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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上官鼎玉狸长虹-第141部分

小说: 上官鼎玉狸长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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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此,略微一停,目光转向总武师余秀士,竟然欠起身来,冷冷的又说道:“因为今日将要加盟本庄的,乃是大名鼎鼎的白猿秀士徐玉麟——”

  徐玉麟三字一出,全厅为之震呆,苏玉娇身躯摇动,禁不住惊“啊!”出声!

  苏文彪分明已经向人家指出,这总武师余秀士便是名震江湖的白猿秀士徐玉麟,可是却见那黑面少年余秀士,稳坐椅上动也未动。

  不过大家已经看出,那黑面少年此刻脸色凝重,额角微现汗渍,显然是在以内功抗拒著一种巨大压力。

  原来毛病是发生在徐玉麟的坐椅上,那把坐椅表面上看起来是用红木制成,并无特兵之处,实际上是带有弹簧的钢铁,操纵机括装在了苏文彪坐椅的脚下,机扭触动,坐椅立即收缩,任你武功再好,也来不及逃避,便被坐椅紧紧的缚住。


  构造这种坐椅,也是苏文彪独出心栽的设计,更是一项绝大的秘密,议事厅内两傍的坐椅,全是如此,即连正当中苏文彪的宝座椅子也不例外。

  庄中头目虽觉这些坐椅不能移动,敏感之人难免怀疑,但是谁也料想不到会有这人的效用。

  此刻,非但徐玉麟被坐椅縳个坚牢,暗骂苏文彪的奸诈老辣,即使那些地位较高而未被縳的坐上首领,也都感到如坐针毡,对苏文彪的心狠手辣群生疑惧。

  苏文彪设计这种狠毒的坐椅,其苦心孤诣,无非是要在谈笑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即将异己之人擒住,想不到这次真果排上了用场!

  徐玉麟毕竟是个江湖新手,倘那里会料到一把看来毫无奇特的椅子,便能发生这人的毛病,以其身上所具功力,足可断钢碎石,要想震断这张坐椅,倒也不成多人问题,无奈坐椅之钢铁,乃为弹簧操纵,运功震它时,弹簧后缩,力道一卸,它又松出,所以无法脱身!


  也许我们会以为徐玉麟因何在此重要关头,竟放置那“佛门玄罡”而不用,其实不然!要知道“佛门玄罡”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力气功,其功效在于内震反弹,外力愈大,反弹之力愈强,可是遇上了这种你硬我软,你软我硬,软硬兼济的弹簧力道,那就大失作用,顶多也只能护佐身体,使弹簧力量的缩紧,不至于伤及体肤而已!


  且说苏文彪一见他那巧创杰作,果然已经把徐玉麟捆了个结结实宾,不由发出一阵阴恻恻的得意冷笑,直使全厅所有人众,听得打从心底下泛起一股寒意。

  逍遥山庄的绿林豪雄,谁都知道庄主苏文彪是个武功颇高的枭魁,但是他平日深藏不露,而又未远挂著付慈善的笑容,对天大的事情也极难看到他动动声色,所以认为庄主是位深具素养的长者,由衷的对他产生了一种真挚的敬畏之心。


  然而苏文彪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那是一项谁也不得而知的秘密,只从传闻中得知苏文彪手中一对飞抓,独步武林,曾未遇过敌手。

  苏文彪就利用部下对他讳莫如深的心理,建立了他巩固的地位与无上的权威,不但号令逍遥山庄,而且九六省的绿林道上,齐都向他“称臣纳贡”,而今爪牙复深入江南,他要实现其统率天下绿林豪雄的大志,与白道中人分庭抗礼,以改变武林大势。


  在议事厅内的群豪眼中,庄主苏文彪今日一切的举动都异于寻常,在他们想:此刻受制的余秀士,即使确为那名震江湖的徐玉麟,而又曾未闻听庄主对徐玉麟有何敌对行动与语言,以徐玉麟出道的时间与年龄而论,江湖恩怨自然更谈不到。


  然则白猿秀士徐玉麟因何冒充余秀士潜来逍遥山庄?而庄主苏文彪虽然真面不露,但从其语音中已可窥知他的情绪至为激动,其间要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以如此?实耐人寻味?

