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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37克苏鲁神话ⅱ-恐怖人间 作者:[美] 斯蒂芬·金 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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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满地向我们压过来,像是嫉妒暂时将它废黜了的烛光,而这么多年来,它一直是这里无可争议的统治者。
  在远端,花岗岩墙被一块磨光的木板取代了,木头像是黑色的,没有反光。这里就是地窖的最尽头了,在它后面有一个像是小凹室的地方。小凹室是在一个角上,如果不走过来,是不可能看见它的。
  卡尔文和我看见了。
  我们似乎看见了这个地方不祥的过去遗留下来的一个腐败的鬼魂。小凹室里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方有一个糟朽的麻制绳套,系在一根结实的顶梁上的一个钩子上。
  “那时,他就是在这儿吊死自己的,”卡尔文嘀咕着。“天啊!”
  “对……他女儿的尸体就躺在他后面的楼梯底层。”
  卡尔正要说话;随即我看见他的眼睛猛地转向我身后的一个地方;然后,他要说的话就变成了一声尖叫。
  伯恩斯,我该怎么描述突然映入我们眼帘的情形呢?我该怎么告诉你在我们的墙里的那些可怕的房客呢?
  在远端墙壁的黑暗之中有一张若隐若现的脸——脸上有一双像冥河一样乌黑的眼睛。它痛苦地咧着嘴,嘴里没有牙齿;一只发黄的、腐烂的手向我们伸过来。它发出了骇人的咪咪叫声,并且颤颤巍巍地向前迈了一步。我手里的蜡烛照亮了它——
  我看见它的脖子上有乌青的绳印!
  在它后面还有别的东西在动,只要我做梦,我就会梦见这个东西:一个女孩,有一张苍白、腐烂的脸,带着死人的笑容;一个女孩,头无力地垂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它们想要我们;我知道。我还知道,如果我没有把我手里的蜡烛直接扔到在那个小隔间里的那个东西上,并且跟着它走向绳套下的那把椅子的话,它们就会把我们拖入那片黑暗里去,让我们成为它们的所有物。
  随后,一切都陷入了混乱的黑暗中。我失去了意识。我醒来的时候,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是在我的房间里,卡尔在我身边。
  如果我能离开,我就穿着我的睡衣逃离这个恐怖之屋。但是我不能。我已经成了一出深奥、隐晦的戏剧中的人物。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克洛蕾丝夫人说起过血缘呼唤血缘,她说的是对的;她说起过那些守望者和那些护卫者,真是惊人地准确。我担心我已经惊动了一股力量,一股半个世纪以来一直沉睡在阴郁的耶路撒冷领地上的力量,一股残害了我的祖先,并且欺骗他们接受邪恶的奴役。我还有比这些更可怕的担忧,伯恩斯,但我还只是悟到了一部分。要是我知道……要是我全都知道就好了!
  查尔斯
  附——当然,我这封信只是写给我自己的;我们与传教士角隔绝了。我不敢带着我的污点去那儿寄信,而卡尔文又不愿意把我一个人留下。也许,如果上帝仁慈的话,这封信会以某种方式到达你的手里。
  查尔斯

  '摘自卡尔文·麦卡恩的小日记本'

  1850年10月23日
  今天他强壮了一些;我们简短地谈到了地窖里的离奇的东西;我们一致认为它们既不是幻觉也不是一种空灵物,而是真实的。布恩尼先生会不会和我一样,觉得它们已经离开了?也许吧;那些声音还在;所有笼罩在黑幕下的恶兆还在。我们似乎正处于带有欺骗性的风暴眼之中……
  在楼上的一间卧室里发现了一捆纸,纸是放在一个旧拉盖书桌的底层抽屉里的。从一些往来信件和收据来看,我认为这个房间是罗伯特·布恩尼先生的。但最引人注意的东西是写在一张推销男式海狸毛皮帽的广告背面的一些简短的笔记。第一行写的是:
  保佑那些温顺的人。
  在下面,显然是胡乱写的一些东西:
  b k e d s h d e r m t h e s e a k
  e l m s o e r a r e s h a m d e d
  我确信这是破译图书室里的那本上了锁的、用密码写成的书的关键。上述的密码无疑是在独立战争时用过的一种被称为“栅栏”的简单密码。当你把“空号”从中剔除后,就得到了下面的内容:
  b e s d r t e e k
  l s e a e h m e
  竖着而不是横着读下来,就能得到第一行上写的那句祝福的话。
  在我把这个拿给布恩尼先生看之前,我必须确信那本书里的内容……

