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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上官鼎红花谷-第67部分

小说: 上官鼎红花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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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没有反应,却见瘦小和尚疾坠而下,等接近宗钟时,双脚猛地沿着藤葛向下使劲一跺,宗钟不敢的抵挡,惊得双手一松,一个身子第二次又向死沼中坠落下去了!
  宗钟只顾躲避瘦小瞎和尚的一蹬,不但松手松得快,而且在临松手的时候,还借藤葛的力量反推了一把,因此下坠之势,更发急速!
  他曾经有过坠岩的经验,当身子下坠不久,双掌立刻向左右外击,“旋转乾坤”连续打出。
  他这时的功力较前番落崖时的功力,已浑厚许多,这一连续外击,坠势居然缓慢不少,心中大喜道:“这样子掉下去,即使抓不到树枝什么的,受伤也不致太重!”
  不料喜意正浓,突然觉得鼻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似的,忙用力哼了一下,岂知不哼还好,一哼之下,鼻孔里面顿时如同针戳了一下,痛彻心肺!
  只因这猝然一痛,不自觉地便散了体内真气,一个身子立时急剧下坠!
  他暗叫不妙,慌忙吸腹提气,怎料气没提聚,鼻孔里再又刺痛了一下,而且比前番更加疼痛!
  一时恼得性起,索性用指头去剜鼻孔,非把他剜出来不中!
  手指还没伸进鼻孔,便猛觉腰背间一记剧痛,人已失去知觉!
  昏迷中,仿佛听到“小黄”的吱吱叫声,也仿佛听到“地老’和尘玄禅师对话的声音,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时,哪里有什么人影!
  他疑梦疑幻,不知此身是否仍在人间,把指头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尚有疼痛的知觉,于是想挺身坐了起来。
  但当他刚一动弹,浑身四肢,无一处不疼痛难禁,尤其脊臀之间更如散了一般!心说:“这一坠之势,如何这般厉害!”
  偏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跌落在一大截腐朽的巨木之上,难怪周身这般疼痛。
  他猛然记起那三个瞎老和尚来:“他们呢?没下来?”仰望山峰,只见烟雾重重,像是一片云海,不觉低声感叹道:“我的命也太苦了,老是一些不遂心意的事降临到我身上!”
  他此刻最企盼的,便是希望“地老”,或者尘玄禅师能够到这儿来发现他,不然,“小黄”能来也是好的。可是,他失望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窠,这片死沼地势特低,业已罩入一片夜幕之中。
  他颇为惶恐,万一有野兽到来,自己又动弹不得,岂不是死路—条!!
  越想越害怕,好像就有野兽嗥啸而来似的!
  他张大一双眼睛,强忍疼痛转头四顾,忽见自己躺卧的这大截腐朽巨木之中,闪动着一点亮光,蓦然见到,不禁心头剧震:“该不是什么野兽伏在那里,准备偷袭我吧?!”
  定睛看时,两丈远的距离,偏就看不清究竟是不是野兽的眼睛在闪动。
  不知不觉间,大地慢慢变成一片漆黑,黑得伸手难辨五指,只有那一点点光亮,仍在隐约闪烁着。
  他心中焦愁,两眼牢牢瞅住那点光亮,防它突然袭来,可是看不多久,忽又自己暗笑自己,瞅着它又有什么用呢?那野兽若真来袭击,还不是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躺着不动。
  但每一次深呼吸,脊臀间便痛不可挡,同时更因害怕那闪出光亮的野兽乘机暗袭,不时下意识地偷偷张眼瞅它一下,它他仍在原地没动,才略微放心一点。
  要知调息行功,必须收心敛神,胸无杂念,若像他这般心猿意马,任怎么也不能收到功效的。
  他屡试不成,忽然悟出其中道理,遂极力驱尘涤虑,忍痛调元,专心用起功来。
  他练的乃是上乘内功心法,而且深具根基,果然片刻之后,那灵台方寸之间,便觉清澈澄明,虑尽尘消,体内一股真气,也同时遍行四肢百胲,通体感到无比舒畅。
  再过一刻,并在不知不觉中,进人浑然忘我的境界……
  不知过了几多时刻——
  当他由浊返清的时候,仿佛听到几声吱吱叫声。他一惊而醒,睁眼看时,天已大亮,面前正站着那只善窥人意的小猴子——小黄。
  小黄见宗钟到底被他叫得睁开眼来,欢欣之下,更是吱吱叫个不停。
  宗钟此时心朗神明,试探着轻轻舒展了一下四肢,竟能伸缩自如,再慢慢坐直身子,也不觉有甚痛苦,顿时心花怒放,喜上眉梢,跃起问道:“你主人呢?尘玄禅师呢?他们可都好么?”
  小黄虽通人意,却不能言语,当下仍是吱吱乱叫,前爪也向洞中那方向乱指乱划。
  宗钟无法领会他的意思,下意识地随着他指着的地方瞧望,眼光瞥处,忽见白光一闪,顿时记起昨晚使他担心半夜的闪闪光亮来,凝目瞧时,不觉暗叫一声“惭愧”。原来自己昨晚躺一宿,认为是一大截腐朽的巨木,竟是一条巨蟒的尸体!

