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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挂剑怨情记-第102部分

小说: 挂剑怨情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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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痛苦难当之时,骨肉连心所致,令首在何处受刑,在下实无所知,话已说完,就此告辞。”
  一转身飞奔而去,花王眉深知那千寻苦海万劫轮回,乃是天下至大毒刑之首,任是宇内第一等硬汉,也熬受不住。这时心痛如绞,很不得一笔我死对方,稍泄心申恶气。
  但萨哥王子走得快,手中又有长根。她自知在心神震撼之际,武功招数决不如往常灵活机变,休想杀得死对方,更无法把他生擒,当下痛苦的长叹一声,目送那萨哥王子背影消逝。
  她独自呆立,越想心绪越乱,平日的智慧,机谋都消失无踪。
  过了许久,数丈外出现了两道入影,悄悄奔来。她宛如泥塑木雕的人像一般,丝毫不曾发觉。
  那两道人影转眼间已奔到她身后,其中一个绕到她面前,朗声叫道:“花姊姊,你想什么?”
  花玉眉娇躯一震,前南道:“我一俄没有想什么?”她背后的人接口道:“桓字拜见姑娘!”她又是一震,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到处,正是那个已攫取了她芳心的桓字。
  她好象见到了至亲至近的人一样,两行清泪沿颊流下,桓宇惊道:“你怎么啊少花玉眉悲呼一声,但觉天旋地转,向前跌倒,一下子跌在桓宇怀中。
  桓字几乎是疑心自己在做梦,瞧瞧怀中花玉眉,又望望孟若虎,孟若虎向他做个鬼脸,便奔开老远。
  花天眉昏眩了好久,才稍稍消醒,发觉自己被桓宇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当下在悲苦之中略感安慰,说道:“唉,我已经一败涂地,无力与那魔头抗争啦?”
  桓字讶道:“这话怎说?咱们已经抓起他手下不少人,其中之一是竺公锡的师弟!”
  她摇摇头,道:“不中用,竺公锡心肠冷酷,最是无情,即使把他手下之人全部杀光,也不能威胁住他!”
  桓字造:“你碰上什么事,变成这等模样?”他略略松开手。
  花玉眉叫道:“用力抱住我,别放开,我求求你?”桓宇连忙抱紧,两道剑眉却紧紧皱在一起,想不出其中之故。他抱住花玉眉,也觉得心绪十分紊乱。
  那味道比起拖住施娜郡主完全不同,花天眉身上散发出独特的香味,一直都使他难以忘记,这刻更是沉醉沉仍。
  花玉后缓缓道:“你可肯为我做一件事?”
  桓手冲口道:“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都行!”
  花玉眉道:一这一件事别的人一定不肯,我也不愿去求别人,但我怕你也不肯为我做!”桓宇讶道:“倒底是什么事?”花玉后轻轻道:“杀死我!”话声虽低,意思却万分坚决,桓字不禁怔住,半晌做声不得。
  桓宇怔完之后,喃喃道:“你不如教我杀死自己!”花玉眉幽幽一叹道:“你果然不肯为我达心愿!”桓字暗想她定必是碰上极为悲惨而无法解决之事,才会出此下策。然而以她的绝世才智尚且无计可施,别人更无从措手。
  这么一想,顿时心痛如绞,缓缓道:“其实这也使得,反正我一向运浅福薄,今日能够陪你一同死,已足慰生平了!”
  花玉眉感觉出他这番话中沉痛之意,登时恢复几分冷静,柔声道:“你何须陪我一同死,唉,你这么一说,倒教我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也难,这便如何是好?”
  桓宇鼓起勇气,问道:“你……你倒因何求死?”花玉眉道:“我生身之父现下落在竺公锡手中……”
  植宇啊了一声,道;“我该早就猜出他老人家的去向才是,唉,你说得不错,我果然是有勇无谋之人!”