  1850年10月24日
  亲爱的伯恩斯,
  有一个惊奇的发现——卡尔,这个总是要等到他自己有绝对的把握之后才开口的家伙,发现了我祖父罗伯特的日记。日记是用密码写的,卡尔已经自行破译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那是碰巧发现的,但我怀疑他为此费了很大的劲。
  不管怎样,它给我们这里的面团罩上了一层幽暗的光!
  第一篇日记是1789年7月1日写的,最后一篇是1789年10月27日写的——克洛蕾丝夫人说起过的那次突发的失踪事件就发生在这之后的第4天。日记讲述了一个着魔的故事——不,是疯狂的故事——并且澄清了叔祖菲利普与耶路撒冷领地以及放在那个亵渎神灵的教堂里的那本书之间的关系。
  按照罗伯特·布恩尼的说法,耶路撒冷领地是先于查普维特(建于1782年)和传教士角(建于1741年,当时名为“传教士的支架”)而建的;它是由新教的一支小教派于1710年建立的,教派的首领是一个性情冷峻的宗教狂热分子,名叫詹姆斯·布恩。那名字真是太让我吃惊了!我想,毫无疑问,这个布恩和我家的姓是有联系的,克洛蕾丝夫人迷信的看法真是再正确不过了,在这件事上,家族血缘是最为至关重要的;我心惊胆战地想起,当我问到菲利普和耶路撒冷领地的关系时,她给出的回答。“血缘关系,”她说,我担心那就是这样。
  耶路撒冷领地成了围绕着那个教堂建立的一个定居社区,布恩就在那个教堂里布道——或上朝。我祖父暗示说,他也和镇上的任意一个女性成员发生关系,对她们说这是上帝的旨意和做法。结果,镇子成了一个畸形社会,这种社会只存在于那些隔绝的、难以解释的时期,那时,对巫术和圣灵感孕的信仰是同时存在的:一个乱交的、相当颓废的宗教村落被一个半疯狂的传教士控制着,他的连体福音书是圣经和德…古奇的邪恶之书《恶魔居所》;一个定期举行驱魔仪式的社区;一个乱伦的社区,一个精神和身体有缺陷的人聚集的地方,而这些人又常常是与那种罪孽相伴而生的。我怀疑(并且相信罗伯特·布恩尼肯定也和我一样怀疑)布恩的其中一个私生子的后代肯定离开耶路撒冷领地(或被拐走了)到南方淘金去了——从而形成了我们现在这个家系。我确实从我们家自己的估计中了解到,我们的家族据推测是源于马萨诸塞的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这个在缅因州的独立王国。我的曾祖父肯尼思·布恩尼通过经营在当时很兴盛的毛皮生意成了一个富人。这个祖屋就是用他的钱,他用时间和智慧积累下来的财富,在他去世很长时间之后的1763年建造的。他的儿子们,菲利普和罗伯特,建立了查普维特。克洛蕾丝夫人说过,血缘呼唤血缘。会是这样吗,肯尼思是詹姆斯·布恩的骨肉,逃离了他疯狂的父亲和他父亲的镇子,没想到他的儿子竟会在对过去的一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把布恩尼家的房子建在了离最开始的布恩家园不到2英里远的地方?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表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一直在操纵着我们吗?
  从罗伯特的日记可以看出,詹姆斯·布恩是在1789年作古的——他肯定应该死了。假设他在建立镇子的时候是25岁,那他已经活到了104岁,一个不可思议的年龄。下面的内容直接摘自罗伯特·布恩尼的日记:

