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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隔世阑珊 作者云上薇_(-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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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很吵 我很安静 情绪很多 我很镇定
  因为投入 所以放弃 不愿再被痛醒
  固执算不算任性的要求
  付出也可能看不到结果
  终于你还是选择了放手
  用逃避 让感情犯错……”
  台上唱歌的换了个女子,化着浓烈的烟熏妆,唱孙燕姿的《任性》,唱得不错,那样低调的歌与那样夸张的妆,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不搭调,却愈发凸显出任性的主旋律。她品味着歌词,把酒杯贴在脸上,陷在了音乐里独自发呆。
  喜欢听歌,感人的歌,它让我觉得爱是对的。她喜欢来这听歌,喜欢听浦唱歌,是因为他让她觉得爱是对的吗?还是因为寂寞实在太吵了,吵得她睡不着?
  不知不觉中,她很少去回忆了,不知是在渐渐遗忘还是在渐渐隐藏,她只知道自己愈发抓不住阿布的脸,他的脸,在她记忆里一点一点往后退,一点一点脱离她的掌控,仿佛隔了好几个空间,再也触摸不到……可是那样的轮廓,又是清晰的,那被她刻在了心上的轮廓,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她在浦的歌声里逃避,像只蜗牛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壳里,聆听每一个寂寞灵魂的声音。外面世界再大,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付出已经看不到结果,固执算不算任性的要求。她在固执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浦过来,坐在她对面,陪她喝酒。他看着她发呆,问:“在想什么?”
  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在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闻言一笑,“你不用费神去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样意义不大。”
  她偏头看他:“为什么意义不大?”
  他笑,淡淡地说:“每个人生命里都会有那么多过客,每一个都是匆匆而过,如果都要去想,会不会活得太累了一些,我喜欢顺其自然的关系,而且,有些时候人与人的关系也许,止于浅表反而会比深交更好。”
  她沉默不语,琢磨着他话里的意味,不由扯了扯嘴角,过客么,原来不过是过客而已,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到底有多少人会和你相遇,又人多少人能为你停留,这样想来,会觉得有一种命定的玄机,说不清道不明。她承认他说的也有理,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也许,止于浅表反而比深交更好……这说的是不是他们呢,她却无意深究,笑了声,问:“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我有点闷……”
  他没有拒绝:“想听什么?”
  “比如你来自哪里,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爱过哪些人……诸如此类。”
  “如果你要这么定义的话,”他说,“我来自一个水乡,那里一年四季雨水都很多……春天是杏花春雨,细腻的雨丝像密密的蜘蛛网,粘得满头满脸都是,有种怎么都扯不清的感觉;梅雨的季节,天气永远是湿嗒嗒的,屋里的八仙桌上会长薄薄的霉衣,让人觉得看不到好日子……暴雨的天气,坐在屋檐下用手去接沿着瓦缝倾泻下来的雨水,还是小时候很稚气的行为……现在想起来却会觉得很快乐;而冬天,下很长一段时间的冬雨,不大,但是很绵长,总会冻得整个天空阴霾一片,从后院吹来的风会让你的关节骨冷得发疼,那种疼会持续整个漫长的冬季……”
  他讲得很慢,她倚在沙发里托着腮耐心地听他讲话,他是那种南方人的口音,平仄起伏不大,语调几乎是平的,一点一点地吐出来,平缓地就像他的人,看不出多大的情绪,就像一湖太深的水,深的即使投入几颗石子,也激不起多大的波澜,可是无由地就叫人觉得舒服,她很容易地就陷了进去,寂寞很吵,情绪很多,但是在他面前,她可以变得异常镇静。
  她笑:“难怪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忧郁的,让人看不到尽头的气质……”
  他回过神来:“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觉得么?”她浅浅地笑了下,唇边梨涡轻晃,“北方雨水不多,所以我总觉得南方的雨水应该有戴望舒《雨巷》里的那种浪漫,可是听你这么说,总觉得雨水多得让人讨厌了。”
  他微笑,听着她讲,并不反驳。
  “是不是对一个地方一个人太熟悉了,反而无法产生好感呢?”她想起傅旭东,不由自言自语。
  他沉思了一下,淡淡说道:“也许是因为追求的不一样吧,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大,外面的人更好,被欲望蒙蔽了的心,总是看不到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在等着自己,所以从来不会珍惜……”
  总觉得有更好的在等着自己,所以看不到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迷幻的灯光打在她皎洁如华的脸庞上,如神情一般捉摸不定。她低下头静静地喝着酒,沉默不语。
  “阳阳,周末有空回家一趟。”傍晚在厨房里煲汤,意外地接到妈妈的电话,手中用来搅拌的勺子不由顿了顿,铛得一声打在砂锅上,她深吸了口气,说:“嗯,我知道了。”
  周末她起了个大早,费心打扮了一番,穿得比上班还要正式。妈妈不喜欢别人迟到,也不喜欢她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没教养,她在大事上已经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在小事上总要尽力而为。换上鞋子出去,正遇上对面也推门出来的傅旭东,她不由愣了愣,随即朝他微笑:“四哥你在啊?”
  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久到她以为他几乎不会再过来这里。要不是早起,还不会知道他昨晚住在这里。
  他也朝她笑笑,神情轻松,看起来很正常,打量了下她的打扮,还打趣道:“穿这么正式,要去相亲?”
