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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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不明白寐罗在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没有。只要照顾好它。”　
“……呃，当然，我当然会照顾好它。”寐罗点头，“其他没什么需要帮忙吗？”　
“没有。”他仍然感到不解，对于寐罗发出这样的询问。“为什么你这么问？”　
寐罗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没什么。”他回答。　
尼亚站在那里沉思片刻，慢慢地，他依稀能够知道寐罗是什么意思。尽管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确切证据的推测而已，至少他还有思考的能力。“……你没有毁掉我什么，”他低声说，“要是你为此觉得不安的话——没有必要。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你也不必有那种……你明白，那种『他为我失去了这么多所以我是否该做点什么好弥补他』的心理。……我说了，你并没有做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所选择的结果。我从没想过要『你』——不是寐罗而是梅凯尔，为我现在落得这副状况而做点什么好安慰我。……这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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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寐罗继续说到，“也许你愿意去科隆住段时间。至少……”　
“我不想被一个暖气摆布，”尼亚摇头，“我在这里也能过得好。你不必担心。”　
“我没有担心，”寐罗马上有点别扭地否认，“我只是——呃，反正那里空着。”　
尼亚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不，不用。”他说，“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嗯哼，那就算了。没什么好谢的。”寐罗哼了一声。　
“我要走了，”尼亚说着打了个喷嚏，身体开始哆嗦起来，“我必须要回去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回暖和的房子，就回那个冰窖里面去等着生病吧。”　
尼亚点点头，毫不介意对方对他的嘲讽。“再见吧，寐罗。”然后他转身离开。　
他用了二十分钟走到自己的公寓，一路上大雪夹杂在寒风里纷飞，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很可能会被冻结。当他进门之后，即使是没什么暖气的房间也让他感到一阵温暖，他关紧房门以免寒风窜进，而后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脚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双手和脸孔也是。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哪里没被冻到。但让他安慰的是梅尔终于有了个温暖的地方过冬。让小猫在这里像它的主人一样被冻得发抖是糟糕的事。它是那么弱小，根本无法抵御这股强烈的冷气。　
……但是他怎么样？尼亚朝手心里呵着热气，他是否能抵御住这样的冷气？？　
他抬起双腿放在床上，让自己缩起身体，过了一会儿尼亚决定还是早点睡觉好些。一旦睡着大概就不会觉得那么冷了——虽然这场雪给他带来灾难，但他并不恨它。有什么好怨恨的呢？？那么多人都会喜欢这场大雪的到来，只要冻不到他们，他们就永远不知道雪在装点世界的同时又让多少人深受其苦。……不过这些不正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么？？他原本不需这样的。他原本可以还能在他的书房里写东西，在看到外面飘起雪花的时候感到一些惊喜，然后跑到窗边去看这场雪有多浩大又有多美丽。萝拉会给他端来煮好的热咖啡，当然还会有点心之类的夜宵。他会在暖气十足的大房子里无关痛痒地感叹着在圣诞节时分下雪多美好。　
他想着尼克洛斯他们正在收拾行李整装待发，赶明天最早一班飞往柏林的班机，在那里渡过一阵无忧无虑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光，有多幸福。家人，节日，温暖，感情……这些概念在他的脑海里模糊地旋转着，仿佛他曾经拥有过，然而想想，却又不像真正拥有过什么。　
他不敢脱掉外套，直接将棉被裹在身上，然后很僵硬地躺在床上。　
他希望他能够快点睡着，那样可能就会快点摆脱这种寒冷。然而他却令人沮丧地清醒。他躺在那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侧身躺好盯着窗外。大雪仍然在发疯般地落下，仿佛永无止境。街头无家可归的人说不定会在这场大雪里冻僵。他想起孩子时期读过的童话。一瞬间他突然深刻体会到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有多痛苦。每个孩子都只是将童话当作童话阅读，根本无从体会童话中那些似乎轻描淡写的糟糕感觉。他也从没去想过童话人物的心情——这样看起来，童话倒真是个残忍的东西。只是它残忍得不动声色。　
尼亚还是睡不着。于是他忍不住开始想念起梅尔来。要是小家伙还在这里的话，大概能跟他蜷在一起互相汲取点温暖。它的温暖柔软的感觉，它总是粘在他的身边。当然，他并不后悔把梅尔送走，只是……只是他觉得有点孤独。是的，孤独。他只是觉得孤独。　
怎么会这么的孤独呢？他失落地想着，为什么他这么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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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很久之前他被那些糟糕的生存意义问题困扰着一般，此刻他被孤独的问题困扰着。为什么其他人都能找到陪伴——不论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甚至是情人。而他却始终这样孤独？？……也许他曾经拥有过那些，但正如那些模糊的概念一般，那些陪伴都是虚无的。他曾经有过妻子，然而他们之间并不像夫妻；也许他曾经有个恋人，但那是他为自己虚构的；他有个哥哥，只是他们现在越来越行同陌路；他也有过朋友，在他的生活发生一连串的动荡之后他们同样失去了往来；他捡了一只小猫，最后因为无法给它温暖只能将它送给别人。　
