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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天堂-中国文化感动世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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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翠绿的田野里信步游走,远远看见萧汉挑着担子向村里走去,他又在担水浇他的草药,萧汉如此的苦做,使他确实想不到,他用他的行动感动了全村老少爷们,他对这块玉米苗被割解释得很好,药草长大了要透风,玉米苗长起来碍事,他把玉米苗割了。
  这种解释可以蒙一些老实人,精明的人是蒙不过去的。你种玉米的时候,没想到透风?你要割它为甚还要浇灌它?一些社员还是相信他的话,这种解释,使他很有面子,全村人都有面子。
  社员们都在北湾里锄地,几十个人排成一行,好大的阵势,集体所有制的生产劳动,确实养了一些懒人,他们夹在人群中间混着干,跟着钟声上工,跟着队伍下工,他们习惯了集体干活。
  渠岸上,一排排杨树、柳树已长成。这是64年,兴修水利的时候,社员们栽的。他远远看见几个女人蹲在渠里,他猛然背过身去,她们是来解手的。地里没有厕所,庄稼还没有长起来,女人要跑到很远的渠这边来解手。一个后晌解两次手就下工了。自从他知道外省有的地方搞了包产到户,集体劳动的弊端常常让他想起。当然,集体劳动的好处是说不尽道不完的,他带领社员走社会主义集体道路,走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理由。
  这些事,也只有他能想他能说,别的社员不敢说,他们说了就成了问题。十几年的斗争方式使人心有余悸,现在不抓阶级斗争,可有些人还是怕,德厚就怕,你说不抓阶级斗争他不相信,他习惯了那个年代的斗争方式。他现在不再扫街了,不再受管制了,但他一听到他的脚步,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害怕,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罢了。关于德厚藏财宝的事,这可能也是一场误会,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追踪产生了质疑。

家家都是高桌子低板凳的接待(2)