  她顺手关上门,回头朝他灿烂地一笑:“准确的说,是相亲的前奏。”
  他木然地看着她笑,有些恍惚,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笑了,很久了吧,久到他都以为她再也不会朝他笑了,那说明,她最近过得很好吧……
  无心多想,只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要不要送你?”
  “不用了,又不顺路,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车去。”她朝他挥了挥手,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地走掉,颈间的丝巾在眼前一晃,回过神来,空气里只剩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在鼻息间轻轻荡漾。
  确实是不顺路,爸妈退休后,住在半山的别墅静养,离市区有将近两小时的车程。那里环境好,治安也不错,老人家的身体都比较健朗,每天爬爬山跑跑步就当锻炼身体。反倒是年轻人,为了少走几步山路,非得把车打到家门口。
  她在雕花的围墙前下了车,管家的方姨来帮她开门,说:“三小姐,夫人在花园等你。”
  她点点头,沿着围墙边的小径,往花园走去。江亚正在栅栏前浇花,从来都是端庄而严谨的人,就连弯着腰浇花,也穿着整齐的套装,袖子扣得服服帖帖,袖口上没有一点水渍。这样的教养大姐和二姐都继承的很好,唯独她,从小顽劣,屡教不改,这么多年就连三分之一都没遗传到。
  “妈妈。”她站在她身后两步,轻轻地叫了声。
  眼前的花还没浇完,江亚手中的水壶也没搁下,回头见了她,只微微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脸上神情平静,只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吭声。
  江亚又忙了一会,回头看她还站在那,就催了句:“还没吃早饭吧,先过去坐一会,喝点牛奶。”
  她犹豫了下,说:“妈妈,要不我来帮您浇吧。”她伸出手,想要接过水壶。
  江亚摆了摆手:“别瞎掺和了,还不够我忙得,去坐,要吃什么让方姨帮你弄。”声音依旧平静,却有种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她在这种威严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别人违背自己,而她,大概已经一再地挑战过她的不容置喙了。
  她坐在花园里吃早餐,大概是妈妈之前吩咐过,方姨端上来的正是她喜欢的青团,用豆沙拌了糖做馅,刚咬破皮,香香糯糯的豆沙酱就溢了出来,溢了满口的香甜。妈妈是浙江人,特地请了浙江乡下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有那样的地道,从小吃到大的,隔了这么几年,味道一点都不曾变过。天气很好,阳光穿透薄雾,懒洋洋地洒下来,花园里一品红开得正好,蟹爪兰攀在仙人掌上,不遗余力地汲取营养。她移开视线,又看到粉色的垂笑君子兰,在微风中盈盈轻晃,原来家里也有种着这样的花。一园幽香中,她依稀记起一句话,将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而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了……
  过去的事,过去的人,过去的关系都已定格,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而未来呢,她的未来在哪里,她眼前只有重重障雾,谁能告诉她未来在哪里……
  连续吃了几个青团便觉得发腻,再吃不下去,搁了筷子,江亚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朝她走来。
  有人要来给她拨开云雾了,可是她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发地觉得疲惫……
  江亚喝了口咖啡,见她有些心不在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语气还算轻柔:“阳阳,回来都快一年了,是不是该收收心了?”
  她手中白瓷小勺徐徐搅动,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妈妈,我现在挺好的。”
  “哦,是吗?”江亚一眼扫过来,不算凌厉,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挺好的,好到每天在外面喝得醉醺醺,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地在外边晃荡算什么样子?”
  “我没有喝得醉醺醺的,也没有三更半夜在外边晃荡,妈妈,是不是大姐有跟您说什么了?”她小声地辩解,只想着搪塞过去。
  江亚不赞同地看着她,声音渐渐冷了下去:“你大姐没那么多功夫管你的事,你跟别人私奔也好,你不想姓平也好,既然你回来了,只要你还是我江亚的女儿,我就不能看着你自甘堕落不管。”
  “妈妈……”她只觉得委屈,低着头不肯说话。
  “你爸爸对你失望透顶,恨不得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才好,刚回来的那段时间还知道收敛一些,现在你看看你放肆成什么样了,你自己不姓平可以,你有没有替爸爸妈妈想过,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笑话呢,你闹得还不够吗?”
  “对不起,妈妈……”她不是不难过,可是她没办法。
  江亚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情绪,冷冷说道:“这样放着你不管也不行,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还是趁早把你嫁出去的好,嫁了人,起码也能收收心,到时有什么事让你夫家去管,舍得气死我们老两口。”
  “不嫁,我不嫁,”她突然激动起来,晃得耳垂上的耳环剧烈地晃动,“妈妈,我不想嫁人。”
  “那你想怎样,平阳,”江亚痛心地看着她,“你才23岁,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就要毁了你一辈子吗,你什么时候能站在爸爸妈妈的立场想一下,你爸爸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为你的事情操心地整晚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阳阳,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她知道她自私,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嫁给别人,要是能嫁早三年前就嫁了,要是能嫁,她为什么不接受傅旭东,毕竟,除了阿布,只有他对她最好了。
  她问莫尧,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行吗,莫尧说行,可是她不行,她知道自己不行,阿布可以违背心意娶别人,可是她不能违背心意嫁给别人,只要想到这个念头,她胸口就泛起阵阵恶心,恶心地胃里上下翻腾,止不住地全身颤抖,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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