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

第44部分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44部分

小说: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郝,冬天空气应该干燥才对,怎么从下午起总感到湿里巴几的呢?”
  郝志宇说:“今天下午刮的南风,南来的暖空气非常活跃,里面含有大量的水份,所以我们才有这种感觉。”
  郝志宇刚说完,一阵风吹着一股烟雾,潮水般地涌来,很快灌满了整个帐篷,把风雨灯也罩得昏蒙蒙地失去了光亮。陆小明扇着脸边的雾,喊道:
  “哎呀,好大的雾呀!”
  心胸被压抑得有些发闷的郝志宇跑到门口,细细地观察一阵,发现这烟雾不是从地面升腾起来的,而是从天上重扣下来的。他眉头一动,觉得不对劲。他经过紧张而又迅速的分析,认定小分队驻地已置于带雷电的浓积云的控制之中了。如果这片带雷电的浓积云不很快移走或消失,由于地面和云层阴阳电的作用,根据尖端放电的原理,小分队这些突出地面的帐篷、窝棚都将很难幸免地要被雷电击中,这儿的一切都有毁于一旦的可能。这个与老天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老气象学家,不仅有高深的理论,也有相当丰富的实践经验。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必须想办法让这里的每一个人,让帐篷里的那些用同志们的辛勤劳动和心血搜集来的气象资料、电台以及每一件东西摆脱危险。他觉得,这个重大的责任已义不容辞地压在了他的肩上。他推了推眼镜,转身对大家说道:
  “同志们,浓积云已经压在了我们头上,我们遭到了雷电的威胁!”
  “什么?雷电?”
  “怎么办?”
  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使大家又惊讶又焦急。
  郝志宇脑子里早已酝酿成熟了一个应急的方案。他胸有成竹地布置道:
  “陆小明、林青云,你们立即放倒韩队长她们的帐篷;申光、许峰,你们立即放倒咱们这顶帐篷;我立即告诉老耿和钟震山去!”
  在这紧急关头,大家没有片刻犹豫。在陆小明、林青云、申光、许峰他们分头行动的时候,郝志宇也叫出耿维民、钟震山一起动手放帐篷了。
  当三顶帐篷刚一放倒,一个新的危险又使郝志宇不安起来。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成了暴露在外的最好的尖端放电体,都成了被雷击的对象。郝志宇断然喊道:
  “卧倒!”
  人们都卧倒在地,唯有耿维民朝那窝棚冲去。郝志宇跑过去一把将他猛拉住:
  “老耿,你要干什么?”
  耿维民挣扎着:
  “我们的粮食!”
  郝志宇拼命拉住他:
  “老耿,你必须立即卧倒!”
  “为什么?”
  “现在不是给你讲道理的时候。”郝志宇强将耿维民一把按在地下,大声地吼道,“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指挥。”
  就在这两个争执不休的老头子卧下身子的时候,云层里闪起宛若银蛇曲蜷的电光,紧接着引来一颗威力无比的落地雷。
  立时,窝棚被雷电击中起火,马厩里有一匹受惊的马跑了出来,咴咴地嘶叫着,撒开四蹄朝山顶跑去。
  与此同时,郝志宇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地面跃起,朝惊马追去。他雷暴火跳地问道:
  “那是谁?”
  “我!”
  郝志宇听出是钟震山粗大的声音,生气地制止道:
  “危险没有解除,你给我卧倒!”
  钟震山卧倒了。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撕破夜空,又一题沉雷跌落下来,震得大地抖动不止。等雷声的尾音最后消逝,浓云里稀啦啦地落下几滴雨来,随着,一阵强劲有力的风把这片压得人们抬不起头的乌云带走了,这儿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惊
  郝志宇讲完了这场心动魄的战斗,韩喜梅和严军的脸上还留着紧张神色。
  这个季节出现雷电,在内地是罕见的,会被人们当做奇闻谈论,而在这个气象结构特殊的索南才旦,就不足为奇了。
  高虹三次试飞,其中一次不就是因为遇到雷电而失败的吗?
  旺堆老爹的土屋不久前不也是雷电轰倒的吗?使韩喜梅感到惊异的是,郝志宇的分析判断是如此的准确,指挥得也相当成功。她情不自禁地赞许道:
  “老郝,这一仗多亏你了!”
  郝志宇深感不安,痛惜地说:
  “只可惜没保住我们的粮食,我们的青青也被雷电打死了。”
  韩喜梅指着三顶倒在地面的完好无损的帐篷,欣然说道:
  “可保住了我们为开辟西藏航线积累下来的气候资料,保住了我们与基地、与格洛山口陆军部队联系的电台。”
  耿维民指着周围的人们:
  “更重要的是保住了这些开辟西藏航线的战士们的性命!”
  申光小声地问道: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许峰也说:
  “我们带的粮食这下全叫老天没收了。”
  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耿维民。耿维民面对现实,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从这一双双眼神里感到了自己、一个党支部书记的责任。在困难面前,人们寄希望于党,党更需要发挥自己的力量,让人们充满必胜的信心。耿维民想  到了这一点,他经过一阵思索,对大家说道;“同志们,大家先支起帐篷,重新把家安起来!”