……为什么这么孤独呢？为什么只有他这么孤独？？为什么？？　
是他的性格太过古怪还是他的要求太过挑剔？？　
他像所有人一样希望能够有个陪伴，有个属于他的真真正正的陪伴——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情人也好，即使只是只小猫。……而他却始终没有。他总是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失去那些，或者是上帝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失去。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原本他就不该拥有那些？可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不该拥有？？……他感到困惑。他无法为自己解答疑问。　
尼亚又躺了很久。他觉得越来越冷，手脚冰冷，胃部开始抽痛。　
尼亚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过东西。也许吃点东西能让他感觉好点，然后让他暖和一些。于是他爬了起来，走到厨房里先烧水，然后在那堆购物袋里翻了翻，拿了一个三明治和一只罐头。他看到里面还有一些猫的食物，但现在用不到了。他犹豫了一下是否明天给尼克洛斯送过去——但很快尼亚否决了自己的念头。他何必再跑去一次被他的哥哥责备呢？？他宁可扔掉那些猫食。不过要是他很饿的话，大概他也不会介意吃猫食。反正是消过毒的。　
要是尼克洛斯知道他会用猫食充饥，不知道那个专制的警官会骂他什么。　
他希望尼克洛斯不会作为报复把他的猫吃掉。　
他吃了三明治和一点点罐头，又喝了杯咖啡。之后他觉得好点了，似乎也暖和了一些。他不想再动了，于是尼亚坐在厨房里对着空的杯子出神。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之前寐罗用过的那只杯子还在他的书桌上。尼亚起身去把那只杯子取过来，又在餐桌旁边坐下。　
他握着那只杯子，紧紧握在手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刚才和寐罗在街上为了梅尔大吵的一幕，以及之后寐罗将他压在墙上问他那些让他倍感伤害的话。后来寐罗跟他道了歉，甚至在他们分别之前略带不安地询问他是否有所需要——他苦笑了一声，垂下眼睛沉默着。　
如果是他，大概也会像寐罗一样心存不安。即使他并没有做什么。然而毕竟看着对方为自己落到这种地步，无论是谁都会有所不安。这是本能。是属于人类的……天生的怜悯弱者同情不幸者的本能。而他有什么所要求寐罗的呢？如果他要求一个吻，寐罗会给他吗？？　
他一动不动地握着杯子，然后将它紧紧贴住自己的脸颊。　
何况一个吻没有那么困难的。不是吗？？……只是一个吻而已。　
要是寐罗给了他一个吻，大概他就能有勇气再活下去一段时间。虽然他不会因为没得到寐罗的吻而加剧厌世的情绪，但至少……这让他倍感落寞。而他拒绝了这一次，大概就不会再有下次。为什么他刚才要拒绝寐罗？为什么他不能放低一些态度，告诉对方他要一个吻。　
一个吻。只是一个吻而已。那不会让寐罗痛不欲生的。决不会。　
但是现在他坐在这里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抬起眼睛看着前面黑乎乎的墙壁和台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吻的事纠缠这么久。就像个孩子一样。没长大的小孩子。　
他叹了口气，再次握紧杯子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尼亚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他不由得直起身体，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谁？”尼亚忍不住问到。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门旁，不免有点紧张。虽然这地方治安非常糟糕但他不觉得会有人来抢劫这幢旧公寓里的住户。有钱人不会住在这里。　
“是我，开门，”寐罗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尼克洛斯有东西给你。”　
尼亚愣了几秒，连忙打开房门，他看到寐罗站在门外，旁边则有只大行李箱。那个男人一个劲地搓着手跺着脚，一副冻坏了的模样。“我说，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别拒绝他的这些好意。”然后不等尼亚回答什么，寐罗便用力拖起那只巨大的箱子笨拙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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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寐罗打开箱子，里面是些暖和的毛毯被子之类，还有些新的衣服。“来得这么晚是因为之前一直在购物商场里买东西，”寐罗擦擦鼻子说到，“你最好配合点，收下这些。”　
尼亚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不觉得他已经凄惨到要尼克洛斯为他添置物品的地步，但是既然已经买给了他，何况是对方的好意，他也没有理由不收。他不喜欢这种被救济的感觉。不过他又能怎么办呢？要是让寐罗拿回去的话，尼克洛斯一定会非常失望非常伤心。　
“谢谢，”他只能说，“那么……麻烦你了，寐罗。”　
寐罗打了个喷嚏，于是他赶快转身去厨房烧水。　
当他把咖啡递给寐罗的时候，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接过杯子握紧。“你这里冷得要死，”寐罗皱紧眉头，非常不满地看着四周，“要是雪一直这么下下去的话你不会冻死吗？？”　
“……大概不会，”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还好。何况现在有这些暖和的……”　
寐罗小心地喝着热咖啡，那双墨绿的眼睛从杯子上方直视着他。　
他忍不住再次紧张起来，面对寐罗那样无所顾忌地直视他的目光，他感到心脏猛地一阵失去规律的颤抖，甚至连话也无法再组织完整。他不由得别过脸看着窗外，大雪还在飘落。　
过了一会儿，寐罗再次将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箱子里还有药。”　
“我没生病。”尼亚说，但很快他意识到他们只是在为他打算而已。　
“是没有，但距离生病已经不远了，”寐罗说，“你就等着发烧吧。”　
“我会等着的。”他毫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声。　
“……什么？？”那个男人问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