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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肋骨 就像海洋原谅了鱼 作者:且安(晋江2012-5-19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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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多年来有哪一刻,让裴默觉得真正被填满,那就是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该,可她,在他怀里,如此真实。这真实相隔太久,久到他们都不再记得有过契阔生死,白首不相离。
一滴泪从夏晴的眼眶落下,她几乎来不及察觉,便滑至下颚,滴在裴默的胸前。裴默微怔,放开她。夏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抬手拭去泪水,笑:“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
是的,她太想他了。充满罪恶感,但没有办法阻止地想,在每个受伤或是失败的夜里想,想着有朝一日再回到他的身边是怎样的场景。庆功宴被灌得薄醉的她本该回公寓的,可鬼使神差,她就来见他。就这一个晚上,让她最后的放纵,因为此后,或许再也不能见他……
听见女人的话,裴默心底突然有个声音特别清晰:承认吧,裴默,你对她,终没有真正心死。
他伸手将她怀住,轻声说了一句:“7年了。”
男人熟悉的味道和怀抱,他沉沉的话,所有的熟悉而陌生让夏晴鼻尖一酸,她更用力地抱住他,闷闷道:“对不起,木头。”但这一句道歉里藏着太多的东西,也只有夏晴自己知道其中酸辛。
忽而,她抬头央求道:“木头……可不可以陪我一个晚上。不提所有的纠葛,就一个晚上。”
裴默垂眉,替她顺了刘海,强压心头那些疑虑和不安,道:“好。”
夏晴踮脚,触碰他的唇,合上眼掩饰所有的挣扎,紧抱住他像是揪住唯一的稻草。
夜深,一弯弦月悬在空中,四周只瞧得见两三颗星。


公寓的阳台上,一男一女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脚边胡乱地横着空了的酒瓶。男人的衬衫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女人蓝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染着酒红色的污渍,皱巴巴的。
裴默将夏晴揽在胸前,笑着听怀里的女人说这些胡乱的过往糗事,杯中的酒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他感觉到醉意的晕眩。而夏晴摇晃着酒杯,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地笑,她时不时仰头看他,下巴坚毅的线条往上是他好看的眉眼,替他满上空酒杯。
“你还记不记得,你二十岁生日那一次,我因为赶设计稿睡过了头爽你约的事情……”她锤了捶他胸口,问道。
裴默抿了一口红酒,勾起唇角:“终身难忘。原本那天我们说好早上十点在郊区别墅,你说要单独帮我庆祝。我兴冲冲的九点就到了别墅,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十二点你都没有出现。”
“我那天睡到下午一点才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一言不发地站在我床头。我还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当时简直想掐死你。”他低低地笑,如大提琴一般悦耳。
“你问我要礼物,可我吱吱呜呜地拿不出来,为了这件事,你足足生了我一个星期的气。你从没生过那么久的气,真是别扭。”夏晴嘟嘴。
“你知道么?”她撑着地抬高了身体,咬住男人的耳垂,轻声道:“其实……那天我原本想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的。”
“卑鄙的女人。”裴默迷迷糊糊地也不晓得想说些什么,只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轻吻她的额头。
“木头,你恨我吗?” 夏晴轻吻他的颈项,突然低低地问。
“恨。”他有些艰难地吐出字来,脑海里却不停翻涌过关于她的画面,但无疑都是多年之前,故而模糊不清。
“那正好。”她靠在他胸口,像梦呓一样念:“我也恨。”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句,似是要睡过去。
夏晴见他是醉得差不多了,便柔声道:“起来吧,我们去卧室,你可不能睡在这儿。”
扶着裴默,两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夏晴如释重负地将他扔到床上。但她的手刚离开他,复又被他拽住人也给带倒,伏在他胸前。男人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扰得夏晴愈发烦躁。
开了床头灯,裴默喝得醉了,睡得很沉,对这亮光没有丝毫的反应。夏晴坐在他身边,细细打量他的眉目。这夜,安静得不像话。
她俯身,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木头,这真是一场醉人的美梦。

