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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峨眉掌门传-第53部分

小说: 峨眉掌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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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自出神,忽听一阵脚步声响,酒保领着五名客人走上楼来。这伙人都是年轻汉子,个个带刀挂剑,显是武林人物。神色倨傲地扫了一眼楼上的几桌客人后,随酒保进了一个雅间里了。

  不知是因为蒋平点的菜太少,还是见他形单影只,又穿得土气,所以对他十分怠慢,点的菜等了半天也不见送上楼来。看见同桌两名客人吃得汗流浃背,蒋平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地响,暗咽了好几口唾液。幸好两人很快便吃完下楼,他才不致狼狈出丑。

  又过一会,酒保终于端着一只木托盘上楼来,蒋平见托盘上面的菜都不是自己点的,正要发问,却见酒保走进了他身后那个雅间里,这才明白是那五名后来的客人的,心里不禁大是不平。酒保出门后,他便说道:“我点的菜怎么半天不来?再不来我就不要了。”酒保见他穿得土气,只道是乡下人,哪里在意,随口敷衍道:“快了,客官且请宽坐一会。”

  兴趣缺缺地喝了好一会茶,他点的两样菜才终于姗姗来迟。蒋平虽然有些羞愤,但一来不愿多惹事非,二来也害怕自己是外乡人,受到期侮,只好忍气吞声。拿起筷子,先吃一口鱼肉,顿时颇为失望。这鱼麻辣倒是麻辣,但不知是厨子手艺不地道,还是他自己心态不平和,反正总觉得没有传说中那样好吃。而那碗白菜豆腐汤,也赃得象刷锅水,叫人看着就没胃口!

  蒋平心疼银子,只得强打起精神,细嚼慢咽。正吃得老大没趣,忽听背后那个雅间里一个尖声尖气的男子声音说道:“那姑娘长得好俊,虽是女扮男装,却仍是比别的女子好看百倍!要是换了女服,更不知有多勾人!”另一人道:“要是什么都不穿,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接着便是一阵淫猥的低笑声。蒋平听见“女扮男装”四字,微微一惊,心道:“他们可是在谈论霍丹晨?”于是一边吃菜一边不动声色地偷听他们说话。 

  又听一人说道:“看着吃不着,心里如刀割。光在嘴上说说又有屁用?”那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马大哥别忘记了,那位姑娘和跟她同路的那个小白脸武功都不弱呀,侯老七就是因为调戏了几句,结果被那小白脸一扇子点倒了,现在还生死难说呢!”

  马大哥“哦”了一声,问道:“唐九,他真的只是用扇子点倒了侯老七?没有别的兵器?”唐九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背上还有一口长剑!不过点倒侯老七确实只是用的扇子,没有拔剑。只怕他剑法还更厉害些?”马大哥道:“看来只有请出田大哥了!不过……到时还有我们的好事吗?”唐九道:“是呀,别弄得猫翻甑子替狗翻,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蒋平越听越紧张,暗忖:“十有*说的是霍丹晨!不然天下那有这样巧的事:这女子也生得美;也会武艺;也是女扮男装!和她一路的小白脸想必便是那个袁捕快吧?他们怎么到这儿来了?”思忖一会,忽地想道:“霍丹晨说过,袁捕快想要追查海山被杀的案子,莫非他们和我不谋而合,也想到海山的家乡去调查么?” 

  他一出神,便没听见屋里几人下面的说话,回过神来时,只听那边一人道:“我们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发现这对小男女十分古怪:每天晚上都不找客栈打尖,而选当地坟墓多的地方去过夜!我跟唐九有一晚大着胆子偷到坟地去看,却见他们在坟地里打坐练功!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马大哥沉吟着道:“难道他们是魔教中人?听说有些魔教弟子就爱在坟地里练功,说那样气感要比别处强,功力要增长得快些。”

  又听一人说道:“送上门来的艳福,不享大伤阴骘,咱们干脆去把田大哥请来?”马大哥道:“就怕惊动了田夫人……”唐九道:“说得也是,田大哥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要是让田夫人知道了,反而坏事。”接着几人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说了好半天话。蒋平虽全神贯注地倾听,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但估计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最后才听马大哥提高音量说道:“好,大家吃完饭后,就分头去准备,今晚准时到白头坡埋伏!”众人都道:“我们全听马大哥的。” 

  这些人商量定后,便不再谈论这事,只天南海北地说些江湖事情。蒋平心里暗自纳闷:“他们到底说的是不是霍丹晨他们?这两人每晚都到坟头上去练功,听起来确实很诡异,只怕真是两个魔教弟子?”思忖一会,忽然想道:“啊,也许是这些人弄错了,他们其实不是去坟头练功,而是在调查海山的案子?左手杀人案还有最后一个悬疑未破解,说不定他们又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海山除了在洛阳杀过人外,还在别处犯过案,割了更多小男孩的头颅,也许他们是在寻找一些被害小男孩的头颅?”