  苏文彪今日的一切行动,到此刻为止,在自己未说,是打了一次大大的胜仗,但也暴露了他真正的狠毒面目,使部下豪雄,深深的见得他非但是个武功莫测高深的领袖,而且也是个心机阴险的人物,在心理上对他往日的长者塑像,由此开始剥蚀、动摇!


  苏玉娇此际已是处于神经麻痹状态,她无法分辨出父亲的举动,是对?是非?她在父女之亲,情郎之爱上,成了只圆球,滚来滚去………徐玉麟运功试探了一回,觉得一切都是白费.他停下了挣扎,仅以罡气护体,以防袭击。


  当苏文彪那阵阴森自得的笑声停住,全厅中一片肃然,谁也猜不透他将对这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年,还要施用什么狠毒的手段?当然,其中最担心的要算苏玉娇与司马青山了。

  苏玉娇对情郎的担心,自是人之常情,而司马青山武师,自从苏文彪宣称余秀士便是名震江湖的白猿秀士徐玉麟后,他对余秀士原有的那份好感,骤然间转变为对徐玉麟的同情、关切、爱护、当然,司马武师已是个有了年纪之人,自不能露出任何声色,否则,不但于徐玉麟无利,连自己一条老命也得立即陪上。


  这里暂且按下苏玉娇与司马青山两人的心事,且说:苏文彪阴侧测的笑了一阵,霜刃似的眼神,向徐玉麟望了望,又已恢复了那平时的声音,问道:“白猿秀士徐玉麟,我且问你:老夫与你河非不犯,因何冒名潜入逍遥山庄?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物同来?你要是直言以对,老夫或可给你条全尸。”


  江湖中最痛恨的就是打入自己帮内卧底之人,所以苏文彪说出杀掉徐玉麟的话,并不足为奇。

  徐玉麟对苏文彪这种狠毒手段,早已气得怒不可遏,本想对他恶语相加,只因苏玉娇满面泪光,无限哀怨而焦灼的瞧著他,使他不忍再刺伤这位爱他的姑娘的芳心,因此,强自压下心头怒火,冷冷的答道:“不错,徐玉麟与你逍遥山庄本是河非不犯,才无怨仇可言,只因我要明了一件事情,又碍于我与令媛相识,而使我出此下策,如今我已受制于你,你可愿意告诉我一件事情的真象吗?”


  徐玉麟本是梗直之人,既已至此地步,只好准备将此来目的,真言说出,因碍于苏玉娇的情面,放在语气中也就较为软弱。

  苏玉娇既听徐玉麟说出此言,她与他之间的关系,自然在她父亲面前,也用不著再隐讳什么了,而且她觉得父亲是爱她的,或许对徐玉麟能网开一面,因此,她也就渐渐的镇静下来。

  “只要你肯直言说出老夫问话,你的问题,老夫自可答覆你的……”苏文彪说时,微微一停,瞧了爱女一眼,接道:“反正你已休想生离逍遥山庄,什么问题你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

  他这话无形中也明白的告诉了苏玉娇,使她心中所在的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以故,苏姑娘本已趋于平静的情绪,又复激荡起来,但她在表情上却是容色木然,一语未发。

  “好,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徐玉麟神情肃然而道:“褚呈祥去洞庭君山,在一所洞内劫持了一位老人,他是谁?”

  苏文彪坐著的伟岸身躯似是为之一震,但旋即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为了那个老头子,前来逍遥山庄卧底,想探听究竟吗?”

  徐玉麟点点头,表示默认。

  “那么我也对你说吧,他就是………”

  苏文彪是牢出口,忽被一阵急鸣警钟之声,把话语打住,改口对“天成路”路主“沙漠之鳄”齐搏虎命令道:“齐路主率领你的属下前去瞧瞧!”

  厅内群雄,对这阵突发警钟,不由齐都为之吃惊!

