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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三国谋将-周瑜-第6部分

小说: 三国谋将-周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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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颜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瑜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你说,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不配当你的师长?”颜衡脸上的慈善完全没有了。    
    “夫子,我觉得……淮江书院教授的学业已经不合时宜了……”    
    “什么,你说什么!”颜衡的声音在发抖。    
     “夫子,我说的是事实啊!这三年,从淮江书院毕业的学生有六十七人,我将他们的经历和处境调查得很清楚了,无一不是步履艰难,壮志难酬,有的甚至落魄到给商贾之家当主簿……夫子,事实胜于雄辩,也胜于权威……”    
    “是事实!你……你……”颜衡一生传道授业,从未有过这样的评价,气得他脸色发白,浑身发抖,“难道只有求得功名利禄才算成功吗?难道淮江书院的三千弟子都是有学无用之人?”    
    “淮江书院曾经人才济济,然而,时代已经变了……”周瑜据理力争。    
    守在一边的蒋干使劲儿地瞪着周瑜,周瑜只当没看见。    
    “时代怎么变了?”    
    话已至此,周瑜就豁出去了:“夫子,盛世变乱世,礼崩乐坏,伦理、道德、品格、价值都在大幅度地滑坡,儒学已经不合时宜了。”    
     “难道我是在误人子弟?”    
    周瑜还想说什么,见颜衡气得双眼冒火,浑身直抖,又咽了回去。    
    这似乎又是默认。    
    颜衡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恨不能一巴掌掴过去。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打人的冲动。对于一个师者,再也没有比“误人子弟”这四个字更有污辱感了。    
    蒋干忙打圆场:“夫子请勿动气,公谨年轻气盛,说话难免莽撞。公谨,天下大乱的话万万不能再说了,这要治罪的。”    
    “夫子,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才产生那么多伟大的思想家,把人们从愚顽和蒙昧中解脱出来。强秦残暴,焚书坑儒,不许人们把心里的话讲出来,所以他只统治了十五年。淮江书院若想长盛不衰,必须要广开言路,适宜时事的变化。”    
    “你是想和我辩论了?”直到此时,颜衡才发现周瑜骄狂自负的一面,“你说,你说。”    
    周瑜真的朗声说:“仁和礼是孔子眼中两个最重要的德行,且是贤者的行为标准。然而在乱世之中,贼匪横行,兵乱四起,我们只讲仁和礼,或是把仁和礼放在首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百姓呢?学而不能用,为何还要学呢?”    
    若在平时,颜衡可能会对周瑜的话进行反思,可如今他已经怒火冲天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尊重师长,维护长辈的权威,是颜衡最坚持的礼节和修养,连此都不具备者,与牲畜无异。    
    蒋干急忙又阻止他:“公谨,你快住口。”    
    “我怎么会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学生。”    
    周瑜想起那个锅里的死婴儿和村口的死尸,情绪也激奋起来,声音提高:“到底什么是大逆不道?朝廷腐败,民不聊生,这是什么呢?从合肥到陈留国的路上,到处可见王纲断裂的景象,寇贼横暴的痕迹。这些活生生、血淋淋的情景,谁看了都会触目惊心的。夫子,你应该走出书斋,去看一看现实。”    
    “朝廷确有过失,但这主要是黄巾贼的罪过。没有他们的叛乱,百姓怎么会遭殃呢?”颜衡一挥手,不容周瑜再辩解下去了,“我当初怎么会收你,还想把淮江书院交给你,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他禁不住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夫子……”周瑜眼睛一红,急忙上前劝慰颜衡,却被他喝止住了。    
    “别再叫我夫子!从今以后,我们师生的情谊从此一刀两断。”    
    “夫子,公谨年纪太小,被宠坏了,书读得太多,人有点傻乎乎的,说话太直,您就宽恕他吧。”蒋干按着周瑜,“公谨,快跪下给夫子赔礼。”    
    颜衡坐着没动,显然是想给周瑜一个机会。    
    周瑜站着也没动,脑海里闪现的是那个锅里的死婴,耳边仿佛回响着死婴的泣声。    
    我没有错。夫子不也教导我们,君王和读书人都要以民为重,社稷次之吗?夫子和皇帝一样,体验不到百姓的疾苦,我这是在替天下穷苦百姓申辩呐喊,何罪之有,何错之有。    
    这样一想,他感觉很悲壮,很崇高,很高大,我为穷苦百姓呐喊,上天会保佑我。    
    蒋干急得直跺脚:“公谨……”    
    “不要说了,还当我求这个畜牲不成。”颜衡拍桌而起,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神情可怕到极点,“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对这种结果,周瑜并不感到意外:“夫子,就让历史来证明这件事吧。”    
    他走出淮江书院时,蒋干追了出来,连连叹息。    
    “公谨啊!你太年轻了,涉世太浅,不知天高地厚。你的话有道理,但要换一种方式说,换一种场合说。如今的形势怎样收拾呢?”    
    周瑜一字字地说:“我———没———有———错。”    
    有了磨难躲不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勇敢地迎上去。好男儿志在四方,天地这么大,乱世刚刚开始,有无数的机遇在等着我。即使夫子和父亲不赶我,我也不会待在家里。    
    周瑜这样想着,就昂首挺胸走进了家门,反倒有几分不畏强暴的英雄气慨。    
    周异听了儿子的所作所为,几乎晕过去了,捶足顿胸,连称家门不幸,对不起祖宗。    
    “我这么做,也是要光宗耀祖。天下大乱之时……”    
    “住口,你这逆子!”周异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周瑜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父亲说如此恶毒的话,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儿啊,周家世代享受皇恩,将来你是要入朝伴君的。你是颜夫子最得意的学生,就凭这一点,到洛阳城就不难平步青云,至于其它来路不明的人,少来往才好。”周夫人抓住周瑜的手,哀求般地说:“我和你爹,还有你的叔伯们,都把你的前途安排好了。两年后,等你从淮江书院毕业了,不愿意在颜夫子身边也行,我们送你进京,入秘书省任后补大学士。这个职位不高,但所接触的都是天下最有学问的儒家大师,和他们在一起,你会受益极深,还有许多亲近帝王的机会,极容易被皇帝圈点,平步青云。那时候,你也不过16岁啊。”    
    “母亲,按你说的,看似平步青云,实际是走进了一个腐朽王朝的坟墓,做一件殉葬品。”    
    “你对朝廷不满,又不屑于儒学,难道你想学黄巾贼,想造反?”周异越想越害怕,“周家世代忠良,你想当逆贼,家法都不能容,第一个要杀你的人就是我。”    
    “如今想造反的人太多了,你能杀几个呢?”事到如今,周瑜心一横,像个弹簧。    
    最后,周异摆出家长的威严。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今天我叫你回淮江书院向颜夫子负荆请罪,你到底回不回去?”    
    “爹,要成大事,首先要看清天下大势,再来选择自己的学业,这样就是顺水行舟。如果把这个顺序颠倒了,两耳不闻窗外事,抱着书本死读一气,完全不想时局之变化,那就是逆水行船,会被风浪打翻的。”    
    周异根本不许周瑜辩解:“回,还是不回?我不想听任何理由。”    
    “我不回去。”周瑜宁死不屈。    
    周异彻底绝望了,挥了挥,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儿子。”    
    “儿啊,快给你爹认个错。”周夫人急得直跺脚。    
    “我没有错。”    
    周瑜走出家门,虽然感觉一片茫然,但身心却十分轻松,似乎挣脱了两条沉重的铁链束缚。今后天宽地广,任他驰骋。    
    一个血腥残酷而又充满机遇的英雄时代到来了,等待我的将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为此,我必须迎头赶上。    
    


