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于天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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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然急忙移步，好不容易挤到台前，痴痴望着陆小蝶，心里是激动不已，三年的苦盼就这样化为一道炽热的目光，可惜陆小蝶此刻正全神贯注对敌，对此浑然不觉。
那贼眉鼠眼的中年道人尽管外表不入流，但一身修为却还甚是了得。手持一股青钢剑，却就站立于地，双手一脱，手中之剑顿化为一道流光直射身在半空的陆小蝶。人群之中顿时一阵惊呼，能使出驭剑诀的人，修为至少也在紫气真诀的第五层，实力不容小瞧。
眼看这道流光已至陆小蝶面庞之前，莫可然心中不由一紧，但他哪知陆小蝶即已能不凭剑而踏云站立，修为自也不比那中年道士差。
待到剑光抵至脸前，陆小蝶忽的一个后翻飞，险险避过来剑，身形曼妙之极，引得台下一阵喧哗。不待站稳，她已疾驰而下，手中剑光流转，使得正是碧水潭别院归寂真人的碧落十三剑，这剑法飘逸灵动且变化多端，乃归寂真人年轻时所创，百余年来不断修正改良，极为适合女子修习。
贼眉道士手中飞剑尚未回转，一时间被打个措手不急，竟是险境迭出。论修为这中年道士不比陆小蝶差多少，论计谋他可就差远了。陆小蝶料定刚一交手对方不会下狠招，是以刚才兵行险招，险险避过对方的驭剑之术，反身却急急近身抢攻，对方此时双手空空，怎是她的对手。
但这道士也甚是厉害，双袖挥舞，运用体内真气带起阵阵气旋，堪堪挡住陆小蝶一阵猛攻。好容易看得飞剑绕回，正想飞身接住，哪知陆小蝶忽然转身弃他而去，径直奔向他返回的飞剑，娇喝一声，用手中之剑猛的横击，一下又把青钢剑打得远远的，不作丝毫停留竟又反身杀来，这下贼眉道士只得苦笑，不待她攻近身来，自动认输了。
台下众人笑的不亦乐乎，纷纷为陆小蝶鼓掌叫好，莫可然更是鼓得带劲。陆小蝶笑嘻嘻的收剑而归，朝四方一个行礼，偏偏然下台了，却也全然没注意到场边的莫可然。
这下莫可然可找着了去处，就一直守在这场边，期期然的等着陆小蝶第二场比试，其它的斗场就是欢声雷动，声浪震天，他也毫无兴趣了。
待得中午时分，陆小蝶第三次登上斗台，再胜两场即可晋升为二代弟子。第二场陆小蝶虽然苦斗良久，但终是抓住了对方一个疏忽，一掌把对手打下了斗台。
这一场陆小蝶面对的是归云真人门下弟子，此人身着便装，身材魁梧，虬髯根根，手握之剑剑身宽大，剑身也极长，竟比一般仙剑长了一半有余，剑身漆黑无光，不知是何种材料打造而成。这时台下已是人山人海，一是有的斗台进行的快的已经结束了，二是陆小蝶花容月貌，又连胜两场，人望极高，三是碧水潭别院门下的女弟子也大多在此观看，莺语阵阵，娇笑连连，自是引得场中众人都聚集于台前为她打气。
虬髯汉子言语不多，双手一个抱拳：“姑娘请了。”
话音还未落，人已冲至陆小蝶面前，其人身材高大但速度却是极快。更令人吃惊的是他冲身上前竟是赤手空拳，一柄漆黑大剑直插于地上，动也未动。
陆小蝶眼见他如此托大，心中不禁微怒，手中剑光径取对方胸前。哪知那汉子双拳挥舞，大开大合，却是威猛无匹，阵阵劲风把陆小蝶逼得左闪右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缠斗良久，陆小蝶一个不慎被那汉子欺近身来，一拳直轰小腹而去，陆小蝶无法，只得将剑身去挡，“铛”的一声，强大的劲道撞的她连退十几步，右臂酸麻不已。
陆小蝶心中怒极，乘着这期间双方拉开的距离，一个纵身又上了半空，一个手诀，却是祭起了手中之剑，银剑瞬间光亮大增，大怒之下陆小蝶也不管身在半空门户大开，竟是准备用驭剑诀与那汉子争胜负了。
就在众人仰望半空之时，谁知陡变突生，那虬髯汉子一见陆小蝶纵身上空，即已知她所想。反身一指还矗立在原地之剑，单手一引，那漆黑大剑突然拔地而出，高速旋转着朝身在半空的陆小蝶劈去，劲道雄浑，空气中竟传来“呜呜”的破空之声。台下观战的众人齐声惊呼，都到不好，有一定修为者都知道，但看这一手御剑术，那虬髯汉子就比陆小蝶高明了不少，出手即发，毫无间隙。
这边陆小蝶正凝神驭剑，忽见那把大剑已滚滚向自己袭来，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一时没了主意，竟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毫无意思阻挡，想来也是平时对敌经验太少，一下慌了神。
台下众人见得陆小蝶的神情更是觉得不妙，眼见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要被劈为两半，场中竟突然没了声音。待很多人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却发现已然晚了。莫可然反应稍早，可惜他既不会驭剑之术，也没有腾空之能，只能眼巴巴望着陆小蝶呆立于半空，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即使那虬髯汉子发现情况不对，想要收剑却也是欲罢不能了。
就在众人尖叫之中，一条灰袍身影却瞬间出现于陆小蝶之前，单掌硬硬生生把高速旋转的大剑抓了下来，动作干净漂亮之极。待得大家看清，却发现来人正是萧乾。萧乾这瞬间展露的功夫，真正显示了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的差别所在。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小蝶与萧乾双双回落地面，陆小蝶矗立片刻，突然“哇”的一声抱着萧乾大哭了起来：“萧大哥，呜呜，吓死我了。”
萧乾轻轻拍着陆小蝶的头，温言安慰道：“傻妹子，事先就叮嘱过你，牛猛师弟厉害得紧，叫你量力而为，你偏不听，好在我一直看着你，要不你今天闯大祸了。”
陆小蝶把头埋在萧乾胸里，只是莺莺哭泣，待得萧乾转身把剑递回给虬髯汉子，脸上仍然泪痕未干，嘟着个小嘴恨恨的看着牛猛，犹自不服气。
