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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9部分

小说: 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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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确在情理之中,徐不凡频频点头称是,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交给先父的东西,的确是真的?”
  “绝对错不了。”
  “令师何时返寺?”
  “慢则一年,快则半载。”
  “如此,在下就不等了,请转告法王,亦请二太子代为上复额森王,珍惜多年采艰辛建立的友谊,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凡事务请三思而后行,勿作亲痛仇快的傻事。”
  抱拳环施一礼,本欲就此告退,巴敦夫脸色陡地一沉,道:
  “慢着,有一笔账我们应该算清楚。”
  徐不凡与二老换了一个眼色,硬将扭转的势子收回来,笑道:
  “你我素昧平生,不会有什么帐吧?”
  “在固阳县,哈尔纳拉的官邸,我们死了一个喇嘛,谁干的?”
  “是……这……”
  徐不凡本想实话实说,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钟雪娥连杀二人,似乎确有非比寻常的因由,所以中途打住,未敢道出实情。
  巴敦夫的脸色更难看,面部笼上一抹杀机,道:
  “你做贼心虚,不敢承认?”
  喇嘛的死是事实,又不能将钟雪娥招出来,只好自己一肩扛下来,道:
  “那喇嘛出言无状,是我一怒之下失手打死的。”
  巴敦夫两道冷厉的眸光死盯着徐不凡,道:
  “徐不凡,杀人偿命,这是你的规矩,也是天下人的公理,你怎么说?”
  地叟毛奇踏上三步,怒冲冲的道:
  “巴敦夫,那个喇嘛与中原来的奸细,和哈尔纳拉开秘密会议,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谓死有余辜,你要是想索仇,就冲着我老人家来好了。”
  气提丹田,功行双臂,已作好应战的准备。
  钟玉郎在一旁猛敲边鼓:
  “老巴,别跟他罗哩八嗦,杀人偿命,是天公地道的事,况徐不凡乃钦命要犯,杀了他就等于报效天朝,何乐而不为。”
  巴敦夫道:
  “公子既然如此吩咐,本座遵命就是。”,
  双手猛然向前一指,射出两个火球,徐不凡睹状大骇,道:
  “是妖术!”
  拉着二老向后退,乍然砰!砰!两声爆响,火球化开,在地上轰出两个大坑,溅了三人一身土。
  徐不凡道:
  “你们快去护轿,必要的时候放手去干就是。”
  天叟丁威道:
  “公子以一对三,老奴放心不下。”
  徐不凡右掌疾划,洒下一道气墙,道:
  “他们会魔法,人多也没有用。”
  二叟不再言语,转身就走,钟玉郎神通广大。已穿透气墙,在三人的周围筑起无数铁栅栏。
  地叟毛奇大喝道:
  “哼,这点鬼魅伎俩也想困住你家毛爷爷,作梦!”
  沉腰提足而起,眼看就要越过去,猛觉头顶一暗,罩下一张大网来,随又被迫落地。
  徐不凡运起法力,一根一根的拔。怎奈钟玉郎、巴敦夫二人皆通妖道,三根二根的栽,转瞬工夫,铁栅越拔越多,快要变成铁墙了。
  急中生智,徐不凡指尖幻出一条火柱,猛烧铁墙,可恼刚刚烧出一个大洞,对面又出现一堵更厚的,自己先机已失,又是以一对二,处境危急万分。
  不止此也,栅隙里又钻进不少毒蝎,杀掉一只,很快就会爬进两只,攀墙附栅,满地皆是,三人手忙脚乱,狼狈已极。
  徐不凡钢牙一咬,道:
  “两位老人家请运功护住四肢百骸,我要施展玄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双脚提起,两臂上扬,随着这一动作,发出一声震山撼岳的狮子吼,所有的内力,也跟着爆发出来。
  地动山摇,石破天惊,这一刻只怕千年难得一见,徐不凡的玄功发挥到极致,竟将栅墙爆裂,从铁屑中弹飞而出。
  天地二老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咬着他的脚后跟脱出困境。
  钟玉郎、巴敦夫、呼杜拉都吓傻了,张口结舌,莫知所措。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
  巴敦夫如梦初醒的道:
  “当然要,直到你把命留下来!”
  钟玉郎更干脆,立即付诸行动,祭起十二把飞刀。
  巴敦夫也不稍慢,念咒作法,飞出无数柄巨斧。
  当!当!当!爷不凡正待出手反击,左边射来一个乾坤圈,右边窜出一支风火剑,飞刀、巨斧招架不住,先后跌落尘埃,化为乌有。
  石娘娘、高天木飘然而现,道:
  “主人,让奴才陪他们玩玩吧?”
  徐不凡颔首,二老放心的转往前殿,钟玉郎、巴敦夫见势不妙,打起退堂鼓,已转至殿角,准备开溜,石娘娘怒叱一声:
  “别溜,你家姑奶奶已经很久没玩法术了。”
  心念动处,立有数块巨石砸下,二人不得已飞上了房,差点被二棵千斤巨木砸倒,随后被迫退到殿后广场去。
  钟玉郎霍地转过身来,道:
  “你们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惹火了我,管保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高天木道:
  “钟玉郎,有什么邪魔歪道,尽管施出来,我高天木与石娘娘保证奉陪到底i”
  巴敦夫道:
  “拼就拼,巴某从来没有怕过谁。”
  场中掀起一阵狂风,飞砂走石,遮天蔽日,石娘娘、高天木交换一个眼色,同时运起无边法力,狂风倒卷,砂石纷飞,弄得钟玉郎、巴敦夫土头土脸,忙将妖术撤回,始告风止砂落。
  钟玉郎抹了一把灰,正想再变一个新花样,忽见面前已竖起好几根合围巨木,心知要糟,生怕再中了徐不凡的‘玄冰大法’,转身就走。
  说怪真怪,他转到那里,那里就出现合围巨木,彼此在较法力,也在较速度,眨眼工夫,钟玉郎与巴敦夫便被围起来。
  二人知道不妙,急忙腾空而起,这时候斗大的石头,已如雨点子似的打下,很快就将五尺见方的地方塞满了。
  石娘娘道:
  “主人,如在石缝之内以‘玄冰大地’再在外面放一把火,一定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徐不凡道:
  “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就够了,咱们走吧。但不知巴尔勒是否确实不在庙里?”