  花玉眉怔一下,说道:“原来你已见过家父,便被竺公锡擒去不打紧,但若是遭受那千寻苦海万劫轮回的毒刑的话,那就真是惨绝人复……”
  桓字前此立志学会天下五大毒刑以对付情仇,自然深知这种毒刑的厉害,听得他浑身忽冷忽热,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他见了花玉眉这等失措无助的样子,不知为何会比平日冷静,脑筋也特别灵活,略一寻思,便道:“你死了也不济事,俗语有道是“拚命无大害。咱们若是拚着一死,说不定数得出老伯父!”
  花玉眉紧紧依偎着他,生似一切都由得他去主持。植字越觉得责无旁贷,又道:“我们这就尽快下手营救,只须分作明暗两路双管齐下,想必可以成功!”
  她点点头说道:“要找什么人帮忙?”桓宇道:“竺公锡的武功超绝当世,那是不必说了。便他手下两个徒弟也是一代高手,我们约任何人都没用,反而要分心照顾,只好由我们两人往前,成功固然欢喜,失败也不过送了我们同死之愿,你说可好?”
  花玉眉道:“好吧,怪不得萨哥王子说这个消息是他得我或失我的关头,原来他已算定我有自杀的可能,不然就是赶去营救,那时节自然会被竺公锡擒住。在他想来,那样我便多半要属于他了!”
  桓宇也不多说,催她动身,花玉眉勉力使自己平静,把孟若虎叫来,吩咐他把一封束帖带回去。这封束帖之中,已策划好这一批人该怎生走法和到何处去。
  她和桓宇都隐起心事,孟若虎反而显得神情古怪,接过来帖,飞奔而去。
  两人携手向江陵城内走去,此时旭日高悬,朝阳满地,郊外一片花香鸟语,风光甚明媚。两人不时踏着自己的影子,偶尔悄声低语,神态亲蜜。落在人眼中,只道是一双情侣出来踏青郊游,郎才女貌,使人生羡。谁知他们正向死神挑战,后果如何殊难逆料。
  不多时已走近城门,桓字便坠在后面,遥遥跟着她,花玉眉才踏入城内,忽见一个面目枯瘦的长衫客迎上来,淡淡道:“姑娘若是有意求见家师,可随在下前往!”
  花玉眉讶然地细细打量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的人门弟子,初时真瞧不出他有什么惊人之处,表面上瞧起来气度资质都不如萨哥王子,但迅即察觉他那种冷漠平淡的表情竟是出自天性,并不是矫揉做作。这种人天性冷酷无比,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物能够使他心动。因此,这种人最是专心勤奋。同时往往一招普通手法,在他手中使出来,却变成极是阴毒辛辣的招数。这都与他的气质天性有关,人力万难勉强。
  她瞧出对方成功的因素之后,便收敛起对他施展媚功之心,冷冷应道:“不错,我要见竺公锡,但我不愿跟你走!”
  他好象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挥挥青市长衫上的灰尘。花玉眉趁机偷偷后顾一眼,只见桓宇站在数丈外的屋角,同时又见到四五个彪形大汉本来在桓字前面不远的地方,似是敌方埋伏。此时这数名大汉一齐分散走开。
  她把这些情形瞧在限内,回过头来,那青衫客说道:“家师下令须把姑娘待如上宾,如若姑娘不愿跟我走,那也没有关系……”说罢,掉头便走。
  花玉眉困惑地瞧住他的背影,只见他走得很慢,突然间从这一点悟出许多道理,当下叫道:“等一等……”那青年人停住脚步,花玉眉抢先说道:“我晓得你要说早就猜到我一定会叫住你,就算你猜中好了。你换个人带我去行不行”
  青衫客摇头冷冷道:“在下姓廉名冲,请姑娘说话之时称呼一声廉兄,不要满口你你我我!”
  花玉眉被他训得一愣,廉冲接着又遭:“至于姑娘的要求碍难接受。在下再说一次,若是想晤家师,便随在下走!”
  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暗想此人注重小节,喜欢打入官腔,性情奇特罕见。当下应遵:
  “走就走,少罗嗦!”廉冲不悦地盯她一眼,大概是怪她言语无礼。但这回却不打她官腔,只道:“请姑娘仔细听着,在下前面领路之时,速度快慢不同,姑娘必须紧紧跟着,若然走失,忽我不再回转领路!”
