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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vip2014-08-12完结)-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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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大青虫的垂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总算趴在屋角彻底不动了。散发着腐烂恶臭的墨黑汁水从它身上的人头缝中哗哗淌出,肥嘟嘟的虫身眼看着就瘪了下去。
  稍稍歇了一口气,白知秋用嘴巴帮忙,单手脱掉沾满绿色汁液的衣衫,身上只剩一个BAR。又用脚帮忙,连勾带推将我单手抱在怀里,像抱小孩一样,连妖刀也没拿,朝门外走去。
  不想当废人,我问:“哥,妖毒的作用什么时候消失?”
  回答很残酷:“虚的毒液无药可解,你再睡十分钟就会融化,花执的身体不能用了。”
  十分钟?!
  那点时间怎么够我撑到孩子出世?
  急火攻心,小腹一阵抽痛。和手被汁水溅到不一样,这种痛难以忍受,实在忍不住,连声要求:“哥……我疼……把我肚子的位置调整一下……”
  静静看着我,墨黑的眸子在屋角那盏桐油灯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疼是正常的,你快生了。”
  闻言一个激灵,我才……怀孕六个月……要生了?
  像是给白知秋的话做证明,身下,突然一股液体滴滴答答敲打在地板上,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寂静的空间里空气再次紧张。
  是从我身体下面流出来的,热乎乎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水。
  真的要生了?
  我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害怕,比马上要被怪物吃了的时候还害怕。
  “别怕,有哥哥在。”看出我的心思,白知秋轻声安慰,抱着我朝门外走去。
  走廊里的光线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东西,数不清的小蜘蛛密密麻麻的,正从两边铺天盖地的朝这边涌动过来。
  而白知秋毫不犹豫,选了个方向大步流星朝前面走去。
  我此刻只担心马上面临的生产,并不担心他的决定,反正他绝对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果然不出所料,走了几步,眼前骤然一亮,前方爆开了一团熊熊火焰,瞬间吞噬了无数小蜘蛛,空气中弥漫开了阵焦臭的味道。火焰散去后,走廊尽头出现了几个黑衣人。领头的是莫宁可,依然一脸冰霜,身上背着台喷火器。
  没等他打招呼,白知秋踏着四散奔逃的蜘蛛朝莫宁可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医生在哪?”
  对白知秋火辣的身材视若无睹,莫宁可淡淡道:“在大厅。照你说的,产床已铺好。”
  没有停留,白知秋抱着我径直从莫宁可身边走了过去:“把地方清理干净,让你的人按阵法守在屋外。”
  “选个虫窝给妹妹接生,你真不是神婆?”
  “妖气能隐藏魔子出生的煞气,前因后果,等我解开你的封印你就明白。”白知秋答。
  抱着喷火器朝走廊深处走去,莫宁可道:“什么妖气?不就是一堆虫子。我只对封印在我身上力量感兴趣,一会儿别忘了你的承诺。”                    


  ☆、第十五章

  大厅里的人头火锅桌已经清理干净;中间摆着医用产台和一些医疗器械。一个白人医生和他的助手负手站在台边;礼貌地笑着。
  白知秋将我放在产台上,用德语对医生说:“提奥多·莫利逊教授;我请你来是因为你是世界最顶尖的外科手术医生。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个手术;十分钟以内。”
  打量了我一眼,医生依旧笑得很亲切:“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比如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没事;你只用完成剖腹产手术,并在手术中保住她的命;不能让她在手术过程中睡着;可以不管胎儿。”
  “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插嘴道。
  可两人谁都没理我。
  医生道:“那么就不能用麻药。”
  “她感觉不到疼;不用麻药。”
  “哦,我最喜欢瘫痪的病人;琳达,我们开始吧,先给她注射兴奋剂。”医生打了个响指,护士忙碌起来。
  白知秋搬了张太师椅坐到产台旁,温柔地扭过我的头看着他,右手抓紧我的手,叮嘱道:“霖霖,哥哥会一直陪着你,记住,千万别睡着。”
  从没想过自己生孩子时会像现在这样,废人似的躺在床上。“哥,”我恳求他,“求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的孩子。”
  低头吻了一下我的手背:“保护孩子是父亲的事,抱歉,我只能保护你。”
  还想继续求,突然看见他的右臂鲜血淋漓。皮肤和血就像石蜡遇热一样,融化成了红色黄的汁液,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哥,你的手……”
  “没事,沾了太多虚的血液。”他笑笑,“花素见的身体也不中用了。”
  这时,护士取过氧气面罩戴在我脸上,用德语命令:“为了手术顺利,请不要哭泣,保持平静的心态。”
  “哥,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问
  “傻瓜,”目光宠溺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你是哥哥的心肝宝贝儿小公主,永远疼不够。”
  “哥……”想与他十指紧扣,手指根本动不了,“哥,我也爱你。”
  他愣了愣,欣慰地展颜:“小宝贝儿……”
  准备工作完成,医生拿起手术刀开始手术。刀刃切入身体,我半点痛觉都感觉不到,只有些闷闷的难受触觉。
  “哦,上帝,”医生惊讶地叫道,“她的身体就像中国女人煮的稀饭,肌肉内脏都在融化。哦上帝,瞧瞧,脂肪像水一样流动。琳达,把手术刀周围的稀饭擦干净,我看不清了。能融化骨头的稀有细菌,琳达,一会儿记得取样……”
  听他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我吓得心惊肉跳,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身体麻痹,又不能抬起头看自己的肚子成了什么样子。心脏正七上八下的,忽然又听医生说了声:“要是婴儿也变成液体状,想想看,那将是多么美妙的艺术品。”
  一急一气,困意又来得汹涌,我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幽蓝的海底中央竖着一根白色圆形高柱,柱子上方是蔚蓝的海水,鱼群穿梭。下方是一派黑不见底的深渊,没有半丝光线。
  阿霖蜷缩在柱子中间。长发披散,身着一件雪白长裙,赤着脚,一根铁链从胸口伸出,另一端直直的延伸进下方墨黑的深渊。
  我又进入了梦境,忆起白知秋不准睡着的叮嘱,急忙跑到阿霖身边想找她帮忙。可无论我怎么喊阿霖都没反应,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这时,一道身轻飘飘地落在圆柱上。白色华衣在水中火焰一样散开,长长的头发随水流自在荡漾,脸庞冰冷如玉。
  是赤将子舆。
  伸手,手掌中间有一条盈盈发着白色光芒的线:“阿霖,这是螣蛇心脏化的元身。你附在上面化仙,再下世历劫,为堕仙为妖的罪过赎罪。几世之后便能回天庭。否则锁魂术一撤,你将灰飞烟灭。”
  睁开眼睛,眸光一片淡然。被对着赤将子舆,没有回头。幽幽地开口:“大人,您把易怎么了?”
