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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炼爱 作者:丁丫(晋江vip2013.6.21完结,温馨,师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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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一股凉意“嗖嗖”从脊梁骨窜到后脑勺,我瞪大眼睛朝吴欢看去,却看到她喜气洋洋地站起来,冲着我的后方招手。
  我扭过头,顾长熙居然站在身后。
  大概是他刚好路过餐厅,我们坐的位子又离门很近,吴欢嗓门大,一出声,顾长熙就听见了。
  虚惊一场,我摸摸胸膛,心里无声怨道,吴欢啊吴欢,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白白笑嘻嘻地堆起一副欠揍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顾长熙见到我们神情微微一愣,继而浮现明了的表情,走进来微笑地道:“聚餐呢?”
  “嗯。”吴欢道,“我们正庆贺白白和小宁保研成功。”
  “哦?”顾长熙轻轻扫过我的眼睛,“那是得庆贺庆贺。”
  我映衬着点点头,干笑道,“嘿嘿,是的。”
  白白一脸讨好地问:“顾老师您吃了吗?我们也刚刚开始,一起吧。”
  顾长熙婉言拒绝,道:“不了,我已经吃过了。”说罢扫了眼大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我的目光刚刚对上他的,又听见他道:“这样,我借花献佛,祝贺董白白和程宁同学保研成功,其他也同学也学业有成。”
  说着,就顺手举起一杯啤酒,端了起来。
  大家纷纷举杯。
  觥筹交错,杯声轻鸣,我低着头,也不知道都跟谁碰了杯,却想起那日我请他吃饭,中途他忽然举杯跟我说,提前祝我保研顺利。
  如今确实顺利。这么说来,我其实还得谢谢他的金口。
  电光火石之间,我又想起下午橱窗栏里哗哗作响的白纸,心里蓦然一动,有个想法,好像,被证实了。
  保研的时候,学院的政策和学生的名次是分开。
  学生的名次是教学科的老师负责,学生分数从学校的成绩系统直接调出,计算机再统计,绝对不会有差错;学院的政策是研究生办公室负责,那里的老师组织开会、讨论、制定以及和学校接洽。我的成绩,七上八下,在最终名次确定下来之前,很有可能是没有资格保研的。到时候如果真的没有,那怎么办?
  我想,那个时候,我就可以申请“特殊保研”。
  怪不得,顾长熙那日就说,提前祝你保研成功。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吧?知道我即便是第一条路走不通,他也为我铺好了另一条路。
  下午的那个电话,是要跟我说这个吗?
  一股难言的感动迅速从心头向四肢百骸涌去,我不禁抬头看向,他眯着清亮的眼睛,嘴角的酒窝盛着浅浅的笑意,也正看着我。周边的同学都跟他说着谢谢,客套也好、真心也好,我却觉得嗓子一阵发木,徘徊在嘴边的“谢谢”,怎么也说不出。
  如果真是这样,这番用心良苦,又岂是一声“谢谢”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一片,雨滴落在地面,激起黄色的微小泥点。我的脑子里好像装满了浑浊的雨水,水波荡漾,不甚清明。
  顾长熙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回神了,”白白悄悄拧了一下我,贼兮兮地笑道,“真没出息,魂都跟着人跑了。”
  “没、没有,”我慌慌忙忙喝了一口汤,低头掩饰。
  对面两个隔壁寝室的同学是第一次看到顾长熙,等我回神了,其中一个忽然幽幽开口,甚为惆怅:“下雨了,他有没有带伞呢?”
  其余人:“……”
  “诶,”吴欢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两眼冒光地道:“你们看见顾老师刚刚喝的杯子没?”
  “怎么了?”大家一头雾水。
  吴欢转过头,像饥饿的狼看到了新鲜的食物,冲着我道:“他刚刚用的是小宁的杯子!”那语气,好像是《名侦探柯南》里的名言:真相只有一个!
  “哦——”大家很配合“哦”了一句,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我身上扫荡。
  我低头看去,我有两个杯子,一杯是茶水,一杯是啤酒。啤酒之前满上了,我只喝了一口,现在却见了底。
  “间接接吻哦……”乔娜趁热打铁地补了一句。
  我的脸有些烧。
  “你们都太不纯洁了,”我澄清,“那杯我都没怎么动过。乔娜你也是的,怎么能一天到晚都想着接吻呢。”
  乔娜笑着吐了吐舌头,歪倒在孙志扬身上,可还是不放过我,道:“刚刚不说选老师吗?我觉得顾老师就挺好。人又年轻、又帅、又多金,人品、师品都顶呱呱的好,据说,家里还挺有背景……”
  “停停停!”我一听不对劲,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这是在选老师吗?”
  “这才是重点!”乔娜起身对我打了一个响指,眼睛发亮,“你要是升了辈分,变成了师母,可得罩着我们!”
  一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我揉揉额头,有些无奈。雷一楠喝了一口酒,也不知冲着谁问,忽然插了一句:“顾老师有带研究生的资格吗?”
