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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24部分

小说: 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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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衣着倒
  钟震山从上到下审视着这个奴隶的“代表”。
  象是个奴隶,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上蹬的,全是破烂货。但钟震山发现他的手细皮嫩肉的,与他的穿戴很不相称,不象个服苦役、干粗活的奴隶。那人大概察觉到钟震山对他手的注意,偷偷地抖了抖衣袖,将一双手掩藏起来。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躲过钟震山那双敏锐的眼睛。钟震山暗里更加坚定地判断,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奴隶。
  是的,他是一个冒牌的奴隶。他是沙拉土司豢养的打手。他这身衣服是刚从一个惨死在沙拉土牢里的奴隶身上扒下来的。
  钟震山又问右边那个光头喇嘛:
  “你代表谁呢?”
  “我吗,我”光头喇嘛是一个口笨舌拙的结巴,“我,我是代表,代表僧僧家的。”
  钟震山照例是把这个僧家“代表”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光光亮亮的脑袋,穿一身袈裟,是个喇嘛打扮,从表面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不过,他不是寺庙中的一般喇嘛,他是普灵寺饶措的心腹。
  钟震山看到这种情况,一再提醒自己,为了斗争的需要,一定要稳住性子沉住气。他不急不忙地问:
  “你们有什么事要同我们商量?”
  奴隶“代表”看了喇嘛“代表”一眼,喇嘛“代表”结结巴巴地先开言了:
  “是是这么回事,在天的佛爷说了,要你们要你们红汉人赶快赶快离开索南才旦。”
  钟震山听了一惊。这完全证实了耿维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借珊丹芝玛做文章,要把我们解放军赶走。
  奴隶“代表”接上说道:
  “你们一来,就打乱了我们索南才旦平静的生活秩序。”
  上
  “可,可不是嘛。”喇嘛“代表”又结巴了,“你们一来,一来就烧寺庙,还让不让我们,让不让我们念经拜菩萨了?”
  这时,场地上的僧俗众生骚动起来。旺堆老爹抖着下巴上的银须,习惯地眯缝起他那双虽然已明显深陷但却并不昏花,依然不失一个猎人锐利光芒的眼睛,在这些光头秃顶的喇嘛里找寻了一阵,表示疑惑地大声问道:
  “被火烧的是索南才旦寺,怎么没见到索南才旦寺来一个人呢?
  ”
  旺堆老爹的话刚一落,立时引起一些奴隶同样的怀疑。
  有人说:
  “洛桑活佛佛基深厚,他最能分得清谁善谁恶,为啥他不来呢?”
  钟震山问那个喇嘛“代表”:
  “你是哪个寺庙的?”
  喇嘛“代表”打了个顿,知道对方问话之外还有话。他咽了口唾沫,想压住心头的惊慌。
  “我,我是,我”他结巴了半天也结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旺堆老爹在索南才旦算是个有点阅历的奴隶,这里的人没有他认不得的。他在人群中大声说道:
  “他是普灵寺的!”
  钟震山嘲弄喇嘛“代表”道:
  “呵,你是普灵寺的。好心的喇嘛‘代表’,你不光代表普灵寺,也代表起索南才旦寺来了。”
  喇嘛“代表”完全是按照饶措事先的布置来说的,没料到被这位解放军看出了漏洞。他“我我我”地再也结巴不上了,秃脑袋象歪了把的瓢一样,吊在胸前,不敢再正视钟震山一眼。
  那个奴隶“代表”看势头不对,大有败露的趋势,忙把话题从火烧索南才旦寺转到珊丹芝玛身上来。他象一头急了眼的牦牛,瞪着鼓丁丁的眼珠子:
  “你们红汉人心狠手毒,火烧索南才旦寺不够,又抢走了我们索南才旦的美女!”
  顿时,场地上人们的情绪又被挑动起来。他们指着钟震山大声地嚷着,愤愤地质问着:
  “你们为什么抢走我们的珊丹芝玛?”
