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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部分

黄易-大唐双龙传-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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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大明尊教,以对抗伏难陀与日俱增的实力。至於马吉和伏难陀
 何时搭上,则该是伏难陀到龙泉前的事。但伏难陀和拜紫亭的关
 系恶化,则应是美艳将五采石托你们带来龙泉促成的。你们应知
 若非五采石出现,颉利和突利未必能这麽快讲和,龙泉也不用面
 临狼军压境的厄运。」
   寇仲不解道:「这样做对伏难陀有甚麽好处?」
   杜兴沉声道:「这是伏难陀策划的一场豪赌,最理想是拜紫
 亭战死,伏难陀代其领队击退狼军,盖苏文则借势取高丽王高建
 武之位而代之。至不济伏难陀亦可与盖苏文瓜分拜紫亭多年敛聚
 的金银珠宝,拍拍屁股各自回国。死的只是粟末族的人,他们不
 会少半根汗毛,如若成功,得益将是难以估计。」
   叁人终明白为何宰掉伏难陀竟是帮拜紫亭一个大忙,因为伏
 难陀已变成粟末人心人的神,就像毕玄之於突厥,傅采林之於高
 丽,即使拜紫亭亦无法动他。
   他们更想起马吉船上的叁大箱黄金珍宝,大有可能是伏难陀
 的私产。
   寇仲忍不住问最关键的问题,道:「狼盗究竟和你老哥有甚
 麽关系?」
   杜兴立即杀气大盛,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向只知狼盗是拜
 紫亭的人,劫来的货均交给马吉处理,只要他不犯我,我杜兴可
 只眼开只眼闭,杀几个汉人算甚麽鸟事。到安乐惨案发生,我才
 觉到事不寻常,而你们更揭破狼盗与大明尊教有关,我首次生出
 警觉。我操他奶奶的祖宗,当你们告诉我许开山是大明尊教的大
 尊或原子,我才醒悟到事情的真相,包庇狼盗的不但有许开山,
 还有荆抗那杀千刀的老家伙,安乐帮因发现荆抗和狼盗的关系,
 其帮主才会全家遭遇毒手,此事我绝不会猜错。事实上我还很感
 激你们,否则我被人害死仍不知是甚麽一回事,死後也要做个糊
 涂鬼。」
   真相确是离奇曲折,若非叁人晓得平遥商到山海关後是由荆
 抗招呼,令任俊无法阻止平遥商北来,肯定一时间不能接受杜兴
 的说法。
   四人八目交投。
   寇仲吁出一口气道:「假设狼盗真与杜霸主没有关系,以後
 我们就是朋友。」
   杜兴哈哈笑道:「我之所以和许开山成为拜把兄弟,全是由
 拜紫亭从中穿针引线,我真正的兄弟是呼延金,希望叁位看在我
 脸上,在颉利和突利面前说几句好话,勿要和他计较。」
   叁人恍然而悟,始明白到呼延金昨晚肯与他们讲和的原因,
 正因受杜兴的影响。
   跋锋寒道:「杜霸王那封代我们向拜紫亭发出的警告信,己
 打草惊蛇,拜紫亭会否立即把他的儿子搬走。」
   杜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盖苏文亦非善男信女,有大祚
 荣在手上,才不怕会被拜紫亭出卖。这是一个交易,拜紫亭只能
 来哩!」
          第十章 将错就错
   叁人换过衣衫,戴上面具,昂然穿街过,朝外宾馆所在走去
 。
   街上混乱情况依然,一群又一群的暴兵乱民,目露凶光手提
 兵器的四处搜寻叁人踪影,反予他们方便,不用心会给守军盘查
 ,因为敌人目标明显,反疏忽他们。杜兴更会依商定计划找人扮
 作他们逾墙逃离龙泉,等敌人误以为他们不在城内,他们便可见
