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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合欢.刺花以夏 作者:若若的小猪(晋江2013.07.25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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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许妍第一次主动和合欢提起自己的丈夫和这段开始的很仓促的婚姻,竟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暴雨之夜,她快要生产的时候。
  像是她预备好了将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开始面对生活的新篇章,然后将旧的这一段,好好的总结一番。
  许妍的脸上闪耀着一层母性的光辉,虽然伴随着痛感,但是圣洁而美好,她静静地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好像自己已经活了几辈子,太漫长又太虚无了。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很颓废,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不如一死了之。后来有一次,你外公外婆去加拿大探望我,某个下午你外婆出去迟迟没有回来,我开车到处去找她,最后在沃尔玛找到她……她在偌大的都是英文注解的超市里显然有些慌张,找不到相应货物的位置,因为语言不通,只能焦急地跟超市工作人员打手势……过去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想买块排骨给我炖汤。”
  许妍的声音渐渐弱下来,:“我过去带妈妈回家,一路上她还在念叨着那么大的超市竟然找不到块排骨,我忍着眼泪告诉她,外国人不太吃猪肉,妈妈买些面粉,我们回去之后你给我包牛肉饺子,我想吃饺子……后来你外婆真的给我包了很多牛肉饺子,我们吃不完便放在冰箱里冷冻起来,冻了满满几个格子,等他们回国之后,我想家的时候,就给自己煮碗饺子。”
  合欢认真地听着,却听的很心酸,眼睛泛着红,她心里清楚,一个人如何也不能代替另一个人经历的往事,纵使你参与过她的岁月也不能,你们有过交集有过倾谈有过共同的回忆,可是你终究不是她,除了安静倾听之外,你永远都不能得到并且领悟到她生命里所有的细枝末节。
  她把面孔掩在许妍的被角上,小声地说:“小姨,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你回家了啊,以后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照顾你,和宝宝。”
  许妍说:“后来我就不去想生死的问题了,我知道自己要好好的活着,一个人之所以为人,一撇一捺间都是责任……”说着,敲门声响起,合欢站起来揉了揉眼睛,跑去开了门。
  宋羽柏站在门口,满身雨水,第一句话是:“许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宋羽柏让合欢给许妍又加了件外衣,然后他俯身抱起有些笨重的孕妇,合欢拿着伞跟在后面问,“宋羽柏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你都被雨淋湿了。”
  “我没事,先去医院要紧。”
  外面依旧是风雨大作,合欢小心翼翼地帮宋羽柏他们撑着伞开了车门,车刚要开走的时候对面迎来了莫颜光的车,正闪着车灯对宋羽柏示意。
  莫颜光落下车窗对宋羽柏叫道,“混蛋宋羽柏,你绕道过来还比我快!你到底飙得有多快啊?车子好也用不着那么玩命吧?”
  宋羽柏没有开窗,专注地开车,合欢告诉他,“莫颜光好像正在跟你说什么哎。”
  他没有波澜地回答,“哦,莫颜光又在鬼吼鬼叫了。”说完,他看着后视镜中的许妍,温和地安抚道:“许老师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过来的时候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帮我们紧急调最好的医生过来。”
  许妍由合欢稳着半靠在她身上,微微有些气息不稳,“我没事,今晚真的谢谢你,宋羽柏。”她语调轻松,有些戏谑之意,“其实只是普通的生个孩子而已,哪用你那么大费周章跟医院打招呼,太特权了吧。”
  这时合欢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伍采薇的时候莫颜光说起医院可以打折的事情,于是赶紧抢白道,“小姨你不知道了吧,莫颜光在的话,我们去医院是可以打折的。所以,宋羽柏你叫莫颜光过来,是不是想让他去说一下,给我们打折?”
  合欢话音落下,车厢内就陷入一阵很奇怪的沉静之中,许妍心里暗忖着这货真的是我的亲人么,怎么可以这么白!宋羽柏寻思着……下次要怎么修理莫颜光这个祸国殃民的家伙,他那神奇而又精湛的忽悠人的技艺啊……
  很快便到了医院,果真如宋羽柏说的那样,医院那里已经做好了充分措施,许妍被立即安排做全面检查。
  莫颜光随后赶到,看到宋羽柏和合欢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天哪,哥的小心肝都要被惊吓出来了。”
  合欢问:“怎么了啊?”
  “出特大车祸了你们知道么?合欢,就离你家不远的路上,几辆车追尾,刚刚我下车的时候看到救护车上抬了好些人下来,唉,不跟你说了,太血腥了。”
  合欢作为记者的敏感使然,立即打电话给蒋素。
  莫颜光惊异于她的奇怪反应,问宋羽柏,“小兔子那么激动地拨电话干嘛?”
  宋羽柏靠着墙,眼也不抬地回答道,“新闻。”又简洁又精准。
  于是莫颜光了然,顿生感慨:“哎哟,新闻民工真伤不起啊!”说完顿了片刻,忽然凑到宋羽柏耳边,小声告诉他,“刚刚我上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爹了……他怎么也来了?”