看到这一幕，台下众人“哦”的一声，都自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碧水潭别院的众女弟子，更是窃窃私语，低笑着对陆小蝶挤眉弄眼，羞得陆小蝶俏脸通红，扭捏不安。
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这对小男女之间的情愫，无不击节暗赞：“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儿。”
全场皆是赞叹之声，唯有莫可然如遭雷击，如落冰崖，一瞬间心中只觉得空落落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直直的看着台上一对俊男*眉目间含情脉脉，心中只觉肝肠寸断。
“原来她竟喜欢萧乾师兄，难怪她再未去过那瀑布。”
“你可知道，我在那等了你足足三年。”
“可笑我竟一厢情愿，哼，我是傻瓜，我真是一个大傻瓜。”
想着想着，莫可然竟觉得自己鼻子发酸，曾经的漂泊流浪，三年痛不欲生的刻苦修行，自己都从未掉过眼泪，如今发现自己三年相思，一朝化水，他却想立时嚎啕大哭。
这世间最伤人的事，莫过于把心中最美的愿望当场撕裂于眼前，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子动了情愫，奈何天意弄人，竟是这么个结局。
而后的数场比斗，莫可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台下看些什么，浑浑噩噩间只是麻木而立，待他最终找到自己的魂时，二代弟子的比试已经开始。他被分在了第三组，同组的四位一位是归寂真人门下女弟子，一位是归真真人门下弟子，还有一位却是－－－－萧乾，当真是阴阳差错，冤家路窄。
第九章 剑气论道
二代弟子的比试一旦开始，自是比三代弟子间的较量凶险许多，不少人都是负伤挂彩败下阵来。
第一场萧乾险胜归寂真人门下弟子，陆小蝶在台下看得焦急，一位是自己的情郎，一位是自己的同门长辈，为哪边助威都不好，但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希望萧乾能够胜出。
待到莫可然懵懂上场，却发现他的对手是一位黄袍老道，看面相大约五六十岁年纪，笑容可掬，大约是想到今天运气实在好，竟碰上莫可然这么个大便宜。
黄袍老道见其上得台来，远远打了个稽，自报家门道：“贫道归真真人门下，号为善，小道兄如今空手而来，莫非是想以双掌与贫道过招？”
莫可然听得这话不禁一愣，自从进山修炼起就没人给他发过武器，这五年来他几乎一直在练气，什么剑法招式一概不通，再加上今天又遇上陆小蝶这档子事，现下他站在台上是真有些后悔今天来了这论道大会。
“我、我没剑，也不会用剑。”
莫可然没法，只得实话实说。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笑声四起，议论纷纷。这是什么？这可是二代弟子之间的过招较量，却还能听到这种门外话，也实在怪不得众人哄笑。
“可然，我的剑借你一用，放心上吧，为善师兄会让着你的。”
萧乾自是对莫可然的情况比较熟悉，不忍心看他继续出丑，当下把自己的青云剑解下抛给了莫可然，又担心他吃大亏，是以先用言语挤兑住黄袍老道，也算是用心良苦。
接住来剑，莫可然转眼间却看见陆小蝶正依偎在萧乾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来她早已不记得当年的一幕，如今只在旁边等着看自己笑话呢，当下心里黯然，低声道：“谢谢萧师兄。”
目光游移间，突觉远处归元真人似乎有意无意往这边看了两眼，莫可然心里一震，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归*道的唯一弟子，就算输也要输的有点骨气，否则叫掌门的脸往哪里放。心念及此，顿觉心中一下沉住了气，总算是把刚才的阴霾暂放一边了，当下拔剑出鞘，对着为善道人一个稽首道：“师兄请了。”
言罢即将长剑往胸前一竖，也不知道该摆个什么架势好。
为善道人依然是满面笑容，回应道：“可然师弟，那我就先出招了，小心。”
这为善道人话是说的客气，出招可就不客气了，人还在几丈外，剑气已刮得莫可然脸颊生痛，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笼罩在对方的剑影之下。
莫可然不敢怠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把浑身真气聚于右手之上，就这么横的一劈，却见一片剑气有如实质般划空而出，直奔为善道人而去。这为善道人哪把莫可然放心上，正忙着向台下展示自己的精妙剑法，陡见前方一股凌厉剑气急速而来，劲道十足，直刮的地面尘土飞扬，心下不禁大惊，匆忙中只得把剑顺势一挡，“砰”的一声手中之剑竟然被这股雄浑剑气震落于地，自己噔噔噔的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一时不禁骇然。心想这小孩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怎么有如此深厚之真气，随手一挥竟能发出肉眼可见的剑气，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啊，当真是邪门了。
不止是他，台下众人也是惊骇莫名，这运剑成气的功夫没什么花架子，全凭一身真气修为。只要是结成内丹者都可凭手中之剑发出剑气伤人，但要随意一挥间就发出如此凌厉的剑气，那需要极其深厚的真气，即使强如萧乾者也未必能办到。
人人皆想这归元掌门确实厉害，短短五年竟能把这孩子培养成别人五十年也未必能达到的真气修为，真不知是如何为之。但他们却不知，此时归元真人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从莫可然出手，归元真人就在凉棚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