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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刘公案·刘墉传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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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本一见,用手把秀兰一指,说:“这位是前来求水的贵客,师父叫我在此处安歇。告诉你咧,我还在前边伺候着师父去呢。”说罢,翻身而去。
  性本说罢翻身去,再把那,性定淫尼明一明。眼望妓女来讲话:“施主请进这屋中。”秀兰闻听忙迈步,跟着尼僧往里行。进了屋门留神看,这里款式更不同:八步牙牀挂帐幔,苏州绒造是大红,一对银钩上面挂,牀上毡子是白绒。上边是:闪缎被褥真好看;又有那,鸳鸯枕上绣着那,一双鸾凤去和鸣。牀前还摆一物件:檀木脚凳放流平。
  银烛高照明又亮,真有那,椒房之美妙又精。妓者看罢心纳闷,忽见那,小尼开言把话云:“施主你也歇着罢,天气眼看交二更。桌上灯烛不必灭,这就是,玉盏常明万年灯。”言罢将帘来放下,小尼就往边行。按下性定出门去,再把秀兰明一明。独对银灯心犯想:瞧光景,准是尼僧不老成。且别管,暂且睡个舒服觉,明日一早进江宁。秀兰看罢不怠慢,摘去银环鬓松。光景不是好妇女,他与良人大不同:身上衣服全脱去,露出那,雪白身子玉琢成,两个乳头真好看,恰似那,发面馒首一般同。还有一件值钱物,价值十二锦连城:就是那,小肚子底下那道缝,好比那,杀人的钢刀不见红。有多少,英雄好汉因此丧,万里江山上面扔。君王好色失天下,官员好色误前程,买卖好色伤血本,财东知道把你轻。劝君不可入此道,休落得,悔之晚矣总是空。按下闲言归正传,再把妓女明一明。
  且说妓女秀兰,将身上衣服全然脱去咧,躺下还没半个更次工夫,只听那月牙桌子一声响,有一扇门往两下一闪,那张桌子就不见了。假门变作真门,打那门内,走出一众僧人。
  明公,你道那僧人打里边来的?听愚下交代明白:他也是镇江府内,有一个丹徒县之内,有一座绍兴禅林,他就是那庙里同和尚第二个徒弟。因出来化缘,来至江宁府。偏偏的他害眼,到这庙内求水,因此与这圣水姑姑就好上咧。他今年才交三十二岁,法名叫净空,绍兴寺学来拳棒,又能飞檐走壁,手使一把单刀,可以挡五六十人。他又招了两个僧人:一个是滚马强盗,惧罪削发,才入空门,法名天然;他本是绍兴人氏,才三十六岁,黑面,目大,大鼻子,一双牛睛,满嘴的胡子好像铁针一般,手使一条铁弹杖,重三十五斤,也能飞檐走壁,两膀有五百斤的力。那一个可是江宁县的本地之僧,法名了凡,年四十七岁;他与这圣水姑姑早有交情,并不会武艺。因此上,三个和尚就在这圣水姑姑庙内,暗室栖身,合庙僧人,任意奸淫。后又想出圣水治病的方法来咧,不过是哄那愚人以为生意。这三个秃驴,坏得妇女也就不少。书里讲明,言归正传。
  且说妓女秀兰留神观看。
  且说妓女留神看,打量出来这名僧:年纪不过三旬外,才剃头皮亮又青。生成一双调情眼,雪白大胖在妙龄。身披僧衣是酱色,厚底云鞋足下登。见他进屋牀上看,妓女在牀眼朦胧。凶僧一见动意马,上前抱住不放松。开言不把别的叫:“可意人儿要你听。”秀兰故意一声嚷:“是谁胆大了不成!擅自强奸良人妇,送到当官罪不轻!”凶僧闻听说“不怕,就要我命也愿情!常言宁在花下死,黄泉做鬼也有名。”说着说着不怠慢,搂住妓女岂肯容?书中难以深言讲,列位明公岂不明?和尚与他成好事,秀兰沉吟在心中:怪不得,大人差我将庙进,果然这庙有隐情。
  正是秀兰心里想,假门内,又来江宁本地僧。秀兰一见吓一跳,说道是:“此事今朝了不成!”