  笑声停住,乔娜思索道:“有吧。”
  雷一楠伸长筷子在盘里挑着肉,头也没抬,不冷不热地道:“要副教授才有资格招收研究生。他才来学院几年,我看未必。即便是有,他也没有带研究生的经验,学院老师之间明争暗斗,跟着他吃亏的还不是学生,还不如找个资历老道的老师。”
  大伙还沉浸在乔娜的笑话中没反应过来。雷一楠说的是大实话,我耳朵听着,心里却有点不舒服,闷着没吭气。白白冲我眨眨眼,道:“这事儿小宁我俩再琢磨琢磨,回去仔细研究一下老师的资历和方向,反正,听孙师兄的没错,不管找谁,先下手为强。”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
  下章和下下章都会是**。
  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改改。


☆、56炼爱

  吃完饭后吴欢嚷着还要去唱歌;孙志扬说正好他手里有一张学校附近KTV的会员卡,可以给不少折扣;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向KTV进军。
  兜里的手机不停在低鸣;提示我没电了。我想唱完歌估计挺晚了,碰巧充电器落在了系馆;便跟他们说我先去取充电器;回头直接来KTV。
  雷一楠一个劲儿地叮嘱:“你一定要来啊;等着你付钱!可别逃单!”
  我恨恨地朝他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
  学期伊始;老师和同学都还不忙,晚上的系馆灯明晃晃的;人影却挺少。熬夜通宵的时候还没到,不少专业教室都是黑的。我走过中庭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一栏老师的宣传照片;忍不住停下脚步琢磨着导师的事儿。
  晚上乔娜的话说得我心思飘渺,神思晃动。我走到顾长熙的资料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玻璃用之间轻轻地划过他的名字。
  他的学生……我轻轻地念出口。
  心里一团乱麻。
  我头疼地叹了口气,绕到橱窗背面去。背面的老师偏向于建筑技术和建筑物理,我挨个看了一遍,心里更没底了。
  对面忽然传来俩人对话。
  甲道:“你想好找谁没?”
  乙答:“还没呢。”
  我听这声音挺耳熟,像是隔壁班的张岚和李秋夏。低年级的时候我们一起上过公共课。
  张岚道:“你不是读完研究生还打算出国吗?我建议你找老一点的老师,到时候好要推荐信。”
  李秋夏道:“可别。你看咱学院资历深厚的老邓、老杨,有几个研究生是按时毕业的?又有几个是没有被留在手底下继续读博的?他们资历老,但思想也挺腐朽的。我上次跟老邓的一个女研究生聊过,她说你要是想着以后进高校任教或者做科研,读老邓的研究生挺好,他可以一路护航你到博士后;要是没这打算,就别在他手下浪费青春了。”
  张岚道:“这我也听说过。年轻一点的老师普遍都会开明一些。你知不知道咱学院的顾长熙?”
  李秋夏道:“听说过,据说学历和经历都挺牛的。”
  张岚道:“你可以跟他聊聊,或许对你出国有帮助。”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听得李秋夏道:“唉,我跟你说一个事儿,你别声张。”
  张岚问:“什么?”
  李秋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一班的程宁,好像跟顾老师,有点……”声音又小了点。
  张岚声音陡然提高:“什么?不会吧?”
  李秋夏赶紧扯了扯张岚:“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又低声道:“真的,我好几次在学院看到他们一起,还有一次……我看到他俩单独在外面吃饭……”
  李秋夏的声音越说越小,一股凉意却从我的脚底直蹿入头顶。我以为我和顾长熙的接触是没人知晓的,是暗地里的,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而刚刚听到她俩的谈话,才惊觉或许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我在八卦别人的时候,殊不知自己也已成为了别人话题中的主人翁。
  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已被别人的眼睛所注视,而我尚茫茫然不知情。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后背立刻冷汗涔涔。
  就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对面立刻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我掏出来一看,摁掉。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大有誓不罢休之意。我无可奈何地摁了接听键。
  “喂,爸爸。”我没好气地道。
  电话无非是无意义的嘘寒问暖。到了最后,父亲忽然问:“小宁你保研的事儿怎么样了?”
  我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巧,今天下午名单才贴出来,晚上父亲就问起来了。
  我吞吞吐吐地答道:“名单上有我,但是学院还要审查和复试,最后还不一定呢。”
  “后面的程序都是做做样子吧?照这么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没有。”我敷衍地道:“后面挺关键的。”
  父亲似是不信,沉吟会儿又道,“那要不要找找关系?我看上次那个老师、是姓顾是吧?找他……”
  “别!”未等父亲说完,我急急抢白,“千万别,保研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哦……能保上就好。”父亲欲言又止。
  我装作听不懂,没来由地想到一事,试探地问道:“爸爸,春节前你是不是给外婆打过电话?”
  “电话?”父亲有些支吾,“没有啊,哦,好像有一次……哎,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我心下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激动打断他的话:“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想着妈妈留给我的钱?所以你打电话跟外婆也是说这事儿?”
  父亲在那头极力否认:“你听谁说的?你外婆吗?你今天怎么想着问这事儿?”
  “爸爸!”我有些哽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知道外婆一直血压不稳吗?你知道她接了你的电话后,血压飙升,差点没了命吗?你有什么跟我就行了啊!外婆她那么大年纪了……”
  “小宁,我那次只是一提,没想到……”
  我不想再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含泪挂了机。身子像脱力般,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上。
  本来就淡漠的父女之情在那场晚宴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每一次电话双方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而一旦触及敏感话题,矛盾立刻被激发,只剩争吵。
  别人家的父女,也是这样的吗?
  刚一挂机,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看也不看就摁掉。电话又响,我又摁。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索性一把抓到耳边,吼道:“ 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静了两秒钟,才有人出声:“我才给你打电话啊。”
  ——原来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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