  1789年8月4日
  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人,他是我哥哥如此疯狂地痴迷的人;我必须承认,这个布恩控制着一种让我极其心烦意乱的神秘的磁力。他是一个真正的老人,蓄着白胡须,穿着一件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很亵渎神灵的黑色的法衣,更令人感到困惑的事实是,他被女人围在中间,就像一个苏丹被他的妻妾围着一样;菲利普向我保证说,他还能行,尽管他起码已经是一个耄耋老人了……我以前曾经去过那个镇子一次,而且再不想去第二次了;它的街道很安静,充满了恐惧,都是那个老人的布道引发的:我还担心同类已经和同类相配了,因为有这么多相似的脸。无论我看哪儿,都似乎能看到那个老人的脸……所有的脸都是如此苍白;它们似乎缺乏光泽,就好像是被吸光了所有的活力似的,我看见了没有眼睛和没有鼻子的孩子,看见了无端地指着天空哭泣,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的妇女,还看见了说到恶魔的经书里的那些断章取义的言论;……
  菲利普想让我留下服务,但一想到那个邪恶的老人在布道坛上的样子,我就拒绝了,并且借口说……

  在这段内容的前后,记录了菲利普对詹姆斯·布恩着魔的情况。1789年9月1日,菲利普在布恩的教堂里接受了洗礼。罗伯特写道:“我被吓呆了,又惊讶,又恐惧——我哥哥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产生了变化——甚至于他好像变得和那个邪恶的人一样了。
  第一次提到那本书是在7月23日。罗伯特只是在日记里简单地写着:“菲利普今晚从小镇回来时显得相当疯狂,我觉得。他始终一言不发,直到睡觉前才说,布恩问起一本名为《蠕虫的秘密》的书。为了让菲利普高兴,我答应写信给‘约翰斯和古德费娄’问一下;菲利普几乎是讨好地谢了我。”

  8月12日又写道:“今天从邮局收到两封信……一封是从波士顿的‘约翰斯和古德费娄’寄来的。他们提到了菲利普感兴趣的那本大部头的书。国内只现存5本。信相当冷淡;真是奇怪。和亨利·古德费娄已经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8月13日
  菲利普看了古德费娄的信后兴奋得快疯了;他不说为什么。他只说布恩特别渴望能得到一本。想不出为什么,因为从书名看,那似乎不过是一本温和的园艺论文……
  担心菲利普;他对我的日记越来越好奇。我现在真希望我们没有回查普维特来。夏天很热,难以忍受,,而且充满了征兆……
  罗伯特的日记里还有另外两处提到了那本声名狼藉的书(他似乎没意识到它真正的重要性,甚至直到最后都没意识到)。在9月4日的日记里:
  我已经请求古德费娄做为菲利普购书事务的代理,虽然我的判断力强烈地反对我这么做。反对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不是用他自己的钱,我该拒绝吗?而且作为回报,我已经迫使菲利普承诺放弃这个有害的洗礼……但他是这么的热心;近乎于狂热;我不相信他。我对这件事感到很迷茫,都要绝望了……

  最后,在9月16日的日记里写道:
  今天,书到了,还有古德费娄写的一张便条,说他再也不希望接我的生意了……菲利普兴奋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几乎是把书从我的手里夺走了。书是用讨厌的拉丁文和一种我根本看不懂的古代北欧文字写的。那东西似乎有点烫手似的,在我的手里振动,就好像它包含了巨大的能量似的……我提醒菲利普记住他放弃洗礼的承诺,而他只是丑陋而且疯狂地大笑着,拿着那本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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