  且说秀兰正然沉吟,忽见假门内又走出一个僧人,仔细一看,并不是别处之僧,就是他们本地和尚,法名叫了凡,原先在江宁府城里,紫石街东头,玉皇庙内出家--他们两个早有交情。且说了凡和尚,这一会子色攻了心咧,也等不得净空干完了,他就出来咧!来至牀前,借灯光一看,见了妓女秀兰,他“哼”地一声,后又说:“奇怪呀!我当是那个,原来是秀姑娘吗?”秀兰闻听,也就难以推托,只得说:“好哇?了师父!”
  且说净空刚完了事,则见了凡走进来咧。一见面,他们俩认得,听口气,是有交情。净空在一旁说:“了师父,你们认识吗?”了凡闻听,说:“这是我的干亲家母。”净空闻听,说:“站着,站着,你这亲家母,家里还有个什么人?”了凡说:“老净,你真不开眼,连个窑内赊果都不钻吗?你还和哥哥成天家碎大套!”
  众公,这句话,知者的明白,不知者听之纳闷。待在下破说明白!了凡说“窑内赊果都不钻”,是“连个出门子的养汉老婆也不知道”,书里言明。
  净空闻听,说:“这事就奇怪!”
  自听了凡一句话,净空开言把话云:“非是不懂你的坎,此事一定有隐情。他是花街柳巷女,为什么,又扮良民到庙中?莫非是,何人差他来到此,探听你我做的事情?
  此事不可不在意,必须把此事问分明。别等到,马到临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了凡闻听说“有理,老净言词理上通。”了凡和尚开言道:“秀姑娘留神听我云:何人差你来到此,假扮良人到庙中?已往从前实言讲,方显咱们旧交情。你要是,瞒哄不肯说实话,想要出庙万不能!”
  秀兰闻听吓一跳,暗说“此事了不成!大人差我来探事,不承望,遇见本地了凡僧!奴今有心说实话,劳而无功少厚成;有心不把实话讲,凶僧光景未必容。”秀兰正在为难处,忽见那,净和尚急忙跑进去,拿出把,明晃晃钢刀手内擎。
  第七十四回    淫和尚行刺刘知府
  话说妓女秀兰,正自沉吟,忽见那净空凶僧,打假门内进去了,他拿了一把明晃晃的一把钢刀出来,眼望妓女一声喊叫,说:“你今要不说实话,我这一顿刀,剁你个稀烂!”秀兰一见,魂不附体,战兢兢眼望和尚,讲话说:“师父不必动手,待我实讲。”
  众位想理:像他们这宗娼家之妇,见银钱忘恩义,见刀剑且顾水性扬花,反复不常,孔圣人的话不错:“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朱洪武怎么说:“我要不是妇人所生,天下的妇人我全杀尽。”所以这妇道之中,最难得其贤德。且妓女秀兰,乃是娼家,又不是良家之女,这一会眼看刀剑临头,他如何不怕?
  话不可重叙,他就把那刘大人假扮香客;到庙中私访,无得真底,然后又打发他假扮良人之妇,求取圣水,夜宿此庙,探看虚实的话,说了一遍。净和尚闻听,暗说“不好!”
  凶和尚,闻听妓女秀兰的话,暗自吃惊说“了不成!
  原来是,罗锅子差他来到此,假扮良家妇女到,探看庙内根与底。想必是,风声走漏被他闻。多亏了凡来看破,险些中了计牢笼!刘罗锅,我不寻你你找我,你竟是,无故生非显你能!”净和尚,跟望了凡来讲话:“去请天然二师兄。大家商量拿主意,迟财生变悔不及。”了凡闻听不怠慢,走进去,叫出来,绿林杀人万恶僧。净空一见开言道:“师兄留神你是听”用手指定娼家女,就将那,已往从前尽讲明。天然闻听说“气死我。而今竟有这事情!这算他自己来找事,成心不做府江宁!咱们若不先下手,祸到临头悔是空。常言俗语一句话:『无毒不是丈夫行』!”天然僧,眼望净空叫“贤弟,留神听我讲分明:愚兄有条牢笼计,两全其美保安宁。火燎眉毛顾眼下,这就是:二虎相逢争一争。”净空闻听天然的话:“请问师兄怎样行?”