第一部分第二章 叛离师门(4)

    被赶出家门的当夜,周瑜没住客栈,甘愿在清冷的长街上徘徊,让冰凉的夜风吹他。他需要这种刺激来激发他内心深处的热血,和他的呐喊。    
    我一定要用事实来证明,我没有错。    
    第二天一早,周夫人的侍女湘儿背着两个大包裹找到了周瑜,里面都是他的衣服和被褥。    
    周夫人让周瑜暂且在某个客栈住下,等到周异的气消了,再搬回家。周瑜也想和母亲相聚几日,再去找鲁肃。    
    周瑜是舒县年龄最小的名流,人人都认得他。他走到哪里,都会被异样的目光包围,仿佛是过街老鼠。昔日最好的朋友,都是世家子弟中的少年才俊,如今都视他为洪水猛兽,远远避之。周瑜对此并不在乎。    
    天下大乱,匪患横行,统兵胜敌的人才最有用武之地。读书人不理睬我没有关系,我去从军,先在军中做文字工作,总能胜任,然后再学习用兵之法。    
    说从军就从军。周夫人也支持他。    
    在舒县至合肥的途中,有一座小城。城外有一座大兵营,随时应付合肥等地突发的叛乱。    
    周瑜来到这座兵营的门口,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找到了可以皈依的神灵,就连大门口的小石块在他眼里,都闪着夺目的光辉。如今兵荒马乱,谁家男儿都在努力逃避兵役,自愿上门的极少。所以周瑜来到兵营颇引人注目。    
    这座兵营的主帅姓朱名隽,在和黄巾军的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果没有他,舒县就会被黄巾军洗劫一空。    
    周瑜早就听说过朱隽的威名,刚一从军就能在他的麾下,真是太幸运了。更想不到的是,朱隽一听是舒县的周瑜求见,竟然亲自接见。周瑜又惊又喜,认为是朱隽听说过他的“神童”美名,要委以重任。    
    想不到,由于卢植的引见,朱隽和颜衡成了好友。朱隽对汉王朝忠心耿耿,且十分佩服颜衡的气节和才学。他听说了周瑜背叛师门,颜衡因此一病不起。他亲自接见周瑜,是想替颜衡出气。    
    朱隽以颜衡的口气和言辞训斥周瑜。    
    周瑜年少气盛,竟然滔滔不绝和朱隽辩论。朱隽说一句,他能说三句,一点也不理亏,竟然把朱隽辩得言穷辞尽。    
    有好心的将官给周瑜使眼色,周瑜只当没看见。    
    朱隽一气之下,下令把他乱棍打出。    
    棍棒落在周瑜身上,钻心的痛,但周瑜没有逃跑,而是大步走出去的。    
    其实,朱隽相当善良,虽然很气愤,并和周瑜的思想有分歧,但他觉得周瑜人才难得,又十分喜欢他不畏权威的倔强性格,才乱棒打出的。否则,就凭周瑜说的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他完全可以将他斩首。    
    第一次从军,周瑜连兵营里的方向还没分清,就差点连命都没了。    
    那几个兵卒下手很重,周瑜的后背、臀部、大腿和小腿都大面积红肿,痛沏入骨,但咬紧牙,哼都没哼一声,泪珠在眼圈里打滚,就是没掉下来。    
    这令他修养了半个月才行动如常,耽搁了云游天下的行期。    
    周夫人对儿子还不死心,请来了一个说客,就是周瑜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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