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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上官鼎玉狸长虹-第66部分

小说: 上官鼎玉狸长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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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园里小径错纵,花草经过人工修剪得分外整齐,这一切都显示著此园乃有归属………

  想到这点上,他又记起“不归别庄”这个怪名字,此际,他深深的认为“不归”二字,应当之无愧!论机关凶险,试问当今武林中有几人能够入此复出?论安逸避世,此处堪称“世外桃源”,试想弗为名利所驱的高雅之士,置身此境,有谁能不流连忘返?


  于是,他又联想到曾经一度在脑海中,刻划出的“不归别庄”的主人,一种敬慕之情,竟自冲淡了他所遭受的一切挫折,甚至几将小命送掉!

  他想会会此间庄主,在他的想像中,那必然是位胸罗万机,文才武功兼俱的高人奇士。

  但是,他地想到进入“九幽地府”的神剑北童,以及那不肯示人以员面目的三才剑欧阳青,时下不知景况如何?

  还有蓦然失踪,迄今未见的沸沸,亦不明是生是死?

  还有………

  总之,他想了许多,一时却无法为之奈何!

  骤然——

  一缕悠扬而略带凄凉哀怨的萧声随校风荡漾入他的耳际………

  那萧音似来自极远,又像就在身边,抑扬顿挫,入耳动听,美妙之极!

  徐玉麟随上清真人学艺时,文事武功兼修,对于音律之学,已颇入门径,这时,他已自办出,那萧音正是吹奏的一曲“汉宫春秋”。

  萧声调转“征”、“羽”,戛然中断,余音溺溺,犹自不绝如缕………

  在此静夜,萧声何来?

  他不禁又向四周极目望去,只见正北方向,山根底下,丛丛翠竹中,似乎隐约有一所茅舍,暗道:这篇声很可能就是由那厢传来?

  身随念转,他不期然的竟向翠竹丛前走去……

  那丛翠竹,距离他停身之处,望去也顶多不过半里之遥,以他脚步来说,转眼即可走到;可是他沿著一条曲曲折折的花径,走了好一阵子,却依然没有接近,只是在方圆十丈几内,转来转去。

  至此,徐玉麟始才明白,这所平淡无奇的花园,竟也暗布蹊跷,令人寸步难行!

  他正自欲施展“凌空踏虚”的轻功,意图由花树之上,掠向那丛翠竹,眉头微动,蓦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迎面而至!

  于是迭将身形隐于花树之下,凝神望去,但见两名绿衣小婢,像穿花蝴蝶般,沿著一条曲折的花径,竟向他隐身之处走来,行动似袅袅娜娜,姗姗缓缓,实则快捷无比!

  两名小婢,一前一后,倏然之间,已自到在徐玉麟隐身丈远之处,停下步来,怔怔的向这边望著。

  忽然前面的一名绿衣小婢,轻“咦”一声,对身后另一名小婢道:“明明刚才他还在这里,怎的眨眼就不见了?”

  说罢,星目四转,以眼神搜索起来。

  徐玉麟这时已自看清,前面说话的绿衣小婢,正是那神秘的“死亡之车”的御者,但表情上已消失了原先那种肃穆之色。

  “走!我们过去搜搜著。”另一名绿衣小婢,四周打量一番,道:“我不相信他会跑掉!”

  那“死亡之车”的御者小婢道:“好吧,我们就过去搜搜看………”她稍一犹豫,又道:“不过,我们可要小心,这个人的本领倒还不小哩!”

  “哼!我才不相信他敢在这里撒野?”后面的小婢道:“我看还是让蛇儿搜他一回,若不出来,我们再去搜吧。”

  这名小婢说著,果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竹筷粗细,尺长的小花蛇来,星光之下,举在手中,晃动不停。

  徐玉惊将此情形,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暗自忖道:我既是来此,何必让这两个小儿头动手动脚的搜,倘若被他们搜出,反而失去大丈夫的行径,我就出去,看她们能捣些什么鬼?同时也好藉此探听一番童、欧二人,以及白猿狒狒的下落……


  那名绿衣小婢,正待放出蛇之时,忽听一声:“姑娘且慢!”