  蟒尸已开始腐烂,昨夜间闪闪发光的,乃是一块嵌在蟒身之中的白色物件!
  宗钟童心未泯,它昨夜使他虚惊了一场,倒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走上前去,伸手拔出来一看,不禁又惊又喜,一时呆在那里,作声不得!
  原来他手里拿的,正是熊开腾临死时所说的“书”在园里的“万象宝录”!
  小黄见了这东西,也是手舞足蹈,跳跃个不停,宗钟颇为奇怪,问道:“你也认得这个?”小黄听了,更加乱跳一通。
  宗钟可听不懂它的意思,说道:“我听不懂你在叫些什么,还是带我见你主人去吧!”
  小黄听了,返身飞纵而去。
  宗钟亦步亦趋,进了石洞,里面一片黑黝黝的,他可不敢学它那般快跑,一个人慢慢摸索进去。
  等他走到悬有明珠的地方,“地老”和尘玄禅师已迎出来,“地老”劈头就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打听到‘天荒’的下落了?!”
  宗钟傻笑道:“‘天荒’的下落没有打听到,‘万象宝录’却在无意中捡到了。”
  “地老”大乐道:“在什么地方捡到的?拿给我看看!”
  宗钟一面递过去,一面笑道:“说起来也真怪,会在这死沼中的一条蟒蛇的尸体里面捡到。”
  “地老”脸上掠过一丝惊奇的神色,望了宗钟一眼,随即反复端详手中那个据说是“万象宝录’的扁空盒。一面向石室走去,一面凝重地说道:“老夫有言在先,在今年你跟你爹爹姓‘宗’的时间中得到这部‘万象宝录’,老夫只须找一种去掉这层猴毛的方儿,仍然归你……”

  话没说完,忽然那小黄在一旁吱吱乱叫,并且拦在“地老”的前面,指手划脚,跳个不停。
  “地老”不觉停步对它注望起来。
  宗钟也跨上一步,但见“地老”似乎懂得小黄的指划和叫声,先是静静谛听,旋又面露惊奇,终于哈哈大笑道:“小黄,不是你那般说法,我跟他约定过的,只要是在今年寻到手便归他所有。”说完,抚摸了它几下头顶,向石室走去。

  尘玄禅师讶然问道:“它在说什么?看来这其中还有不寻常的过程嘛!”
  “地老”边走边说道:“他说这东西是他妈抢到的,应该归我。”
  这时众人已走进石室,“地老”道:“刚才小黄对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早在几个月以前,它妈——我管它妈叫‘老苍’,有天老苍带着小黄姊妹去顶上玩,忽然遇到一个人手里拿着只扁铁盒子用刀割了一番,后来又生火来烤,他们觉得很奇怪,老苍冷不防跑上去将这扁盒子从火里一把抢过来了。