  “珊丹芝玛是我们藏家的姑娘,绝不能让你们红汉人抢走!”
  钟震山听着人群中这一声声无理的斥责,心里火辣辣地蒙受着不白的冤屈。现在,他多么希望珊丹芝玛突然好转,出现在她熟悉的父老兄弟姐妹们面前。只要她一出来,罩在人们心头的乌云就会一风吹散。珊丹芝玛到底怎么样了呢?
  他真想抽身进帐篷看个究竟。但他离不开,这儿的形势谁知将会朝着怎样严重的地步发展呢?
  人群中又喊了起来:
  “快说,为什么抢我们的珊丹芝玛?”
  那个被钟震山弄得闷了腔调的喇嘛“代表”,这时又神气地把吊在胸前的脑袋硬挺起来,又挤眉弄眼地结巴开了:
  “是是呀,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抢我们藏家的姑娘?”
  郝志宇可忍不住了。他对喇嘛“代表”说道:
  “珊丹芝玛是我们救来的,不是抢来的。”
  喇嘛“代表”嘴慢,奴隶“代表”马上转向人群,指着郝志宇,煽动道:
  “这个红汉人说,他们不是抢,是救珊丹芝玛,大家相信吗?我们藏家的姑娘用得着汉人来救吗?”
  “不信!”
  “咱们是喝索南才旦河水长大的,用不着外族人来救!”
  奴隶“代表”傲慢地望着郝志宇:
  “怎么样,听到了吧?”
  郝志宇气得嘴唇直打颤颤,连声说道: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陆小明也憋不住了,他向着人群,说明事情的真相:
  “乡亲们,正因为有人抢珊丹芝玛,我们才救珊丹芝玛!
  ”
  奴隶“代表”阴险地眨巴着眼睛:
  ”
  “你们把珊丹芝玛交出来吧!
  “她”陆小明一时不知咋说好了。
  “她,她怎么样?把她交出来吧!”奴隶“代表”斜着眼睛朝陆小明把手一摊道。
  陆小明本想实说珊丹芝玛正在抢救之中,但又觉得被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蒙住了双眼的藏胞们,在此刻是不会相信的。他两眼探询地看了钟震山一下,钟震山迅速地给他暗传了个眼神,他立即会意地转身钻进了帐篷里。一进门,他就急火燎烧地问:
  “珊丹芝玛清醒过来没有?”
  人们各忙各的,没有人回答。严军和耿维民一边一个地守护在珊丹芝玛身旁。严军替她量着血压,耿维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血压计水银柱的升降。周丽在一旁点着了严军带来的酒精炉,把一个铝制长方盒坐在上面,正在给注射器加温消毒。陆小明上前向她打听:
  “周丽,珊丹芝玛除了伤,还得了什么病?”
  周丽呆呆地望着长方盒里冒出来的青烟白雾似的蒸气,说道:
  “严重贫血!”
  陆小明不胜惊讶地叫起来:
  “严重贫血,这可咋整呢?”
  自从昨天河边遇险以后,周丽的心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感到这儿是洪荒原始的野蛮世界。在这样的地方能工作、生活得下去,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就得忍耐,别的办法是没有的。这两条对她来说,都是很难办到的,因为她是一个演员,她有活跃的细胞,她有灵敏的神经,她更有一颗生就的好奇的心。看吧,她那两个爱动的小酒窝,现在安静下来了,那颗俏皮的黑痣也纹丝不动地停在嘴角上。昨天夜里,她的心象散了魂似地东想一阵西想一阵,总也收不拢来。眼里总闪着那支离自己手指不过三寸的利箭;耳边总响着那个恶人可怕的声音:“索南才旦你们进得来,却呆不人们为救珊丹芝玛一夜未合眼,谁住,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知天一亮又起了风波。周丽本来就转冷的心现在又蒙上了一层寒霜。她默无声息地朝韩喜梅了嘴,算是对陆小明问话的回答了。
  陆小明目光一转,只见韩喜梅高挽衣袖,露出两只胳膊,两手交替地在肘腕子上揉来搓去。她这是在让肌肉松驰,也是在给血管加温,好让血管明显地暴露出来。陆小明似有所悟地问道:
  “队长,是要给珊丹芝玛输血吗?”
