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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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强长这么大可以说头一次被警察这么问，本来不想随便把陈明的名字从自己嘴里说出，但警察说到这儿了，他本能地想，自己反正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就说是陈明提走现金也没事儿。人家在我这儿走走账这类事儿，社会上多去了，也没见有谁就犯法啊。
沈国强说：“都是业务款，是我的业务合作伙伴提去的。”
“沈国强，希望你能认真配合我们。否则，你是在向警方隐瞒。你仔细想好再说。”警察说。
沈国强正要说，他放在警察手边的手机响。警察没有马上接听。一会儿又响，一个警察接通：“喂，找谁？”
“喂？这是沈国强的手机吧？我是他爱人，我已经到了北京，希望告我你们公安局在哪儿，我想过去见见他。”
接电话警察看看另一位，说：“是他爱人。你过来吧。现在什么地方？军博？你乘地铁到东单换乘五号线到和平西桥下，到了打电话。”
沈国强想与吴华通话，警察把电话挂了。
153 他不是那种人
警察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你的业务伙伴是谁？”
沈国强犹豫一下说：“陈明。”
“还有呢？”
“业务联系就是陈明，别的业务和这些款没关系。”
警察对沈国强的话不十分满意。说：“陈明你是怎么认识的？”
沈国强说：“他是我的同学，也在北京。”
“他的电话多少？”
沈国强把陈明手机号告警察。这时沈国强心想，得问问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说：“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能告诉我吗？”
警察相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说：“据了解，这涉及到石市的一起案件。”
沈国强啊一声。赶紧说：“和我没干系。我一点也不了解。”
警察说：“刚才你说的陈明，据了解已经失踪。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沈国强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警察说：“石市公安局正在找他。所以你要配合。”
沈国强想问清楚，说：“陈明他，没听说他犯什么案啊，请问能具体点吗？”
警察说：“贪污公款。其中是否还有没有洗钱，正在调查。”
“贪污公款？洗钱？”沈国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说：“我这两天没和他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我们只是业务来往，最多帮忙提提现金。”
“这要看调查结果，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另外还要看你的表现。”
沈国强的头顿时涨得生疼。心想这是什么事儿啊！倒霉！闹半天我是一个替罪羊啊！他一慌使劲说：“同志，我的却一点不知道这钱的情况，就是走走账。”
警察说：“据了解，陈明后面还有人。所以，你要配合我们。”
沈国强使劲点头说：“行行，我肯定配合。”
警察说：“你帮陈明提现金，已经帮了他。现在全看你的表现，我们要你和陈明联系。”
沈国强说：“行。现在就打电话？”
“不，现在不打。一会儿你爱人来，本来我们原则上不可以现在让她见你，主要考虑不要惊动陈明。你明白吗？”
沈国强说：“知道。”沈国强被今天的事儿搞的反而比平时机灵了许多，“我不会和我爱人多说什么。况且，我爱人和陈明没见过面。”
“那就好。一会儿你爱人来了，你就说没事，只是配合公安局了解点情况。”
“没问题，我不会告诉她，告诉她她只能是着急。”说到这儿，沈国强心里忽然一酸，眼泪差点出来。他想到了儿子。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自己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近一小时后，吴华终于找到了公安局。吴华显得很疲惫，一见沈国强的样子还好，就努力故作郑静地问：“没事吧？”
沈国强看着吴华，心里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浊热涌向嗓子眼，眼泪想下来。他强忍几下硬是憋了回去。说：“没事儿。就是陪合警察了解点情况。”
吴华不放心：“了解情况怎么还不让接电话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要瞒我啊！”
沈国强郑静地说：“真的没事，了解完情况就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小戈马上高考了。他一人在家？你没告他来北京吧？”
吴华说：“没告他。我让李玲告他我临时出差，晚上就回去。”
“那你回吧，赶快回。不然小戈晚上不见你，着急了。啊？”
吴华还是不放心，问警察：“我爱人不是那种犯法的人，我知道他。虽然这几年在北京，可从来不干违法的事。他不是那种人。”
警察说：“没事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因为其他事情找沈国强了解情况。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你没什么事儿就走吧。”
154 你别哄我啊
吴华只在北京待两三个小时就又急匆匆往石市赶。忐忑不安，无助茫然，她回到家时几乎憔悴的变了个人。李玲已经来过电话，这时候又来，正好吴华进门。李玲焦急地说：“吴华，你可回来了！怎么样啊？没事吧？”
吴华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
“没事就好。真的没事儿吧？”李玲心里没准。“可是没事怎么到公安局干嘛？你别哄我啊？”
吴华说：“真没事。”她还想解释什么，这时候敲门声响，她赶紧说：“没事，小戈回来了，回头再说。”
