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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天河劫-第31部分

小说: 天河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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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翔飞闻得百了师太亦要赶来,不禁追问其详。
  怎奈老醉鬼守口如瓶,怎么说也不肯吐字,舒翔飞一赌气钻入邻舱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阳光穿舱而入,天色已是不早,舒翔飞发觉寂静异常,惟闻流水潺潺,小鸟枝头簧鸣悦耳,一无江岸繁杂喧嚷,不禁大感惊异,坐起探首一望,由不得楞住。
  原来泊舟之处并非重庆江岸,却是一处渔村附近,柳荫深处掩得几家竹篱茅舍,暗道:“看来已驶离了重庆!”
  振衣而起。
  穿入首舱之际,顿发现舱中陈设一如洞房情景,不由惊得呆了。
  船头忽传来醉济颠郑奇笑声道:“老弟醒来了,可否和我这老醉鬼共饮几杯如何?”
  舒翔飞穿舱疾掠而出,只见郑奇盘坐船首,笑容可掬,面前摆了一缸酒,两对杯筷,另有四盘佐酒佳肴,向自己招手示意在对面坐下。
  郑奇似无限感慨道:“老弟,我敬你三杯,酒好菜好,你我共谋一醉,过了今日,恐在短短时日中再也无法得回这份悠闲。”
  舒翔飞诧道:“老前辈这是何意?”
  郑奇道:“你还是叫我老醉鬼比较亲热哦!”
  两人对饮了数杯,佐酒肴菜舒翔飞品尝之下,只觉腴美可口,郑奇畅饮了一碗酒后,道:“老醉鬼方才所说并非无由而
  发,你明月峡之行恐艰危重重,但老弟福泽深厚,必需由老弟亲身前去才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舒翔飞摇首微笑道:“此系各为前辈提携奖掖之故,非晚辈之能也!”
  郑奇两眼一瞪,道:“严老儿的话还有错么!”
  接着长叹一声道:“严老儿可算是当今武林第一奇人,谦虚知礼,贱已厚人,锋芒深敛,洵洵如儒者,可见才出于学,器出于养!”
  舒翔飞知醉济颠郑奇身负奇学,向不服人,惟独推祟严昌陵,如非严昌陵学博广涵,才识俱备,焉能及此。
  郑奇又是一笑道:“除严老儿外尚有令师深谋远虑,老醉鬼实自愧不如?”
  舒翔飞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武林之内虽不尊祟老醉鬼为当世之奇。”
  “你无须在老醉鬼脸上贴金!”
  郑奇抢了一块牛肉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道:“老醉鬼有自知之明,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
  话犹未了,舒翔飞忽感肩头玉昊钩一震,情知有异,忙低声道:“有妖邪隐在近处!”
  郑奇怔得一怔,倏扬声大笑道:“何物妖邪鬼祟行藏,还不速速现身!”
  突闻一声阴侧侧笑声传来道:“醉鬼,我找你不是一天了!想不到你这老醉鬼竟藏身嘉陵江边!”
  江滨本多石崖,只见崖后纷纷闪出十多条人影,为首者是一身着云白布衫老人。
  话声阴冷如冰,令人不寒而颤。
  这老人不独白衣,白鞋白襟,而且银发霜鬓皓须,面肤苍白如纸,目中神光像两道霜刃般,慑人心魄。
  郑奇缓缓立起,向舒翔飞低声道:“此人就是白骨老魅,似倾巢而出,不知何往?紧随老魅之人却不是白骨门中,老弟紧记,切不容一人漏网!”
  舒翔飞巳瞥明白骨老魅身后走一年约五旬儒生,隆额猴腮,嘴角微露一丝冷笑,一袭宽大黑衫随风飘飞,两臂特长,步履轻灵,异常惑目刺眼。
  白骨老魅见郑奇一味与舒翔飞低语,心中甚是不耐,冷冷说道:“醉鬼,你此刻安排后事,不嫌太晚了么?”
  郑奇哈哈大笑道:“安排后事的不是老醉鬼?是你!”
  身形一跃,宛如飞鸟般落在江岸上。
  白骨门下身影纷纷疾闪,布设奇门阵式,将醉济颠郑奇圈在当中。
  这时黑衫儒生却轻飘飘掠上船首,两道锐厉眼神凝注在舒翔飞肩头那柄玉昊钩上,久久不移。
  舒翔飞面色一沉,道:“朋友,你我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为何登上在下舟中?”
