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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又见混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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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浩文扶着歇过气的心上人,秋心怡朝他们招呼道:“你们几个别扯了,过去见见我大师兄吧。”
  他们快步走向小混和颜景松等人那头。
  小混刚替受了些浮伤的颜景松包扎妥当,并让他服下些平顺血气,补充体力的药丸。
  颜景松感激逾恒道:“小混帮主,能够在此遇见你们,实在是天大的巧合。要不,我们一定会被捉回华山,那时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捉回华山?”
  不单是小混不解,便是和华山渊源非浅的小刀和孙浩文,也听得满头雾水,一脸惊奇。
  “华山到底出了什麽事?”小混纳闷地问:“地上躺着的这些家伙,又是哪一路牛鬼蛇神?他们为何要捉你们?要把你们捉回华山!这又算莫明其妙哪门子的土地庙?”
  颜景松黯然一叹:“这档子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後,我再慢慢告诉你们个中详情。不然,等刚才逃走的那群凶人招来帮手後,只怕要大大的不妙。”
  小混是何等狂人,听了如此泄气的话,不由得狂态毕露道:“躲?哈,这个字怎麽写?老兄,你大概忘了自己现在是和什麽人在一起了吧?就算天塌下来了,都有狂人帮先替你顶着,你啥事也不用担心,至于刚才那票鸟人,他们若真敢再回来,本帮主非得把他们摆成横竖七十二个不同的死相不可。”
  这时——
  刚才因为怕事,而匆匆避出老远的一干行人车夫,因为见凶杀的现场似乎已无危险可虑,便又纷纷聚拢过来,朝地上的尸体和小混等人指指点点,吱喳地议论不休。
  小刀终究比较了解小混的心性,他见这混混为了颜景松几句话,似是又要赖定当地不肯离去,便稳重一笑地插口道:“大帮主、小混混,依我看,颜师兄的故事可要有得讲了,现在也快近午,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谈不是挺舒服的嘛!”
  孙浩文和小混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却是从小刀口中听到太多和小混有关的事。
  他听出小刀用心的建议,当下配合道:“也对,咱们就这样站在死人旁边说话,自己不觉得别扭,却便宜路旁看戏的人了。”
  小混睨眼斜睇着他们兄弟俩,嘿嘿怪笑道:“得了,别以为本帮主不知道你们的用心,你们就怕我赖在这儿不走,这里又是在官道上,出了事准定有人会去报官。
  等一会若是官差来了,非得把咱们这些杀人凶手拿起来问罪。这一来,麻烦可就是没完没了,对不对?”
  小刀眨眨眼,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你既然明白我们用心良苦,就合作一点,别再发飚耍帅,死赖在这儿不走啦!”
  “走走走!”小混挥着手狭谑道:“你们这些傻蕃鸭的表哥(呆头鹅),真好骗。
  还以为我真的会赖在这儿不走?我又不是和你们一样笨。”
  他率先迈步, 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一边犹自故做姿态地摇着头,大声叹道:
  “唉……才多久没训练你的反应,你们居然已经忘了,演戏是本帮主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嘛!”
  其他人全听傻了眼,他们还真是一不小心,忘记小混的这项嗜好。
  “臭混混,原来你在耍我们?”
  小刀好气又好笑地自这混混背後,猛地扑将上去,想给小混一点教训。
  岂料——
  小混就像後脑袋上长着眼楮一般,轻易地躲开他的偷袭,身子一扭,人已上鞍。
  “走呀!”小混策骑狂呼:“杀了人可得亡命天涯去也。”
  小妮子也急急掠回赤焰背上,追赶道:“小混混,你又偷跑了。这场赛马,你要押多少银子呀?”
