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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科幻]fe2o3星球上的羽毛 作者:迟履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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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狂吼一声,杀意乍现,就要扑过去。     
    “好,我不说。”莱赫尔识时务地闭上嘴,做了一个在嘴上系蝴蝶结的动作。     
    “请问,”柏奈儿听得一头雾水的请教,“你们说的是什么和什么?”     
    我心一慌,假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什么。我走了,你们继续聊。”     
    撂下场面话,我立即落荒而逃。     
    站在浴室中,任水流从头顶流下。如烟弥漫的水汽中,镜中雾蒙蒙的自己,颈项间隐隐有一圈黑色。伸手,勾起颈间的黑色细绳,将绳子上悬吊着的一小块银白色金属握入掌心。从未被取下的金属块,无论何时都带着我身体的温度。     
    这就是几乎要被莱赫尔说出来的、我的秘密。因为凹凸不平而有着明暗不清的柔和光泽的金属表面,用针尖划出了浅浅的两个字。年代有些久,金属块一直带在身上贴身摩擦,字迹也模糊不清了。但是,我不必经过辨认,甚至连回想一下都不用,便可以毫不迟疑地说出那两个字,太熟悉了,是我自己亲手划上去的:尽羽。     
    这么多年来,知道我这个秘密的,除了理所当然的玄辛,就只有莱赫尔这个大意外了。连玄辛我都只让他知道了一部分,可是却让莱赫尔这个很小人的外人知道了全部。年纪小不懂得看清人的真面目嘛,连悔都无从悔起。     
    真的扼腕,当初我是犯了什么傻,居然一五一十地全对莱赫尔说了。那时干嘛不瞒瞒他骗骗他,耶哦,连累现在的我落了个把柄在莱赫尔手上,被他左刺一下右砍一刀的,还连还手都不敢。还要时时刻刻防范玄辛跟莱赫尔接上头,万一让他知道莱赫尔什么细节都知道,那可就连我不想让他知道的那部分都知道了。天啊,我不要,那会让玄辛的记忆都没有美感了。     
    年少无知啊,恨如流水,滔滔无边。可惜,没有后悔药吃,也不可能时光倒退,连杀了莱赫尔都因为怕他而不敢。总之就是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自作自受,报应从来不爽。呜!我好后悔。     
    我呜咽着穿好衣服,扣好领口,将金属坠子和黑绳都小心地掩藏起来。既然是秘密,3个人知道已经够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嘛。我不过来吃个饭而已,怎么怎么的,听到这么多澄空的消息,好多事都还是我不知道的。澄空是这里的偶像吗?这么受欢迎。好多人都是两眼放光地说他的名字的。这些人是叫拥护者是吧?     
    澄空真厉害。我们这个营地的人,是不是平时太无聊了,所以看个美人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他们说,澄空这几天都在外面晃耶。改天要询问一下他在做什么。     
    玄辛不在房里。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带角的四条腿的软绵绵的毛绒绒的哺乳动物,撒着欢成群结队地在天花板上跑过,跳来蹦去看得人眼花,推来挤去数也数不清。     
    半晌,还是睡不着,再去找玄辛。我看了看时间,正值深夜。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玄辛应该已经回房而且已经睡了。还要不要去找他?我下意识地摇摇头。玄辛一向睡不好。没有正当理由,就没头没脑冒冒失失地去吵醒他的话,那我接下来要担心的,就绝对不会是睡不着觉这种纯安全级别以下的问题了。跟了他12年,没学到什么知识,常识还是有的,就算没有常识也有认识了。     
    我腾地坐起来,去训练馆晃晃算了。很久没有晚上锻炼过了,去流流汗也是好的,累了就睡得着了。趁着天黑没人,穿得少一点也没关系。我爬起来就准备,完了咚咚咚咚跑出去。果然是夜深就人静,一丝人影子都没有。隔音材料那么好,我唱歌跳舞甚至骂人都没关系吧,真的好。我大摇大摆地行至训练馆。     
    门没关。哪个冒失鬼走的时候不关门?哪天一定要开会强调一下随手关门的重要性。我将手搭上门把,门内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很苍凉的那种,深幽得仿佛心中郁积着吐不完的沉重和说不完的言语,让我呼吸一窒,心跳顿时错了一拍。     
    是谁?是谁半夜坐在无人的训练馆里叹息?是谁有那么沉重的心事?我知道我该避开,但是,想知道的欲望啃噬着我始终迈不开的步子,将我定在门外。     
    我偷偷地从门缝里探看。是玄辛?!是玄辛在叹息?     
    他的生活不是一向很有规律的吗?这个时候,他就算睡不着,也一定会待在床上,这是他从小在军队养成的作息,绝不会乱,怎么可能在训练馆?     