  黑衫儒生道:“老朽只想问明一事!”
  “快说!”
  “你那肩头佩剑得自何处?”
  舒翔飞恍然明白这黑衫儒生无疑是玄阴教中高手,不然何以能知玉昊钩形状,不禁朗笑道:“家传古剑,岂是朋友能觊
  觎垂涎的么?”
  黑衫儒生面色漠然,道:“此剑何名?”
  “斩魔!”
  黑衫儒生不禁一怔,突目中神光逼射,沉声道:“解下此剑让老朽瞧瞧!”
  舒翔飞不禁展齿而笑,笑黑衫儒生不自量力,竟大言不惭。
  这时,江岸上郑奇与白骨门下已展开激烈拼斗,休看郑奇平时游戏风尘,但似已瞧出今日是其生死关头,展开了一身绝学,嘴里却不干不净,激怒得白骨魔君喉中怒啸频频,须发根根猬立。
  舒翔飞瞧出郑奇动了真火,也瞧出郑奇分毫都不敢大意,白骨门下为他狠辣奇诡的掌指迫得险象环生,心料郑奇必不能持久,自己应先制住黑衫儒生,才可行身援手。
  但诧异四老及舟中等人不知何往,一个均未曾现身。
  蓦地。
  黑衫儒生长臂疾伸,攫向舒翔飞肩头。
  端的快逾闪电,五指堪堪触及剑柄,舒翔飞矮身一塌,左手两指飞点向黑衫儒生“乳中”穴,右臂如刃劈去。
  他那里也是快极,如黑衫儒生真个被舒翔飞掌指所中,不一臂断除也功力半废。
  黑衫儒生万未料到舒翔飞身如此广绝奇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飞身疾退,右臂仍未回撤,幻化一片掌影袭向舒翔飞而去。
  高手过招,绝不能失去先机,生死取决于俄顷间,是以他先发制人。
  舒翔飞顿觉衫儒生掌式委实奇诡,似真似幻,几乎罩向自己全身重穴,带出寒凉澈骨嘶嘶掌风,自己也不敢大意,展开了菩提禅掌,一式紧接着一式。
  十二式后舒翔飞突施一招“莲台化雨”,霎时掌影遮天蔽地袭向黑衫儒生。
  黑衫儒生自舒翔飞展出菩提禅掌后,认出是禅门奇学,无形潜罡疾涌,重逾山岳,不禁大感凛骇,“莲台化雨”无坚不摧,掌式缓得一缓,却见舒翔飞肩头玉昊钩自动夺鞘飞出,一道寒芒卷向自身,由不得亡魂皆冒,惨叫出声。
  只见黑衫儒生双臂一腿被犀利寒芒切下,立时倒下昏绝过去,血涌如注。
  舒翔飞两指如电点下,封闭黑衫儒生断处穴道,止住血溢。
  这时。
  郑奇已浑身浴血,身中白骨门中数支绝毒暗器,但依然形如疯虎,一连劈死七个白骨门高手。
  白骨魔君冷笑道:“醉鬼,你认命了吧!老朽赐你一个全尸!”
  忽瞥见黑衫儒生为舒翔飞斩去两臂一腿,不禁胆寒,情知不妙,如不及时退身,恐须毕命在此江岸上。
  他那念头虽转得快,舒翔飞却来得更快,只觉眼前一眩,玉昊钩剑尖已点在他肩胛穴上。
  舒翔飞冷笑道:“你就是白骨魔君么?积恶如山,饶你不得!”
  右腕一振,白骨魔君一条左臂应剑而落,血光喷洒。
  只听舒翔飞沉声道:“右臂亦应断去!”
  白骨魔君自知无幸,厉声道:“阁下太心狠手辣……”
  辣字尚未及出口,一条右臂齐肩坠地,身体已自倒在血泊中。白骨门下见状不禁心胆俱寒,转身图逃,不料舒翔飞身化天龙八变,挟着惊天剑飚卷下。
  血肉之躯怎奈得住神兵利器,宛如砍瓜切菜般,悉数就殒在玉昊钩下。
  舒翔飞撤剑带鞘,飞跃在郑奇身前落下。
  只见郑奇已力竭踣地,目中神光黯淡,忙喂服三颗灵丹,扶郑奇坐起,双掌紧抵在命门穴上,徐徐贯注本命真力运布周天。
  突从舒翔飞胁下囊中飞出一双白蛛,钉噬在郑奇白骨暗器伤口上。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老醉鬼郑奇苍白如纸的脸上渐显血色,目中神光转彩。
  白蛛通灵,郑奇体内毒液吸尽,自动又飞回投入囊中,郑奇忽哈哈大笑道:“老弟收回掌力了,我老醉鬼伤体已复,死不了啦!”