  高天木道:
  “我们已经查过,巴尔勒的确不凡。”
  “那咱们就走吧,只要巴尔勒人在中原,我相信会碰上这个老狐狸的。”
  走回头路,再也没见到二太子呼杜拉,来到前殿,果然有一大群喇嘛,正与二老八骏大打出手,喇嘛性残凶悍,频施杀手,惹火了二老八骏,打倒了好几个人。
  徐不凡上前说道:
  “各位大师父,巴敦夫被我困在偏殿后面的广场上,省点力气,快去救人吧。”
  这话说的十分技巧,一方面表明了巴敦夫都不是对手,你们又何必作困兽之斗,另方面叫大家去救人,等于给了他们下台之阶。众喇嘛闻言之下,真的不再恋战,纷纷退下。
  徐不凡命石娘娘、高天木去投送血旗、血帖,对二老八骏道:
  “怎么样?大家没有吃亏吧?”
  八骏之首紧握着拳头,意气飞扬的道:
  “当年随着主人出生入死,不知道杀了多少鞑子,这几个喇嘛算什么,要不是少主不准我们杀人,可能早就全部解决了。”
  徐不凡笑道: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正因为当年大家的英勇表现,才换得目前的和平,为了免于再起争战,容忍是必须的。好了,诸位既然无碍,我们这就上路吧。”
  晓行夜宿,一路东返,这一天已进入天险之地的‘九死谷’。
  山壁高而险,谷道窄而曲,徐不凡有感而发,道:
  “好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从古至今,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天叟丁威道:
  “此谷地势险要,又是东西方必经之路,谁据有此谷,攻者必定九死一生,故有九死之名,所幸目前划为缓冲地区,双方皆未设防。”
  忽闻头顶上有人接口说道:
  “现在已经有人设防了。”
  话落人现,原来是石娘娘。徐不凡马上问道:
  “是谁设防九死谷?”
  王石娘恭身答道:
  “是归化城的兵马。”
  “奇怪,我们入谷已大半天,怎么没有发现?”
  “他们部署在出谷山口上。”
  “有多少兵力?”
  “诸鹏飞的三干子弟兵。”
  “目标是我?”
  “他们知道主人西走固阳、狼山,返回来必然直奔大同府,所以布下重兵,张网以待了。”
  徐不凡命八骏停下来,道:
  “走,咱们绕路。”
  地叟毛奇满面困惑的道:
  “这怎么可以,绕路至少要耽误半个月的行程,这是东西交通的唯一捷径,其他的路线都是重山峻岭,寸步难行。”
  石娘娘也接着补充道:
  “而且,血旗已发,血帖应亦投送出去,我们一旦爽约不去,天下人会以为主人临事退缩,大大地影响主人的声誉。”
  天叟丁威道:
  “少主,当年总兵大人遇害时,褚鹏飞就是以这三千子弟兵为凭借,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可能沾有徐家老少、家将、护卫的血,老奴斗胆建议,咱们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对,咱们冲上去,杀!”
  “血债血还,以牙还牙!”
  “对,冲呀!”
  “杀啊,杀!”
  随徐全寿死难的护卫家将,皆八骏二老的同僚知交,袍泽情深,怒火中烧之下,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将愤怒的情绪烧到了沸点,大有山雨欲来,非一拼不足以平众怒的境地。
  然而,徐不凡却异常平静而理智,道:
  “我说过,只杀元凶主犯,协从者一概不究。”
  八骏之首道:
  “公子,这三干子弟兵中,一定也有杀人的凶手,怎可任其逍遥法外呢?”
  “凶手是有,但非元凶,同时混战的结果,必然会祸及无辜,智者不取!”
  “不冲出去,难道真的要绕路,饶了于坚的狗命?”
  “不!我一向言必践,行必果,于坚的人头绝不允许他多留一刻!”,
  既不愿浴血冲杀,又不改索仇日程,两相矛盾,八骏二老面面相觑,皆被他弄糊涂了。
  地叟毛奇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
  石娘娘冰雪聪明,已猜透了主人的心意,道:
  “主人是否想‘凌空飞渡’?”
  徐不凡点头道:
  “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方法。”
  叫二老八骏,攀附轿身四周,真气上提,以减轻重量,紧闭双目,以防临事慌乱。
  然后,徐不凡在前,王石娘在后,二人紧握双辕同喊一声:
  “飞!”无边的法力已发,血轿宛若一只巨鸟,从九死谷内升起,飞越耸立群峰,落在一处平坦的草原上。
  二老八骏睁开双目,一脸惊喜,皆引为毕生奇遇,飘飘然有一种曾为神仙似的喜悦。
  露宿一夜,就地造饭,次日上午便踏上往大同的官道,打算进城去,高天木却匆匆迎上来,提出相反的意见,道:
  “不行,绝对不能进城去!”
  徐不凡一愣,道:
  “为什么?”
  “因为各门的城门已半关闭,任何车轿皆不准入城去,我们如果硬闯,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
  “守备府那边的情形怎样?”
  “更严重,剑树刀山,如临大敌,听说于坚已夸下海口,要将主人消灭在大同府,钟姑娘叫奴才转告主人,最好取消这一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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