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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翻云覆雨-第16部分

小说: 翻云覆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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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你等得竟睡着了。”他再道,脸上似有些歉然:“天很晚了吗?” 



  萧红屿一震——难道是受到刺激过大,他竟心智糊涂了吗? 



  仔细的盯住夏云初半晌,他忽然淡淡笑了:“是……是大哥有事耽误了。”柔和目光几近贪婪地望向 



面前夏云初迷茫却依旧清澈的双眼:“睡得好吗?” 



  “嗯……不好。我好像做了个梦。可是……却记不起梦了些什么。”夏云初的双手忽然抱住了头,“ 



大哥……我头痛的厉害。” 



  “那就不用再想。”萧红屿静静道,眼中神色古怪。伸臂将他揽入怀中,声似叹息:“有什么事,我 



想便已足够。” 



  怀中之人身子似乎轻轻僵硬一下,又复柔软。 



  “云弟,我想问你一句话。记得前几日我曾问你:无论有什么变故,你是不是都肯在我身边,每天对 



我一笑?那时你说愿意,如今还记得吗?” 



  “……记得,云初永远记得。”夏云初微笑,眼中有刹那明亮,仿佛想到了那刻时光。 



  “我当时说……”萧红屿的声音微颤:“我只当你便应允了我,再不准反悔。” 



  “对,不悔。”夏云初低低道,轻轻转头,看着近在眼前那英俊面庞。 



  两人无语望着,竟似都有些痴了。 



  萧红屿的手指,终于缓缓拂上怀中那人的脑后,轻抚揉摩在某处。“那么……云弟可愿永远忘了所有 



不开心的事,从此再无烦忧?” 



  夏云初的心,忽然往下一沉,迷蒙眼波也在同一刻忽然变得清亮无比。 



  萧红屿的手指正在他脑后重穴,一指催动可令脑府受损,却不至伤他性命,可那神昏智丧永陷痴傻之 



境,却终难免。 



  微微挣扎,那人另一只手却已轻描淡写按住了他腰眼,看似温柔,却已绝了他运气抵抗之路。 



  “若我说不愿,你……便会听吗?”冷汗细细渗出,绝望无助瞬间没顶,他闭上了眼。 



  半天听不到萧红屿回答,也觉不出脑后那只手有异动,他咬牙,霍地睁眼。 



  两人眼中目光相接,火花四溅。 



  “罢了……我还是想看现在你这个样子。”他轻叹,缓缓移开了按在夏云初腰上和脑后的手。 



  “萧红屿……不用再戏耍于我,杀了我吧。”他淡淡道,沉静中隐有傲气,再没了方才的迷惘之色。 



  “不装了吗?我真希望你可以多装一会。”萧红屿静静望着他,神情奇异:“以后要听你再叫我大哥 



——怕是难了。” 



  夏云初咬紧了牙:“你一直就知道。” 



  “对……”他轻叹:“从你醒来立即把手抽开时,便知道。” 



  夏云初点点头,眼中尽是讥诮:“怪我不能忍……可我一见你握着我的手,便想呕吐。” 



  萧红屿的脸色有些变了,冷冷看着他不语。 



  半晌他忽然冷笑:“装得这般辛苦,却是为何?” 



  “因为……我想杀你!”夏云初长剑不知何时已挽在手间,银牙紧咬,只见剑光暴长,如虹如雨,一 



招已如电光石火般疾刺而出。 



  心神恍惚,满腔激愤问,竟是那招“漫天花雨”! 



  一招既出,剑势映着室中火光,散出点点黯淡微亮。这微光,却已足够照亮了萧红屿唇边那抹淡淡微 



笑,照亮了他眼中平静神色,照亮了他不躲不闪屹然身影,照亮了他左胸前那朵绚烂红花。 



  夏云初的剑,正中面前那人心口,当心一刺,穿胸而过。 



  无数画面在夏云初眼前脑际纷乱涌来,如乱石惊淘,云翻雪卷,直直刺心。 



  明月夜,笛箫合奏;桃树下,花飞剑舞。 



  石室中,云雨缠绵;晨光里,笑言不悔。 



  夏云初忽然觉得根本是自己的心在被什么刺中了,而不是那人。 



  石室中安静得有如墓室,只听得见萧红屿的喘息渐渐变重。 



  眼见着那朵红色在萧红屿胸口越开越大,瞬间染满了他的整个前襟,夏云初忽然嘶声呐喊:“为什么 



……你不躲?你说过,我这招杀不死你!” 



  “我还说过……只要你狠得下心对萧红屿用这一招,就一定……”毫无预警的咳嗽起来,萧红屿轻轻 



抹去嘴边咳出的血,声音渐低:“一定杀得死他。” 



  他嘴边笑意隐约:“我骗你太多,但这一句——是承诺。” 



  踉跄松手,这一句听在夏云初耳中,却如刀割。 



  “真想杀我,就拔了你的剑。这样血流得快。”萧红屿脸上的笑就像那个月夜下初见般,恍若春风。 



  夏云初不动,身子却已在轻颤。 



  “不舍得吗?那你记着,你说过你不悔的……我若不死,也要你履行你的承诺。”萧红屿微微一笑, 



脸上霸道神色又起。 



  这一句,刺得夏云初心间一冷,羞愤不甘、悲凉惨痛浮将上来:“萧……红屿!”伸手握住了他胸前 



剑柄,咬牙一拔,血随剑喷,竟如一道血泉狂洒出来。 



  萧红屿仍是一动不动,只微笑看着那血流由快到缓,渐渐慢了,却似没有停下的意思。 



  夏云初痴痴望着他脸色渐渐煞白如纸,身子像是被钉住般再动弹不得。眼中泪光不知不觉问已浮起, 



这伤这血,他是断不能活了吧? 



