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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交易-第38部分

小说: 交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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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滨州市纪委国有资产倒卖案秘密调查专案组四个月的紧张忙碌,国有资产倒卖案的侦破工作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三家国有企业累计亏损数额为七千万,可是方璞光联合他的同伙,采取夸大亏损经营成本造假账、向不相干企业走虚账等非法手段,竟然制造出一亿九千万元的虚假亏损数,并以八千万元的低廉价格倒卖给了香港商人许隆生。八千万元倒卖价与价值两亿元的国有资产有着天一般大的差额,在这样的差额面前,方璞光及其同伙获取了多少不义之财,专案组尚未可知。不过案件的本身已经道明了性质的严重性,在这种性质极其严重的大案面前,身为专案组的负责人,古明梓也不免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明白,方璞光的胆子怎么大过了天?他向王喆书记详细汇报了案件的侦破过程以及侦破的结果。王书记联想到群众对于滨州啤酒市场出现许多虚假的全国名优啤酒的举报,责令工商局长,在滨州大地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假运动,从滨州啤酒市场查抄的全国名优假啤酒堆积如山。工商局对查抄来的假啤酒进行了抽样检验,假啤酒的检验结果与滨河啤酒的各项成分指标完全吻合。造假窝点浮出水面,滨河啤酒厂成为众矢之的,工商进入滨河啤酒厂,查抄了所有积存的假啤酒。面对无可否认的事实,许记集团的董事长许隆生方寸大乱,在行贿工商局长的过程中被公安拘捕。于是公安局在市纪委专案组的参与下对许隆生进行突击审讯,十多天的僵持之后,许隆生终于架不住心脚,供出了滨州市国有资产倒卖案的全部真相。方璞光率领三家企业的厂长三次去香港,在香港,许隆生向方璞光行贿五十万元美金和五百万元港币,向其他涉案者支付一百万或二百万港币不等的好处费,交易成功,许隆生又向方璞光支付了六百五十万元人民币的好处费。如此统计,许隆生购置三家国有企业的总费用折合人民币一亿一千万元,比两亿元人民币的国有资产实值优惠了九千万元人民币,这是一桩值得交易的大买卖。可谁知中国市场陷阱太多,不论许隆生如何努力,最终没能逃脱亏损厄运的降临,迫不得已,许隆生采取制假售假的下策,来处理仓库里的积压产品。

  公开查处方璞光的时机到了,只不过不知道方璞光的背后,张金龙的参与度究竟有多大。古明梓通过电话与省纪委副书记梁鸿生商讨对于罪犯的查处方式。

  梁鸿生思忖片刻说:“老古,你看这样如何,市纪委向省纪委打份加急报告,详细说明滨州市国有资产倒卖案的事实真相以及方璞光的犯罪经过,看看张金龙什么反应。”

  与古明梓通话的当天夜里,梁鸿生突发重病,住进了医院。

  的确,十月暮秋的天季,连续数日的冷雨将冬的寒意送到了大地。飘零的树叶雪片般地撒落在大树脚下,大树好似脱了毛的鸡,萧萧瑟瑟,战战兢兢,将身体上的所有瑕疵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就是秋的悲哀,冬的严酷。身体孱弱的梁鸿生如何不会因为天气变化受凉感冒呢?

  就在梁鸿生住院的日子里,省纪委张金龙书记收到了一份滨州市纪委报上来的纪检报告,报告的内容就是对方璞光在任河滨区委书记时倒卖国有资产的大暴露。

  当机要员将这份以文件形式上报给省纪委的纪检报告递交到张金龙的手里时,张金龙六神无主了。整个午休时间,他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双眼死死地盯着威胁他生命的查处文件,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的张金龙除了恐惧和后悔,还有其他心理可言吗?

  张金龙与方璞光相识于十七年前,当时的他是姜南县的县委副书记,而方璞光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委办公室的普通秘书。张金龙与方璞光打过几次交道,也仅仅局限于工作,因为张金龙根本没有注意过方璞光。后来张金龙调任兴阳地区工作,再也没有见到方璞光。没想到,七年之后,张金龙再次调职滨州市,上任滨州市常务副市长的第一天,办公桌上的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陶河县县长方璞光的名字,他的内心琢磨不定,县长身份的方璞光是否是当年的那个小秘书?

  带着这样的疑惑,张金龙在他的秘书的陪同下来到了那个只有五万人口的山区县。

  当疑惑得到肯定的解答时,张金龙所能表现的就是遇到分别多年的战友般的兴奋。他接受了那个小秘书出身的县长对于他的“老书记”的称谓,他让陶河县县委书记去办自己的事,陪同他到县、乡视察的工作有方璞光这个满身帅气、满身英武的年轻县长就已经足够了。县委书记没有眼色,跟在张金龙和方璞光的屁股后面在城关镇的村落里转悠了一天,惹得张金龙老大的不高兴。

  劳累了一整天,张金龙早早儿安歇。

  第二天正午,县上领导宴请张金龙,人山人海好似大聚餐,搅得张金龙更是怒火万丈,开席没过多久便扔下筷子回客房了。这时候的县委书记方才明白,新上任的副市长除了方璞光,没有人能够接近他。县委书记自找台阶,经过请示,将晚宴陪餐的工作让给了方璞光。