 机行事。
   叁人跟着一股人身後走过一段朱雀大街,转入一处横巷,跋
 锋寒道:「你们怎麽看杜兴?」
   寇仲摊手道:「我听不出任何破绽,因为他的而且确曾与许
 开山大吵一场。我们办妥事後,就去找许开山算账,还有烈瑕和
 韩朝安,一个都不放过。哼!」
   徐子陵望往对街的外宾馆,那是平遥商落脚的地方,令人难
 知吉凶。最理想是欧良材等已离城,最坏的情况是他们给囚禁到
 牢狱去。
   跋锋寒道:「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好把重注押在杜兴身上
 ,若他敢骗我们,我绝不放过他。」
   寇仲道:「别看他满口粗话,却是个粗中有细极有分寸的人
 ,更是识时务者,除非他不惜放弃千辛万苦在山海关经营起来的
 事业,否则只好乖乖与我们合作,来个带罪立功。哈!」
   徐子陵凝望外宾馆大门,道:「今趟来的先头部队不是突厥
 狼军,而是菩萨的回纥精兵,对拜紫亭会造成怎样的心理影响呢
 ?」
   寇仲欣然道:「陵少想得非常周到,影响可分几方面来说,
 首先是有关回纥本族的形势,菩萨在突利的全力支持,颉利的首
 肯和他因赫连堡一战如日中天的声势下,夺回他在本族失去的东
 西,故能领军西来。此更代表大明尊教在回纥失势,大幅削弱大
 明尊教对拜紫亭的影响力。」
   跋锋寒叹道:「突利总算做对件好事。」
   寇仲续分析道:「其次是颉利、突利让菩萨打头阵,摆明在
 对拜紫亭造势施压,显示反对拜紫亭立国的并不限於突厥人,还
 有其他大草原的种族。若我是拜紫亭,今晚定不能成眠。」
   徐子陵此时喝道:「看!」
   两人闻言往外宾馆望去,只见管平闪闪缩缩的走出大门,左
 张右望。
   叁人忙往後移,避开他鬼祟的目光。
   寇仲喜道:「欧良材等定因城门关闭走不了哩!」
   管平从大门闪出,往南门方向走去。
   寇仲当机立断道:「陵少和老跋去跟他,小弟入馆探望老朋
 友。」
   管平坐上藏在桥底的小艇,往龙泉城西南方划去。
   徐子陵正要沿岸追蹑,跋锋寒牵他衣袖道:「桥底尚有另一
 艘小艇,走水道总好过走陆路,谁想得到我们尚有游河的兴致?
 」
   两人迅速登艇,徐子陵负责划桨催船,远吊着前方若现若隐
 的管平。
   管平警觉甚高,不断往岸上察看,又朝他们瞧来,显是对他
 们生出怀疑,两人心中叫糟。
   跋锋寒低声道:「看来还是弃舟登岸追他稳妥点,虽然困难
 倍增,总好过明目张胆的随他在河道上左兜右转。」
   徐子陵悠闲的拨桨,微笑道:「我敢赌他是到大明尊的巢穴
 小回园去,这正是我和寇仲那趟到小回园的同一水道。」
   管平此时左转划进往北的水道,若依这方向,肯定不是到住
 於西南的小回园。
   跋锋寒早从两人处听过小回园,冷笑道:「好猾的家伙,想
 试采我们哩!」
   接着皱眉道:「若杜兴说的是事实,美艳该是伏难陀的人,
 理应与大明尊教处於对立,为何美艳的手下会到小回园去?」
   徐子陵没有跟进管平的河道,迳自直朝西行,道:「此事确
 令人费解,不过杜兴并非通天晓,美艳和大明尊教的真正关系恐
 怕连他都不知道。烈瑕说过美艳曾是他的女人,我看他该不是说
 谎。而他对伏难陀的敌意亦是发自真心。」
   圣光寺的佛塔高耸前方,徐子陵触景生情,不由叹息。
   跋锋寒讶道:「子陵有甚麽心事?」
   徐子陵的心神驰过时空,回到与师妃暄相处那既动人又神销
 魂断的回忆里。她现在芳踪何处?是否正在返回深不知处的静斋
 途上,对於将来,他再没有任何企盼和希望,忽然又想起怀内尚
 秀芳托他送交石青璇的天竹箫。
   摇头道:「没甚麽!此处事了後,你是否随我们一起回中土
 ?」
