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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上官鼎玉狸长虹-第42部分

小说: 上官鼎玉狸长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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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迭将图形审视一遍,过目了然,于是按图索骥,一按有床左边机扭,适才被打开之石壁,轧轧合拢,再一按右边机括,有床后边,倏现一洞门。他闪身进入内,正要举步前行,又听一声微响,回头看时,已被关于石门之外,不禁暗自钦叹无垢头陀设计之匠心!


  至此,也许令人很感迷离。这石洞之石壁,既然预设机扭操纵,然则玉麟怎能一掌即将石壁击开,岂非玄而又玄?

  须知玉麟此时的掌劲,已非同凡响,倘那推出的双掌,正在发怒之时,已运足了八九成功力,掌风贯满石壁,无意中触动机扭,而使石壁开敌。不过这也可以说是他缘分注定,而始有此巧遇而已。

  且说玉麟这时置身之处,乃是石室外的一条狭长甫道。他略微沉思,便沿此甫道前行,不一会,忽然面前开朗,已自走至图上所示“生命之泉”了。

  在白雾迷蒙中,他敛目凝视此泉,方圆约有十余丈,泉水冒著白气,如滚似沸,竟是一座洞中温泉,造物之神奇,令人叹为观止!

  他拿出无垢头陀所赠避水明珠,毫不犹豫的一跃而入,泉水四分,周围丈许,滴水不侵,仗此宝物之助,很快的便寻到了那柄神兵,复行跃出,顺手将宝剑撤出匣来,锵然一声,毫光乍现,夺目生辉,端的是一柄武林奇兵!


  剑身奇薄,隐隐透出一层青雾,约有三尺五甘来长,剑柄一面是半圆形,镶著九条细小纹龙,仅有半截身体;一面则平滑如削,谅必那半截龙身,必嵌于雌剑之柄,已自无疑。

  玉麟心中大喜,宝剑还鞘,复又循图上路线,绕过“生命之泉”,进入一条狭道。

  狭道竟自越走越高,而且最后已无通路,面前竟为一座石壁所阻!

  至此,他暗自忖道:明明图上指出这条狭道乃是出口,何以竟成绝路?……

  想了半天,又若有所悟的自语道:想那无垢头陀,于此坐化,已不知有多少年代了,所谓沧海桑田,当年通道,难免为后人或是自然力量所改变。若然,此处石壁厚度绝不会太大,何不一试?

  于是力贯双掌迳向石壁劈去。

  奇怪!这石壁中上他这足碎碑裂石的掌劲,竟然如钢似铁,连半点碎片都未落下!

  无计可奈下,又自咕啜道:无垢头陀是赠了我一本“佛门玄罡真铨”,这里面不知有没有破此石壁之功?反正一时也出不去,倒不如藉此把这种功夫练练。曾彷彿听师父提起过,“佛门玄罡”乃是已经失传很久的武功,谅必甚是厉害,不然,他老人家怎会那般重视?


  忖念既决,乃由怀中摸出那个石匣,拿出无垢头陀所著的“佛门玄罡真铨”,便从头至尾阅览起来。

  顾名思义,这部“佛门玄罡真铨”,自是无垢头陀为铨释“佛门玄罡”功夫之锻炼所著,是以内容并下深奥。

  玉麟天资颖悟,武学根基良好,尤能触类旁通。以故,对这部真铨所载,竟自过目了然。约莫两顿饭的时间,他已全部记熟,复按要诀运行起来,顿感周身罡气骤发,一件儒衫,无风自涨。

  “佛门玄罡”功夫,不期而获,玉麟心中乐不可支,顺手由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圆石,用两个手指仅轻轻一捏,便为粉碎!

  要知道“佛门玄罡”,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家功夫,非有优良武功基础之人,无法练成。

  既经练成,不但可以发出罡气护体,枪刀不入,尤能攒铁如泥,捏石成粉,摘叶飞花,伤人于十丈之外。

  这种罡气工夫,较之“般若禅功”,尤不知超出几筹?

