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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烈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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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水平。”
  萨姆朝西莉亚笑着说;“特别是,你还指望跟着我在费尔丁·罗思步步高升哩!”
  “你知道了?”
  “我告诉他的,”莉莲·霍索恩说。“请原谅我没有信守诺言,西莉亚。因为萨姆和我之间没有不能交谈的秘密。”
  “我有一个秘密,”萨姆说;“是关于西莉亚的。”其余三人好奇地盯着他看时,他接着说,“她不会再当新药推销员了。”
  安德鲁轻声笑道,“你终于把她解雇了吗?”
  “没有,我提拔她。我们公司要成立一个推销业务训练部,就像西莉亚所建议的那样。她参加筹备工作——将任命她为副主任。”
  “好哇!”莉莲举起酒杯。“那些男人总算还讲道理。我愿为这干杯。”
  “如果一切公平合理,”萨姆说,“西莉亚本该当上主任的。但公司里有的人接受不了。现在还接受不了。顺便说一句,这项任命将于明天宣布。”
  安德鲁站起身,走到西莉亚面前来吻她。“我真替你高兴,亲爱的。你应该得到提拔。”
  西莉亚对他们三人说,“我可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谢谢你,萨姆,我就安心当个‘副’的。”她微笑着加了一句,“眼下当当吧。”
  两个穿睡衣的小家伙嬉笑着跑进起居室,把他们的谈话打断了。跑在前面的是一岁八个月的莉萨,活泼又喜欢寻根问底。安德鲁和西莉亚把她带来,以为早已把她打发睡觉去了。她后面是朱丽叶,霍索恩夫妇四岁的独生女。
  前阵子莉莲曾向西莉亚吐露,医生们建议她不能再生小孩了,所以她和萨姆非常宠爱朱丽叶。朱丽叶聪明伶俐,看得出并不娇气。显然,两个小女孩互相做伴,玩得兴高采烈。
  莉萨一下子就投入她父亲的怀抱中。她咯咯地笑着告诉安德鲁,“朱丽叶追我。”
  莉莲站起身来。“我要追你们两个。马上回去睡觉。”在一片笑声和尖叫声中,三个人朝朱丽叶卧室的方向走得没影儿了。
  莉莲返回后,西莉亚说,“刚才的一切使我想起一件事。不久以后,我在新岗位上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萨姆,看来我又怀小孩了。”
  “今天是宣布好消息的晚上,”莉莲说。“幸而还剩下一些酒,我们还可以为西莉亚有喜再干上一杯。”西莉亚认为,这位妇女的声音略带妒意。


  过完了一九六○年剩下的日子,进入了一九六一年,这期间西莉亚埋头工作,教给费尔丁·罗思的推销人员如何推销新药。
  她的新上司,推销业务训练部主任特迪·厄普肖,本是从堪萨斯城来的分支机构经理。介绍他们俩见面时,西莉亚一眼就认出他来。在沃尔多夫饭店的销售工作会议上,她就要被撵出会场时,许多同情她的面孔中就有他这张脸。
  厄普肖约四十七八岁,是一个身材矮小、说话很快、精力充沛的人,从事工作以来,一直都在卖药。他有使不完的劲儿,总是匆匆忙忙地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和别人交谈时,圆滚滚的脑袋频频点着,就像一个不断弹跳着的球。在提拔到管理部门以前,厄普肖一直是公司里最有成绩的优秀推销员。他向西莉亚吐露,至今他还怀念当推销员时到处跑的那段生活。他把它描绘成“像自然呼吸”一样轻松愉快。他还说,“干推销新药这一行,你没有必要去以次充好,因为大多数医生对药物几乎一窍不通,只要你对他们以诚相见,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后,你要做什么样的生意都行。只不过还要记住一件事:你要把医生们奉若神明。他们都指望着这样。”
  一天夜晚,西莉亚在床上对安德鲁谈起“奉若神明”这事时,他笑着说,“你这上司真机灵。要记住,在家里也要把本医生‘奉若神明’。”她扔一个枕头打他,两人就扭在一起打着玩。打来打去又分不开了,后来,安德鲁揉着西莉亚刚刚看得出怀孕的腹部说,“当心这个小家伙,记住,只要有他在你肚子里——任何药都不许你沾边儿!”