  虽觉这样联想未免有些牵强,但也不能说全无可能。犹疑一会,终于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是霍丹晨他们,我不去帮忙,他们又不知道这些人今晚要对他们下手,那就惨了!如果不是霍丹晨他们,也不打紧,我给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有所防备也算是干了一件侠义之事!”这时食欲早已没了,只恨不得马上向那对疑是霍袁的男女通风报信。胡乱扒了几口菜饭便下楼会帐。出门后向路边一个卖瓜子的老婆婆打听清楚了白头坡所在后就骑了马儿急急离去。  

  近城门口时,见前面路边有个店铺有各种兵器出售,心想:“虽然听唐九他们口气,对那男子的武功相当忌惮,我还是不可大意。霍丹晨送我的匕首太短了,得买样长一些的兵器以备万一。”于是滚鞍下马,过去精选了一口锋利的单刀买下。也没耐心等到天黑,就风风火火地赶往白头坡。 

  行约一个时辰,到了白头坡下。只见那白头坡上除了坟墓特别多外,倒没什么奇特处。坡势既缓,也不甚高,看起来宛如一个巨大的土馒头。杂花生树,野草漫生。 

  蒋平将马儿牵到坡后一片密林中藏好后,便径直上了坡顶,坐倒在一棵松树下歇息。开始时他还精神百倍地等着霍丹晨的出现,但半个时辰过后,终于疲倦不支,于是背靠大树睡了一会。

  时间一分分逝去,一勾眉月也慢慢到了中天,白头坡下却始终没有动静。不但见不到霍丹晨,甚至连马大哥唐九他们也没个影子。这时已经是深夜,草盛风疾,狐兔潜踪,遍坡的坟头在月色中愈发显得鬼气森森。

  蒋平独坐孤峰,四下全是荒野,看不到一户人家,不禁越来越害怕。想要逃下坡去,离坟头远些,但又怕反而吓着了自己,不敢妄动。――现在离城少说也有七八里路,若是自己吓着自己,那是何等恐怖糟糕的事情! 

  就在这种恐惧和焦虑中又苦熬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坡下出现一条黑影!月色朦胧,看不甚清,只依稀见到那个人影正向坡上行来。蒋平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不是说有两个人么,怎么只有一个人来?”

  这时那人也正抬头向坡上张望,蒋平因为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不敢贸然现身,趁来人还没上坡,忙藏到一座坟头后。过了一会,便已能听见那人沙沙的脚步声。蒋平屏住呼吸,无声地拔出单刀,全神贯注地听着下面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终于停下,但却不见有人上来。 

  难道来人察觉了坡上有人? 

  蒋平全身沁出冷汗,握刀的手也微微地颤抖。过了好半天,见始终没人上来,也听不到什么异常动静。心里虽然有些疑惧,还是大着胆子,从坟头后出来,猫步走到坡边一棵小树后趴下,向下面窥视。只见距离坡顶十丈远处一座坟头旁立着一条黑影,虽然着文士打扮,但从身段判断,应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背影有一二分象霍丹晨,但似乎要比霍丹晨高挑一些,总之因月色不明,无法看得真切。 

  只见那人站在一棵不及人高的小树后,一动不动,好象已经与这个寂静恐怖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又好象从亘古以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一样。 

  虽然对方有可能就是霍丹晨,但蒋平看着这个静静的背影,还是感到对方有一种神秘和恐怖的气息!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有几分幽灵气息的背影和少林寺里那个聪敏机灵的霍丹晨联系在一起。 

  一柱香的时间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不知不觉地流走。 

  蒋平虽然越看越觉得对方不象霍丹晨,但他还是决定不再相持下去,心想:无论她是谁,总之我是来给她通风报信的,她就算不领情,也总不能把我当做敌人!于是提着单刀站起来道:“喂!下面这位姑娘,你在干什么?请问你是不是霍丹晨?” 

  那背影微微一震,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                       ※                       ※

  淡淡月华下,对方的五官看不甚清楚,但蒋平还是一眼就看出她不是霍丹晨,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这女子年约十六七岁,身材要比霍丹晨高挑一些。头戴一顶瓦形书生帽子,肤色甚白,但这种白却显得有点不健康,给人一种苍白无血的感觉。两只眼圈周围有很深的黑影,叫人一看就能猜到她近段日子一直没有休息好,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但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萎靡,没有半分少女的活泼气息,好象正害大病的样子。

  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小会,蒋平才有些尴尬地道:“我还以为你是霍……霍姑娘呢!”那少女蛾眉微蹙,神情有些困惑地问道:“霍姑娘?我不认识呀,我……长得很象她么?”听其口音,是一个四川人。

  “其实你们长得也不象。只是她和你一样,也是女扮男装。”

  “哦。”少女轻轻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忽问道:“她女扮男装,是暂时的呢?还是一直这样?”

  蒋平听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愣了一下方道:“是暂时的。”暗想:“她想混进少林寺做俗家弟子,自然要女扮男装了!”

  那女子听了神情萧索地道:“哦,那和我不一样,我没有女扮男装,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蒋平闻言一惊,道:“你……难道竟是一个男子?”那女子不答反问道:“你看我象个真正的男子么?”蒋平微感窘迫,道:“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那女子无声一笑,但那种笑看上去殊无欢愉之意。轻叹一声,别过脸去,看向远处的黑暗。沉默半晌,方才说道:“其实我到底是女子还是男子,连我自己都糊涂了。”声音很低,也不知是在跟蒋平说话,还是在跟自己说话?

  蒋平乍闻此言,呆了一下,忽地想道:“啊,难道她竟是郑镖师谈论过的阴阳人?”郑镖师是平凉城镇西镖局的镖师,平日没事时总爱到离镖局不远的一家茶馆去坐。因为常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很多人都喜欢听他谈论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有一次郑镖师坐在茶馆里与人聊天时,见老板娘也在专心地听自己说话,谈兴更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向大家谈论起阴阳人,并称自己就见过一个阴阳人。见老板娘听得又害羞又好奇,他更是兴奋,竟然肆无忌惮眉飞色舞地谈论那个阴阳人的身体秘密。那天蒋平也恰好在坐,所以听说了这些奇闻。

  他想得出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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