  其实,玉麟当面这座石壁,原为无垢头陀运石中精英所堵塞,自非一般岩石可比。其当时之用意,自是以为既有人能入此洞,必获其“佛门玄罡真铨”,如练成此功,持其所绘之图,出此深洞,自非难事。

  玉麟那知其中原委,故而想以普通掌力,击破石壁,要非其究竟聪明过人,改时练成“佛门玄罡”,恐怕此生永难脱身了!

  且说玉麟既见捏石成粉,心下明白,实乃罡气之力,灵机一动,即功贯以臂,曲指如钩,迳向石壁抓去。

  只见他指掌触处,片片大石纷纷下落,约莫半个时辰,厚约一丈有余的石壁,竟被他抓穿了一个洞口,迭忙穿过,但又使他为之征住!

  这时他置身处所,竟又是一间黑暗阴湿的狭小石室,这石室一边墙壁上,破了一个洞,痕迹犹新,似是被人击开不久。

  他钻过小洞落身于一条狭道中,以其超人的视力,仔细的打量夹道两边以及地上,想找出些端倪,供其脱身。

  终于他在夹道的地面上,发现了隐约的人行足迹,简直如获至宝,狂喜一阵,便循足迹去向找去。

  转过夹道的一个拐角,行不几步,突然发现面前不远处,地上有一堆黑黝黝的东西,急急走过去,俯首一看,不觉悲喜万端!

  原来这堆黑黝黝的东西,乃是一个上身全裸,蜷曲而睡的人体;而且这人正是他急欲搭救的万里疯侠程百康!

  玉麟方要把疯侠喊醒,冷不防他霍地跃起,呼呼劈出两掌,力道之大,端的骇人!

  玉麟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出手两掌,震得倒飞出丈外,一个筋斗,摔在地上,兀自发楞间,只听疯侠“哈哈”大笑道:“老疯子还不想死哩!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是不是奉了褚老儿之命而来的?快说,若疯子也好先打发你上路!”


  疯侠说著,身形缓缓向前迫近,蓄势待发。

  玉麟被他这种反常的举动,弄得如堕五里雾中,由地上爬起,急道:“程老哥哥,你怎的啦?我是玉麟呀!”

  “什么?你是老弟玉麟?”

  程百康疑惑的道:“你怎的变成这种模样?”

  玉麟被疯侠如此一问,始豁然大悟,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非但破碎不堪,且尽是血污,又一摸脸孔,也是黏湿湿的,一股腥味难闻?不禁哑然失笑,心想:难怪程老哥哥不认识我了!随唉叹一声,道:“程老哥哥,这事说来话长,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令人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疯侠这时已经由声音中,辨出面前这个蓬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确是他所敬爱的小老弟,反而一阵心酸,悲从中来,使一位游戏风尘的怪杰,破题儿落下两滴老泪!

  两人都是同样心情,所以沉默了半晌,疯侠始道:“小老弟,我们且慢谈经过,你先跟我来,想不到我和苏姑娘被送进这所石牢,却在无意中查出了老弟的身世!”

  于是疯侠领著玉麟向前走去,一霎工夫,来到一所铁栅门外,嚷道:“秦老兄,苏姑娘,杨护法,你们猜猜这人是谁?”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玉麟纵目往栅门里看去,呈现目前的景象,不禁“啊”出声来!

  但见铁栅门埋满地白骨,白骨之上坐著两个披头散发,上身赤裸,下体缠著一个破布的女子,一个满身长毛掩体的怪人,正在抚摩著一条既粗又长的毒蛇。这情形,令人简直不敢思议是置身何处?

  两个赤裸著上体的女人,似是已经发现了铁栅门外的玉麟,同时惊呼一声,两手紧抱著胸前,面现惊恐与惶惑!

  玉麟已自认出其中一个正是他心爱的苏玉娇姐姐,另一个则是黑衣教护法杨金萍,情不自禁的喊道:“玉娇姐姐,我是玉麟呀!”

  “姨!你是麟弟!”

  苏玉娇不敢置信的大睁两眼直盯著他。

  “哈哈!怎么样,连苏姑娘也认不出了吧?不错!他正是我的小老弟!”疯侠处此境地,犹自不改诙谐之态的道:“我这老弟刚才出现时,若疯子也被吓了一大跳哩!”