  “
  嗯。”韩喜梅点点头,仍一个劲地在肘腕子上搓揉着。
  “输我的!”陆小明一晃胳膊,请求道。
  “你什么血型?”
  “A型。”陆小明说道。
  耿维民在一旁说道:“时间来不及,现在不可能化验珊丹芝玛的血型,我们的血型没有一个合格的。”
  “就只有我是O型。”韩喜梅说得十分自豪,“跟白求恩大夫一个血型,万能输血者!”
  “唉!”陆小明感到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时,只听得帐篷外又一声比一声高地喊叫起来:
  “把珊丹芝玛交出来!”
  “快,不交出珊丹芝玛,我们就要扒你们的帐篷!”
  这喊声象一把把火,焚烧着人们的心。严军揩一把头上的汗珠,大声问周丽:
  “注射器消好毒了吗?”
  周丽用纱布垫着,一脸忧郁地把长方盒端了过来。
  韩喜梅把胳膊亮到严军眼前,只见两只被搓揉得发红的肘腕上,清晰地暴起一条条发青的血管。
  严军准备好了注射器,把止血带紧扎在韩喜梅的胳膊上。与此同时,耿维民把珊丹芝玛的衣袖也卷了起来,开始做输血准备。
  “砰!”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这惊心动魄的枪声使帐篷里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了。这枪声表明形势已推到了一个更加险恶的地步。
  耿维民神色严肃地对大家说:
  “咱们抓紧时间抢救,可不能出事!”
  严军感到自己责任的重大。她深知,把珊丹芝玛抢救过来,就能挫败这场骚乱。她对耿维民说:
  “耿科长,放心吧。”
  韩喜梅神态坚毅地向严军表示:
  “严医生,你只管放开手,珊丹芝玛身上需要多少血,就在我身上抽多少血。”
  耿维民对陆小明说:
  “你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陆小明大步冲出了帐篷。
  帐篷外,场地上喊声鼎沸的人群,被这一声意外的枪响猛然惊愕住了。人们的神情、动态,一刹间全静止住了。有的干瞪着眼,有的傻咧着嘴,有的捂住耳朵,有的隐蔽到别人的身后。但片刻之后,这些愣愣呆呆的人们,好象一下子省悟过来一样,一个个人头惊恐万状地转向后方,一眼就看到有个人影,从河滩地上正朝这儿迅跑过来。那人脚下带起一股沙尘,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黄烟。转眼工夫,那人追风逐电般地翻过连着河滩地的坡坎,象一只鹰似地飞到观测场地。
  场地上的人们都看清了,那人正是索南才旦老幼皆知的神枪手朗杰曲巴。人们看到他手中的双管猎枪,便明白了刚才这一枪是他放的。索南才旦的乡亲们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与珊丹芝玛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于是,人们自动地闪向两边,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朗杰曲巴手里提着双管猎枪,黑色的枪口还在冒着一缕缕蓝色的轻烟。他在坡坎上停了一下,朝上面的三顶帐篷多疑而又机警地望了望,便大步流星地顺着人们让出来的那条道儿,向前走去。
  两边的人都注视着他,但人们的表情却各不相同。有的象在猜测他的动向,有的象在为他担心,有的则别有用心地鼓动着他的粗野的鲁莽。
  朗杰曲巴谁也不看,两眼直端端地盯住前方。他昂首挻胸地走在这寂然无声的人群中间,沉重有力的脚步震得地面咚咚发响,微微发颤。
  站在帐篷前的钟震山,从枪声一响就意识到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杀出这么一条彪形大汉来。这条大汉,穿着一身油腻腻的藏袍,右边的长袖空垂下来,结实得象铁杠子似的右臂,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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