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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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这么私密。接着又来了一位服务生，他们开始分别为费娜和欧雪按摩。她们闭上眼睛，任有力而柔软的手温存地按在头顶、头额、脸部、颈部、肩部、腰背及四肢……按摩生问，用力有没有刚刚好？费娜说，还可以，你是专业的吗？按摩生说学过三个月，不过训练时还是很紧张的。我们那里穷，穷得只剩下沙和黄土，连牛羊都无法放牧，我打工无法寄更多的钱回去，干这来钱快点。
欧雪说，我多给你些小费，给我按重点，我肉多。按摩生笑了，说，不多，只是比较丰满些。杨贵妃就因为*才受宠的。欧雪说，肥就是肥，谁十全十美了？我可不想自欺欺人回避问题。男人们有的毛病，我全有，女人没有的毛病我也有。我可不想刻意地让男人来宠，宠不宠对我现在来说是次要的。她说完就大笑，笑够了，才静了下来。费娜说，别这样，过分贬低自己就是抬高自己。
一个钟点过去了，服务生停了下来，坐在她俩的身边，问，想喝点什么吗？费娜说，给我一杯香槟。欧雪说，我的冰块加多点；另外来二份水果拼盘：火龙果、西瓜、美国提子。她们起身坐在沙发上，服务生出去了，一会儿托着盘子进来了。内放两只高脚杯和一碟水果拼盘，然后走到冰箱前，从中取出一瓶法国香槟酒，倒入两只杯中。她俩一饮而尽，服务生又满上了香槟。费娜说，哎，真是神仙啊！欧雪说，就算是神仙也是食人间烟火的！
小姐，你们是赛神仙呢，既活得像神仙，又食人间烟火，两者全占了。高个子服务生笑着说。略矮一点的服务生也不甘寂寞地讨好道，对，是一脚踩在人间，一脚踩在天堂；而我们俩人则是一脚踩在地狱，一脚踩在人间。差别就在这里。
欧雪和费娜乐得直笑。欧雪说，你们还挺幽默的！无论你现在是踩在地狱还是踩在天堂，都没有必要沮丧，命运是可以在打拼中改变的。闽南有一首民歌唱得好："；爱拼才会赢！"；别站着，坐下来吧。高个子说，没我们的位置啊。费娜拍拍沙发说，这不是位子吗？来，休息一下，陪我们喝一杯。吊灯柠檬色的光，倾泻在费娜手中的酒杯里，酒变得多彩而费娜变得多姿。服务生坐下后一人喝了一杯法国香槟。他们的眼神鼓励着费娜和欧雪把激情抒发出来，甚至可以任意挥洒。费娜酒意渐浓，脸色嫣红，全身酥软，灵魂仿佛被撕成片片云彩，在空中飘浮。欧雪则双眼迷离，好像要等待谁来为她指点迷津。她俩一杯接一杯地饮着法国香槟，似乎有意地麻醉自己，找一个放纵的理由。很快，俩人就举杯无力。高个子服务生见状问道，小姐，不然给你们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会儿再走？欧雪直勾勾地盯住他道，什么钟点不钟点？一人一间，一直睡到天亮！服务生马上去安排房间，接着一人搀一个，进了房间。房内灯光暧昧不明。房门关上了，服务生没有出来。
太阳冉冉升起，慵懒而散漫。
窗外鸟鸣清脆。*云散。欧雪睁开了眼睛，昨夜她睡得恍恍惚惚的，好像走在荒凉的沙漠中。
欧雪的房间电话响了，她拿起来：喂，谁？
还能谁，费娜，怎么春梦还没做够？彼此彼此，楼下等。
她俩买了单，显得有些缱绻地上了车。费娜开着车往家驶去。
费娜，昨晚过得愉快吗？
不过吃了一餐夜宵，值得大抒特抒？费娜瞥一眼欧雪说道。也是啊，这种故事都是一样的，就省了吧。欧雪说完唱起了邓丽君一句歌词：埋在土里，丢进河里；让我们永远永远地忘记。唱完和费娜一起笑，她们一路聊着。
——这种地方最容易使人身不由己。
——而爱情却如稀世奇珍。
——可生活中的情爱参与向来具有重要意义。
——恰恰如此，生活才显得那么丰富而又缺憾。
我俩过着男人一样的生活，不觉得爽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心理还会不平衡吗？她俩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巴黎美容厅