  忽然,从山洞被埋处隐约传来些许细微声响,两人一惊,心中都恍然明白是外面之人在挖掘山体,渐 



近此处。 



  萧红屿抬起头,挣扎挪到一张石桌前,用尽力气在桌下一处扳动机关,只听“吱呀呀”一阵钝响,山 



洞侧旁竟然忽然现出一个出口,一股潮湿泥土气味扑面而来,黑漆漆不知深度几许。 



  “快走……绿川进来见我这样,绝不会饶你。”他急喘,胸口伤口因这番动作引得血流又加了快。“ 



还有你师门……也……也……”话到嘴边,终于不支昏倒在地。 



  ☆  ☆  ☆ 



  皖中春季向来多雨,毫州自不例外。一场浙浙沥沥的小雨从夜半开始,润物无声,直至天明方止。 



  山间草色原本就青翠,微雨洗涤之后,更是青绿得似要滴下水来。举目四望,无不令人心旷神怡,见 



之忘俗。 



  睁开眼,又是陌生。身子躺在一张竹杨上,稍侧身体,发现那床杨韧性极佳。四周摆设不外木桌藤椅 



,极是简单,但细看时又觉得件件做工颇为精细讲究,并非寻常山野农家之物。 



  整个屋子空无一人,屋外却有鸟鸣风声,更有窗前一串小小风铃轻巧巧响着,并不死寂一片。鼻中隐 



约有熟悉的中草药香传来,不知是否有安神醒脑之用,闻起来竟然十分舒畅。 



  自从下了雪山之后,每每醒来都常会有陌生状况发生,也惯了。 



  夏云初皱起了眉,恍惚间记得那晚从山洞秘道中脱身后,一人在山间不辨东西地胡乱行走,不多时遇 



上大雨之事……似乎是行尸走肉般茫然前行,却不知该去何方,更别说想着找地方避雨了。 



  好像记得昏沉中又吐了口血,方才昏倒在地。那么……天明之后被人发现,自己是被救了? 



  只是不知他这般躺着,却不知睡了多久。一天,两三天?他微微皱眉,却想不起来。很多事一一在脑 



海中不停闪过,想抛了开来,却又怎能够?! 



  那人是死了吗?心中某处忽然疼得像针扎,他的死活从今后再与你何干? 



  起身下了床,胸口一阵烦恶。大腿上被自己划伤的地方撕裂地疼,却有包扎。半天方稳住脚下轻飘无 



力,几步走到暗黄门扉前,他打开了门。 



  门外,竟然是整整一片开阔谷地,中有无数花草植物,争奇斗艳,含香吐蕊,饶是他自小在山问长大 



,有不少竟是夏云初平生未见。他也曾学过粗浅草药知识,仔细看来,识得有一两种正是《神农百草经》 



中所提到的珍惜品种。 



  一眼望去,这谷地笔直通达,却无闲人过往,应是在深山之中。而这大片珍奇植物,生长茂盛有度, 



想来必是此间主人所种。 



  似是听到夏云初开门之声,一个女子缓缓从远处花丛中立了起来,凝神向他望来。 



  隔得太远,夏云初一时看不清那女子面貌,只瞧的出她身形苗条纤瘦,乌发如云,在那五色花丛中这 



么二止,身上淡紫的罗衫被山风一吹,风姿绰约,犹如神仙般人。 



  瞧见夏云初立在门口,那女子微一点头,举步行近前来。 



  来到近前,夏云初方发觉这女子虽步伐轻盈,身段曼妙,但其实已并非年轻,眼角眉宇间都有了淡淡 



沧桑之色,应已届中年。细看时,却又估不准她的年纪。 



  再细看时,又仍觉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现在已如此,年轻时不知是怎么绝世风华? 



  “醒了?日前你昏迷只是浅屙,不用担心。”那女子轻轻开口,声音极是清灵动听。 



  夏云初心知自己必是被她所救,怔怔立着,心中竟不觉感激。 



  隐约觉得若是在这山间无人处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呆立一会,终于还是施礼道:“多谢相救之恩, 



在此谢过。”心中踌躇,却拿不准该叫前辈还是姑娘。 



  “回床躺下休息罢,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忧悲伤肺,思虑伤脾。你近来所遇过多,情绪郁积于胸,难 



免伤了肺脾数处。”那女子道,抬手将手中一株开着红色小花的植物晾在窗檐下。 



  夏云初一怔:她怎会知自己所遇过多? 



  那女子微微一笑,神情如十七八岁少女:“你叫夏云初,不是吗?我听红屿和绿川都提起过你。” 



  这一句却让夏云初心中大惊,身子不由往后一退,手已握紧:“你是什么人?”心中忽然一冷,恍然 



想到一事,难道自己又是落回了那两人之手?   



  那女子眼见他防备之色,也不吃惊,淡淡道:“我不过是一位故人,恰好识得他们而已。说来……倒 



也算是看着他俩长大就是。” 



  夏云初一怔:萧红屿已二十有八,眼看他长大,那还不得总有四十上下?虽眼见这女子眼中隐有沧桑 



之色,却没想到她竟已有如此年纪,心中警惕渐生,开口道:“你救我,也是他俩的主意?” 



  那女子摇头道:“正好遇见,也觉你可怜,便不想见你枉死罢了,谈不上什么救与不救。在我眼中, 



病人有病拿来医好,就是顺理成章,你也不用太过感激……” 



  顿了顿,又微笑道:“至于他俩,一个要死不死自顾不暇,一个恨不得杀你而后快,谁会要我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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