  舒翔飞撤回双掌,道:“老醉鬼,你还可以喝两杯么?”
  郑奇一跃而起,瞪了舒翔飞一眼,道:“谁说不能喝!”
  四顾了一眼,见白骨门下全军覆没,不禁慨叹出声道:“严老儿术究天人,说我老醉鬼有杀身之祸,惟有吉星可解,老醉鬼逼问他吉星是谁,他笑而不答,是我老醉鬼聪明透顶,心想老弟人中之龙,福泽深厚,必是吉星无疑,是以守在老弟身旁,形影不离!”
  舒翔飞哈哈朗笑道:“鬼话连篇,谁信?”
  郑奇道;“信不信由你!”
  只见遥遥飞掠而来多条人影,正是卫凤池等四老,冷面双英金湘童寒及舟子等人,涌向醉济颠郑奇身前,纷纷趋贺。
  郑奇怪叫道:“大姑娘搂着尼姑亲嘴,找错人啦,该道贺的是他舒老弟!”
  大伙儿一听,忍俊不住,轰然大笑。
  卫凤池趋向舒翔飞身前,低声道:“少侠,此处的事自有老朽等料理,令堂舒太夫人也来了,现在前面渔村相庆?”
  舒翔飞闻言,欣喜于色,不暇问话,望渔村飞掠而去……
  尸体清理后,郑奇与卫凤池四老把黑衫儒生及白骨魔君带往远离舟中隐秘之处。
  黑衫儒生睁目醒来,见白骨魔君与自己同罹断臂奇祸,不禁怨毒已极。
  郑奇冷笑道:“这是阁下自取其祸,焉能委罪于人,阁下何妨请示来历姓名,如何与白骨老魅沉瀣一气?”
  黑衫儒生闷声不答。
  郑奇呈哈大笑道:“老朽未免多此一问,阁下是否九尾天狐何素素门下?”
  黑衫儒生闻言,不禁神色惨变,心神猛震,仍是不则一声。
  陶广沉声道:“他既然不说,老朽可代他说出,惟老朽多年未动杀心,今日也顾不得了。”
  握起黑衫儒生仅剩下的一足,褪去鞋襟,三指一拧,黑衫儒生脚姆指被生生拧折,痛撤心脾。禁不住张嘴惨呼出声。
  只听陶广道:“何素素九年面壁闭关,参悟一身绝学,便立玄阴教于剑阁龙门山绝顶后幽谷内,意欲武林称尊,遣出十七使者网罗武林名宿能手,阁下与白骨老魅同行,无非是想藉白骨老魅之力说服邢无弼而已!”
  黑衫儒生知本身隐秘无可隐瞒,不禁胆寒魂悸。
  郑奇笑道:“眼前何素素已去黄山途中,当年何素素与石中辉有过一段露水孽缘,事隔多年,何素素旧情复燃,意欲重拾旧欢……”
  卫凤池道:“老醉鬼你错了,何素素志在黄山孽龙潭内一柄玉昊钩,才罹此惨祸!”
  黑衫儒生黯然一笑道:“既然尊驾均已知悉无遗,再问兄弟似多此一举!”
  “不,阁下错了。”
  郑奇正色道:“我等志在消弭武林弥天浩劫,若任其其然,最后玄阴教固作法自毙,但武林精英亦因此损失难计,防患未然,我等必须如此,何况善有善报,老醉鬼有一巧匠朋友,可为朋友接上铜铸双臂一腿。”
  黑衫儒生默然半晌,终于意动,说出玄教教隐秘……
  口口  口口  口口
  二更时分,长空月冷,星斗闪烁,江风悠悠,舒翔飞独自一人负手巍立船首,默沉思方才情景……
  原来舒翔飞进入渔村,只见一幢村舍门前悬灯结采,内面独火光明如昼,只见小叫化程青阳立门首,见他走来,立即趋前低声笑道:“太夫人在内相候,快请!”
  舒翔飞正要问话,却不料程青阳一溜烟般掠闪离去无踪,不禁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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