巴黎美容厅
兰绮决定到美容厅去靓肤，洗去一路风尘。她打电话给伊莉，伊莉不在，她只得自己去了。
她开着奔驰车，驶向"；巴黎美容厅"；，她这一会儿心情还是亮丽的，和伊莉去澳门赌了一把，不仅没输，还赢了一把，数目虽不大，图个好彩气。她十分清楚赌场如陷阱，留恋不得，应见好就收。转过一条街，到了"；巴黎美容厅"；刹住了车。透过玻璃门，看来今天生意挺不错，刚下车，各种化妆品的香味，早已挤出门缝，直奔鼻孔，骚扰着你的嗅觉，勾引你的注意力。一位小姐见她到来，就上前拢住了她，说楼上有一空位，环境不错的。她就跟着小姐上了楼。她觉得心里有一种东西被触动了，是什么，一时说不清。总之，做女人比较心虚，生怕岁月夺走她的青春。这是弱者的心态。再强大的女人都有这种心态。今年8月，她将满40岁。按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的标准，44岁以下均为青年。她总觉得自己还没青春潇洒过，怎么倏忽间就40岁了？真是莫名其妙，岁月怎么这么霸道？怎么也得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值得安慰的是还有四年可以蹉跎。她按照美容师的要求，躺在铺着白布的躺椅上，洁了面，开始倒膜。
另一张躺椅上躺着一女子，正闭目养神，等待倒膜干燥。美容师安顿好兰绮，转身去料理边上的女人，为她揭下干了的面膜。兰绮望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怎么嗅出她的味道这么熟悉？她像只第六感十分不错的小*纳闷地观察着对方。对方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兰绮才发出抗议的声音：伊莉，好哇，自己来偷靓，也不打个招呼。
伊莉说，我闭着眼睛感觉就像你，果真是你，一身的狐狸味，当我闻不出来？伊莉顿了顿又发表意见：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别以为自己是大老板，有钱鬼，我就放个屁也得向你汇报，再说了，每次和你一起来，让你买单，就觉得这回漂亮是你施舍的。我便想叫叶之来，我给她买单。可这位提倡质朴天然的酸作家就是不喜欢做美容，说做一次美容，不如喝一杯白开水。美发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她的头发一根是一根，乌黑发亮，皮肤也不见得差，这叫天生丽质。
兰绮脆笑了一阵说，别酸溜溜的，叶之讲的是内秀，咱们不粉刷一下自己那还成？人和人不一样，也无从比较。我这个人哪，天生就是买单的命。瞧，这人要有钱呵，推都推不掉，这回去澳门，照道理我应该赔点，你赢点，可偏不是，你不信这个邪还真不行。今天的单我还真愿意再为你买，要不是你让我见好就收，没准我也赔了，所以赌赢的功劳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伊莉笑道，这难说，你不收手，没准你赢得更多，说不定是我阻碍了你发大财的机会呢。我就是缺乏冒险精神，因此注定一生庸庸碌碌。
兰绮说，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呢，世事无常嘛，有一首歌怎么唱的？对了：未来谁能料得及？！
兰绮，有时我就想，我们女人这辈子，怎么就和脂粉唇膏没完没了？这些东西可都是有毒的东西啊，可女人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视死如归地往脸上涂，自古以来涂死了多少香魂，多少美女中毒。当代女人一个个像人造花，有时我觉得像整天演戏的演员，一张假面具，不累嘛！拉皮割肉吸脂……整容术广告无孔不入。为什么大都是女人做整容？佐证了女人是弱者。
女人的悲哀就表现在这里，她们还不知道，总是不愿承认自己，非把自己搞得不像自己才心安。其实，我俩也难免。还不是自觉与不自觉地迎合男人的心理，社会上流行一句笑话：二十岁的女人像橄榄球，你抢过来，我抢过去，抢到了紧紧地抱在怀里；三十岁的女人像乒乓球，你推过来我推过去；四十岁的女人像足球，争着往外踢；五十岁的女人像棒球，干脆呀，一棒子打出去，毫不留情！
