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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生活在女人中间 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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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肚子真有些饿了。去哪好呢? 




  第二十五章 



  何仁回到财会室,把地扫干净,这也是他的工作,没有谁会帮他做的,他看了眼玻璃碎片上那几缕女人头发,忽然觉得可笑至极。若是没见着这些东西,他真会怀疑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风卷着雨,从碎了的玻璃处扑进来,就象一只受伤的野兽低声怒吼。何仁皱起眉头,从抽屉里翻出几张旧报纸,折好,小心地把窗户遮严实。报纸很快就会淋湿,湿了的报纸,不用多久,就会被风撕成粉碎。但不管如何,它多少能暂时避一下风雨。雨下得可真大,这个世界在雨声中仿佛正在消融。何仁有点恍惚,手在窗户的钉子上轻轻一划,一些血涌出来。 




  “你流血了。”陈媛终于说出这么久来的第一句话。何仁摇摇头,“没事的”。他凝视着手上慢慢涌出的血花,有些奇怪,为什么人受伤了会流血?为什么血流完了,人就会死?为什么这些血不会这样一直流下去?那些让血在流出后凝固的血小板,它们又是来自于何处?何仁在椅子上坐下,找来张白纸按住伤口。 




  陈媛走过来,蹲下身,拉起何仁的手,“这样不行,有可能得破伤风,要先让这里血多流一点。”说着话微微用力一挤,又有些鲜血从创口处涌出,“很痛吗?痛一下以后就会没事。”陈媛仰起脸,露出笑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好象这只是件应该做的事,这男人给她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她想起何仁在给经理两嘴巴的样子,真是酷呆了。她还真没想到他是个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经理的嘴巴是这样好打的吗?可打了,还不能说他打错了。陈媛拂了下从头上垂下的头发,她想起早上看的他那篇文章,这个男人很奇怪啊,他的手掌很厚,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来? 




  痛了以后真的会没事吗?女人总是会想出各种理由让你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何仁没有动,说真的,他不觉得痛,就算伤口比现在大上十倍,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身体上的痛只是本能上的一种反应,咬紧牙关,很快也就会过去。而心灵深处那无以名状撕裂的痛甚至连痛也说不上只也是撕裂,不但不会过去,反而会越来越大,最后就象是抽去你整个脊梁。 




  何仁清楚自己刚在经理室最后说的那些话其实幼稚的很,但幼稚有时未尝也不是好事,至少它不会让人对你提心吊胆。发生过的事,谁也不会忘掉,仇恨只会是更深地埋入心底。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只是自己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请上几个星期的病假吧,这倒是个好主意。何仁微笑起来,“陈媛,你笑什么?”两人不约而同互相一眼。天哪,原来他真正笑起来是这样迷人,陈媛都有些看傻了,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值得女人用心再三品味。与他比起来,学校里那些男生真的只是群流鼻涕的小家伙。鬼使神差,陈媛低下头,在何仁的创口处,轻轻一吻。温软的嘴唇在何仁手上留下个湿湿的印痕。 




  这下,两人全也没想到。陈媛的脸迅速飞红,她有些讪讪,想说什么,却一下子什么都堵嗓子眼了,她有些张口结舌,说自己是无意的?陈媛的耳根都红了,赶忙把何仁的手放开,站起来,正想匆匆逃出门外,何仁拉着她,“饿了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女孩子喜欢上我了?这可真是滑稽,现在的女孩子可真够开放。她又真正明白我什么?女人确是种很有趣也很莫名其妙的动物。何仁的心砰然一动,他也真的渴望有个女人会陪陪他。不管这女人是谁,只要是自己看得还顺眼就行,他想起早上在公交车上,心中一漾。她还是陈经理的侄女,这也更有趣了。她的手很柔软,抱着她会暖和吗? 




  何仁迅速写好张请假条,他知道,就算是经理心里再不情愿,这假定会照准,这有点微妙,但不用说出来。你若不想争什么,干脆就离那个旋涡尽可能站远一点,谁都心知肚明是如何一回事。自己现在上上策就是离开这个单位,不过这似乎并不要自己多虑,游戏的获胜者是不会容忍一个知道他们屁股有多脏的人还呆在他们身边,他们会想办法的,只要他们明白自己并没有与他们中的哪个真正过意不去,也就是了,说不定以后还会调到一个更好的部门去。何仁脑海里飞快转过无数念头,他把请假条放在办公桌玻璃板下,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一些东西塞入口袋。他的动作灵巧而又敏捷。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也都不会让他惊慌失措。何仁与陈媛肩并肩走下楼。雨还在下。 