  只这两句话时间,他们三人已跑出老远之外。哈赤和亨瑞忙不迭认蹬上马,急急随尾追去。
  “少爷,等等我们呐!”哈赤一路大喊,口沫子随风四溅,好不壮观。
  亨瑞也急声呼道:“小混,跑马,不公平,等赌钱,不对,重来,不跑呀……”
  丁仔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笑道:“这回,小红毛的蕃话,大概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了。”
  小刀呵呵失笑道:“依我看,只怕连小红毛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说什麽!”
  他朝仅剩的三骑点了点头,轻笑又道:“看样子,咱们六个人可得挤一挤了。
  不过,反正路程不远,也没啥关系。”
  丁仔和他上了同一匹马,呵呵笑问:“你怎麽知道路程不远?也许那个小混混心血来潮,决定再跑三十里,才停马休息也说不定,你可别忘了,小妮子可是向他下了战书,要押彩金赛上一程的哟。”
  此时——
  孙浩文理所当然和秋心怡合乘一骑,颜景松也扶着古瑶萍上了同一匹马,他们六人三骑一起放蹄,不急不徐地追赶着小混等人。
  小刀在马背上,接着适才的话题,笃定笑道:“正因为小妮子大胆向小混挑战,所以小混绝对不会跑得太远。”
  “为什麽?”丁仔不服气道:“既然要赛,总得有段距离才能跑出名堂嘛!”
  小刀呵呵一笑:“按常规是如此。可是这混混向来只赌蠃不赌输,而他也明白,虽然他因为抢先起步,暂时跑在前头,可是他的坐骑,绝对不可能跑得过赤焰,距离拖长了对他并无好处。
  所以,我可以保证,只要等这混混和小妮子谈妥了价码,他就会宣布比赛结束,然後他便能强词夺理地蠃得比赛。”
  一旁,秋心怡忍不住轻柔笑道:“孙二哥,听你这麽说,贵帮的小混帮主,好像有点耍无赖嘛!”
  “不止是“有点”而已!”小刀和丁仔异口同声地大笑道:“他根本就是个十足的无赖。”
  隔着风陵渡约有十来里地,有一处小村子。
  小村子在一共二十户不到的人家,全都是靠耕田种地维生的殷实农家。这里,民风相当敦厚,环境也十分单纯,正是适合想要避人耳目的人落脚之处。
  此时,小混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此地,借了间最大的房舍充做休息之用。
  倒不是小混和小妮子在官道上那场马赛,一路比到村子里来。相反的,正如小刀所言,小混在数百丈外和小妮子议定彩金多寡之後,他便赖皮地宣布目的地已达,胜负已分。
  等小刀他们三骑赶上小混他们四人时,不服气的小妮子正挥鞭四下追杀小混,以示抗议。
  亨瑞和哈赤却在一旁鼓噪助威。
  颜景松、古瑶萍和秋心怡他们虽然素闻狂人帮上下,行径向来有异常情。但直到今天有幸目睹之後,他们才知道,“狂人帮”那个“狂”字,除了狂妄之意,显然与疯狂的意义更为接近。
  秋心怡不禁暗里有些担心,万一向来温文正经的孙浩文在狂人帮混久了,受到“污染”,也变得疯疯癫癫时,她该怎麽办?
  正当这位华山双燕之一的“兰心飞燕”,为这事暗自怔忡时,官道彼端忽地蹄声如雷,尘沙滚滚。
  大队县衙捕役已然获报,寻线追来。
  小混见状不妙,顾不得和小妮子继续玩他们那场“谋杀亲夫”的游戏,立刻招呼众人逃之夭夭。
  当然,小混并非担心那群捕役的缉拿,他只是不想在和颜景松等人闲话家常时,受官爷们打扰罢了。
  於是,在华山派几位在地老表 (乡) 们的提议之下,小混他们来到这个小村子“暂作休歇”,以便“畅所欲言”。
  客堂内——
  众人捧着屋主热情奉送的茶水,刚刚坐定,才歇过一口气。
  孙浩文已是迫不急待地问道:“大师兄,我离山也不过才三个月,怎地咱们派里就出了事?这倒底是怎麽回事?”
