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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我的皇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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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杀长出了口气:“这一路上的斗智斗勇你是没有见到,现在我是服气了,别说他用半年的时间建了一座凤来阁,就说他用半年的时间再建一座凤来阁我都信了,这个人,真正当得起惊才绝艳这四个字。”   
    我用手死死抓住木椅的扶手,耳朵里一声接一声的轰鸣,嘴角用力的挑起,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模糊一片:“是吗……真好……”   
    无杀叹气:“是啊,真好,我刚接了教主之位,什么都还没有上手,真想留他一段帮帮我啊,谁知道他身子刚有点起色就非要上路赶回来见你,如今重色轻友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愣住,用力睁大眼睛看着无杀:“你刚刚说什么?”   
    无杀眯上眼睛笑了:“我说他非要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你,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他,萧焕。”   
    我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珠,努力镇定的看无杀:“可你刚刚说……”   
    无杀眨眨眼睛:“我是说他把他的母亲逼入了不得不亲手杀他的境地,却没有说他母亲真的杀了他。”她停下来笑了笑:“萧伯父最后去了,他和教主两个人一起坠崖了。”   
    我沉默了一下,归无常和陈教主,他们是不是可以算一对怨侣,那样真诚的相爱,却怨怼一生,最后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教主在坠崖之前,托我带给你一句话。”无杀突然笑着说:“她让我告诉你……”她停下来清咳一声:“猜猜是什么?”   
    我有些发楞,就随口诹了一句:“珍惜眼前人?”   
    无杀翻翻白眼:“你也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是你婆婆带给你的话啊,可不是老和尚规劝人的说辞!”她摸着下巴笑笑:“教主说:好好对焕儿,他身子不好。”   
    我愣了愣,“扑哧”一声笑了,然后肃了肃容:“我知道了,我一定做到。”   
    无杀也笑了,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该传的话我也都传完了,你的那位他现在在陪都黛郁城里,一路赶的太急了,再不休息我真怕他见你面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昏倒。”她挤了挤眼睛:“你要是不想让他担心,就等着他回来,也就是这一天两天了,你要是等不及了……就去找他吧。黛郁城中如今海棠最好啊……”无杀买了个关子:“地方你应该能想到。”   
    我“喔”了一声,站起来准备走,无杀在我身后笑了笑:“苍苍,对不起,那天在天山的时候,我不该说那么恶毒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现在真好,你还能找到他,不像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无杀啊,你这段时间在玉龙雪山,很忙吧……”   
    无杀愣了一下:“是,怎么了?”   
    “你不是真以为慕颜死了吧?”   
    她睁大好看的眼睛,声音发抖:“难道不是……”   
    我哈哈笑了起来,快要直不起腰:“笨哪,苯死了,那天我是说气话的……你也够可以的了,过后居然不打听。”我清咳一声,忍住笑指指荷塘对面的一个房间:“慕颜就在那里,他这两天好像公文太多,批的怨天怨地,你去了正好可以帮他解决点。”   
    无杀眼睛睁得更大,忽然扑上来狠命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死人!死人!玩笑是这么开得不是?我差点自刎你知道不知道?”   
    我给她咬得啊啊的叫:“我是孕妇!孕妇,懂不懂,别动粗……哎呀……”   
    有几滴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无杀跳起来向荷塘那边冲去,我看着她飞奔的兔子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天下第一大教教主风范的背影,哼了一声,揉着手背上红红的齿痕:“死女人,刚才居然故意耍我……嗯,想想我已经耍了你三个多月了,也够本了……”   
    揉完手看看四下没什么监视的人,一路小跑找到马棚,套了匹马翻身上去,就向黛郁城奔去。   
    三十多里的路半个时辰就到了,无杀说得不错,黛郁城中的海棠正好,到处都是前来赏花的游人,在遮天蔽日的西府海棠树下往来穿梭如织,微风吹过,枝头的海棠花瓣零落如雨,树下并肩而行的恋人停下来相视而笑,画面甜蜜而美好。   
    站在绵延整个城池的海棠花树下,我放开马的缰绳,信步向前走去,所有的街道都很喧闹,我一直向前走,渐渐走近城池正中的黛郁山,海棠的落瓣不时从眼前,从身旁拂过,落在街道的青石板砖上,粉色慢慢胀满了眼帘,四周开始变得静谧,一步一步的,仿佛走在梦境里。   
    密林深处转来稀疏的琴响,浓密的花树逐渐开朗,海棠林正中的一片空地,停着一辆白篷的马车,马匹被车夫牵走放牧了,车辕空着,搭在林中的一块大石上,掀开的车帘处,斜倚着一个青色身影,头靠着车壁,似乎在小憩,披散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反射出淡金的光泽,伸出身侧的一手随意拨弄着架在车辕上的古琴,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阳光下慵懒的舞动。   
    我走过去,站在车前,叹了口气:“你弹琴真像弹棉花。”   
    他淡粉的薄唇微微挑起来,张开眼睛,深黑的重瞳中带着笑意:“是吗?”   
    我点点头,在车辕上挤一挤坐下来,问:“你没有学过琴吧。”   
    他笑笑,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没有。”   
    我“啊”了一声:“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你居然有一艺不通?”   
    他轻轻笑了起来,靠在车壁上的身子直起来一些,给我腾出些地方:“很奇怪吗?”   
