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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第65部分

小说: 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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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房子不见一点动静。若非庭院石子车道上有汽车轮胎压出的痕迹,简直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迹象。
  戴维绕道来到了车库跟前,往里看了看,里面空空荡荡的。
  戴维转身又回到房子的正面。他见街对面无人注意这里,就伸手去开门。门未上锁,他一扭把手就开了。他慢慢地将门完全推开;门上的铰链已锈迹斑斑,发出一阵嘎吱的响声。
  戴维往房里窥探,同时做好一遇情况就立即逃走的准备。他看到所有的家具上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大声喊起来,试探房里是否有人。不见任何人答应,他又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整个房子静悄悄的。
  戴维打消了逃走的念头,鼓起勇气迈进了门槛。房子的寂静笼罩着他。这时他的心紧张得直跳。他本不打算走进房里,但为了必须查明卡尔霍恩的下落,也就顾不了这些了。
  戴维又高声喊起来,还是不见有人回应。刚要再喊时,房门突然从背后自动关上了。戴维吓得几乎当时就晕倒了。他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生怕房子被锁上,便急忙把门重新推开,用一把生锈的伞架顶住。他不想有一种被关起来的感觉。
  戴维尽量镇静下来之后,开始查看一楼各处,从一间很脏的房子很快地走到另一间同样脏乱的房子,一直走到了厨房。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到餐桌上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放着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烟蒂。餐桌的前面有一扇门敞开着,是通往地下室的。
  戴维走到门前,下面的地下室里一片漆黑。门的旁边有一只电灯开关。戴维按动开关,昏黄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楼梯。
  戴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地下室走去。他下到半截楼梯便停住了。扫视了一下地下室。那里乱七八糟,堆满了旧家具、许多盒子、一口轮船上用的箱子、一堆杂乱的工具和零碎物品。与他自己家里一样,这里的地面也是泥土地,只是靠锅炉处有一块水泥板。
  戴维继续走下楼梯,来到那块水泥板前面。他弯腰细看,发现水泥板是湿的,呈现一种浑暗的颜色。他为了弄个明白,就伸手去触摸。戴维顿时感到不寒而栗。作为一名医生,这一发现已足够报警了。
  不过,他可不想去当地警察局报案。他打算直接报告州警察局。戴维转身上了楼梯,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听到外面汽车轮胎碾过石子路的声音。然后车子停在了房屋的一侧。
  戴维一瞬间完全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他几乎来不及考虑,就听到外面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随后又听到石子路上有人走动。
  戴维惊恐万分。他迅速将地下室门关好后,匆匆走下楼梯。他相信地下室另有可直接通到户外的通道。
  地下室后侧有几扇门,戴维不失时机地从杂物堆里跑了过去。第一扇门上的搭扣是开着的。他赶忙将门拉开,里面是一间块根储藏窖,燃着一盏小瓦数的灯泡。
  上面传来的脚步声,使戴维又迅速地来到第二扇门前。他用力去拉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他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门终于慢慢地被打开了,好像多年不曾有人开过似的。
  门里正是戴维所希望找到的:一段混凝土阶梯通向舱口似的斜角后门,戴维随即关上身后的门。现在除了从头上几乎呈水平面的两扇门缝间射进的一束光线外,整个地窖里一片黑暗。
  戴维匆忙爬上这段阶梯,在两扇对开的后门下面蹲了下来。他静静地听着外面,不见有任何动静,便用手去推门。他只能推开一英寸就再也打不开了;门已被人从外边反锁住了。
  戴维悄悄将头顶上的门放了下来,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他的太阳穴像打鼓似的跳着。这时他已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不被人发现。但他紧接着听见上面地下室的门被人撞开,传来了有人下楼梯的沉重脚步声。
  戴维悄悄蹲在角落里,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走近了。通往他藏身处的门被猛地打开了。戴维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疯狂表情的沃纳·范·斯莱克。
  范·斯莱克显得比戴维还要惊恐不安。无论他的表情还是动作,都表现出他好像刚刚服用了大量的兴奋剂。他圆瞪双眼,一眨不眨,眼球从眼眶里鼓了出来,两个瞳孔张大得好像没有虹膜似的。他前额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整个身体,特别是他的双臂,在不停地颤抖。
  他右手握着手枪,对准戴维的头部。
  两人一时都没有动。戴维紧张地思索着,想编出一个来地窖的正当理由,但是始终也想不出来。他唯一能考虑的就是那支在他面前不停晃动的手枪。随着范·斯莱克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戴维就愈加担心他的枪随时会走火。
  戴维意识到范·斯莱克正经受着严重的苦闷焦虑症,这可能是因为发现戴维躲藏在他家里而引起的。想起这人的精神病史,戴维认为此刻范·斯莱克的精神病又复发了。
  戴维本想说是因为见到了卡尔霍恩的卡车才来他家的,但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有谁知道范·斯莱克和那位私人侦探之间发生了什么呢?说不定提起卡尔霍恩只会激怒处于病态的范·斯莱克。
