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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的皇后-第4部分

小说: 我的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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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阴沉得吓人。   
    转着转着,我就走到了东暖阁御书房的窗下。透过窗缝,我看到萧焕正站着和御前侍卫随行营的统领石岩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我什么都听不到,但是看到萧焕手里提着的那把剑,我的头好像被一把大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那柄剑鞘乌黑的长剑是冼血的剑无华,我曾无数次看着冼血舞动这柄有着雪白剑身的名剑,施展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必杀剑法,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在萧焕手上看到它。   
    夜风有些冷,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发抖。   
    好像听到了动静,石岩和萧焕微微转头,向这边看来。我不敢耽搁,踮起脚跑了回去。   
    关上门,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被褥间,拼命忍住眼泪,我不能哭,不能让萧焕看出我哭过了。   
    桌上那只西洋钟滴滴答答地响着,隐隐约约地听去,窗外好像下起了淋漓的小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我的眼睛都酸了,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几声很低的轻咳,萧焕走了进来。   
    我从床上爬起,媚笑着迎了上去。   
    看到我,萧焕笑了笑,又轻咳了两声:“我还以为皇后已经睡了。”他身上带着些水汽的沁凉清香,发梢也有些湿漉漉的,外面真的下雨了。   
    “万岁不来,叫臣妾怎么睡?”我娇笑着解开罗衫上的缎带,罗衫从肌肤上滑下,露出里面完全赤裸的身体。   
    “怎么样,万岁,让臣妾为你宽衣吧?”我扳住他的肩头,轻笑着向他的耳垂吹气,慢慢解开他的衣带。   
    他没动,身体略微僵了僵,任我把他的外衣褪去,解掉他的中衣。他的肩膀露了出来,宽阔,又有些消瘦,我的手指探进他半开的衣衫里,轻抚过他左胸上那道深深的伤疤,无声地笑了:“万岁,你今晚想要抛下臣妾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下皇后?”他也笑了,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对准我的瞳孔,“皇后会害怕被别人抛下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拼命睁大眼睛,不让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的泪水滑落:“万岁怎么这么说话,有哪个女人不害怕别人把她抛下?”我轻笑着,“万岁说来说去,结果还不是一样不要臣妾?”   
    他那双深瞳中渐渐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他突然转过脸去,低头横抱起我,走向床榻。   
    锦缎铺陈的床榻和逐渐迷乱的神志。   
    我一直以为和这个男人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一定会是痛苦而不堪回首的,然而当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反倒有一丝期盼已久的隐秘的快乐。于是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一些问题,只有在床帏间才能显得不那么决绝。   
    这个夜晚过去,我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就像老宫女说的那样,第一夜过后身子会有些疼,我有些艰难地支起胳膊坐起来。萧焕早就上朝去了,看这时间,只怕离退朝的时候也不远了。   
    我刚起身,就有个小宫女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响了起来:“皇后娘娘醒了?万岁爷交代过了,让娘娘一醒就把这碗药喝了。”她跪在床前,手上的托盘里有一碗袅袅冒着白气的药汁。   
    我认得那药的味道,就是那天我骗幸懿雍时喝过的避孕药。   
    萧焕给我喝避孕药?我突然有些想笑,就真的冷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端走。”   
    “不是开玩笑。”萧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冠带整齐,看来是刚下朝就匆匆赶了回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丝淡淡的笑,“我突然想到,如果不给皇后喝避孕的药物,那么等皇后真的怀孕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   
    冼血已经被他杀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无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我一脚踢向托盘:“浑蛋!”   
    他在我的脚碰到托盘前把药碗抢在手里,笑着:“这可不行,再煮一碗的话,药汁就不如这一碗好了。”   
    我跳下床,夺路就逃,他一把拦住我:“皇后真的不喝?”   
    “不喝!”我拼命扯着他的衣服,想要挣脱出去。   
    “那就只有这样了。”他轻叹了一声,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托住我的头,吻住我的嘴。   
    我摇着头,苦涩的药汁还是顺着他的嘴流到了我嘴里,混着我咬破他的嘴唇流出的血的味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吻也可以这样无情。   
    灌完了药,他让宫女把药碗带走,轻笑着拭去我嘴角残余的药汁:“皇后,你知道吗?昨天那幅《蜀素贴》其实是假的。林慰民知道我明白他平日的为人,认为我相信他一定不敢进献伪迹,所以就大着胆子把那幅假字献上来了。”他眼睛里有了些凛冽的东西,“而这幅字,也是凌先生授意他进献的,是不是?”   
