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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烈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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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使人担心,”西莉亚说,“就是建议产科医生也开这种药。那就意味着孕妇也吃这种药。然而通常人们总建议孕妇不要试服任何药物。”
  洛德博士急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情况在这里用不上。酞胺哌啶酮早已在欧洲和其他地方广泛使用,服这种安眠药的人包括孕妇在内。”
  “然而,”萨姆·霍索恩平静地插了一句,“乔丹太太的话颇有道理。”
  西莉亚继续说,“也许可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哪些人最为失眠而苦恼,因此最需要服安眠药呢?根据我推销新药的体会,我到过医生诊所,也到过医院和一些疗养院,我认为最需要安眠药的是老年人,特别是那些衰老症患者。”
  这下子抓住了所有在场者的注意,几个围桌坐着的人在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点头同意。洛德博士板着面孔,没有点头。
  “因此我要建议的是,”西莉亚说,“我们只需要在一两个老人疗养院试验酞胺哌啶酮就行了。如果这建议能派上用场,我知道两家这样的疗养院。
  一处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市,一处在本州普兰菲尔德的郊区。这两家疗养院都办得不错,工作效率很高,能做好记录。我见过主管这两家疗养院的大夫,很愿意去和他们联系。”
  西莉亚说完以后,屋里一片寂静,结果难以预料。伊莱·坎珀唐打破了沉默。费尔丁·罗思公司总经理的声音里透露出他颇感意外。
  “我不知道你们其余的人怎么想,反正在我听来,乔丹太太刚才的建议似乎很有道理。”
  有人带路以后,其他人跟着表示同意,只有洛德博士默不作声。西莉亚顿时感到她和研究部主任之间的矛盾将一直延续下去。
  紧接着就做出决定:第二天西莉亚就打电话,同她在两家疗养院的熟人联系;如果他们看来愿意合作,就由研究部接手这事。
  散会时,大家都友好地微笑着和西莉亚握手,送她最先离去。
  约莫一星期以后,西莉亚早已完成了她的任务。这时她从萨姆·霍索恩处听说,在两家老人疗养院试用酞胺哌啶酮一事即将进行。
  看起来,一段小插曲至此已告结束。
  安德鲁和西莉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时间去物色待售的房子。西莉亚发现并喜欢的一栋房子位于莫里斯城的郊外住宅区,在康文特车站。那里房子之间隔得很开,多的是草地和树木。西莉亚打电话给安德鲁时指出,房子离他的诊所只有两英里,离圣比德医院甚至更近一些。“这点很重要,”西莉亚声称,“因为我不愿意你每天长距离开车,尤其是你有时夜里也许很累却还有电话来请你出诊。”
  如果西莉亚从那儿去博恩顿的费尔丁·罗思大厦,那有十英里的路程。不过因为西莉亚多半在新泽西州的其他地方推销新药,这距离的远近是无所谓的。
  可是安德鲁见到房子时吓了一跳。这是座没人住的白色大房子,年久失修,式样还是独立战争前的。他反对说,“西莉亚,这破旧不堪、空无一物的大房子对我们不合适!看来它修也修不好,就算修好了,我们要五间卧室干什么用?”
  “一间给咱俩用,”他妻子耐心地解释,“两个孩子一人一间,他们出生后我们要雇人住在家里,这又去了一间。第五间卧室,”她接着说,“留作客房。我母亲偶尔会到我们这里来,你母亲也可能来。”
  西莉亚还设想“楼下有个安静的书房供我们俩使用,我们把未做完的工作带回家来时,也可以在那里一起干。”
  尽管安德鲁根本不打算同意这种太不切实际的计划,他还是大笑了。“你看得可真远。”
  “我们两人将来都不愿意的事就是,”西莉亚争辩说,“每隔几年就搁下正事,为搬家而弄得焦头烂额,只因为没预见到房子会嫌小,没有事先作出安排。”这是一月份一个星期日的下午,他们在这房子的楼下到处查看。
  凭着从肮脏窗户透进的一点隐隐约约阳光,西莉亚环顾四周,只见蛛网密布,尘封土盖。她说,“这地方需要擦洗擦洗,油漆油漆,打点打点,不过是能弄得漂亮的,能成为那种除非不得已,我们舍不得离开的家。”
  “我马上就要离开,”安德鲁说,“因为这地方最需要的是一辆推土机。”
  他难得这样不耐烦,他又说,“你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对的,这次可不对。”
  西莉亚看来没有被吓退。她伸出双臂把安德鲁搂住,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我还是认为我是对的。咱们回家商量吧。”
  到那夜很晚的时候,安德鲁勉强地让步了。第二天西莉亚就为了廉价买这屋子而去商谈,抵押手续也办好了。当下需要交出的现款没使他们为难。
  过去几年里她和安德鲁都攒了些钱,而且两人当前的收入合起来也相当可观。
  在将近四月底的时候,他们迁进新居。安德鲁几乎立即承认,在房子问题上是自己错了。“我已经喜欢它了,”第一天搬进去他就说,“没准儿我还会爱上它的。”修整房子的花费比他估计的要少些,而效果甚佳,甚至棒极了。
  这是他们俩的一段幸福时光,相当重要的原因是,西莉亚已有身孕五个月了。


  西莉亚和安德鲁的第一个孩子“完全按照西莉亚的计划”出生,安德鲁喜欢这样和他医院里的同事们说。
  一九五八年八月,在他们结婚九个月又一个星期之后,西莉亚生下一个女孩,重七磅半,很健康。婴儿吃得饱、睡得足,几乎从来不啼哭。他们给她取名莉萨。
  西莉亚在怀孕期间,对于如何分娩非常坚持她自己的意见,以致很早就与她的产科医生保罗·基廷大夫有矛盾。基廷是安德鲁在圣比德医院的同事,一个易为小事冲动,说话夸大其词的中年人。一次他对安德鲁说,“你妻子真叫人受不了。”
  “我懂你的意思,”安德鲁同情地说,“不过这确实使生活更有趣了。奇怪的是,一些事对有些人是不可能的(“叫人受不了”,“不可能的”在英语中都是impossitle。译者注),对西莉亚却成为可能的了。”
  就在西莉亚分娩前一二天,她对基廷大夫说,“我学了自然分娩法,早已开始根据那要求进行锻炼。”产科医生宽容地笑了一下,她又说,“分娩时我要自己尽力而为,我要清醒地生下孩子。就是说不用麻醉药,也不要动剪子。”
  基廷笑容顿失,皱起了眉头。“我的乔丹太太呀,这两件事只能由你的产科医生在分娩时决定。”
  “我不同意,”西莉亚平静地轻声说。“如果我让你来决定,很可能在我还没有尽到最大努力时,你就采取措施了。”
  “如果有紧急情况呢?”