说到这，两人忍俊不禁地笑个不停。伊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冲这，哪个女人还敢老啊？不用说被老公淘汰，被社会淘汰的滋味一样让人回味无穷。伊莉说完叹了一口气。兰绮说，瞧你垂头丧气的像个十足的怨妇，其实世上也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是我们运气不好。社会在变迁，女人淘汰丈夫让他下岗的也不少见啊。穷困潦倒的梵高曾为了爱情，不惜割下自己的耳朵以示忠贞，他爱的女人不爱他的时候，他不会歇斯底里地伤害女人。这是梵高的经典。他是当之无愧的男人，比起权财双全的克林顿和英国王子戴安娜的丈夫要可爱多了。
说来说去，就是女人是弱者。像武则天强大起来，不要说青春少年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和尚都不例外，未能免俗。
导演这一切的不过是钱和权。
正发表着“歪论”，美容师走了过来，对兰绮说，小姐，你的面膜该取下了。面膜取下后，美容师分别给她们做了进一步的皮肤护理。兰绮买了单后美容师笑容可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说，老板，我叫小影，我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美容师，对皮肤护理美容方面有什么问题，可随时打我的电话咨询，我将提供免费服务。谢谢关照！两位老板这么漂亮水灵，走在街上和尚看了都要动凡心的！她讨好地说着，兰琦发现美容师脸上也会长疙瘩。她有些失望，动摇了做美容的信心。
兰绮、伊莉开心地笑着，女人就是这样耳软，喜欢听恭维话，明知是自欺欺人，心情却会像早晨*点钟的太阳一样明媚。她们接过美容师的名片放人香包。她俩站在立镜前，梳理着头发，觉得镜中的自己妩媚了许多，脸上的皮肤滋润而光洁，不禁对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兰绮发现自己会心的一笑还是很柔美的，做过离子烫的头发在镜中闪着光泽，曲线毕露的她穿着白色低胸紧身长裙，纱质透明柔软的上衣，十足的柔美女性，一点看不出是个打理一个大公司的铁腕女老板。伊莉的头发保留本色，与兰绮比她则显得活泼精灵些，皮肤比兰绮略黑而透出一种健美，中分短发左一半右一半地界线分明，一双性感的嘴唇做过美容养护后显得尤其生动。她今天穿着从澳门买回来的乔其纱质紫白为基色的碎花连衣裙，显得胸部十分饱满，一颤一颤的，总会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联想。她和兰绮今天都穿着同一款式的坡跟黑皮凉鞋。她们梳好了头，离开了镜子，下了楼，在小姐热情的赞美声中离开了美容室。
兰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伊莉，叶之明天生日，要我通知大家，明晚到她家去热闹热闹。我看还是到我家方便些，想当初我过生日时，她是最关心我的人，还送过我一个特别的礼物。伊莉说，什么特别的礼物？兰绮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伊莉说，你的秘密还真多。兰绮说，其实也不多，明天就到我家吧。伊莉略一思索，说，好吧，那就明晚见。
晚上伊莉闲极无聊打开电脑，和一个网名叫蓝水的聊天，他化名平儿。聊了一段时间，她打算今晚最后一次和他聊天。因为偶然和一位女友闲谈时，女友和她谈起与蓝水聊天的趣事，伊莉听后笑了，说这么凑巧，世界真是太小了。女友望着她心照不宣地大笑。伊莉刚接上网又打消了最后与蓝水聊天的念头。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