  二十多年来,他稳坐在支书、大队长的位置上,一是社员群众相信他,二是村里也再没有能震慑掌管这个权力的人。现在不抓阶级斗争了,给“四类分子”摘了帽子,在这个问题上,他想得通,是党的指示,他就要执行。当时,有些人不愿意给德厚摘帽子,关武干黑夜找到他家反对给德厚摘帽子,但他坚持德厚自戴上帽子后一直没有新的罪恶,以表现好为由,要给德厚摘帽子。二十多年了,我们没有给“四类分子”出路,前段时间上边来了指示,对于“四类分子”只要他们表现得好,没有新问题一律可以摘掉帽子,没有指标没有名额限制。公社的“四类分子”一下全摘了帽子,很多村干部不放心,跑到公社找领导,这样全放了全摘了,会不会影响实现四个现代化。公社领导说:“不会,这二十多年的社会主义改造,把他们改造得也差不多了,他们成为了公社社员,一定会很好地工作,很好地表现。”事实证明大部分被摘帽的人像公社领导说的那样,已积极地投入到社会主义的建没当中。
  他可以接受不抓阶级斗争,一心搞四个现代化的政策,他不能接受包产到户、承包单干的生产形式,这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他宁可相信那是谣言,党的政策再变,不可能变到这一步。虽然有些地区已实行了承包单干或变相的包产到户,不久的将来事实会证明他们做的是错误的。共产党领导农民走了二十多年的集体道路,他相信党在紧要关头一定会认清形势,不会走回头路。
  太阳还没有落山,社员们已下工了,萧汉挑水正向地里走去,这可能是萧汉最后的一担水,他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挑一担水要走二里多路程,一天来来回回几十趟,铁打的汉子也有撑不下来的时候。如果他在队上干活会有这么大的干劲吗?不会有!别人也不会干,你可以出一点风头,如果你出了太大的风头,其他人对你就会有意见,这就是集体劳动的弊病。他今天怎么老想着集体道路的缺点,难道承包单干就不会有懒汉人?人人都会像萧汉这样的干?萧汉是一个特殊的人,事事都不能和萧汉相比。
  他来到了石龟陵,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开始降临。陵上的陵蒿子已连成一片,他只栽了一把陵蒿子,现在已经有十几把陵蒿子了。他知道,这是周先生给陵上栽的,陵蒿子已浇灌了水,这一定是萧汉浇的,只有他才会浇这陵蒿子。
  天色灰蒙蒙,他已看不清陵蒿子的嫩叶,忽然他听到水桶的撞击声,他向陵那边一看,萧汉没有下工,他还在挑水浇地,放到平时,他一定会对萧汉说:“活要一天天干,饭要一口口吃。干农活急不得,急了就会伤身子!”他现在不能说,也不想说,他那天寻到他家说那几句话,明显告诉他,甚至会认为是他支持他们割了他的苗。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肯定是这样以为的。他不仅是村支书、村队长,他还是一位长者,长者有护佑村民的责任和义务,我赵怀仁能做出那事吗?萧汉担着桶走了,他走进了地里,转着看了,让人心疼啊!,好好的一地玉米苗,就这样被割了。都是庄稼人,怎么能下了手!这些玉米苗要存活下来,在萧汉的经管下,一定会有好收成。好收成都是献给勤劳人的。
  玉米苗被割了,留下很高的茬口,能想象那些人在割苗时的慌忙,他们一定做贼似的,他忽然发现了周先生培过土的那一棵苗,他环视四周,除梁上的草药苗,地里只有一棵玉米苗,它真恓惶,真倔强,它真勇敢,它真顽强,它一个孤独地长起来,已长过人的膝盖了。
  老书记弯腰细看那草药苗,这好像是红芋,上面拉蔓下面一定会结果,一抓抓地结果。如果这草药长成了,也算给萧汉的一个补偿回报,娃下了这么大的苦,没有一个很好的回报,不说别人,他都要埋怨帝王爷不长眼。
  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对不起萧汉,萧汉对他的一切责怪、埋怨他都可以理解。他希望能碰上萧汉,他知道娃累了,搅一天水担了一天的担子,他能不累吗!听人说萧汉搅水是一个人,这就是个怪事,搅水都得两个人,一个扳辘轳,一个人扶井绳,水桶上来时,这个人得踩住下滑的井绳,让扳辘轳的人接桶提桶倒水,一不小心,绳桶就会滑向三十多丈的井里,甚至会伤人。
  搅水是一个力气活,不是一个灵巧的活。两个人配合不好就得出事,把人掉到井里,把桶和绳掉到井里是常有的事。萧汉搅水一个人,不要人扶绳,不要踩绳,全是他一个干,有人专门看过,他手脚麻利村里少有。
  老书记背着手走进村,乡亲唤他问候他:“喝汤没?”他谢了,一个个地谢了,说:“屋里做好咧。”
  走到家门口,家门口放了一辆摩托车,家里一定有客人。他走进院子,开间的灯亮着,公社的刘主任在家里坐着,他还未缓过神来,刘主任站起来说:“老书记,老革命,天都黑成这样子了,还不回来?”
  “我到地里转转,看看苗出的咋样。那一场雨下得好,苗都出齐了。”
  刘主任拉他坐下说:“前几天你病了,关武干也没给我说,我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顿。你是老革命,从解放到现在一直担任大队领导,不容易。别的大队今换他明换你,换了个遍,官道村有你老人家在村里镇着,啥事都好办。”
  老书记对这种表扬听的太多了,他没有反应,唤老婆给刘主任端汤。晚上,稀饭蒸馍就咸菜酸菜,咸菜酸菜都是自己腌制的。
  “病好利索没?”刘主任问。
  “好,好咧,也没啥病!”
  “你要注意保重身体,现在形势很不妙,有人要包产到户、要单干,闹得很凶;不明真相的人跟着瞎起哄,连县上一些领导都糊涂了。你想想,共产党闹革命,好不容易让大伙走上了的集体所有制的道路,现在咋能走回头路呢,安徽出现的单干风上边一定会管的,谁当党的领导也不能改变走社会主义这条路,这是原则,原则不能变。如果搞包产到户,不说以前的这段历史如何解释,队干部还要不要,公社还管不管?人家都承包单干了,你咋管呢……”
  “上边现在咋说呢?”老书记担心上边咋说,他这后半生,就听党的话,党说咋办就咋办。
  “上边矛盾大着呢,有人要走回头路。但报纸上针对安徽的单干风发了一篇大文章,题目是:‘这还是社会主义吗!’你放心好了,形势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那组织咋定的?”
  “那一条路不能走。咋定呢,还能咋定!难道让社员们都单干去,那么我们几十年不就白干了?”
  刘主任说吃好了,老书记晚上本来就吃的少,他让老伴端走了饭菜,收拾了桌子,泡了一壶茶水。张山听见老书记家的争论,进了院子,他不认识刘主任,以为他俩和大槐树的乡亲一样在这闲谝呢。
  刘主任看见张山,对张山说,“有人要包产到户要单干,社员群众也不答应。小伙,有人要单干,你啥意见?”
  “好着呢!都像萧汉那样就好了,队里现在干活挤堆堆,瞎起哄,谁好好给队里干呢!”
  刘主任沉了脸。老书记说:“这不够成,是个瓜子!”
  刘主任笑了说:“怪不得瓜瓜的。”
  刘主任走时,老书记给他掏出了心窝话,他说:“不敢,咋都不敢搞单干,我想,那一定是传说,上级领导咋也不会让社员走那条路。”

家家都是高桌子低板凳的接待(3)

  刘主任走到村道上问老书记:“在你们村割了承包单干的滋生苗,群众有啥反映?”
  “那苗不该割。”
  “咋不该割?”
  “苗都起身了,长大了。”
  刘主任很不高兴地说:“你这老书记一遇到具体问题就犯糊涂。”
  “你割了那苗我没脸给娃交待。”
  “你当初就不该批准他,你犯了个大错误。我见你是老书记没批评你,也没在公社通报,我把这事给你捏了。敢叫上边知道,你我吃不饱得兜着走!”
  “谢了,谢了。我老了,脸皮也厚了,谁说谁骂我也不理识咧!”
  公社刘主任晚上亲自来看老书记,老书记很高兴,使他感到在公社领导的心中他依然是个有影响的人物。他有一种满足感,为此而自豪,回家的路上,他碰见乡亲们格外地高兴。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有一种自豪感,这种自豪感来自于共产党的领导,上级组织的信任,社会主义道路的坚定信念,他始终有一个想法,我在为党做事,为社会主义的大事业做事,把一个农民的小意识和社会主义的大事业、党的事业联系到一起,他感到精神。所以他办什么事情,无畏而自信,无私而自豪。尽管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中,走农村的集体道路中,还出现这样那样让人头疼和不尽人意的事情,这是社会主义集体道路的初级阶段,还不能完全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多劳多得的原则。社会主义只搞了二十多年,初级阶段一过,人民的思想觉悟提高了,集体的生产力发展了,这些让人头疼和不尽人意的现象也就消失了。
  他想到这里竟有一些兴奋,回家脱了鞋,他躺在炕上,回味刘主任的话,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是可笑的。他安稳地睡着了,打起了悠长的呼噜。
  早上起来,喜鹊在树上啼鸣,老婆喜出望外,说:“今日有贵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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