    我郑重的点头:“很奇怪的。”说着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无杀把你说的好象传奇人物一样,弄得我都不太敢来见你了。”   
    他轻咳一声,笑了笑:“无杀啊,那个姑娘,她非要先行一步去京城通知你,我拦都拦不住。”   
    我点头:“嗯,她说你身子不能再劳顿了。”说着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一手环住他的腰:“自己说,你现在身体的状况怎么样?”   
    他笑了笑:“不差?”   
    我瞪他一眼:“详细点。”   
    他顿了顿,微笑着想了想:“在天山的时候,我给自己开只解寒毒的药……”   
    我“啊”了一声:“那内力反噬,不是很危险?”   
    他笑了笑,接上去:“后来内力反噬,自心不懂,给我吃内伤药,结果误打误撞,好了七七八八。”   
    “那不是太好了?”   
    他笑笑:“再后来在玉龙雪山和人比拼内力,在绝顶的风雪中站了两天两夜,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又“啊”了一声:“又去逞强!”问:“现在怎么样嘛?”   
    他笑:“大约和原来差不多吧。”   
    我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把他的身子都抱住:“我听过了你娘传来的话了,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把你身子养得好好的,谁让你是我的男宠来的?”   
    他笑着“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想了想,抓住他的手:“这么漂亮的指头,不学琴太浪费了,来,我教你。”说着拉着他的指头去触琴弦:“这个右手的指法呢,有抹、挑、勾、剔、打、滴,还有轮、锁、双弹,如一,叠涓……”   
    他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性急,这不刚见了面的?”   
    我冲他呲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我会你不会的东西,还不赶快让我显摆一下,来,让我教导教导你这个乐盲……”   
    他“扑哧”一声轻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是乐盲,我只是不通琴艺……我会箫……”   
    我一下沉默了,萧焕说他会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很精通。   
    我只好翻翻白眼:“那好,既然你不会弹琴会吹箫,你在这里摆一个琴来拨来拨去干什么呢……”   
    “好看,”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先萧焕一步回答我的话,云自心从车厢里爬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算坐在这儿弹得像弹棉花,样子也很好看。”   
    我瞪大了眼睛看云自心:“你怎么在这里?”   
    云自心淡撇我一眼,既不是故作天真的样子,也没有装优雅,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孩子气,倒真有些自然天成:“我在这里跟着焕儿啊,你管得着么?”   
    萧焕叹了口气:“这位对男宠的要求比你高,我还要时不时的附庸风雅一下。”   
    我突然醋气上冲,抱住萧焕,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仰头看云自心:“萧大哥是我的男宠!不准跟我抢!”   
    云自心凉凉的看着我:“得了,得了,小气样子,谁要跟你抢,老太婆我是在里面听你们打情骂俏听得犯酸,才出来走走……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听她这么一个外表像幼小少女一样的人自称老太婆,真是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云自心说完,利索的跳到马车下,真的就要走远,忽然回头对我说:“听焕儿说,我家小倩如今在你当头儿的那个什么凤来阁里,多关照关照啊。”   
    我有些愣,一时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什么小倩?谁小倩?”   
    云自心不耐烦地噘噘嘴,偷骂一声:“真笨。”然后提高声音:“就是那个化名叫苏倩的,她本名叫云小倩,是我女儿。”   
    我更愣:“你不是被散去武功变成幼女的样子了吗?你怎么会有女儿……”   
    云自心再骂一声:“真笨。”提高声音:“那我没变小前呢?”   
    说完再也不说话,转头背着手,蹦蹦跳跳的跑远了,只看背影的话,和普通十二三岁的少女并无二致。   
    我摇头叹息了一声:“能像这位云掌门一样,永远十二岁,也不错。”   
    萧焕揽住我的腰,笑了笑:“能够一岁一岁的变老,同样不也是很好的事情?”   
    我回头搂住他的脖子,突然想起来:“我们成亲两年,你的两次生辰我们都不是在一起的,下一年一定要一起过!”   
    他笑着点头:“好,下一年一定一起。”   
    我抱住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对了,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的,你听着,不准不耐烦。”   
    他点头笑:“好。”   
    “你不在的这三个月里,我给你办了两场丧事,一场是皇帝的大丧,一场是白迟帆的葬礼。”   
    “嗯,辛苦了。”   
    “不过我觉得皇帝那场是白办了,你只要一回京,萧千清铁定还要把你拉回去做皇帝,现在朝上那些人闹腾的啊,我爹是镇不住场子了,萧千清也懒得管了……只有靠你了。”   
    “嗯,回京了再说。”   
    “还有,我把凤来阁总堂移到京师了,这样往后我们两个分头干活,也不怕隔的远见面麻烦了。”   
    “好。”   
    “还有就是,我怀孕了,害喜害的不厉害,跑跑跳跳都没问题,郦先生简直要把我当菩萨供起来了,烦都要烦死了。”   
    “嗯,的确要注意一些。”   
    “啊……我怀孕了,你一点都不高兴!”   
    “嗯?我很高兴啊。”   
    “你没有表现出来高兴!”   
    ……   
    不知道说了多少有用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费话,一直说到口干舌燥不想再说,我把头靠在萧焕肩膀上,仰头看着头顶堆积如粉云般的海棠花树,笑了笑,懒懒的:“萧大哥,你知不知道黛郁城里那个传说?”   
    他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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