  他的态度一直阴阴沉沉,言语也十分奇怪,换了别人。一定无法测想得出半点道理,花天眉却胸有成竹,微笑道:“那不行,你已得竺公锡真传,武功比我高得多,我哪能赶得上你?”她故意不称他廉兄,又故意找麻烦,其中大有深意。
  廉冲漠然造:“在下尽量凑和姑娘的脚程便是,走吧……”转身行去,速度只如常人行路一般。
  花玉眉一面跟着一面动脑筋。她从种种迹象之中,已推测出一个难以置信的道理,目下须得设法测验一下对是不对?
  他们一前一后走他走过一条街道,廉冲突然纵火一条横巷之内,花玉眉迅快跟人。廉冲又跃入一道围墙之内,花玉眉跃上墙头叫道:“嗜,前面树丛内有人……”
  廉冲脚步一倍,环顾四周一眼,冷冷道:“姑娘骗得在下停步,是何用意?”
  花玉眉笑一声,飘落墙内的花园中,说道:“我老实告诉你,躲在前面的人就是桓宇!”
  廉冲一身武功造诣极是高强,视听二觉自是高人一等,故此刚才一瞥之下便敢确定四下无人。可是花玉眉一说那人便是桓宇,虽是不信,却也不得不小心再查看一次。只因桓字也是高手之流,若是躲在树后,实在不易察看。
  花玉眉又笑道:“这就奇了,你明知他在后面跟着,为何还不要查看?”
  廉冲心中一凛,忖道:“闻说她才智机变举世无双,果然不错,瞧来她已大略推测出师父三年之内不能伤害桓字的隐情,正在设法试验……”
  当下淡淡道:“姑娘聪明绝世,但目下只有两条路可供你选,一是随我去见家师。一是留下等桓宇追上来聚会,姑娘选哪一条路?”
  花玉后心酸肠断,泪光泛涌,幽幽道:“我跟你走便是。”
  她真情流露之际,极是哀怨动人。廉冲征了征,但觉是平生未曾软过的心此时禁不住软了一下。
  他赶快放步急奔,花玉眉随后追去,一忽儿就从另一面院墙跃出。之后,弯弯曲曲穿过几条巷子,又经过几条大街,其间还穿越好些府宅后园,最后奔入一间屋子之内,花天后这刻也感到一阵颤栗,咬牙跟进。
  穿过一座院落,便是大厅。厅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清矍的老者,目光比鹰隼还要锐利。
  花玉眉在厅外迟延一下,才袅袅走入厅内,廉冲已经不知去向。那清矍老者目光凝注着花玉眉,不肯放过她任何最细微动作。
  她觉得受不住他锐利可怕的目光,喘一口气,逗自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
  那清瘦老者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说道;“天啊,你简直就是你母亲的化身!”他声音中隐藏不住内心的激动,花玉眉觉察出来,马上就镇静不少。
  清瘦老者又道;“我就是竺公锡,你想必也知道了,当然,你的面貌只是跟素心相肖,并不是一模一样,不过你的神情举止却与她全无区别,这才是令我惊异之极的地方!”
  花玉眉只勉强微笑一下,竺公锡又适:“啊,这个笑容也象极了,我还记得每一次见到她时,她都略略显出紧张不安。总是要喘口气,然后坐在我对面,然后又勉强的微笑一下……”
  他这时一点也不象性情冷酷,武功冠绝天下的一代魔头,花玉屑一方面为了他对母亲的痴情而感动。一方面想到母亲昔年见到他时总会紧张不安,无疑是深知他为入残忍毒辣,想是怕他伤害到父亲,才不得不敷衍地,正和自己现在的心情相仿佛。
  她也相信以竺公锡的武功成就及清秀的相貌,也许母亲对他不无情意。因此母亲的处境比自己苦得多。因为她须得提防对他的感情增厚,而自己则只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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