    他为什么要叹息?我怔怔地窥视着他。他坐在地上。我充满疑惑地回想,发现以前真的从来没见他坐在地上过。他的形象一向好得要命,从来都是坐在椅子上,只剩我一个人在他旁边的时候,他也会坐在床上或者靠在桌子上,而在没有这些可以坐的东西的地方,他永远笔直挺拔地站着。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他这样坐着,仿佛已经坐了很久了。他像是刚刚过度运动完,身体显出疲惫的姿态,一向整齐的衣装,如今上衣的扣子扯开了大半。但现在他的气息已平静,看不出运动的痕迹,低垂着的头,将他清俊的脸和脸上怅然的表情掩去了大部分,让我看不清他忧伤底下藏着的,是痛苦还是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开灯,夜半的训练馆里漆黑一片,只有荧光材料的墙壁发着微光。他就那样隐没在黑暗里,将自己的周围圈出一个世界,将一切都隔绝在外面,光线也好,黑暗也好,温度也好,以及门外的我也好,都隔绝在他的世界外面。他什么也不要,就独自坐在寂静无人的黑暗里,疏离遥远地筑起自己的天地,将我毫不留恋地隔绝在外面,让我融不进,甚至于不能朝他的世界踏出一步。这个是我全然陌生的玄辛。     
    从前的玄辛,我不知道,因为玄辛的从前我从未参与过。现在的玄辛,我又知道多少?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知道玄辛的喜怒哀乐,玄辛是我在这个世界时间最了解的人,可是,如今,我还能这么说吗?我真的了解玄辛吗?     
    这个玄辛,这个忧伤叹息的玄辛,是那天跟我说他过得很好的玄辛吗?那天,那天我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想告诉他我不要他一个人忧伤,而他,用那种温和的微笑,跟我说他过得好。那这个玄辛,又在告诉我什么呢,用这种固执地寂寞着的姿态?     
第二章秘密藏在颈间(3)   
    他在说,快乐是可以跟我分享的,而悲伤,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吗?他悲伤了多久?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悲伤就没有间断过吗?他从来都只对我微笑,默默地帮我把一切事情都解决好,让我以为一切的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可以乐观地对待。他把我自己本应承担的那份负面情绪,连同他自己的,一同收纳了下来,然后没事人一样对我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他已经坚强得什么问题都不放在眼里。我眼里的他,什么都会,我不懂的他都懂,什么都可以教我,像个全知全能的神祗,完美得无懈可击。我不知道,原来他也是和我一样活生生脆弱的人类,也是会有伤口的。     
    玄辛动了一动,我反射一般飞快地闪到一边。我知道自己此时并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然后问玄辛怎么了。然而,我还是像个小偷一样躲到一边的角落里。     
    我该怎么面对玄辛呢?我一直自诩了解他如同他了解我,可是,我的困惑我的难过他每一分都知道,而且帮我解决,但对他的困扰,我却一无所知。对,真真正正一无所知。     
    我有什么用了?我做过什么了?对于玄辛,我是伙伴还是负担?我是寄生虫。吃玄辛的用玄辛的,靠他抚养我,靠他教育我,靠他照顾我,甚至我的快乐也寄生着他,成为他的负担。有了这项认知后,连我自己都为玄辛鸣不平。     
    我颓然地靠在墙壁上,无力地蹲下来。这样的尽羽,不要比较好是吗?而这样忧伤的玄辛,我该如何面对,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我的玄辛……     
    “这个月的津贴发下来了,我已经把一半的钱汇到总医院给亚述了。”我低着头说道。     
    “嗯。”玄辛温和地看着我,一笑,“我已经叫人在餐厅设了一个募捐箱,等大家的钱捐完了,我再把我那一半津贴合到一起汇过去。下次你也不要单独汇钱,数额太小容易丢失或被忽略,而且光是单独交那笔过户费也划不来。我们要替亚述省钱。”     
    “嗯。”我低着头回答。     
    自从那夜偶然听见玄辛的叹息声之后,就一直不敢正眼看他,不知怎么面对他。从那以后,总觉得不管他怎么对我笑,他的周围,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忧伤,看得我也会不知不觉跟着他心痛起来,而且会感到没有颜面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对待他。就算在看不见他的地方,我也总觉得他的忧伤追随着我,让我总是心念着他,我想我也变得奇怪了。玄辛的一声叹息,整个世界都变了。     
    “怎么了?”玄辛平静无波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见玄辛的一张俊脸,条件反射一般跳离两大步。他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走到我身边来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最近一下子变得好安静,而且常常心不在焉。”玄辛仔细地研究着我的反应,试探着像平常做的一样将手放上我的头顶。     
    我一瑟缩。     
    “怎么了?”玄辛直视着我,问:“生病了?”     
    生病了?最近的怪异感觉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吗?我用手摸摸额头,体温正常,不是病了。我摇摇头。     
    “真的?”     
    我点点头。     
    “说话。”玄辛不满意地重重按了我一记,“不要只点头或摇头。”     
    “好啦,没事啦。吃好睡好没病没痛什么事情也没有行了没?”哦咧!烦不烦嘛,都说了没事,非要把我惹急了才好玩吗?我气鼓鼓地掀开他施暴的手,一屁股坐到他的床上。     
    玄辛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脸自然地坐到我旁边。     
    “确定我没事了?”我掀掀眼皮。     
    “确定了。”玄辛微微一笑。     
    我受不了地摇头,最后忍不住一笑。     
    “想不想知道亚述的近况?”玄辛用一种聊天气一样的口吻清淡地问道。     
    “你跟总医院联系过了?”我精神为之一振,惊喜地跳起来,跪坐在床上面朝着他,讨好地开始摇尾巴,“告诉我告诉我,要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他宠溺地伸指弹了弹我的额头,我很配合地惨叫一声,捂额倒下,牺牲。玄辛终于笑出声来。     
    “好嘛好嘛,看在我这么卖力地娱乐你,你就快点告诉我嘛。”我在他笑的那一刹那飞快地复活,腾地一下翻身起来,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充满希望。     
    “亚述还在昏迷之中,意识还没有恢复。不过,到目前为止,亚述他还算是健康。医生说,他若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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