  抬眼只见面前花树微动,钻出一位面如冠王,猿臂蜂腰英挺潇酒的白衣少年。

  这种突然情况,任何女子一见,也必吓得倒退,甚至惊逃,可是这两名绿衣少女,非但毫无惊惶之色,反而一见徐玉麟现身出来,竟自相顾“格格”而笑!

  徐玉麟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个什么?”

  那持蛇小婢停住笑声,竟然揶揄似的答道:“你管得著么?这是我们的地方,我们爱笑就笑,爱哭就哭,不是吗?”

  那御者小婢,也按著笑道:“我们笑一个毫无胆量的男人,被我们一吓便吓唬出来,不可以吗?”

  徐玉麟被这两个小婢,你一言,我一语,挪揄得啼笑皆非,面色一流,喝道:“你们笑那个没有胆量?”

  持蛇小婢道:“笑你又怎么样?倘你有胆量,就随我们来吧,看我们公主不把你这个剑进花园的贼子,捏死才怪!”

  “公主………这里既非皇宫禁苑,那里来的什么公主?………”徐玉麟错愕中,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著,竟自跟随两个小婢走去………

  “梦断漏悄,愁浓酒恼;宝枕生寒,翠屏向晓。门外谁扫残红?夜来风。玉萧声断人何处?春又去,忍把归期负!此情此际,此际拟托行云,问东君。”

  残星隐没,晨光熹微,晓风习习,薄雾袅袅,飘荡著这阙哀怨缠绵的唱词韵声。

  徐玉麟跟随著两个绿衣小婢,沿那回折花径,向翠竹篱舍前行,突被这排侧曼妙的歌音所陶醉,不禁暗自讶异道:看来这凶险重重,杀机四伏的“不归别庄”里,尚还有风雅之士………

  蓦然间,那修篁丛中,又自飘送出一缕歌声,道:“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这歌声宛若黄莺出谷,珠走玉盘,清脆悦耳,分明是出自女子音喉!

  徐玉麟似为此歌声所吸引,竟自未待歌声唱罢,加快脚步,走在了两名绿衣小婢前面,像一阵风似的,眨眼间,溜到翠竹附近,停下身来,回首看时,两名小婢也如影随形的跟到。

  这时歌声已停,徐玉麟向那翠竹丛中瞧去,果见在那茂密的修篁环绕之内,有一所精雅茅台,一门三窗,恰是三间。

  茅舍前面有一个小巧草亭,四周奇花异草,散发著清晨的幽香,沁人肺俯。

  环绕著那丛丛翠竹的,则是一溪混混清流。

  小溪之上,以一片尺许宽的石板,搭成一条小桥,过此石桥,使是道直达茅舍的小径。

  群山环抱,竹篱茅舍,小桥流水,萧音歌声,这应是何等超尘脱俗之境界啊!……

  徐玉麟正对此清幽所在瞧得出神,只见那两名绿衣小婢,飘身走上石桥,那个曾经充做“死亡之车”的御者小婢,则向茅舍飞跃而去,留下的一名,站立桥头,反身对他纤手一扬,格格笑道:“看你这人,还不快走过来,在那里呆什么?”


  这绿衣小婢虽然已无敌意,但语音中却带著命令的口吻。

  徐玉麟一听,心中虽微感不悦,但转念一想:反正我就要见到你的主人了,何必同你这小鬼头多所啰嗦。于是也不答话,使迈步走上石桥。

  那绿衣小婢,将徐玉麟引至茅舍中坐定,对他展颜一笑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少时见了我们公主,说话可要当心哪!”言时,适才刁钻之态已敛,竟是一本正经。

  徐玉麟对这绿衣小婢瞧了一眼,面容整肃的道:“不知你们公主高姓大名,姑娘可否见告?

  绿衣小婢笑容倏敛,容包肃穆,轻启珠唇,不答反问道:“当今皇朝天子何姓?”

  徐玉麟答道:“当今皇朝天子,当然是姓朱了。”

  绿衣小婢道:“你既知当今皇朝天子姓朱,那么我们公主之姓,则何须见问?”