  “魂魄囚禁于死域,尸体弃于人间,心脏炼化成灵瑞仙子的元身。”
  坐起身,清透的眸子剔透地看向赤将子舆手中的元身:“大人,你觉得我做了这么多年北域妖后,还能重新化仙?大人,您不能因我成为天庭的笑柄。而我也不能损害北域妖王的尊严。”慢慢站起身,微微扬着下巴,表情骄傲,“我是北域妖后,我的王死了,我应为他殉葬。”
  闻言,赤将子舆手收紧,眉紧蹙:“被螣蛇囚魂,竟还想给他殉葬?阿霖,你真是本尊亲自教养的小丫头?”
  “易对我很好,不计较我是一只鬼,让我做了百年北域妖后,这世上没人比他对我更好。”
  赤将子舆敛眸:“阿霖,你怨我没早点救你?”
  轻轻一笑:“大人日理万机,我能受大人点化成仙,随侍大人左右多年,还能做大人的侧妃,已再无他求,怎么还敢奢望大人用更多的心思?大人,北域妖后阿霖求您,撤了我的锁魂术放我自由,一了百了好过去人间遭历世活罪。”
  “不行,”赤将子舆断然拒绝,“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你魂飞魄散。”
  “妻子?”扬扬眉毛,“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大人还认为我是您的妻子?那么相公,等我化回仙身,你愿陪我下世历劫,与我同担罪责吗?”片刻,往前走了两步,满脸都是讥讽的脸色,“雨神随堕仙一起下世历劫,天庭恐怕是要气得让我在人间历劫千万世。大人,抛下神尊的地位,与阿霖一起历劫受黄连罪,你愿意吗?”
  “好,我随你去,护着你。”
  这个回答让阿霖得了一惊。
  我也很惊讶,大脑也因此清醒了些。事关宝宝的安危,不能留在这看戏,我必须醒过来。意识用力挣扎,眼睛猛地睁开,正对上白知秋焦急的双眼。
  “霖霖……”
  “哥……”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太好了,你醒了。”随后又板起脸训道,“不想你的儿子也跟着化掉,就给我坚持住,不准睡!”
  “嗯……”
  在我小睡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仍在忙碌。
  外面起风了。
  屋外狂风咆哮着向窗门撞击,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连屋架子都仿佛在颤抖。尽管门窗紧闭,仍给人一种狂风近在咫尺的感觉,好像它随时都可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冲进屋子来。
  “要下雨了?”我问白知秋。
  “没事……”
  话音刚落,窗户猛地被风吹开,刹那间,屋内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桌子板凳满屋乱飞。
  “他妈的,”医生按住器械盘大骂,“该死的风,竟敢打断我的工作!”
  “轰——”还嫌不够热闹似的,震耳欲聋的雷声贴着房顶滚过,仿佛要把整个屋顶都压塌。
  欲哭无泪,人和妖怪的孩子就这么不受老天待见?还要出多少花招折磨我才算完?
  拍了拍我的手背,白知秋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顿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看到了一副清晰的脊椎骨和肋骨,就那么清晰地露在体外,被血肉融化的汁液染得红彤彤的。虚的血毒不仅腐蚀了白知秋的手臂,还腐蚀了他的后背。守着我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忍着这种非人的痛苦?
  哥哥……我的好哥哥……
  拉开门,他大步走到门外,仰头大声吼,犹如狮王愤怒地咆哮:“以前的人你们动便罢了,可霖霖是我白知秋的命!各路仙妖魔神听着,今天谁敢动她,我白知秋发誓,弃神堕魔,千年万年,必追杀你和你子孙到黄泉之极!”
  话音落,风渐渐安静下来,雷声消声灭迹,乌云散开,许久不见的阳光从窗户斜着照进房屋,一室亮堂。
  微微点头,白知秋对着天空说道:“谢谢各位。”
  说完转身,抬起手在门口莫宁可的额头上奇怪地比划了几下。就见莫宁可像被打了一拳似的,抱着头蹲□半天不出声。
  然后白纸回到产床边,低头对我笑了笑,蜡黄色的脸上汗珠簌簌往下淌:“没事了,再坚持一下。”
  吸了吸鼻涕,我劝道:“哥,你让医生给你打点麻药吧,止疼。”
  “可算长了点心,懂得关心哥哥了。”坐到板凳上,身体无力地靠着产台,握住我的手,“虚的血太毒,会把这具身体腐蚀完,麻药不管用。”
  “哥……”我哭出了声。
  腾出手给我擦眼泪:“哭什么,又不是哥哥自己的身体。哥哥会赶在身体死亡前离开,在冥界等你。”
  “嗯。”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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