  他在她怀莉萨时也曾这样警告过,西莉亚说,“你对这一点倒是很坚持的。”
  “当然。”安德鲁打着呵欠说,“现在让本神明医生睡一会儿吧。”
  另一次特迪·厄普肖和西莉亚谈话时,他把“不讲道德的卖药”说成是“显然愚蠢透顶却并不必要”。不过他还是承认,在制药业内,这种卖药方式多得很。“不要以为你和我将能制止新药推销员说假话,即使在费尔丁·罗思这也办不到。我们不那样做。我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指出,新药推销员不说假话更出色。”
  厄普肖同意西莉亚需要训练推销人员的看法。他本人几乎根本没受过训练,他的科学知识——她发现相当丰富——都是自己多年来坚持自学积累起来的。
  他们两人相处得很好,很快就搞出了分工的办法。西莉亚写出训练方案,这是厄普肖不喜欢的任务;但他把训练方案付诸实施,这是他乐意干的。
  西莉亚的革新措施之一就是她用活报剧的形式来训练推销员。上课时,一人作为费尔丁·罗思推销某种药物的新药推销员,另一人作为医生,专问一些难以回答、有时甚至咄咄逼人的问题。通常由特迪、西莉亚或训练部其他职员来扮演医生的角色。偶尔为了更逼真一些,安德鲁予以帮助,动员一个真正的医生前来。上这种课非常受欢迎,参加者和旁观者都喜欢。
  所有费尔丁·罗思新雇来的新药推销员都要受训五个星期,老推销员则一小批一小批地到总公司来轮训十天。使人人都吃惊的是,那些老手不仅配合得好,学习还很认真。西莉亚也定期给他们讲课,很受欢迎。她发现那些参加过沃尔多夫饭店销售工作会议的推销员背地里称她为“圣女贞德(法国十五世纪女民族英雄,后被诬为“女巫”,判处火刑。译者注)”。一个人解释说,因为“乔丹没有由于异端邪说被烧死,她变得非常亲近了”。
  西莉亚想起销售工作会议,就感到自己走运,真是差一点就把前途毁了。
  偶尔她还自忖:如果萨姆·霍索恩不出来说话,不替她辩护,如果她被撵出了会场,接着又失去工作,她会为自己的做法后悔吗?她希望自己不至于后悔。她还希望,不管前面还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将来她还要照样坚韧不拔。
  当然,她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西莉亚在她新的工作中,见到萨姆·霍索恩的次数非常多。因为,尽管有特迪·厄普肖向他正式汇报,萨姆本人对训练方案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西莉亚在这方面的贡献。
  西莉亚和研究部主任文森特·洛德博士的关系就不那么融洽了。由于销售训练在信息方面需要科学知识,西莉亚经常要到研究部去求教,对此洛德博士直言不讳地说,这是强行占用他的时间。但他又不肯把这项任务委托别人代理。在一次很难堪的场合,洛德对西莉亚说,“也许你骗得过坎珀唐先生和其他人,让你建立自己的小小王国,但你休想骗我。”
  她竭力保持冷静,回答说,“那不是我的‘王国’,我是副主任,不是主任。难道你宁愿让不科学的信息传到医生们那里,像往常一样吗?”
  “不管和往常一样还是有所改变,”洛德博士瞪着眼说,“我怀疑你是否弄得清有什么区别。”
  当她把这场谈话向厄普肖汇报时,他耸耸肩说道,“文森特·洛德是第一流的刺儿头,不过他这个刺儿头精通业务。你要我告诉萨姆,让他在屁股上挨一脚吗?”
  “不用,”她倔强地说。“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她的办法是记住更多的侮辱她的话,同时了解文森特·洛德的能力,在了解的过程中,她终于尊重洛德的能力了。尽管比西莉亚只大七岁——他三十六岁——他的资历给人深刻印象,其中包括:以优等成绩获威斯康星大学理学士学位,从伊利诺伊大学获化学博士学位,而且还是很多有名的学术机构的成员。在伊州大学任助理教授期间,文森特·洛德发表了一些论文。他的论文叙述他自己的重要发现,其中有关口服避孕药的一篇导致了对该药的改进。西莉亚了解到,大家都期待的是,洛德博士终将研制出一种重要的新药,从而取得重大的突破。
  但是在人生旅途上,文森特·洛德从来没学会做一个招人喜欢的人。西莉亚想,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打光棍的原因,尽管用一种质朴、苦行僧的观点来看,他在外表上还是很吸引人的。
  一天,西莉亚试着改善一下关系,建议他们互相只叫名字,公司里这样称呼很普通。他冷漠地建议说,“乔丹太太,时刻记住我们之间地位不同,这对我们两人更有利些。”
  西莉亚继续感受到两年半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产生的对立,这种对立将永远存在于他们的关系之中。尽管这样,由于西莉亚的韧劲,研究部对销售训练工作还是有很大的贡献。
  并不是说要提高新药推销质量的计划完全成功或是完全实现了。不是的。西莉亚曾经要求建立一个报告制度,通过机密调查表抽查新药推销员的表现。机密调查表邮寄给那些新药推销员走访过的医生。这项建议一直送到公司最高领导人那里,但被否定了。
  西莉亚后来要求,医生们主动写来抱怨新药推销人员的信都到销售工作训练部存档。根据自己的接触,她知道有这样的信寄来,但公司里没有人说见到过这些信,恐怕都已湮没在档案里了,而改进措施即使有的话,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搞的。这第二个要求,也被回绝了。
  特迪·厄普肖曾耐心地向西莉亚解释,“有一些事情掌权的人就是不想知道。你改变了一点点,因为,当你在销售人员的盛会上站出来把事情讲明白,后来萨姆又救了你的时候,事情再也藏不住了。而老板们得充分利用他们盘子里的现成东西。不要逼得太紧,不要期望过高。”
  这些话听起来和萨姆·霍索恩讲过的话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在沃尔多夫饭店发言以前,萨姆也这样劝过她。西莉亚回嘴说,“总有一天政府会插进来吩咐我们该怎么做的。”
  “你早就说过这话了,”厄普肖承认道,“而且可能你是对的。也可能那是唯一的办法。”
  这事他们不再往下谈了。
  药物和制药企业的事,别的地方也有一些人在动脑筋。
  一九六○这一年大部分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关于药物买卖的消息——多半是不利于制药企业的。由参议员凯弗维尔主持的参议院听证会接二连三地开,这对记者们说来简直就像找到了金矿,而对费尔丁·罗思这样的公司说来则是意外的痛苦。使一方得益、一方受难的部分根由,出于这位参议员及其班子的巧妙安排。
  和所有类似的国会听证会一样,听证会的重点大多放在政治上,会前就做好带有偏见的结论。正如华盛顿记者道格拉斯·凯特所写的,“他们……
  从先入之见出发,得出预定的结论。”而对埃斯蒂斯·凯弗维尔及其助手们说来,他们还经常想在报纸的大标题中出现;于是,报纸上的新闻就是一边倒的。这参议员不愧是位大师。他提出耸人听闻的指责时,总在记者们必需离开会场去发稿的时候——晚报是上午十一点半以前,日报是下午四点半以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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