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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困境(黑道,雷,虐)作者:狄灰-第24部分

小说: 困境(黑道,雷,虐)作者:狄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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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更喜欢许岩情绪化一点,心情不好可以发泄出来,如果一味地压抑自己,我都替他难受。希望这次我的那些话他能听懂,不要再为我多做什么了。方家四少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再给他什么。
  
  接近中午正好是堵车的时候,所以车子行到市中心就减了速,一路慢吞吞的朝前开。我不太舒服,头痛又开始发作,脑子里像有人拿了凿子在不停的敲,疼得我满身的虚汗。车子里又开着冷气,被这么一吹,身上一阵阵发冷,越发地难受了。
  
  “老李,”我低声说,“冷气关小些。”
  
  “好。”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担忧,“四少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嗯。”我把头抵在车窗上,低声道,“车上有毯子没?给我找个毯子……”
  
  “您等一等。”老李说着,把车向右靠边停下。他的方向盘打得有些急,我晃了一下,越发觉得头晕目眩,心悸更加严重,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老李下车从后备箱拿了毯子过来给我盖上。我们后面还有一辆车,是我的那两个保镖。我这辆车本来是我和许岩坐的,许岩一声不吭走了,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他们也不敢跟我共乘一辆。看到我们停车了,他们马上小跑过来打开车门看着我,问我道:“四少,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有气无力地说,“一会儿到医院去,你们去找院长,给我弄间病房……我可能需要住几天院……”说到最后,声音似乎都快发不出来,眼前黑蒙一片,连东西都看不清了。
  
  “走吧……”我提起一口气,勉力说道,“别停到路上……到了医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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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实在难熬,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忍受,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浑身都湿嗒嗒的,心跳也很急促,连带着呼吸也有些紊乱。我甚至连坐稳都没有力气,只能四肢无力地把头抵在车窗上,几乎瘫软。就连毯子从我身上滑下来我也没力气捡,只能寄希望于老李,期待他早点到医院,否则我觉得我可能都会死在这车上了。
  
  车子终于停下,我仿佛听到后面保镖从车子里下来的声音,我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心想这可终于到了。可是好像高兴得太早了,这时候外面突然起了争执,我的保镖站到我这边的车门前,用身子挡着我。我睁眼看了看,茶色的玻璃外头站了好些人,我甚至看到我的保镖从腰间掏出了枪。
  
  “大白天的,你们想做什么?”保镖中的一人说。我苦笑,思忖道:若是许岩,这时候肯定不会说话。所谓静观其变,说得越多,可能越会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我们老大有话想跟四少说说,希望你们行个方便。”那边的人回话道。
  
  “有什么话需要把人家车子截下来吗?有事情叫你们老大打电话预约,四少哪里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保镖中的另一人厉声道。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对方说着,朝车窗看了一眼,大声说,“四少,行个方便。我们老大有话跟你说,你一直不肯给面子,这让人太难做了吧?!”
  
  我没吭声。不是不想说话,可是现在这个状况,我觉得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晕过去,哪里有力气跟他们说话?只不过这一切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不给面子了,于是对方又说:“四少,好歹我们老大也是义安数一数二的人物,您不过是盛合四少,我们老大找你谈话,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摆这个谱做什么?给点面子不行吗?再这么下去,可别怪我们用强了!”
  
  我苦笑。左玉禾啊左玉禾,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总是在我难受的时候来找我的茬,让我说你什么好?只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精力跟你废话?
  
  外面的人又说了几句,双方都不肯让步。而我这个当事人也不肯露面,所以一直僵持不下。我已经撑不住了,意识似乎迷糊了一阵,但又很快醒转。头痛越发严重,就像要爆炸了一般,疼痛已经剧烈到让人麻木的地步,只剩下喘气的份儿。老李坐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几眼,脸上满是焦虑:“四少,你要不要紧啊?”
  
  “老李……”我弱声说,“你……你给……许岩……打……电话……”
  
  “好,我打。”老李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时间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我看到他一直不停地拨号,但是并没有接通的迹象。我顿时感到一阵阵绝望。
  
  “四少,许岩不接……四少……四少……”我仿佛听到老李在跟我说话。这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似乎还打了起来。可是好像没多久就安静下来了,我这面的车门被人打开了。我靠在车窗上,车门一开我就往外栽。可是我没有摔倒在地上,有人接住我了。那个人用惊异的声音叫我的名字:“逸辰?逸辰?”可是我再也听不清了……那双温暖的双手,和八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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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与疲惫就像海水一样包围着我,让我感到灭顶一般的窒息,我就好像是不幸溺水的小兽,在这一片汪洋里不停地挣扎,徒劳地想要攥紧身边任何一样物体,让自己不至于沉下去。可是我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抓住那些救命的稻草,只能战抖着拼尽全力张大嘴竭力地呼吸。
  