第八章
8

在娱乐城应酬了几个开发商,韩子卿回到公寓已过了午夜,屋子里黑漆漆的,出去庆功的夏晴并未归家,想她回东区到现在,一直忙碌,压力也颇大,趁着裴家那件案子结束,放松一个晚上倒也不算太坏。他也真该高兴,裴家那个该死的案子终于结束了。
哪知刚洗漱完睡下,还没入梦,就听得开门声,随即是一阵“听听框框”的混乱巨响。他匆忙地批上睡袍跑到客厅,开了灯,发现夏晴跌坐在地上,蓝白的裙子上都是酒渍,旁边装饰墙上放着的水晶花瓶在她手边碎了一地。灯突然亮起,让她觉得很不适应,用手遮住了眼睛。
韩子卿见状匆忙跑过去,打横抱起夏晴。刚走近她,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但真正将她抱起,皮肤上残留着的HERMES Concentred' Orange Verte仍旧依稀可闻。他知道夏晴早就不用这款香水了,因为那款香水,是裴默的喜好。他低头,女人的唇角破了皮,有些红肿,这代表了什么,韩子卿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夏晴窝在他怀里,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韩子卿。”她的声音软软的,醉意浓重,眼眶微红,似要滴出泪来,硬生生将男人的怒意化成了一声叹息。
韩子卿三两步走到浴室,将她放进宽大浴缸里,打开水龙头。“洗个澡。”他放柔了声音,便要出去,然而夏晴扒住他的手,嘴巴里胡乱地念着:“不要走……”男人终究回到她身边,坐在浴缸沿,给她试水的温度,褪去她早就脏了的衣服。
她软软绵绵地将头靠在他腰间,说着胡话:“我要木头……但是……他们害爸爸……是混蛋……”她的手揪着他的衣衫,又松开:“木头……最后一次……”
她一刻不停地在他面前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韩子卿给她擦拭的手都重了起来,他冷冷地开口:“别乱动!”
夏晴摇了摇头,眉头蹙了起来,她突然开始不适地弓起身体:“唔……难受……”说完,她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韩子卿就这样被她毁了一身的衣服。
“夏晴!”韩子卿低吼出声,酒醉的女人瑟缩了一下,往浴缸里退了退,可她手捧着腹部,还在不停地打恶心,生理上的疼痛将她的泪水逼了出来,一滴滴落进浴缸里。
瞧她胃病发作痛苦的样子,韩子卿恐惧大过生气,他甚至没顾上自己一身脏衣,就冲出去寻药箱。
给她服下药,止住吐,浴室早被折腾地一片狼藉。韩子卿卸下衣服,也站进了浴缸,用花洒把她和自己都打理清爽,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一番辛苦,才将她打横抱起来到卧室放到大床上。她累极睡去,但并不安稳,梦里,她依然蹙着眉,含糊着梦呓。
韩子卿躺到她身边,看着她痛苦失控,心也跟着疼,他抬手替她抚平眉心,然后,出乎意料地听见她低低的片语“子卿……”软糯,轻柔,猝不及防,直直喊进了他心里。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背。
这样无助虚弱的夏晴,让他想起六年多前米兰少见的那一场雪。那天,夏晴低血糖昏倒在地上,他感觉她就要死掉,才主动帮了她,把她送去了医务室。
那时候的夏晴,还是一个总令他发笑的傻子。直来直去,明明寄人篱下,偏偏还一身傲气。她总是一个人,发呆或者看书,常常流眼泪,身体很差,总能看见她捂着肚子或是咳嗽的样子。可她很有灵气,专业成绩总是很好。她不来向他求助,从不。
于是,他告诉她,如果不想死,想要变得强大,就跟着自己学。从此,他多了一个小跟班。他渐渐发现,她也有很多话,笑起来像夏天的阳光,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她慢慢开始依赖他,信任他。即便他告诉过她,他是个凉薄的人。
没错,他是个凉薄的人,他认定了自己不会再恨,也不会再爱。只是,他未曾料到,会遇见一个她。
“对不起,我放不开你。”他在她耳畔轻声说,即便知道,她听不到。


次日,夏晴被闹铃声吵醒,还觉得头疼欲裂,胃里难受得不行。半睁着眼,她恍然自己在韩子卿的房间,身上也着着整洁的睡袍,而这一切她都毫无印象。于是她大致也能了解昨晚自己醉的有多厉害了。
支着身体,夏晴艰难地起身往卫生间挪去。打开冷水,用手捧起扑在脸上,在镜子里她看到宿醉的自己,唇角垂着,深深的黑眼圈,毫无光彩。她调用脸部肌肉,缓慢地勾起自己的唇角,反复几次,她才在镜子里看到标准的笑容。
过了二十多分钟,夏晴清清爽爽地来到客厅。韩子卿正坐在吧台上吃早餐,夏晴坐到男人对面,吃起男人买的早点。
“昨晚……谢谢你。”她突然开口。
“我以为你会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
“别这样说,免得让我误会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夏晴侧过头嗤笑。
“我当然喜欢你,喜欢得紧。”男人的语气真假参半,狭长的眸子写满了勾引。
夏晴不可置否地一笑,男人收敛了表情,道:“Shine这边的设计结束,你该全心投入韩氏商场的建筑设计了。这比起小小的包装,可真正算得上大工程。”
“我知道。”手敲打着桌面,夏晴突然又开口,语气有点自嘲和感伤:“……昨晚,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裴默,以前女友的身份。他也知道夏家倒台的真相,我与他只能对立。” 
“觉得难过?”他问。
“你觉得高兴?”夏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韩子卿一愣,然后笑着给出肯定的答复:“对,我很高兴。”
“韩子卿,你果然凉薄。”


吃完早饭,两人各自出门上班。在去公司的路上,夏晴尝试拨打裴默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昨天喝得很醉,没有闹铃的话,现在八成还在睡觉。
刚进公司,秘书就通知夏晴有好几通商务来电以及报社邀约。昨日Summer赢得“元裴”案子的消息果然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夏晴坐在办公室里,又往裴默的手机上打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进入了语音留言,夏晴突然地有些怔忪。给裴默留了言,夏晴视线落在眼前堆叠的文件上。
她思绪扯远,脑海里竟是昨夜的场景,他怀抱的温度,唇齿的气息,熟悉得让她几近失控……所以,她最终选择了离开,或许这是个不错的道别。毕竟,在他臂弯里迎接清晨朝阳的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了。
爱情的极致美好,终究敌不过父亲遗命,敌不过恨的蛮力撕扯。只要她有放弃或动摇的念头,父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的话就会自动地在她脑海里回放,回放。
烦躁地抬手将文件扫开,夏晴起身斜靠在办公桌沿,对着窗外的景色,踟蹰而立。


裴默在宽大的床上翻了一个身仰躺着,渐渐从混杂的梦境里抽脱出来,而从脑神经传来的疼痛更加清晰。他抬起手臂顶在额头上,睁开了眼睛。
窗帘拉得严密,透不进一丝阳光,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分不清昼夜时间。
七尺的大床,他一人躺着,倒退着时间想要忆起这头疼的来源,依稀记得是喝多了酒,宿醉的症状。不消片刻,一张女人的脸孔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掀开薄毯就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浴室,阳台,书房,楼下客厅,餐厅……他疾步地在屋子里走动,却,一无所获,颓然地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难道只是一场梦?阳台上的对话,餐厅里的亲吻……除了模糊的场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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