  戴维最后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设法对他表示亲近,直截了当讲明他有精神障碍,指出他现在神经过于紧张,告诉他自己知道他所经受的折磨,作为一名医生,很想帮助他解除痛苦。
  不幸的是,范·斯莱克并不给戴维以时间实现自己的计划。范·斯莱克一句话不说就伸手揪住了戴维的上衣,粗暴地将他从楼梯上拖下了地窖。
  范·斯莱克的力气很大。戴维一个倒栽葱摔到地窖的土地上,倒在一堆硬纸盒子里。
  “站起来!”范·斯莱克尖声叫道。地窖里回荡着他的喊声。
  戴维小心地站起身来。
  范·斯莱克浑身上下抖动得厉害,如筛糠一般。
  “回到块根储藏窖里去。”他大吼道。
  “安静些。”戴维第一次开口讲话。他尽量模仿精神病治疗专家的口吻,告诉范·斯莱克他知道他的心情很烦乱。
  范·斯莱克一阵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射击,作为对他的回答。子弹从他头上嗖嗖飞过,在地窖里四处乱飞,一直到有的射进天花板的横梁里,有的嵌入地窖的楼梯里,还有的击中了一扇木门。
  戴维急忙跳进了那个块根储藏地窖,退缩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非常害怕范·斯莱克下一步又要干什么。现在他十分肯定,范·斯莱克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又复发了。
  范·斯莱克将沉重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关门的力气很大,震得墙灰下雨似的掉到戴维的头上。戴维木讷地站着。他能听到范·斯莱克在地下室里踱来踱去的脚步声,接着是地窖门扣搭在扣环上的声音和挂上锁的响声,最后听到锁舌卡嗒一声扣进了门锁。
  过了几分钟不见任何动静,戴维站立了起来。他看了看地窖的四周。唯一的光亮来自一盏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没有灯罩的灯泡。地窖的四周砌着大块的花岗岩石基,靠着一堵墙是一些装满干瘪水果的大箱子,靠着另一堵墙是许多格架,上面放着一罐罐的腌制品,一直堆到天花板。
  戴维走到门前,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又特别仔细地看那扇门,发现上面划有一些不久前留下的指甲痕迹,好像曾有人拼命地抓门,企图弄开一条出路。
  戴维虽也知道出不去,再费力气也是徒劳,但他还是用肩膀顶着门拼命地推了推。不见任何效果,他便开始从地窖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突然,唯一的那盏灯熄灭了,使他完全陷入了黑暗。
  舍伍德用对讲机问秘书,他约见戴维·威尔逊定在几点。
  “三点钟。”莎伦回答。
  “现在是几点?”他又问。他从背心的衣袋里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问。
  “现在是3点15分。”她说。
  “我的表也是这个时问。他来了没有?”
  “没有,先生。”
  “如果他来了,告诉他另行安排见面时问。”舍伍德说道,“把今晚医院委员会议的议程给我取来。”
  舍伍德关掉了对讲机。戴维·威尔逊要求见面而又不守时,这使舍伍德感到很是不快。在舍伍德看来,这是故意怠慢,因为在他的价值观念里准时是基本的美德。
  舍伍德拿起听筒给哈罗德·特雷纳拨了电话。舍伍德在了解委员会需要研究哪些问题之前,先问了问会议是否肯定按时召开。1981年曾临时取消过一次会议,舍伍德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六点钟准时开会。”特雷纳回答说,“想一起走走吗?今天傍晚的天气很好。明年夏季到来之前,这样好的气候不会很多了。”
  “我就在银行外面见你,”舍伍德说道,“你好像情绪很好。”
  “今天是个好日子,”特雷纳说,“下午我刚从老对手杰布·威金斯那里知道,他让步了。他将支持我们修建停车库的提案,不过还要在月底征得市政委员会的同意。”
  舍伍德笑了。这的确是条好消息。“我可以把发行债券的问题一起提出来吗?”
  “当然啦!”特雷纳说,“我们就是要这么做。我现在给承包商打个电话,看他们是否能够在冬季到来之前就灌注混凝土。”
  莎伦走进舍伍德的办公室,递给他委员会的议事日程。
  “还有一条好消息,”特雷纳说,“比顿今日上午打电话告诉我,医院的收支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10月份也不像预计的那么糟。”
  “这个月全是好消息。”舍伍德说。
  “我还不敢这样说,”特雷纳说,“比顿不久前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范·斯莱克一直没有露面。”
  “他没来电话吗?”舍伍德说。
  “没有,”特雷纳说,“不过考虑到他那里没有电话,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想会后开车去看看他。问题是,我讨厌去他那所房子,每去一次都感到很不舒服。”
  戴维头上的电灯就像刚才突然熄灭时一样,又突然亮了。戴维听到远处范·斯莱克又走下地下室楼梯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物器不时相撞击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当嘟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上。
  又是一阵范·斯莱克上下楼梯的脚步声,继而是他将特别沉重的东西丢在地上的声音。范·斯莱克第三次回来之后,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好像是物体落到了坚实的土地上。戴维不仅听得十分清楚,而且感到地都在震动,顿感毛骨悚然。
  戴维利用灯光再次寻找地窖是否另有出口,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出口。
  突然,戴维听到地窖门锁开动,门从锁环里打开的响声。当门被猛然推开时,他立刻振作起精神。
  戴维一看到范·斯莱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范·斯莱克此时显得更加焦躁不安。那头黑色的乱发已不再散披在头上,而是好像受到电击一般倒竖了起来。他的瞳孔仍旧张得很大,脸上全是汗水。他已将工作时穿的绿色衬衣脱掉,只穿着一件T恤衫。T恤衫没有扎进裤腰里。
  戴维看到范·斯莱克身体结实,肌肉发达,就打消了想用武力制服他的念头。戴维同时看到范·斯莱克的右前臂上刺有纹身,是白头鹰口衔美国国旗的图像,上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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