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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十字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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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不可以进入的!”妮可拉还记得仆人的话,她拉住玛丽的手。玛丽转头望向让娜,让娜犹豫了一会儿,也摇了摇头,“人家收留了我们,我们不应该破坏规定。” 
    “但是你们就不好奇么?”玛丽低声说,“前面的六个房间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实在太神奇了!” 
    “可是,既然人家说过……”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有谁会知道我们进去过?”玛丽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亮光,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会得到,什么也阻止不了她。 
    点心的甜味仿佛还留在嘴里,妮可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松开了手。 
    玛丽望向让娜,让娜四下看了一下,走廊上确实空无一人。于是她也点了点头。 
    玛丽转动了门把,第七个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面什么也没有。女孩们大失所望。 
    她们本希望看到另一个异域的皇宫,但是第七道门后面的小房间几乎是空的。没有烟雾,没有香料,没有雕像,没有挂毯,什么都没有,俭朴得近乎行军营帐一样的布置,低矮狭窄的木板床,单薄没有绣花的棉被,粗陋的军用水壶,简
    单的木制长桌。唯一的装饰是桌子上的一只粗陶花瓶,瓶中插着一支盛开的白色百合花。 
    “那是什么?”一道突如其来的狭闪把房间照得有如白昼,妮可拉惊呼出声。 
    顺着她的指尖,女孩们看到屋角摆放的一副古旧的铠甲,被擦得锃亮,在房间里明晃晃地闪着光。 
    “是城堡主人以前用过的?”让娜猜测。 
    “不可能,这副铠甲这么小……而且还这么旧……”玛丽走上前去,伸出手。 
    一道愤怒的惊雷轰然降落,震得整个房间突然摇晃了起来。玛丽吓了一跳,然后就在她的手指尖将要碰触到铠甲的瞬间,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听到脚步声。 
    “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刚才还温文尔雅的城堡主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双目赤红,提着一柄乌黑的重剑,电光照在他脸上,下颌浓密的黑色胡须闪着蓝汪汪的光,仿佛上古神话中吃人的魔神,正凶神恶煞地瞪视着女孩们。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们,进入此间的人格杀勿论?!”黑色的剑锋在地上划出令人心惊的深痕,桑格尔斯愤怒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让娜步步后退,软弱的妮可拉更是吓得哭了出来。 
    桑格尔斯在闪电里举起了剑。“是你们违反了规定,别怪我……” 
    玛丽一个跨步上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伸开双臂把颤抖的女孩们拦在了自己身后。 
    “是我一个人要进来的,和她们无关!” 
    “进入此间的人格杀勿论!”桑格尔斯怒吼,他挥动了手中长剑。 
    天空再次降下一个亮闪。在那眩目的光芒里,女孩金色的长发飘过了他的眼睛。还有女孩脸上坚毅而无畏的神情。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张开柔弱的双臂护住了自己的女伴。 
    眼前的影像重叠了。似乎回到了三百年前的战场,那个表情刚毅一身铠甲的金发少女——他的战友,他的主人,他一生挚爱。 
    桑格尔斯的剑挥了下去。粗如儿臂的红烛从中断为两半。火焰先在地板上烧了一会儿,然后就熄灭了。黑暗的房间里一片静寂。 
    “你们出去吧。不要再进来了。”桑格尔斯轻叹。 
    女孩们迅速跑出房门。桑格尔斯蹒跚着走到角落里的铠甲面前跪下,他捧起铠甲的护手,把脸埋在了里面。 
    那是桑格尔斯和玛丽的第一次会面。第二天一大早,他派人把三个贵族女孩送了回去。 
    到女孩们被送走之前,他都没有再见过她们,他也没有逼问对方的家世。所以他不知道,当时十六岁的玛丽就是当今法兰西的太子妃,因为贪玩而与宫廷的狩猎队伍走散,阴错阳差来到他的城堡;他更没有想到,两年后路易十五驾崩,
    他的玛丽仍然和那个软弱的修锁小子在一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整个法兰西的王后。 
    他不能接受。 
    那是他的玛丽。 
    那个记忆中坚强、美丽而刚毅的金发少女,他的信仰,他的神祗。 
    尽管玛丽和她没有一丝相似,但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夏夜,在那个禁忌的房间里,在长剑落下的那个刹那,她们的脸在他心底重合了。 
    所以,那是他的玛丽。他心中唯一的宝剑王后。 
    所以,他绝对支持权杖国王奥斯卡提出的“让法兰西改朝换代”的决议。因为他要玛丽。 
    黑色的马车如往常一般,在日落时分停在了凡尔赛小特里亚农宫的入口处。 
    桑格尔斯整了整衣服,兴冲冲地走下马车。他和玛丽已经约好了今晚见面。 
    门口站岗的是相熟的侍卫丹尼尔。桑格尔斯照例打了招呼,便要迈入宫门。丹尼尔竟然横枪把他拦了下来。“桑格尔斯大人,今晚不能进去。” 
    桑格尔斯皱了眉。“我明明预约在先的,”他的脸沉了下去,“是国王在里面么?” 