  


☆、只要她活着就行

  许媛赶到的时候恰好赶上医生要求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检查发现许妍的宝宝被脐带缠住,自然生产很困难,建议剖腹产。
  许媛一边签字一边听合欢在旁边讲述今晚的经历,然后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宋羽柏,他的衬衫已经半干,裤子依旧是潮湿的,蓝色牛仔裤被雨水浸泡的加深了色彩,被医院的白色墙壁衬得更加显眼。
  恰好宋羽柏也回看了过来,和许媛的目光轻轻一触,他看见许媛对自己微微了颔首。
  许媛对合欢说,“让你的朋友回去换身衣服吧,被雨淋过还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合欢你也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合欢坚持要等到小姨顺利结束手术才愿意回去,她对妈妈说:“我没事啊,本来我明天就打算请假的,明晚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摄影展。妈妈你今天做实验很辛苦的,你先回去休息,天亮了再过来换我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问许媛道:“妈,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宋羽柏送你回去的,毕竟外面那么大的雨,拦车不方便……实在不行,坐他旁边那个人的车也可以,那个人也是我的朋友。”
  许媛还是拒绝了,合欢便过去跟宋羽柏说:“妈妈让我告诉你,快点回去换衣服,不要感冒了。”
  “不用,等许老师结束我再回去……”宋羽柏说,“我跟莫颜光要去买点东西,你们想吃点什么?”
  “我想喝热咖啡。”
  “你妈妈呢?”
  “给老妈一份热的橙汁吧。”合欢想到妈妈忙着实验可能晚饭吃的马虎,就加了句,“如果方便的话,帮忙带一份宵夜吧,热的食物就好。”
  虽然是夜晚,但是医院依旧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出去的时候莫颜光突然遇见了熟人,两人站在走廊上寒暄起来,宋羽柏只觉得头顶的灯光太过刺眼,他揉了揉眉心,同莫颜光招呼一下便准备去外面等他。
  他往外走着,同医院来往不绝的人影擦肩而过,很突然地,他停下脚步顿在原地,依旧是刚才那个捏着眉心的动作,注意力却在瞬间敏锐了起来,他叫住了刚才同自己反向擦过肩膀的那个人。
  “爸爸——”
  一开口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叫错了?如果不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本该熟稔于心的称呼竟会叫得那么晦涩与躲闪?
  那个身形也停住了,两个人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交汇的时候千言万语闪烁其中,男人与男人,父与子,骨血相连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复杂地糅进了这沉默的注视之中。
  是宋羽柏首先打破沉默,却是说:“爸爸,不要去。”
  爸爸,不要去,不要去看她,不要去惊扰她。
  他虽然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当初对母亲报复心理的妥协,交出了那些照片让许老师身败名裂,但毕竟他是他的父亲,是他幼年少年时期最崇拜最尊敬的男人,记忆中的他是那样一个学问涵养俱佳的男人,从小教他读书做人的父亲,对所有的人事皆充满着善意的长辈……在陈乙鸣的婚外情败露之后,宋羽柏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依旧是怨怼中带着一丝转圜的余地。
  陈乙鸣微眯着眼睛看着许久未曾谋面的儿子,有些失神,说的断断续续却很是惘然,“公司的合伙人出了车祸,我过来看看,刚好看见你抱着她来医院……”他有些嗫嚅,神情萧索,“我不知道她回梅安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想去看她一眼罢了。”
  宋羽柏告诉他:“许老师很好,今晚她的宝宝出生……爸爸,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触及了吧。”
  纷扬的往事如同山中微淡的薄雾一般在陈乙鸣的心中浮了上来,他倏地记起她的脸,记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自己的冷漠和她绝望到清冷的眼神,是啊,宋羽柏说的没错,所有的爱恨都将成为历史,爱过恨过,过去了就不要再去触碰了。
  雾气随着陈乙鸣有些踉跄不稳的步伐慢慢地,悄悄地沉了下去,他一步步往回走,走到宋羽柏身边的时候,宋羽柏忽然说出一直横亘在自己心中的疑问:“爸爸,你有没有爱过她?”
  “当然爱过,”他回答的很快,“爱过,我深深的爱过她,哪怕要带着负罪感。”
  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那么坦然地承认他的爱情,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人有足够多的时间反省人生,看清楚自己的心。
  “可是妈妈说,当初是你交给她那些照片……”
  陈乙鸣并没有明确地解释,只是含糊地说:“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裹挟着太多的顾虑重重……对于她,我最后卑微到只要她活着就行。”
  哪怕她活得千辛万苦伤痕累累,他只要她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就行。
  宋羽柏却听懂了陈乙鸣话背后的苦衷,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他的父母婚姻并非良缘,两人的身世背景相差得太过悬殊,甚至连儿子的姓氏都必须随母姓,在宋澜面前,陈乙鸣永远做不了主,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兽物,依赖着饲主的喂养。
  包括他的出轨,也不能由他完全做主,因为最后掌控一切的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宋澜,他的妻子可以帮他实现事业的成功,也可以轻易毁灭他喜爱的女人。陈乙鸣需要保全那个女人的生命,他要她活着。
  他交出那些照片,他同她撇清关系,当真是决绝的撇清,残忍,坚决,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撇的干干净净。
  陈乙鸣果真没有去惊扰许妍,离开的时候他对宋羽柏说:“或许你说的对,我不该再去见她一面,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他应该离她远远的,方能护她周全。
  离得近了些,宋羽柏才看清楚他的两鬓已经灰了,灰中泛着些白,有的人一分钟过完一生,苍老如同死亡一样,是一个人生中必然会降临的节目。
  宋羽柏的嘴唇动了动,心里似乎哽住很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终于归于沉默,拧着眉安静地注视着父亲茕茕孑立的离去的背影。
  周围依旧人声熙攘,而他目光中陈乙鸣的背影里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却最终像是默片一般,带着半生悠渺的沧桑,清冷地退场。
  好久之后,宋羽柏听到合欢的声音,“小木头,你知道吗?刚刚看到你父亲离开的背影,我忽然又一种感觉,觉得他是真的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填起来埋葬了。”
  宋羽柏抬头看见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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