  第二十六章 



  走在街上,看着人们都匆匆地,急急地,似乎都很忙碌,似乎都忙碌得很成就,成就得很辉煌的感觉。杨帔想着自己一介穷教师,无权,无钱,便是属于希特勒说的“劣等章奇民族,应该把他们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灭干净”的那类人了。看着路人那么有力的脚步,杨帔越发地郁闷了。想想自己的生活,聊以自慰的也只有二件事,一个就是女儿赵玉,一个就是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了。赵玉遗传了杨帔的音乐天赋,极有节奏感,对音色的辨别力和对音乐的欣赏力都极高。女儿五岁的时候,杨帔给赵玉买了一台雅马哈的电子琴,女儿学了一年,老师就嘱赵玉参加六级的辅导班了。可是,赵玉到同学家里弹过钢琴后,回来练电子琴的时候对杨帔说:“妈,昨天我去了杨丽珠家,她家有钢琴,我弹了一个曲子,钢琴声儿真好听。电子琴这声音不能听了。”杨帔听了笑了笑,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想:女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辨别音色的能力,实在是不错。待丈夫赵青把在外面挣的钱交给杨帔的时候,杨帔第一个念头便是给女儿买一架钢琴。坐在钢琴旁,听女儿弹琴,是杨帔最开心的时候,赵玉练琴大抵是这样的:星期一需要杨帔的安慰加说教及指导。星期二便要注意一些标点符号。星期三就有一些眉目了,星期四的时候,杨帔便只要听就可以了。星期五的时候,那是杨帔一周里最愉快的时候,她坐在钢琴旁边,听着从女儿手指下弹出的美妙的声音,优美的旋律,她总是感到特别陶醉,也觉得生活里还有美的一面。也总想,要是哪一天听不到这琴声了,生活里会失去一道亮丽的风景,会是多么寂寞。每每女儿弹得一音不差,非常准确到位的时候,杨帔会由衷地夸一下女儿。此时的赵玉听了母亲的夸奖,总是咪咪地笑着,笑得非常甜,接下来弹的曲子也会更加的动听。杨帔的心里也充满了对女儿的爱,对女儿的柔情。她总是以夸奖女儿的方式表达她对女儿的爱。记得有一次,和远道而来的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杨帔感慨地说:“你们都很有成就,可是我却没什么可欣慰的。”“不要这么说,你看你的女儿,这不就是你的作品吗?多好的孩子呀”杨帔的同学这样对她说。杨帔听了,陶醉了很久,是呀,女儿,我的作品。而且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作品。日子就在女儿的琴声中一天天地过去。无奈,寂寞,空虚,渴望都有些。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丈夫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杨帔懂得了什么叫生理需要,什么叫心理空位,虽然章奇民时常会来杨帔家,但杨帔对章奇民那商人般的谈情论价是越来越反感,越来越不能忍受了。章奇民每次来杨帔家里,都会带一些东西来。每次带的东西却也都是杨帔生活里需要的。虽然杨帔从来没和章奇民张嘴要过什么,也没有暗示过什么,但章奇民总是很细心地发现杨帔家里缺少什么,然后他会在下一次来的时候,如数买来。有时是吃的,有时是用的。大到几千元钱,小到几块钱,章奇民倒不算小气。但不论买什么东西,只要能开发票的,他必将发票与东西放在一起交给杨帔。如果不能开发票的一些吃食,他会至少告诉杨帔二遍这吃食的价格。常常弄得杨帔哭笑不得。有时,她会沉不住气问章奇民:“为什么要告诉我价格呢?以为我不知道吗?”章奇民总是一脸严肃地说:“那我得让你知道呀。”杨帔听了,总是再也不想说什么了。章奇民依旧不管不顾,理所当然地要求着杨帔,杨帔也做着章奇民喜欢的事,但她每次和章奇民在一起,总是难以彻底放松自己,也很少达到性高潮,每次章奇民走的时候,她都象吊在半空中一样,上不得,下不得,本来很空虚的心因章奇民的挑逗,侵入而显得更加空了。在心里,她有些排拒章奇民了。她不太主动找章奇民,而章奇民,似乎对性要求的频率也不是很高,他倒经常找杨帔出去吃饭,杨帔却也常常陪他一起吃饭,权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了。此时杨帔的心里,又已经是灰暗一片了,可是章奇民似乎并没察觉也什么,他仍然感觉良好地吃着,喝着,杨帔也陪着章奇民吃着,喝着,但她却有意识地想走出章奇民的世界。人世间的事,人与人的关系,似乎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并不都是喜缘、亲缘,也有孽缘、仇缘、怨缘。有时,那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清的缘份是人无法解释的。许多时,你不情愿面对的,却是你眼前唯一能够看到的。杨帔这一学期校外的课特别多。一天六节连着上。上午倒还不觉得如何,到了下午站在讲台上,倦得一个字也不想说。由于讲课过度,再加上天气日渐寒冷,气温也越来越低,杨帔的咳嗽越来越重了。她的胸腔似都要咳出一般。每次咳嗽都有会震得头很疼,在这阴霾的冬天,不停地咳嗽着,杨帔的情绪糟透了。章奇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杨帔的家了。因为杨帔校外一直有课,白天都不在家里。而章奇民也只能在白天来杨帔这里,晚上他是从来不会来的。杨帔也认为不方便,两个人便默契地都把约会的时间放在了白天。“明天我去你家。我知道你校外的课讲完了。”章奇民找个机会对杨帔说。这一阵子讲课,着实累,杨帔也真想好好休息一下。虽然章奇民总不能让她彻底满足,但有一个人的体温可以取暖,总是不一样的。清晨,送女儿上学后,杨帔来到菜市场,她想买些骨头熬一碗浓汤。“这骨头多少钱一斤?”“二块五”“给我称上”杨帔等了半天,那个卖肉的女儿也不给她称。“怎么后来的都称了,却不给我称呀?”“我不想卖给你/”“为什么?”“你买的太少了。”“你这只有一根骨头呀,我想多买也没有呀。”“你啥也别说了,我就是不卖你。”“因为我买的少,你就不卖我,象你这样做生意,能挣钱吗?还天天赔呀。”“操你妈,我愿意赔。”“你骂谁呢?你再骂一句!”“我骂你咋地,操你妈!”那卖肉的女人边骂边从柜台里向杨帔走过来。手里晃晃地拿着一把切肉的尖刀。杨帔被那个女人骂得已经愤怒至极,再看那女人手拿着尖刀晃晃地向她走来,她想也没想,抄起肉板上磨刀的砂棒,使足了劲照着那走过来的女儿的头就抡了下去。“卡”的一声,那砂棒竟然被打断了。鲜血立刻从那女人的头上流了下来。那女人楞了楞,放下手中的刀,用手捂着头,哭了。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人一下子揪住杨帔的衣服;“你把人打坏了,去公安局!““松手,放开我的衣服!“杨帔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大声地说道。这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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