  “那又当别论。如果出现紧急情况,显然需要由你下决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事后你还有安德鲁都必需向我说清楚,当时的确情况紧急。”
  基廷大夫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说道,“至于是否动剪子,你可能不知道,在婴儿露头以后,用手术剪刀在会阴部剪一下可以防止胀裂。这种胀裂比起利索地剪一刀更痛,更难以愈合。”
  “我知道这一点,”西莉亚说,“我想你肯定也知道,越来越多的医生和助产士并不同意上述看法。”
  不顾产科医生越来越听不下去,西莉亚接着说,“有相当多记录在案的病历说明,自然胀裂愈合快,动剪子则难以愈合,而且容易感染或产后痛好几个月,甚至既感染又产后痛。”
  基廷大夫阴沉地注视着她。“看来你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根本不对,”西莉亚向他郑重其事地说。“只不过因为事关我的身体和我的孩子。”
  “说到你的身体,”产科医生说,“我要指出,尽管这并不是动剪子的目的,但缝上几针后,可以仍旧使阴道紧绷绷的。”
  “是这样,”西莉亚承认道,“我清楚,阴道紧是为了将来房事时对方的快感。大夫,我可不愿意丈夫抱怨我阴道宽松,因此,孩子出生以后,我就要做收缩骨盆部肌肉的锻炼。”
  谈话后不久,经双方同意,西莉亚换了一个产科医生,成为尤妮斯·纳什曼大夫的病人。这位大夫比基廷大夫年长,但有年轻人的思想,赞同西莉亚的许多想法。
  莉萨出生以后,尤妮斯·纳什曼向安德鲁吐露,“你妻子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有好几回,她痛得厉害,我问过她是否想改变主意,用点麻醉药。”
  本想守着妻子分娩的安德鲁,由于自己的一个病人出现紧急情况而被叫走了,他这时很好奇地问,“她怎么说呢?”
  纳什曼大夫回答,“她只是说,‘用不着,只是请叫人抱住我。’于是一个护士用双臂搂住她并安慰她,她只需要这些。
  “后来,我们没按惯例把你那刚出世的女儿抱走,而是让她躺在西莉亚旁边,母女俩安静地偎依在一起,这景象真美极了。”
  西莉亚果真照她所说的,一年没去工作,全力照料、爱护莉萨。她也利用这段时间继续打点他们在康文特车站的房子,后来这房子的一切都按西莉亚当初预见并保证过的实现了。“我的确爱上它了,”安德鲁有一天容光焕发地评论说。
  与此同时,西莉亚仍和费尔丁·罗思保持联系。如今,霍索恩已升任销售部襄理,他答应西莉亚,等她回来时有工作给她干。
  这一年对费尔丁·罗思医药公司来说颇为顺利。安德鲁·乔丹大夫试用罗特洛霉素获得戏剧性成功的消息传开了几个月之后,美国食品药物局批准该药在市场上出售。罗特洛霉素变成了热销货,得到国内外市场的赞扬,是费尔丁·罗思公司历史上创利润较高的药品之一。西莉亚在推出罗特洛霉素这一点上所做的贡献,使公司领导批准萨姆·霍索恩的请求,同意西莉亚重新回来工作。
  公司外边,从历史角度来看,一九五九年并不轰轰烈烈。在一月和七月,阿拉斯加和夏威夷先后成为美国的一个州。在四月份,北边的圣劳伦斯海道通航。五月里,以色列总理戴维·本古里安向世界保证,他的国家将与各阿拉伯邻国寻求和平。这个月的晚些时候,两只猴子被美国陆军发射的航天飞行器送上三百英里的高空后活了下来。人们指望:有朝一日人类也可以在太空飞行。
  外边有一件事吸引了西莉亚的注意:美国参议院下属的一个委员会,从十二月份开始,在其主席参议员埃斯蒂斯·凯弗维尔的主持下,开了一系列的听证会。这位有竞选总统野心的田纳西州民主党参议员,在头几次调查犯罪活动的听证会上已受到广泛的注意,却还渴望更引人注目一些。新近几次听证会上,他攻击的目标是制药行业。
  大多数制药行业的领导人对凯弗维尔嗤之以鼻,认为他讨厌,但成不了气候。他们认为,制药业在华盛顿的院外活动集团是强大的;没有估计到会造成长期的影响。西莉亚并不这么看,尽管她只跟安德鲁谈过她的看法。
  一九五九年末,西莉亚终于重新当了新药推销员,还是在新泽西州推销药品。由于同圣比德医院常有联系,她找到一个退休的老护士,让她每天来家照看莉萨。西莉亚做了一件很符合她性格的事:为了考验这老太太的能耐,她和安德鲁离开莫里斯城一次,把一切都托付给那老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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