益彰。她曾
试着诱惑、说服杰明买下这套价值不菲的珠宝,但没有成功。最后她自己买下它…
…用莎菲的钱。她告诉自己就算莎菲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珊娜回头喊道:“丽莎?你在哪里?”
    丽莎几乎是立刻出现。她穿着一身桃色丝料礼服,披着淡色的披肩,唯一的饰
品是一对钻石耳环。“我已经准备好半个小时了。”
    珊娜不睬她继女话里暗示她打扮得太久。“我们出发去歌剧院吧!”
    但丽莎并没有移动脚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邀莎菲一起去吗?”
    珊娜畏缩了一下。“她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永远都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会拒绝的。”
    “也许。但我可以劝她去,”丽莎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受到很大的打击,
珊娜。过去她有绘画就很快乐,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了。”
    “她会捱过去的,”珊娜简洁地道。“我不想讨论这件事,丽莎。我知道怎样
对我的女儿最好。”
    丽莎的脸庞紧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珊娜,我们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这
样是不对的,他应该做补偿。”
    珊娜的脉搏加促。“你也许不赞成我处理莎菲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的方式,但我
的做法是对的——你不要再干涉,或是在莎菲的脑子里灌输什么愚蠢的念头!”她
的手紧握成拳。“你没有听说过‘传言’吗?他已经被社交界摒弃在外;他最近的
行为太过放荡、引人非议了。上个星期,在一场慈善募款的场合,他居然带着个浓
妆艳抹的女人参加——那个女人的身上根本没挂着几块布!”
    

    丽莎挺起肩膀。“也许他也不快乐。”
    珊娜生气了。“我建议你多管你自己的事,丽莎,”她冷冷地道。“莎菲是我
的女儿。那个男人已经远离了她的人生,我不会再让他回来打扰她。”
    “莎菲是我的姊姊!”
    “她是你的继姊,如此而已。”
    丽莎惊喘出声。”也许我最好留在家里,”她道,双唇微微颤抖。“我无法享
受今晚的歌剧,知道莎菲一个人在家,而且是在这种心境下。”话毕,她撩起裙摆,
转身离开。
    珊娜挫折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想待在家里。她想着杰明。他正和一名律师及
两名银行家关在书房里。等到她们处理完生意后,他们会一起抽烟、喝白兰地,或
是去他们的男士俱乐部泡着。也许数个小时后,他会找她上床,来一段短暂、自制
的做爱,她在过程中则想像着和她死去的第一任丈夫做爱。
    珊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很满意镜中美丽的她。珊娜不想一个人无聊地待
在家里,等待她第二任丈夫不被渴望的宠爱。已婚女士一个人去歌剧院或参加社交
聚会并不适当,但珊娜决定就算丽莎不去,她还是要去。年轻的丽莎似乎愈来愈没
有礼貌了。她不跟去看歌剧也许反而好。珊娜在心里记下要和杰明谈谈为丽莎安排
婚事。最近她不是听到一位贫穷、但条件优越的英国伯爵正在纽约寻找一位富有的
新娘?
    珊娜吩咐了马车。等待马车时,她一直想着丽莎的事,试着不去想莎菲及她明
显的不快乐。假以时日,一切都会过去。珊娜经验丰富地知道这一点。
    珊娜在歌剧院的这一晚很愉快。歌剧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但她清楚地察觉到
其他人的注意力,而那令她非常感兴趣。其他包厢里的绅士不时地转过头看她,有
的还大胆到试图捕捉住她的目光,对她微笑。当然,她现在的名声毫无瑕疵,而且
多年来一直如此。在那次可怕的丑闻后,她绝对不想再重蹈覆辙。那些男人可以由
远远的地方赞美她,但只能如此而已。她和杰明结婚以来一直忠于他,不管她对婚
姻床上有多么不满意,多么地渴望着其他——特别是和杰克的激情。她现在聪明多
了,不会再犯下年轻时的错误。现在她知道“性”比不上门面重要。
    然而她确实热切渴望得到男性赞美的目光。也许是因为杰明似乎很少注意到她
是女人,反倒比较重视他的生意。珊娜假装不睬那名过度热切的仰慕者,然而当她
别开目光时,她看见一个奇异、熟悉的身影正离开包厢,身边伴着个金发女人。
    珊娜的心一阵抽痛。她的嘴唇似乎变得干涩无比,呼吸困难。那是个高大、宽
肩的男子,一头阳光金色的头发披在外套衣领上。她象是被催眠了,无法别开目光。
    不——她一定是疯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杰克!
    杰克死了。 他在一八九0年逃狱后,死于一场大火里。他的尸体被不名誉地埋
在伦敦的墓地。她并未造访过他的墓地,但有一天她会。
    珊娜平静了一些。杰克死了。尽管那是事实,但看见一个和杰克如此相像的人
令她的心抽痛不已。珊娜以手覆在胸前,但仍无法安抚她狂跳的心。那份失落的痛
哭、心碎永远不会平息吗?那名男子的背影和杰克是如此地扫似。
    珊娜突兀地站了起来。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她追着那名男子的背影出了包厢。
    杰克加快了脚步。今晚来歌剧院是个大错误。
    但他已经厌倦隐姓埋名地住在他的河边大宅里。他在那里工作、在那里用三餐、
睡觉,也把他的情妇养在那里。爱薇已经抗议好一阵子了。她想要出去走走、玩乐。
杰克可以了解。即使是他自己也已经被关得不耐烦了。
    “你在害怕什么?”稍早她问。
    爱薇不够聪明得能猜出真相,但杰克也不能告诉她他害怕会有人再次巧合地认
出了他。
    他不能告诉她他很害怕再次被抓回监狱。他宁可死。
    因此他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拖着她出了歌剧院。
    在歌剧院里谁都可能遇到,他却偏偏遇上了他的妻子。感谢天她并没有看到他。
    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还没有准备好应付在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强烈感情
——那自然也包括了愤怒及恨意。
    珊娜匆忙穿过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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