  苏玉娇听疯侠一说,自是深信不疑,霍地跃起,竟向铁栅门扑去,也顾不了男女之间的羞涩,黄自呜咽的哭将起来。

  她这一哭,杨金萍兴那驯蛇怪人,也竟自痛哭失声,石室中本来就阴气森森,此时更被一片悲惨哀嚎所笼罩!

  玉麟目睹此景,简直不知如何所措?竟也不自禁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各位不要哭啦,我们就是出不了这石牢,大家能够见面,也该高兴啊!”疯侠说著,拍了拍玉麟的肩头,又道:“我老哥老不中用啦,小老弟你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生出此牢?”

  疯侠此言,使玉麟如梦初醒,迭忙说谈:“老哥哥,不要灰心,我相信这座石牢还困不住我们!”

  他说毕,便端详了一下栅门的铁柱,然后对兀自痛哭不止的苏玉娇道:“苏姐姐,请勿再伤心,快让开一边,我来把这铁门打开,然后好设法出去。”

  苏玉娇望了玉麟一眼,神色惶惑的向旁边闪开。

  玉麟运起了刚刚学会的“佛门玄罡”功力,气贯以臂,两手各握一根儿臂粗细的铜柱,大喝一声“开”!

  只听“轰隆”大响,一座两头深入石中的铁栅门,竟被他硬生生从中拉断!

  这种神功,如非目睹,有谁能置信?

  疯侠一旁直看得瞪目咋舌!心中暗自咕啜道:我这小兄弟,看来在这段时间里,必然又有什么奇遇,功力精进得使人不敢置信!

  铁门一开,苏玉娇首先冲出,身形甫停,突然石室中铁索震响,接著只听杨金萍半声惨叫,忧然而止!

  玉麟身形一拧,穿进石室,苏玉娇与疯侠还未弄清是怎么一码子事,便见玉麟托著杨金萍已经昏迷过去的身躯,从石室中走出,后面跟著那个满身长毛茸茸的怪人!

  从玉麟跃进石室,到托出杨金萍昏迷的身躯出来,也不过是一眨眼之事。

  但是,就在此瞬间的时刻中,石室中却发生了一幕惊心动魄的事情!

  原来那条被长毛怪人驯服的毒蛇,已经好长时间未获食物了,如非长毛怪人将其驯住,杨金萍、苏玉娇恐早已做了它的美味。

  此时,它一见苏玉娇穿出,就已自按捺不住,迨杨金萍起身往外走时,猝不及防被它一轮长尾缠住,长毛怪人惊得莫知所措?恰好,这时玉麟一眼瞥见,随迭忙跃入,将毒蛇拦腰一掌,切成两断,是以将杨金萍救出蛇口。


  其实杨金萍只是惊得昏迷过去,此时被玉麟抱出,从她“气海穴”上拍了一把,已自醒来。

  杨金萍由昏迷中苏醒过来,睁眼一看,竟“哇”的一盘,跪倒玉麟脚下,痛哭不止!

  长毛怪人,也将玉麟端详了一阵,深施一礼,竟自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这一切的情形,直使玉麟像丈二和尚,莫知所以?他惶恐的正欲向疯侠发问,突然一阵“呼噜”声响,使他为之一愕!

  疯侠面色倏变,道:“秦兄和杨姑娘,赶紧请起,有话待出得石牢,慢慢再讲,如果老疯子判断不错,褚呈祥那老儿,必然放水下来了!”

  就在疯侠话毕的同时,只见夹道的一端,果然一股水势,狂湍而至!

  苏玉娇惊呼出声,一头扑在玉麟怀中,颤巍巍的嚷道:“麟弟,死我也要同你一起!”

  在此情形之下,玉麟也实在不忍把她那上体一丝不挂的娇躯推开,随安慰她道:“娇姐姐,勿慌,我有办法对付。”

  “哈哈!老弟,有啥办法,快施展吧,水已过膝啦!你老哥是只旱鸭子,这把老骨头要全靠你哩!”

  说时,水势汹涌,已由膝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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