小戈进门没注意妈妈有什么变化，只说了一句：“你不是出差了吗？倒回来了？”
吴华说：“我是出差了，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又说：“你今天怎么也回来早？吃饭没有？啊，没有，我马上做，别急啊。”
吴华说着进厨房先找围裙，可是没找到。她心想，围裙去哪儿了？一般都是挂在暖气片上的呀，怎么就不见了。她一只手扶着暖气片，呆呆地，忽然眼泪禁不住溢出来。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一下就这么大的忘心了？
李玲这时候进门，说：“我知道你还有把钥匙，能进了门。刚刚把那小子打发走我就过来了。”见小戈在里屋，赶紧又问：“你可别瞒我啊，啊？真没事儿吧？”
吴华赶紧擦擦眼角，说：“真没事儿。谢谢你啊。”
李玲不高兴：“看你说什么呢！可是，没事怎么不让接电话呢？”
“你和任何人不要说啊，现在看来没事，可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我真是越想越害怕。”
李玲赶紧摸挲摸挲吴华的胳膊，安慰说：“不会有啥事，你放心吧！让小戈好好复习高考，这是大事！” 。 想看书来
155 钥匙，钥匙
吴华几乎一夜没合眼。她瞪着眼任由眼泪淌下来。她设想了许多种最坏的结果。甚至想，如真是沈国强涉嫌惹上了麻烦，就决定，她又不敢想。辗转反侧，想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她想好了，第一绝对不能影响小戈高考，第二高考完，就把老太太也就是小戈的奶奶接来。这么决定了，她才稍稍有点安慰。天亮时，她迷糊着了。
沈戈早晨起来上卫生间，吴华被响声弄醒，一骨碌爬起来，说：“呀呀，晚了晚了。我怎么就睡过了。”
“小戈，呀，妈妈睡过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马上就做饭。”
小戈边刷牙边说：“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怪我，现在几点，七点，能来得及，妈妈马上做。”说着吴华冲进厨房煮鸡蛋，做牛奶，热面包。乘小戈在卫生间，她想给小戈整理书包。小戈出来不高兴，大声说：“别弄，你弄的我找不见了。”
吴华赶紧说：“嗷嗷不动，我是怕你来不及，没动。”又说：“中午回不回？”
“不回。”吴华问着，把牛奶先端上来，面包拿出来，说：“你先赶快吃，鸡蛋马上就好。不太熟。”
小戈还是说：“来不及了，不吃了。”
吴华几乎要哭出来：“能来得及！能来得及！咋回事呢这是，真是的。”
小戈看看妈妈，只得坐下匆匆喝两口牛奶吃两口面包，又说：“鸡蛋不吃了。”
吴华说：“能来得及，能来得及。”小戈已经穿好衣服，背上书包，开门出去了。
吴华在背后喊：“慢点，呀！钥匙！钥匙！”说着把自行车钥匙扔给小戈，听着小戈咚咚像打仗一样的脚步声，她眼泪又下来了。
156 护照带好了吗
沈国强在公安局呆了一夜，第二天，警察说：“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手机给你。”
沈国强高兴地说：“我没事儿了吧？”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现在还处于调查阶段。你的问题还要看你的表现。希望你配合好我们，不要让我们失望。昨天和你说过的话记住了？”
“记住了，放心吧。我会配合好的。谢谢谢谢，我孩子马上要高考，我是说我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千万不能影响他高考。”
警察看看他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高考是大事儿，正因为这样，你才要好好配合，把陈明引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沈国强走出公安局大门望望蓝天，突然心一酸，自己怎么一下就糊里糊涂堕落到犯法了呢？万万不可以，小戈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呢，千万不能影响他。他先给吴华发一短信：“吴华，我没事儿了，放心！”
“太好了！真没事儿吧？”吴华的短信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真没事儿！”其实沈国强心想陈明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又赶紧问：“小戈没事儿？别告他这些事儿。”
“当然不能告，吓死我了。有事儿千万别瞒我。”
沈国强道：“放心吧。他现在复习得怎么样了？还有不到两月时间。”
“还行吧，现在也就这样了，再提高也不可能了，关键是现在不能影响他，高考那两天你最好回来陪陪他。”
沈国强不知怎么鼻子又一阵儿发酸：“好的。”
随后，他忽然想现在打打陈明的手机。这家伙搞的什么鬼，别把我连累了。手机拨通，无法接通。
同一时间，陈明正在一间房子里嘱咐陈丽丽：“你护照带好了吧？还有学校录取通知书，给你带的钱，另外爸爸给你已经存了两张卡，在美国可以直接用。还有美国一个朋友会到机场接你们。我会过段时间去美国。到了后先不要和我联系。还有，现在还不到美国开学的时候，你和你阿姨到美国后，先住下来。记住了？”
又嘱咐旁边年轻女人说：“你们现在就走，我有事儿不去机场送你们了，丽丽就托付给你了。拜托！我会给你在美国买大房子！”说着笑笑。女人高兴地笑了。
机场，陈丽丽和年轻女人通过关口和安检，陈丽丽兴高采烈地笑着，没回头看一眼。
远远的，陈明在一个角落里望着陈丽丽的背影，使劲揉一下眼睛，赶紧扭身走开了。
157 我是越想越不甘心
太好了，沈国强没事儿就好！吴华心想。其实她从北京回来一路上也想好了，即使是有事儿，也不能影响高考，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中年女人生活历练的结果。撑着，就这么撑着！再怎么也不能丢这个人。现在吴华虽然还有点心有余悸，但沈国强手机可以打通了，心里踏实多了。
李玲一下班就先来找吴华，并且注意地观察吴华的脸色。说：“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