  于是,宾馆的小餐厅告别了嘈杂,告别了拥挤,留给张金龙的只剩下了清静,只剩下了幽雅。张金龙是位喜静的领导干部,有他的秘书以及他所青睐的方璞光就心满意足了。

  三杯烈酒下了肚,张金龙的大脑似乎产生了错觉,似乎时光又回到了当年,似乎方璞光又变成了那个满脸稚气的小秘书。往事的回忆,言语的投机,竟然让从不多饮的张金龙走向了极端,与方璞光你一杯我一盏的贪起杯来。秘书看到张金龙喝酒喝得找不到北,只好挺身而出,代替半醉状态的张副市长与方璞光对饮。可他哪里是方璞光的对手,不长时间便被方璞光灌了个酩酊大醉。

  就这样,方璞光将醉意朦胧的张金龙搀扶到下榻的客房……

  醉意朦胧之中,张金龙脱衣上床,搂住了床上的一个妙龄女孩。

  临近天亮的时候,张金龙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或许出自于本能,在一种无法控制的激情下,他与身下的女孩干起了那事。然而整个厮混的过程中,女孩的痛苦几乎达到了无法遏制的状态。

  完事之后,张金龙坐起身来,查看女孩的身体。这时的他方才发现,女孩竟然给了他一个处女的身体。张金龙益发激动,抱着这位不知名的女孩又亲又吻。在亲吻与抚摸之中,张金龙颤声颤语地问:“你第一次干这事?”

  女孩“嗯”了一声。

  张金龙又说:“你为啥要干这种事。”

  女孩哭着说:“我爸有病……我弟要上大学……我得工作,养家。”

  看来这就是交易,交易的当事人必须以出卖处女身体为代价,换取希望达到的目的。而交易的受益者怎么会是张金龙这位一心为人民操劳的地方父母官呢?张金龙看到了自己的卑鄙,看到了自己的无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他作呕,令他恶心。他匆忙之中穿好了衣裳,并且从公文包里取出五百多元人民币,倾囊塞给了赤裸着身体、傻怔怔地看着他的山区女孩。

  “快点穿好你的衣裳,拿着钱走吧。”张金龙背对着女孩说。

  女孩这才明白过来,她的使命已经完成。好似大赦一般,她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裙,收起张金龙付给她的卖身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张金龙的客房。

  客房安静下来,安静得张金龙几乎听到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张金龙感到自己的心态从没有这样复杂过,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嫖女人,而且嫖的是尚未开苞的黄花姑娘。他说不清楚自己庆幸拥有当年那个满身稚气的小秘书的历史,还是抱怨现在这个英俊而狡猾的年轻县长。他几次拿起客房里的电话,却因思想的混乱没有拨通方璞光的手机号。他感到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儿缕缕混乱的思想脉线,检点一下自身行为的对与错。

  张金龙打开电视机的按钮,妄图通过中央电视台的晨练节目调整自己的心态。然而须臾间的工夫,他便注意到电视机外壳上面用塑胶纸固定起来的摄像头。他像疯了般地将摄像头抓到手里。抓到手的摄像头好似一把钢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或许这就是痛,痛的表现就是他大脑意识的空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有如重症病人似的,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多久多时,他的思想意识返回到他的脑际,强烈的恐惧控制了他的脑细胞。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量,他从地上霍地蹿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向墙角,寻找摄像头的连线。连线通过一个不显眼的墙缝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张金龙扔掉摄像头跑到走廊,高嗓门地喊着“服务员!”服务员应声来到张金龙的面前,等候张金龙的吩咐。张金龙指着隔壁的客房,恼羞成怒地说:“你把它打开。”

  服务员寻找钥匙,打开了隔壁客房的房门。张金龙不顾一切地闯进房内,摸黑寻找客房卧室墙壁上的摄像头连线。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寻找到。卧室里面满屋的酒气。服务员捂着鼻子打开了客房的吊灯,灯光的映现,让张金龙看到了他的秘书。秘书半掩着棉被,四仰八叉地睡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上,发出来的鼾声如同雷轰一般。

  张金龙更是不解,他的秘书明明住在他的客房对面的低档客房里,什么时候调换到领导套房的?张金龙企图叫醒他的秘书,查问其中的原委,然而他的秘书毫无反应,酒精的麻醉让他不省人事。

  服务员不知其所以然,精神紧张地看着这位发了疯的副市长大人。

  当一切努力失败后,张金龙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没想到客房里的情况发生了变化,电视机关闭了,电视机上的摄像头以及摄像连线不翼而飞。

  张金龙几乎昏厥过去,他向随他走进客房的服务员焦急地喊道:“你看见谁进我的房间了?”

  服务员说:“没有呀,我一直跟着你。”

  张金龙好似无头的苍蝇,着魔般地扒看墙缝。

  “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服务员问:“张市长,您是不是丢啥东西了?”

  张金龙语吃地说:“丢……丢……”

  “丢”了半天,张金龙也没有将“摄像头”三个字说出口。他撩了撩手,示意服务员离去。

  好似做梦一般,张金龙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离奇的怪事。他颓唐地坐到床上,大脑极力回想那梦魇般的艳遇以及艳遇之后的惊恐,回忆的结果让他对方璞光产生了后怕。他的脑海整理着七年前的方璞光,以那种满身稚气的小秘书面对今天的英俊县长。这样的整理道出了一个结论,方璞光之所以在较短的时期内由一个不入流的小秘书爬到一县之长的宝座,是与这种给领导设套,抓领导小辫子的小人做法密不可分的。

  张金龙怒气冲冲,打电话传来了方璞光。

  方璞光衣着不整,头发散乱,睡眼惺忪地来到张金龙的面前说:“老书记,啥事呀,急三火四的?”

  张金龙歇斯底里地说:“你干的好事!你说,那女子是咋回事?摄像头又是咋回事?”

  方璞光一头雾水,睁着大眼吃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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