    “国王不在,”丹尼尔面有难色,“但是您确实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到底谁在里面?”桑格尔斯急了。 
    “这个……”丹尼尔为难,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您知道,美洲的仗打完了。” 
    “那又如何?” 
    丹尼尔叹了口气。“仗打完了。菲尔逊伯爵回来了。所以今晚您真的不能进去。” 
    菲,尔,逊,伯,爵。 
    那个他从千千万万的少年中亲自挑选脱颖而出,交付给宝剑侍从波莱曼尼着重培养的精英部下——阿克塞尔。冯。菲尔逊,他的宝剑九,此刻正与他的宝剑王后在一起。所以他“不能进去”。 
    宝剑国王桑格尔斯震怒。他拂袖而去。 
    马车门口有人在等他,一个身形娇小的红发贵族女子。 
    “桑格尔斯大人,”她直起身,柔软的手臂直接搂过了桑格尔斯的脖子,露出娇媚而略带醋意的微笑,“您见过王后了吗?” 
    桑格尔斯怒目圆睁,一把拿开女子的手臂摔在车门上。“她不见我!”他怒吼。 
    女子摔得疼了,美丽的大眼睛里闪出泪花,但是她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她不见您,但是我却一直在等您,”她轻轻的说,伸出手抚摸桑格尔斯的脸颊。 
    她的手指抚过对方的嘴唇。桑格尔斯闭上了眼睛。侍卫丹尼尔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盛怒在头脑中几百倍几千倍地膨胀,像一颗随时会爆裂的炸弹,桑格尔斯热血上冲。 
    此刻,他已不是统领千军的宝剑国王,他只是一个愤怒的男人。他需要发泄。 
    他咬住女子的手指。他把女子狠狠按在了车门上。他的唇,如饥饿的豺狼,愤怒的雄狮,狂风暴雨般的吻袭击了身前娇小的女子。但那些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啃。浓密坚硬的黑须胡乱刺在女子娇嫩的脸上,然后是雪白纤细的脖颈,
    然后是柔软丰满的胸脯……让娜闭上了眼睛。 
    桑格尔斯,她自十六岁便一眼爱上的男人。她知道他爱的是玛丽,只有玛丽。但是她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3 
    法国宫廷巴洛克洛可可式的纸醉金迷似乎从来就没有尽头。几日之后,凡尔赛歌剧院再次举办了盛大的宫廷舞会。无数王公贵族被邀请参加。舞会的主办者是法兰西的王后玛丽。安托瓦涅特。 
    玛丽王后的穿着打扮一向是宫廷里的焦点。今天她穿了件黛绿色绣满玫瑰图案的奢华丝缎礼服,袖子和领口缀满奶油色的蕾丝和金绿色的大蝴蝶结。她灿亮的金发和以往一样高高耸立在头顶,插入无数金绿色的孔雀尾羽和花朵作为装饰
    。她的颈上戴着做工精致的祖母绿与珍珠串成的项链。灯光打在翡翠上,与珍珠散发出的柔光相配,众星拱月一般,仿佛托起了一个如梦境般奇异而高贵的光环。而玛丽就在这光环里,她矜持地微笑,但水蓝色的眼睛里明显露出了某种
    兴奋而快乐莫名的光。 
    那个穿着红色军礼服的深发男子俯身吻住了她的手。 
    “尊贵的王后陛下,我能有幸请您跳下一支舞吗?” 