  随着,他又招呼韩喜梅和严军道:
  “我们立即开个支委会。”
  在这个黑沉沉的冬夜里,在这块刚遭过老天浩劫的土地上,一盏风雨灯熠熠闪光,照着三个席地而坐的共产党员。
  由这三个共产党员组成的支部委员会正在召开,他们苦费心思地筹划着,反复认真地讨论着战胜困难的种种办法。
  不言而喻,当下至关紧要的是解决十来口人吃的问题。起始他们作过这样的打算:火速将断粮一事报告基地党委。但他们很快发现,芙蓉城距此千里迢迢,更有山重水复之难,粮食只能靠车运马驮、船载人扛,费时费力不必说,最根本的是远水解不了这燃眉之急。如果动用飞机空投,但在试飞尚未成功之前根本不可能。最后他们一致认定,唯一切实可行的办法是:向格洛山口的陆军战友请求粮食支援;在粮食没有到手之前挖野菜草根充饥。
  当研究到派谁去格洛山口这个问题的时候,三个人无不自告奋勇,都抢着要担起这个担子。最后耿维民将全体人员排了个队,说道:
  “咱们谁也别再争了,谁去谁不去总得说出个理来。先说严军,你是医生,治疗金珠阿妈的眼睛正在关键时刻,你和周丽谁能离得开?小梅,你是队长,你说说,郝志宇、陆小明、林青云、申光、许峰,你们这一帮业务人员,是我们这支气象小分队的主力,一个萝卜顶一个坑,研究索南才旦的天气正在节骨眼上,你们谁能离得开?钟震山又怎么样呢?咱们和基地的联络一天也不能中断,他显然离不开。你们说说看,谁去最合适?”
  耿维民的话显然是具有说服力的。韩喜梅和严军都不再争执了。她们互相望了望,谁也不开口,会议出现了沉默。
  耿维民站起来说道:
  “你们不说我说。眼下,粮食断顿了,我只能当仁不让,最适合去完成这个任务了。”
  “这”韩喜梅和严军都显得有些迟疑。
  “这什么?”耿维民瞥了她们一眼,“再说,这正是我这个负责后勤的管家婆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嘛。”
  “可你是支部书记呀。”严军望着神色泰然的耿维民。
  “是呀。”韩喜梅也附和道。
  耿维民笑了笑,瞅瞅严军,又看看韩喜梅,稳沉沉地说道:
  “我是支部书记。我走了还有你们支委嘛。想想看,我们的工作哪样不是集体研究决定的。我又不比你多一个脑袋,遇事多商量着办。
  韩喜梅和严军都感到耿维民的话是对她们的信任,同时也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但她们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畏难情绪,而是以庄重的心情向耿维民表示道:
  “是。”
  耿维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喜梅想了想又问道:
  “是不是跟你去一个同志?”
  “这是什么时候,谁能抽得出来?”耿维民望着韩喜梅,但并不要她回答,又说道,“这就只能是这样了。”
  “什么时候动身?”严军问。
  “明天一早就骑着红红出发。”耿维民说。
  韩喜梅目光亲切地凝望着耿维民,关切地说:
  “单人匹马,你一路上多加小心。”
  第十三章
  自从解放军气象小分队进驻索南才旦以    来,沙拉土司便没有消消停停地过个日子,既没有吃过一顿顺心的饭,也没睡过一宿静心的觉。他尤其不愿看到河对岸解放军驻地竖起的那根风向杆。愚蠢无知的沙拉,头一回从了望所用单头望远镜看到那根风向杆时,还以为是嘛呢杆哩。当刘非告诉他是观风云测雨雪的风向杆时,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寒气,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冷凝住了。他僵直地站在那里,痴痴呆呆地盯住风向杆,觉得那根风向杆要朝他劈头盖脑打来似的。这根风向杆简直成了沙拉的心病。他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使出全身解数来将它砍倒拔掉。千般愁思,万般苦想,无能的沙拉又回到了老主意上,决计立即大动干戈,将解放军从自己的地盘上消灭掉。当他稍稍冷静一想的时候,格洛山口驻军念过的紧箍咒又使他头疼脑胀起来。自己那几十个手执锈迹斑斑长枪的训练无素的土乒,怎么抵挡得住潮水般压来的解放军大部队呢?今天一早,他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如果有足够的枪支弹药,把索南才旦上千的奴隶全武装起来,跟解放军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这些枪支弹药在哪里呢?还不是在饶措、刘非那两张说大话、吹牛皮的嘴巴上。再说,近来庄院内外的奴隶也变得不安份起来,不服管的事件常有发生。看来解放军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旷日持久,照这样下去,即使到时饶措、刘非弄来枪支弹药,还有什么用。他越想越有气,一咬牙狠心,决意要逼一逼饶措和刘非。他打发两个心腹,分头去请饶措和刘非。
  不一会,刘非、饶措相继来到大厅堂里。
  平素,不管是刘非还是饶措到来,沙拉总要起身让座。
  今天他却一堆死肉塞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刘非、饶措全由巴赫张罗着坐定下来。沙拉这种一反常态的举止,使刘非、饶措都暗吃一惊,感到莫名其妙地互相望了望,最后又都把猜测不定的目光一齐投向没个好脸色的沙拉。
  刘非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沙拉土司,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啦?”
  饶措虽然摸不清沙拉到底在生啥闷气,但在沙拉面前,从来没有低三下四过。他占着自己年轻风流的妹妹兰戛嫁给他的便宜,随时都不忘摆出一副舅子哥的架势,以教训人的口吻说:
  “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沙拉上司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
  一直闷不做声的沙拉,突然欠起身子,冲着刘非、饶措没好气地说:
  “从哪里来的?从你们那里来的。”
  “我们?”刘非和饶措都感到十分意外地愣住了。
  “你们都够不够朋友呵?”沙拉没头没脑地问道。
  “这话说的。”刘非标榜着自己,“火烧索南才旦寺,以假乱真是谁干的?这宗教的火是谁点起来的?难道不是我亲自出马的吗?”
  “以假乱真,”沙拉撇了撇他那快扯到耳根的大嘴,“乱得怎么样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