  “天成路”路主齐搏虎领命离厅,苏文彪又向徐玉麟问道:“是什么人同你一起来的,敢在本庄一个字的捣乱?快说!”他虽是沉稳机智,但对此突发情况,也难免有些发慌!

  “你可是以为我会同什么人里应外合吗?”徐玉麟不解的不答反问道:“那么你错了,如果我想和你作对,尽可明来明去,场上分高下,用不著易容更姓,更不会受到你的暗算!”

  苏文彪略为凝思,觉得对方之话,也不无道理,随暗自猜想道:“那么老和尚是谁?乱打警钟企图分散他注意力,让徐玉麟藉机逃走的又是谁?剩下又来闹事的又是那路人?为什么这些事情的发生会那样的凑巧?逍遥山庄机关重重,防守严密,要非是绝顶高手,怎会来去自如?……”


  他本是个疑心颇重的家伙,想到这些问题上,于是怀疑到庄内部属中,说不定早已潜伏下了敌人?

  苏文彪暗自发狠道:好吧!我先解决了一个再说,看看你们又能怎样?

  他心忿既定,转脸向苏玉娇说道:“娇儿,你不是说过,凡是爹的敌人,你都愿意亲手杀死他吗,那你就替爹去做这件事情吧!”

  苏玉娇闻听父命,犹如沉雷震耳,万难料到她爹有此一著,杀个把人倒算不了人事,然而现下要他杀的却是她的心上人啊!

  杀死他吗?绝不!违抗父命吗?怎可?………

  苏玉娇芳心欲碎中,反覆的自问了回,这才珠泪盈盈的答道:“爹,他和你既没有深仇世恨,为什么要杀他?除了杀死他没有别的路径可走吗?”

  一个心高气傲的江湖强女,突然间变得如此软弱可怜!

  苏文彪毫不为爱女哀伤的模样所动,毅然摇摇头道:“除了让他死之外,别无路走!”言下毫无通融余地!

  “大丈夫死有何惧!”徐玉麟猛的虎吼一声,道:“苏文彪你可别忘了还未当众答覆我的问题呀!”

  苏文彪微微一怔,道:“你不知也好!娇儿,去拿‘加盟棒’把他打死吧!”

  苏文彪向来对爱女没有白过一次味,这次在爱女的切身关系上,竟然这般绝情,直使苏玉娇肝肠寸断!

  “嗡”的声龙吟,寒光现处,苏姑娘撤出了三尺青锋,神情肃穆的向徐玉麟道:“麟弟,姐姐先走一步!”复又转身望望乃父,道声:“爹,女儿去啦!”手中剑迳向咽喉抹去。

  苏文彪沉喝一声,只见人影晃动,惨叫中血花飞溅,人头滚落,爱女娇躯应声倒下!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人声鼎沸,喊杀震天而来。

  大厅内在坐武师,首领,纷纷起立,一时秩序大乱。

  混乱中,突听一声巨震,天昏地暗,大厅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瞧不见了!

  司马青山黑暗中向徐玉麟生处,伸手捞了一把,但觉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不禁心中大骇,暗自伦弹了几滴英雄之泪!

  逍遥山庄庄主苏文彪发号施令的大厅内,在霎眼间的黑暗中,便又一声鞋然震响,黑暗消失,重现光明。

  大厅内一切如常,只是冒充余秀士的徐玉麟运人带椅都已不见。

  苏文彪仍然安坐在庄主的大座上,苏玉娇姑娘倒在他身旁的血泊中。

  另外,在苏文彪最近的一名“八猛”中的护卫,躺在苏姑娘的身傍,一颗瞪著眼睛的脑袋,却滚在了三四尺外!

  这情景自是够凄惨的,但在场百多个绿林豪雄,谁也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一众群豪怔呆之间,只见议事厅外一个月白僧袍飘飘,光头大脑的胖大老和尚,身后跟著个青衣枯瘦老头,两人人摇大摆的迳向厅门石阶上走来。

  他们两傍那多的“天成路”人手,刀枪剑戟齐出,竟然拦之不住;两人仅是袍袖轻拂,便将刀剑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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