  “那人一见,如同发了疯似地追着老苍就打,老苍边打边退,大概是被打了一下,火了,把手里的扁盒子往嘴里一衔,腾出两只前爪来对付那人,后来不知怎么一不小心,忽然将它吞进肚子里去了!
  “那人见了,更发连命也不要了,左一掌,右一掌,拚命地打来,苍论老苍的能耐,等闲的江湖好手,还未必赢得了他,这人武功不弱,竟然把老苍打中了好几掌!”
  宗钟忍不住插口说道:“那人就是金光教石楼分舵主熊开腾,武功相当了得!”“地老”道:“这就是了。大黄小黄一见母亲落败,姊妹俩双双加入战斗,一时之间,三猿一人大战起来。那人禁不住他母女三个的合攻,也受了点轻伤,自知不敌,才悻悻地跑了。老苍这时才发觉所受内伤不轻,大黄小黄费尽了力气,才照顾他沿着藤葛爬下来。不料他母女三个还没进入石洞,忽然遇见那头大蟒迎面游来,母女三个都心慌意乱,正要设法逃避,谁知那巨蟒已一窜而至,老苍为护卫女儿,竟上前迎拒,自然它不是巨蟒的对手,一下便被毒气喷昏,成为巨蟒的美食!大黄哭哭啼啼地告诉了我,我十分生气,便立意要诛杀巨蟒为老苍报仇,同时也恼恨老苍无故爬上山顶,一怒便把那根平常系在山顶的藤索,从上面尽头弄断了!”

  宗钟不信“地老”有上下自如的能耐,忽然问道:“你把山顶上的滕索弄断了,你会飞下来?!”
  “地老”笑道:“我弄断了就不能下来么?哈哈……”
  尘玄禅师也是诧异不止:“你武功再高,百多丈的削壁,你如何下来法!”只听“地老”继续说道:“我攀着藤葛上去之后,便寻好枯枝放在藤索尽头处用火点燃,然后我仍沿着藤葛下来,等一段时间,那藤葛被烧断之后,岂不自然而然地落下来了!”

  宗钟由衷地大赞道:“好主意!当真是好……”突然他从滕索上记起另一件事,忙道:“禅师,山顶上有三个又瞎又哑的老和尚,他们自承是少林派的那三位前辈长老要找你!”
  尘玄禅师听得心头一震:“他三位长老都年逾两甲子,数十年未曾过问人间事,如何会跑到这儿来的?只怕不是他们三位前辈?”于是问道:“你在哪里会到他们的?他们是怎生模样?”
  宗钟回忆前情,犹有余悸地说道:“我去你们少林寺送信,不知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也见不……”
  尘玄禅师一惊,截住说道:“胡说!我少林寺号称天下第一禅寺,全寺不下千人,怎会一个人也见不到!”
  宗钟道:“是真的嘛!不但人见不到,连香烛灯火都熄掉了!” 尘玄禅师预感不妙,不禁脸色骤变,力持镇定地说道:“你说下去!”
  宗钟遂把当时情形说出,一直说到他被三个瞎眼老和尚困了几乎一昼夜之时,尘玄禅师忽然惊问道:“那你如何脱围出来的?不成你还能……”
  宗钟苦笑道:“若不是忽然下了一阵雷雨,恐怕我早已死在他们三根鞭子之下了!”
  尘玄禅师不觉意气飞扬,“地老”问道:“尘玄,那三人是你长辈么?叫什么名字?”
  尘玄禅师微微不悦,但一想到“地老”也较他高一辈时,便不觉心平气静,恭说道:“他们三位俱时尘玄的师伯,法号微本、微了、微幻……”
  “地老”忽然接口笑道:“原来是故人到来,真是幸……”
  他幸会的“会”字还没说出,突然厉声喝道:“不准他们下来!”
  宗钟问道:“你们有梁子?”
  “地老”顿了顿,颓然道:“他三人与我并无梁子,只是……唉!白云苍狗,世事沧桑,谁又能够料到我今天会变成这般模样?教我如何能见故人!还是不教他们下来的好?”声音越说越低,语调也越说越凄凉,显然他是难过极了。

  宗钟道:“他们三个都是又瞎又哑的老和尚,又看不见你这样子,咱们只不变说这事,他们怎会知道。”接着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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