   跋锋寒默然片晌,漫不经意的道:「不!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迟些才到洛阳找寇仲。」
   徐子陵一呆道:「芭黛儿?」
   寇仲提高精神在宾馆周围巡视一遍,肯定没有敌人监视,从
 後院翻墙入内,他还怕拜紫亭高明得在这里藏有伏兵,逐间厅房
 的踩清楚形势,到最後肯定十多名平遥商全集中在大厅,扯下面
 具,从後门入厅道:「各位别来无恙,小弟大感欣慰。」
   欧良材、罗意等正坐对愁城,为自己未来命运担忧,加上被
 街上暴乱的情况骇得叁魂不齐,骤见寇仲出现,均是又惊又喜。
   原来他们今早依约等到正午,仍不见寇仲出现,心知不妙,
 慌忙离城,岂知所有城门均禁止出入,无奈下只好折返宾馆。
   寇仲叹道:「现在我们必须立即离开,否则拜紫亭早晚会记
 起你们,他现在方寸尽失,充满戾气,甚麽都不会放过。」
   罗意叹道:「少帅有高来高去的本领,说走便走,可是我们
 有甚麽办法走呢?」
   寇仲道:「我并非要你们和我打出城门去,而是将你们先移
 往安全地点。我在这里有个非常有办法的朋友,会看机会把你们
 送到安全所在。明天我们将可坐船回山海关,你们那笔欠账亦有
 了着落。放心吧!我怎都保住你们的。」
   众人大喜过望,忙拿起早准备妥当多时的简单行装。
   就在这要命时刻,「砰砰砰」!外院正门给人敲得震天响起
 ,每一下都像轰雷般敲在寇仲和众人的心脏要害处。
   其中叁人双腿一软,骇得坐倒地上。
   罗意等亦是脸无人色。
   宫奇的喝声传进来道:「这处已给我重重包围,立即给我滚
 出来。」
   以寇仲的强悍和信心,也要冒出一身冷汗。他势不能抛下他
 们独自逃生,这一下如何是好?宫奇也算了得,竟晓得自己在这
 里。
   宫奇再喝道:「还不给我出来开门。」
   寇仲心中大讶,若宫奇要对付自己,肯定会破门或翻墙冲进
 来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怎会叫他去开门。
   旋则即醒悟过来,宫奇并非晓得他寇仲在此,而是来要拘禁
 罗意等人,灵机一触,立时计上心头。
   夕阳科照下,雾气缭绕,河桥处处的龙泉上京纵使在大战将
 临的前夕,仍是那样迷人。幻成金碧色的河水轻悄悄的流动,暮
 霭挟着温泉河升起的水气笼罩着小船四方随着舟行而不断改变的
 迷蒙天地,雷雨後澄明的西边天际凝聚着一抹绚烂的霞彩,和一
 块块意闲适舒卷的浮云。
   跋锋寒淡淡道:「你可知为何我要和芭黛儿分手?」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跋锋寒是把自己视为知己,始会透露
 心底密藏的事和情绪。
   跋锋寒露出一个充满无奈和苦涩的表情。目光投往河水,叹
 道:「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分属两个不同阶层的人,自出生便注定
 如此,大家无论在生活习惯、思想方式和人生目标都大相径庭。
 在开始时,仍可靠冲破一切禁忌的热恋支持,那种由仇恨变作爱
 侣的刺激和忘情把一切淹没。可是当我没法将她变得肖似我自己
 ,而她亦因我没有为她作丝毫改变而失望时,磨擦日渐增多,到
 最後终发展至难以忍受的地步。」
   徐子陵虽不晓得他们间实在发生的事,亦可想像到像芭黛儿
 这突厥贵族出身的贵女,被抱着报复心态的跋锋寒俘掳身心那不
 平衡的心态,她背叛自身的阶层投向跋锋寒,肯定要承受庞大的
 压力。
   跋锋寒苦笑道:「那个早上她是自己走的,她走时我只是诈
 睡,她也晓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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