  净和尚眼望天然僧,说:“师兄,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怎样的行?”天然闻听,说:“这件事,要依我的主意,咱们是生米醋--舍着做。”净空又问,说:“怎么叫舍着做?”
  天然说:“老弟,你听俗语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用手又把秀兰一指,说:“这个人,千万别放出庙。等我前去施展飞檐走壁之能,趁此夤夜之际,暗带钢刀一口,到刘罗锅衙门行刺,暗暗将刘罗锅子杀害,逃出府城,回古庙藏身,朝夕与尼僧美娘快乐,岂不是好?如不然,刘罗锅子岂肯干休?你我也难住此庙!”
  只听那,天然之言还未尽,净空闻听把话云:“师兄言词真有理,就是如此这般行!”天然闻听不怠慢,慌忙就去把衣更。脱去长衣穿短袄,青布褡包系腰中。薄底快鞋登足下,鸡腿袜儿是皂青,花布手巾将头系,背后插,一口单刀耀眼明。他本是,绿林杀人真强盗,漏网脱逃到江宁,皆因番役拿得紧,他才削发去为僧。虽然出家空门入,不过是隐姓暂埋名。天然僧,收拾已毕往外走,到外边,眼望净空把话云:“小心防守别大意,愚兄行刺就回程。”天然说罢不怠慢,迈步一直往外行。走到院内抬头看,一天星斗在当空。这和尚,并不开门往外走,越墙而过令人惊。登时就过墙几道,出了禅林古庙中。一直不往别处去,径奔江宁聚宝城。此庙离城三里路,眨眼之间到江宁。城门业已早关闭,听了听,梆铃三下震耳鸣。天然僧,来至城下不怠慢,施展飞檐走壁能。头朝下来脚朝上,倒爬金陵锦绣城。眨眼之工急似箭,垛口上,上去了行刺万恶僧。这凶徒,轻轻又把城来下,顺着城根向东行。走不多时又往北,一直的,径奔府衙那消停?穿街过巷急似箭,霎时间,刘大人的衙门面前存。
  天然和尚穿街越巷,不多时,找到刘大人的衙门以外。听了还是三鼓。这凶僧,绕到那箭道的墙下站着,只见他两脚一跺,“嗖”,蹿上墙头,留神观看。
  和尚闪目留神看:原来是,衙门照房是后层。凶僧看罢不怠慢,两足一纵快如风。轻轻站在流平地,蹑足潜踪往前行。夤夜前来要行刺,要与忠良把帐清。转弯抹角来得快,霎时来到前院中。和尚举目留神看,侧耳留神仔细听。则见那:上房五间在正面,六间厢房列西东,各屋不见灯光亮,真可巧,天上阴云把星斗蒙。凶僧看罢不怠慢:“苍天帮助我成功。”和尚看罢不怠慢,抽出单刀手内擎。蹑足潜踪把上房奔,上礓石察,来到那,游廊底下站身形。举目瞧,两扇房门关得紧;用手推,纹风不动开不能。凶僧推罢不怠慢,暗把罗锅叫几声:“今夜晚,要想脱过我的手,除非转世再脱生!”和尚看罢将头点,用刀尖,撬得门“咯叮叮”响,大人和内厮正美寝,作梦儿,不知竟有岔事情!凶和尚,撬开插关整两道,只听得,“当啷”一声了不成!
  众位明公,你说是什么响?原来是个铜镜子掉在铜盆里头咧!说这个书就说离了,镜子在哪?铜盆在哪?怎么镜子就掉在铜盆里头咧呢?众明公有所不知:这一位刘大人做事,底细到万分。到而今,那些富贵之家,都有按着刘大人这个法儿行的许多。说到底,是怎么个方法儿呢?众位留神细听;用小铜镜子一个,镜鼻儿上拴上一块纺丝手巾,到了晚上锁门之时,那镜子上拴的那块纺丝,夹在那两扇门缝之内;下边正对那镜子,搁一个洗脸的铜盆。明公想理:莫说你有时迁之能,要破开这个法,不能。你想,这个门略薄儿的往两下里一分,上边的那个镜子一点挂头无有,岂不往下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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