    男子有着法国人难见的高挑身材,还有一双美丽而深邃的深色眼睛。合身的军礼服把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挺拔高大,十年前舞会邂逅的瑞典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他经历了北美战火的磨炼,脸上微有风霜之色,但仍和记忆中一样的英俊而优
    雅。 
    “当然,菲尔逊伯爵。”玛丽微笑,把手伸给了对方。 
    优雅欢快的康特拉舞曲响起,所有绅士与淑女们走下舞池。这是上个世纪从英国传入的土风舞,经过法国人的改良后进入宫廷,成为了正规的宫廷舞蹈。又称行列舞或对面舞,一对对男女舞伴面对面站成一列,待到音乐响起,在舞蹈中
    旋转交替位置,不断变换舞伴。 
    玛丽轻握菲尔逊的手。温暖,坚实,她把自己粉白细嫩的小手塞到对方的掌心里。菲尔逊反握住她的手。柔滑,细致的触感。短短一臂距离,他看到玛丽洋溢着快乐的眼睛,她带笑的灿烂容颜,她纤巧地转身,袖口飘逸的蕾丝拂过了他
    的鼻尖。一种强烈的可以瞬间湮灭一切的幸福感袭击了英俊的瑞典军官。对面的舞伴。那不是法兰西的玛丽王后,那是只属于他菲尔逊一个人的玛丽。安托瓦涅特。 
    昨夜的缠绵仿佛还留在身边。伸手过去,仿佛接触到的不是奢华刺绣的丝缎,而是怀中女子柔滑雪白肌肤的触感。菲尔逊深深吸了口气。他一直是王后居住的小特里亚农宫的常客。他看着对面玛丽微笑的眼睛。那是诱惑,是情欲,是爱
    ;是巅峰的快乐,是幸福的花园。 
    金色的葡萄酒泼洒一身的流光,五颜六色的珠宝在微湿的空气里晃着他的眼睛。菲尔逊醉了。在模糊的视线中,在舞蹈行列的对面,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举臂。拍手。旋转。然后交换舞伴。 
    对方的手碰到了他的。然后转身,离开。 
    再次回身,举臂,拍手。微凉的白色手掌拂了他的掌心。熟悉的褐色长卷发飘过了他的脸。 
    烛火黯了一下。音乐由慢板转疾。 
    第三次转身,那已经是他的舞伴。他看到了对面女孩微笑的灰绿色眼睛。 
    ——我要你作为我的舞伴出席。 
    十年。 
    菲尔逊惊呼出声。 
    那是十年前他从不分青红皂白的军官手中救下的英国女孩。 
    那是他曾经试图追求却被拒绝的罗莎贝尔。 
    “天啊,”一曲舞毕,菲尔逊抓着罗莎的手来到阳台,“你看起来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他借着烛火打量罗莎的脸,“你过得怎么样?……呃,看样子似乎不错,”菲尔逊笑笑,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和他在一起吗?” 
    罗莎笑了。 
    “不会吧,你竟然还和他在一起?”看着罗莎洋溢着幸福的脸,菲尔逊似乎有点绝望。 
    “十年都过去了,你竟然对我还有这么多不满。”一个带着笑的声音从打开的窗帘那里传了出来。菲尔逊回头。 
    灯光下一个金发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华贵的金绿色天鹅绒礼服,颈上系着雪白的丝巾。男子年轻而优雅,有着比画中人物还要精致的容颜。他看着菲尔逊,明亮的眼睛里流出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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