  徐玉麟心中微震,暗自沉忖道:听她的口气,这位公主系当今天子的金枝玉叶,既为贵人,但不知因何远离京师,且复流落江湖,舍琼楼玉宇弗居,自甘栖身此竹篱茅舍,这倒是一宗令人费解之事?………

  行想及此,正欲向此绿衣小婢,打破砂锅问到底,以解疑团,但见先前奔进茅台的那名小婢,已自闭身来到亭内,向他敛衽三礼,嫣然笑道:“有劳相公在此久候,公主令小婢致意,请相公勿怪罢,并请屈驾至“翠竹小轩“——”说又是轻盈一笑!


  “不归别庄”的机关设施,其厉害处,徐玉麟自己亲莅其境,领教过了,此刻回忆起来,犹有心悸!

  眼下这两名绿衣小婢,对他何前倨而后恭?

  这被呼为公主之人,既是皇朝金枝玉叶,何以竟能降尊纡贵,对一个武林后生,如此礼遇有加?……

  这种种的一切行动,无一不使徐玉麟百思莫解,究竟是敌是友?直吓他如堕五里雾中!

  他见此光景,略微沉忖,迭忙起身还礼,答道:“在下一介武夫,藉藉无名,何敢有劳公主相候,请姑娘引路,在下就此前往晋谒。”

  两名绿衣十婢,簇拥著这位洁白儒衫,英俊潇酒的少年,迳向“翠竹小轩”缓缓行去。

  徐玉麟此刻,虽然疑念重重,不知是忧抑成是喜?但他表面上依然是从容自若,表现出一张恂恂斯文气概。

  他大摇大摆的跌至那所名叫“翠竹小轩”的茅舍之前,当先的那名绿衣小睥,抢行一步,将门上垂帘高高挑起,娇娇滴滴的喊道:“启禀公主,贵客驾到!”

  娇音甫落,只听帘内传出银铃似的一声话音道:“请徐少侠进来吧!”

  这声音虽然是那般的亲切和蔼,悦耳动听,但使徐玉麟心头为之大震!暗中惊异道:她怎会知道我姓徐?……

  凝思间,只听那手挑垂帘的小婢道:“相公请——”

  他微微一怔,赶紧收敛心神,整整衣冠,低下头来,举步跨进门内,突然清香扑鼻,使他心神微荡?抬眼看时,触目之处,直使他痴呆呆的怔住,迭忙垂下眼皮,肃然而立!………

  良久,徐玉麟的耳际,忽又留起一阵珠圆玉润的声音道:“徐少侠请坐呀!”

  徐玉麟这时,以已被此话音从眩惑中惊醒,迭忙深深一礼到地,道:“草莽武夫,徐玉麟拜见公主——”竟然仍未抬头。

  只听那悦耳娇音,又道:“少侠免礼,请坐吧。”

  “多谢公主赐坐!”

  徐玉麟说罢,这才退至一旁,落坐一把竹椅之上,微微抬起头来,心中又不禁为之“砰”然跳动!

  这也难怪徐玉麟神态失措,因为在此小轩之内,映入他眼帘的,乃是端坐著一位容光照人,艳绝尘寰,二十三四岁芳龄的宫女佳丽!

  他固然不是个登徒子,怎奈这位被称做公主的佳人,太以娇美艳丽了,娇艳令人简直不敢直视!

  所谓:“秀色可餐”,试问那个少年,美色当前,能不多看上几眼,甚至神魂颠倒,无所措手呢?

  何况,当徐玉麟甫一跨进小轩时,这位娇艳欲滴的公主,亦是两只剪水双瞳,放射著万般柔情的光芒,正和他的眼神相对呢!

  而且,公主芳年,当一个少女达于成熟的巅峰,一餐一笑,甚至浑身每一部份;那管是极其细微的一部份,无不放射著诱人的魔力!

  在徐玉麟的心目中,心上人苏玉娇应是一朵初放的海棠。天真无邪,童稚未混的公孙小倩,则如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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