  “逸辰……逸辰……”耳边一直都有左玉禾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叫着我的名字,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像是蒙着一层薄膜,我被那层薄膜包裹着,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我感觉我被他抱在怀里拼命往前跑,然后我便被放到一张床上,周围有医疗器具碰撞发出的冰冷的声音,有氧气面罩压了下来……
  
  “快,你先出去……他需要急救……”
  
  “……病人情况很危险……快叫主任过来……”
  
  “……血压快测不到了……”
  
  “……强心剂……快……强心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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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与身体仿佛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当身体无比疲惫虚弱的时候,我的意识却异常清晰,整个人仿佛被套着薄膜扔在水里,一直漂浮着落不到实处,周围的声音也很不真切,我在水底,声音在水面,朦朦胧胧,不甚清晰。
  
  我能感觉到金属器械接触皮肤表面的冰冷触感,还能感觉针头扎入身体的锐痛,也能听到身旁监控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甚至能感觉冰凉的液体在身体里流淌,可是我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我曾经听人说过,人在临死之前脑子里会一一闪过以往的事情,就像演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我现在的状况可能很不好,但并非弥留之际,因为我的感觉很敏锐,周遭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说不了话,醒不过来而已。但是我的头脑里却出现了那种传说中的临死前的状况,很多事情像是海啸一样涌到我脑子里。我的头受过伤,所以这么多场景让我很有些吃不消。在这种状况下我似乎好几次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清醒的时候居多,除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睁眼不开口之外,我的大脑依旧在思考运转。
  
  我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被我杀死的那个人,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他身边有人在狂吼,其中似乎有一个人喊了一句什么,那句话里有某个字眼我无比熟悉,但却听不清楚,想不起来。我记得那时候,我拿钢管把他刺了个对穿,血沿着我的胳膊流下来,周围一片嘈杂,我晕了过去。但是在我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那人喊的一句话,但到底是什么,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还看到左玉禾那张悲伤绝望的脸。在得知他投奔义安之后我不是没有调查过他,我曾经高薪聘请私家侦探查过,但是所得甚少,很快我大哥便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亲自断绝了我的一切念想,至此再也没有任何私家侦探敢于接手这生意。大哥说,那是为了我好,长痛不如短痛。那时候私家侦探最后一次给我邮寄来他的照片,照片里那个人比以前成熟了,身穿名牌服饰,前簇后拥,已经今非昔比。我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寂寞,可却宁愿相信他真的是忘恩负义背叛盛合的叛徒。那时候我痛苦绝望到几度求死,他凭什么如此冷静潇洒?可是如今想想,当年我走了之后,他哪里会有好日子过?我的父兄早就恨他入骨,只是让他瘸了腿,已经是仁至义尽。照父亲当年的狠厉,他不高兴了,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或许真的是我太天真、太单纯、太任性,误会了他,导致如今的情境。
  
  最后我看到许岩那双专注的眼。每次我胡作非为的时候他都会紧紧跟在身后,为我收拾残局。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的依赖他。我明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的,但是我并没有阻止这种感情发展下去,而是理所当然地利用他的感情,假装看不到他一次次的失落。对于许岩这样,对于向瑾瑜何尝不是一样。我只是利用他们对我的感情,他们对我还有用处,所以假装不知道,假装糊涂。到如今让他们一个失望,一个受伤,都是我一手造成,让我后悔不已。
  
  只是这一切为什么在这种状况里出现?我想不明白。在我清醒的时候,为什么一切都是困境,但现在这一切仿佛又有了答案?是因为如今病重,所以才会将以前的怨恨一一想通?还是因为之前一直神经紧绷,强自支撑,如今终于被压垮,无赖一般地扔下所有的担子,所以才会有这种释然?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无边的疲累还有无助。我想起医生曾经说过,我脑子里的血块会导致情况恶化,到时候我会瘫痪或者失眠。如今这样无法动弹的感觉,是否就是瘫痪的前兆?那天许岩不再接听我的电话,兀自离开,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不能再拖累他了,让他解脱真的挺好的。只是我还没能去看看瑾瑜,没有对他说一声谢谢。还没有见一见左玉禾,没有和他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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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再次混沌,不知几时几许。再次清醒的时候大约是清晨,我感觉得到温暖的朝阳洒在手背上的感觉,薄薄的眼皮还能感到橙色的光芒。
  
  我身边有人,正在悉悉索索地忙碌,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脚步,熟悉的放置物品的力度,熟悉的气息,让人觉得窝心不已。
  
  那是许岩。
  
  许岩许岩,你为什么要回来?我是真的要赶你走,助你找日脱离苦海。可是你现在又回来做什么?你和瑾瑜对我的情分一再被我利用,我对不起你们,只求从此以后你们能够甩掉我这个包袱,过得幸福,可是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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