    我有些哑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的主意,也不太明白父亲的用意,不过授意自己门下的官员进献宝物或者呈递奏章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咳嗽着想把刚刚被灌下去的药吐出来,没有回答。   
    “谁都不是傻子,皇后是个聪明人,更应该知道怎么和我相处下去,咱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最后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被我咬出的血,抛下一句话走了。   
    这就是让我学着忍受他种种行径的意思?尝着嘴里咸苦的味道,我忽然再也没有了哭的冲动。萧焕,从今天开始,你欠了我一条命   
    我没有去询问父亲冼血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已经知道,再问别的也没有意义了。   
    在和萧焕共度的那晚之后,关于江淮洪灾的消息就不断地传到了京师,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顾不上谈论别的事。   
    江淮是帝国的粮仓,昔日的良田沃野如今变成了汪洋泽国,数千万灾民流离失所,不尽快安顿好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流民起义的祸事,为此,内阁和六部每天都乱得像一锅粥。传送最新灾情的快马时时在大武门外的朱雀大街上往来穿梭,夜深的时候,在后宫都可以听到那沉闷的马蹄声。   
    祸不单行,江淮灾变不久,长白山一带早就蓄谋脱离帝国控制的女真部落看准时机揭竿而起,不出半月就把战火烧到了山海关。   
    数十年来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的帝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为了随时处理紧急的灾情和战况,我父亲日夜留守在内阁的班房内,见过他的人都说首辅大人在数日间忽然憔悴了许多。   
    一团混乱的时候,一直以来韬光养晦的萧焕却在此时施展出雷厉风行的手腕。他连下了几道出人意表的谕旨,把山海关的主帅由德高望重的老将陈玮阶更换为素以训兵怪异著称的福州总兵戚承亮,罢免现任户部尚书任悭,破格擢升翰林院编修张祝端为户部右侍郎,主持江淮赈灾事宜。   
    官员们私下里对他们的年轻皇帝的举措褒贬不一,而我却暗暗心惊。不管这次萧焕提拔的戚承亮和张祝端是不是能臣干吏,这两个都是我父亲器重的人,张祝端更是我父亲的门生。在这个打击我父亲的势力,培植自己羽翼的大好时机面前,他居然能不拘一格地重用人才,仅凭这样的胸襟和气魄,就足以使人心悸。更何况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对朝中官员的能力脾性惊人的熟悉,相信不光是我,满朝官员也都注意到了。   
    不过,无论朝廷中如何风起云涌,后宫还保持着相对的平静。而且由于萧焕经常通宵达旦地处理政务,我也不用再遵守逢十侍寝的规矩去养心殿了,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和小山、宏青赌牌九度日。   
    宏青是个很有趣的人,会各种各样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把戏,推牌九、玩色子、猜拳、喝酒样样在行,我和小山每天跟着他锻炼技艺。   
  “从我这里出师以后,闯荡江湖绝对没问题。”在牌桌上,他得意扬扬地自夸。   
    “切,也就能在这儿糊弄我们。”这时候我们正赌得热火朝天,我小心地把这次发到的牌翻起来,好运气,居然是一副人牌,这下可以翻本了。   
    “是不是糊人,马上就知道。”宏青把手中的筹码全都推了出来,“我押天门。”   
    天门是他自己,我是庄家,小山早就输光了筹码跑到我这边看牌来了。   
    他对自己那么有信心?难道他手里的也是副大牌?我不信,牌已经出来得差不多了,再出比人牌大的牌不太可能。   
    “嘿嘿”笑了两声后,我也把筹码全都推出来:“我押庄家。”   
    “好,好,好。”小山在一边叫嚣,“全押了吃定他,小青那家伙最会唬人,他的牌一定很小,故弄玄虚来着。”   
    宏青不紧不慢地笑着说:“要不要看牌?”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可事到如今也不好反悔:“看!”   
    他笑嘻嘻地翻开了牌:“天牌啊!”   
    我和小山顿时发出两声惨叫。   
    “出虚招固然必要,但偶尔也要有一两次出真家伙,不然就没得混了。”宏青把筹码全拢到身前,志得意满地评讲。   
    他这个样子看着真不顺眼。   
    “再来,再来!”我把手上的羊脂玉镯撸下来,“我押这个。”   
    “这样不好吧,别人会说我欺负两个女流之辈。”   
    “不好个屁,我一定要把你杀个落花流水。”我卷起袖子,挥了挥手,“小山,发牌。”   
    我杀气腾腾地正准备再大干一场,这时小宫女娇妍笑盈盈地把我刚刚叫她去拿的冰镇西瓜端了上来。   
    “娇妍也来吃两块吧。”等她放下了珐琅托盘,我招呼她。   
    “这么怎么成,奴婢……”娇妍连忙推托。   
    “别客气,咱们储秀宫没那么多规矩,你看小山不也是随随便便的。大热天的,忙了半天,你也消消暑吧。”我笑着拉住她的手,让她在一边的小凳上坐下。   
    娇妍没有再拒绝,贴着凳沿坐了下来。   
    我拉着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虎口处的老茧,笑问:“娇妍进宫前练过武吧?”   
    “娘娘怎么知道?”娇妍有点急,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透着慌乱。   
    “是不是练家子,明眼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我笑着。   
    那边小山已经重新发好了牌,她这会儿正赌得眼红,也不管什么避讳,就大声叫起来:“小姐,小姐,牌都发好了,快来看牌。”   
    我又向娇妍笑了笑,撸撸袖子接着去赌了。   
    赌得眼红耳热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有一双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后背。   
    夏天的夜有些难熬,蚊子多不说,墙角树梢经常会有一两只蛐蛐,在半夜梦呓似的叫上几声。   
    这天夜里我又被多嘴的蛐蛐吵醒了,喉咙里有点干,看外面的小榻上小山睡得正熟,就悄悄下床,一个人去找些剩茶什么的来喝。   
    走到廊下,透过深黑的夜色,看到前殿上空有些明灭不定的光影。   
    我有些好奇地穿过回廊,来到前殿,只见月光如水遍洒的石阶上,有个纤瘦的身影正在练剑。   
    长剑在她的手上流转,银色的剑光如回风流雪,在半空划过凄清决绝的弧线,剑刃激荡着空中的气流,若有若无的剑吟声轻轻回荡。   
    “好剑法!”我轻声击掌。   
    “谁?”练剑的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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