  颜景松黯然一叹:“四师弟,是三师叔和四师叔他们反了。如今,在太师祖的支持下,三师叔正式接掌华山掌门之职,并下达指令要捉拿我们这些“叛逆”,回去接受处置。”
  “什麽?”孙浩文如中雷殛,怔然惊呼:“他们敢造反?可是,就凭两位师叔他们所属的弟子,也不过只占全派人数三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再加上太师祖,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发动叛变呀!为何他们竟然甘冒如此天下之不违,施行篡位夺权之举?而他们……他们又怎麽可能成功了呢?”
  古瑶萍幽幽叹道:“爹爹他老人家亦是做如此之想,所以明知三师叔他们有野心,也一直未曾太过苛责他们。可是,谁料他们竟然心狠手辣,串通来历不明的武林人物,就在四天前夜里发动攻击。爹爹、二师叔和文师叔空自握有本派大半兵力,却未能发生作用。後来,爹爹见情势危急,才要大师兄带着我和秋师妹,突围逃下山找你。”
  “那我爹和掌门师伯、六师叔他们人呢?”孙浩文不由得惊急直吼:“他们遇害了吗?好个可恶的白如秀,他若敢伤害掌门师伯和我爹他们,我拚死也要拆了他那身贱骨头。”
  “别急,别急!”小混挥挥手,安定人心地一笑:“孙老哥,不管你想拆谁的骨头,都没有问题。有咱们几个帮着你动手,你犯不着去拚死拚活。不过,关於你家华山派的详细内幕,你倒是得稍为解释解释。否则,你们几个开口闭口全都是这个爹爹,那个师叔;听得我雾沙沙,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家华山到底哪些人是主流派?哪些人是叛乱集团?”
  小刀轻笑道:“这种事问我就可以了。有关华山派的海底,以及他们之间的内部斗争,这二年来我可是看得多了。所谓旁观者清,由我来说比较清楚。”
  颜景松和孙浩文他们终究是华山所属,若要他们传播这些派内勾心斗角的家丑,他们还真是有三分尴尬。
  小刀正知如此,故意揽过话头,可算是为他们的面皮着想。
  颜景松朝小刀含蓄地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他的出面。
  小混精得带油,眼皮子一撩,便知道怎麽回事。他对这些“名门正派”如此死要面子的作风,心里暗自好笑。
  表面上,他大剌剌地道:“好吧,老哥,就由你向寡人奏上一本,记得,故事要说得动听些,如果朕听得不满意,你准备大刑侍伺。”
  “遵旨!”小刀凑趣地做戏道:“帮主请将耳朵洗好,末将这就禀明主上。”
  说着,他朝小混直拱手。
  华山众人,除了孙浩文之外,其他人全都看傻、听傻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所认识的“至尊少君”孙玉麟孙二哥,向来以成熟稳重的言行,受到师门尊长的器重。怎地,如今的他竟然也有这种俏皮的表现?
  狂人帮,果真能够叫人如此莫名其妙的发狂?
  小混甚是满意地过起戏瘾,比划道:“禀——呀来!”
  小刀呵呵笑道:“华山一派,今之掌门为“君子剑”古如帆前辈,与其同辈的,除了我那过世的爹,古掌门还有四位师弟,和一位太师叔。这位太师叔是古掌门的师祖在晚年所收的关门弟子,因此他辈位虽尊,年龄却不大,好像比古掌门还小一、二岁。是不,堂哥?”
  孙浩文颔首道:“正是如此。太师祖正好和三师叔同年同月生,所以他们一向谈得来,来往的也勤快。以前,太师祖就常仗着他尊贵的上辈身份,为三师叔和二师兄父子开脱些情节不重的小纰漏。掌门师伯碍于太师祖出面,时常不是算了,就是从轻发落。久而久之,他们成了气候,就更不将掌门师伯放在眼中。”
  “这麽说来……”丁仔插口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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