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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上官鼎玉狸长虹-第133部分

小说: 上官鼎玉狸长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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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芸众生,红颜知己固所难求,然而要他既负苏玉娇,再负紫阳玉女,他却是死也不愿!

  常言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徐玉麟在思潮起伏中,虽然决心不能再接受怀中玉人的深情爱意,可是眼看公孙姑娘鸣呜咽咽,哭得犹如带雨梨花,却怎么也说不出斩钉截铁的话来。

  又过了一会,徐玉麟深长的唉叹一声,星目中也不由滚下了几滴热泪,说道:“师妹,这又何苦来呢!小兄满身罪孽,实已不值的爱,你还年轻,普天下多少英雄俊杰………”

  公孙姑娘听他说这里,忽然止住呜咽,不胜凄苦的问道:“麟哥哥,你可是以为我长得不美吗?”

  “不!”徐玉麟摇摇头道:“你长的很美,美得使谁见了都会喜欢。”

  “那么………”公孙姑娘略为沉思,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说时,天真娇憨之态,毕露无遗。

  徐玉麟轻拂她的额前秀发,安慰道:“小兄不是很喜欢你吗?”

  公孙小倩娇躯一扭,小嘴咕嘟起来,撒娇的道:“可是谁稀罕你这种………你把我当做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唉!小兄有满腹苦衷,一时也难以说尽,所以,我……我只能把你当做我的小妹妹一样的爱护。”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爱苏姐姐是不?噢!还有,这次我到飞云仅去,还遇见了一位朱姐姐,那么你是不是都爱她们?”

  公孙小倩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正问中了徐玉麟的心病,使他张口结舌,一时不知是否应该对她说明白?最后他鼓起了勇气,点头默认。

  他原以为公孙小情会又不知如何的伤心,可是这小妮子一见徐玉麟点头默认,非但出于所料,反而霍地由他怀中跃起,仰脸格格大笑起来!

  不过,她这反常的笑声,此哭声还要难听,直把徐玉麟听得犹如万箭钻心!

  公孙姑娘笑罢,姣俏的脸上,倏现一片肃穆之色,眼角上殷然血迹流现,往日的那幅天真憨态尽敛,徐玉麟看得既怜又凛,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这位纯情的小姑娘的芳心,大大的刺伤了,所以满脸痛苦的缓缓站起。

  徐玉麟本想对公孙姑娘好言安慰几句,可是小妮子却在这时,后退了一步,珠唇启动间,神情凛然,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在徂徕山他如何被百毒神君以毒虱所伤,以及她如何为他解衣检伤疗毒之事,一一的覆述了出来。


  徐玉麟初则紧张,终则目瞪口呆,如堕万丈冰肤之下。

  公孙小倩把那番经过说完之后,无限哀怨沉痛的又道:“麟哥哥,我不怨你,更不恨你,只怨我命苦,你爱我不爱我,那是另一个问题,我既与你有肌肤之亲,则必从一而终,生是徐家人,死为徐家鬼!麟哥哥,小妹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未完,我们………”话至此,倏然住口,妙目中泛射出一种奇异的神光,掠了徐玉麟一眼,闪身跨上青雕。


  徐玉麟睹状颇为焦急,正待出言制止,但见那青雕双翼一振,长鸣声中,冲霄而起。

  他伫立山头,怔怔的望著那回消失于云端的黑影,朴簌簌热泪直流!

  骤然间,他觉得对不住这些红颜知己,满身情债,无法偿还,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涌现脑际,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辜负她们,只要我报得亲仇,我便横剑自绝,以酬知音………”

  十二月的天气在北方已是进入了严冬,大多数的池塘,湖泊已结成一层厚厚的坚冰。

  天,乌昏昏,白茫茫,洒落著鹅毛般的大雪。

  东平湖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著,往日的明媚,变成了无际的银白风光。

  湖岸东边的逍遥山庄,连栋的房舍,恰似一座座的雪山。这一向被江湖中视之为龙潭虎穴的,江北六省黑道枭雄苏文彪的窝巢,此际也在大雪中静悄悄的。

  逍遥山庄依山傍水,占地广约二十余亩,周围一色青石砌成的围墙,高达丈五,墙外还以三丈多宽的深沟,由东平湖中引进之水,经年累月不涸。

  庄前是座面北朝南的大门,门外一座活动吊桥,桥上不分昼夜,有四个彪形壮丁轮班个字,围墙上大约十丈距离,便有一个岗哨,也是日夜不停的轮班换值。

  这座山庄被夺命飞抓苏文彬经营得俨然如一座城市,庄内楼台亭榭,荷塘花圃,美不胜收。

  在表面上看,庄内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但骨子里却是埋伏重重,步步危机,若无庄中人手带路,外人休想活动半箭之地。

  平自庄内人手,少说也有上千以上,时下非但江北绿林道上叫得响的人物,齐聚于此,就是连前辈的几个老怪——“五巧”、“六不全”等,也都以这里作为落足中心。

  当然,夺命飞抓苏文彪连络了这多人手,是有其雄图野心的。这老儿虽是个黑道枭雄,但在江湖上并无显著恶迹,而且有时还做些任侠之事,所以被白道中人认为他亦黑亦白,介乎于两道之间。

  实际上这个老魔头,他所做的侠义行为,还抵不上他一次的恶迹十分之一呢,只不过他的手段高明,又是幕后操纵,所以神不知鬼不觉,最重要的还是他做案必然斩尽杀绝,不留活口的狠辣手段。

  没人知道苏文彪艺出何门阿派?只知他武功颇高,但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人得知,只知他手中的一对飞抓,几与他交手过的人,除非他不愿杀他,否则决然没命。

  在逍遥山庄中,苏文彪是个看来和霭可亲的老者,对部下曾不疾言厉色,但他在和霭中似乎具有无上的威严,上上下下成千人手,没有一个不怕他,而且是打从骨子里头怕他。

  全庄上千的人手,只有一个人能对苏文彪的意志有时可以左右,那就是他的副庄主“追魂使者”蒋东岳。

  提起副庄主蒋东岳来,在逍遥山庄中,其人正如其浑号,没有一个不胆战心惊,畏之若蛇蝎,但他却是个风度潇洒,俨若书生般的四十许人,至于他的来历,也是一个谜。

  此人也绝少在江湖上出现,大部份的庄务,以及部属的管理,苏文彪全都交与蒋东岳全权处理,而他也能做得使苏文彪称心如意。

  逍遥山庄有个特殊规律,那就是虽然招纳绿林强寇,江湖亡命,但要想投身此处之徒,必然要先吃上五十大棍,打个肉绽皮开,死去活来。

  这也有个名堂,苏文彪叫它做“加盟棒”,看起来极为残酷又不合理,可是却有它深长的用意:一则藉此考验加盟者的忠心;二则考验其武功。因此,凡投入逍遥山庄中者,非但对苏文彪不敢心怀不二,而且手底下也颇为不弱;弱者既不敢来,来了也必被五十“加盟棒”打死。


  这“加盟棒”不但是那些甘心投靠逍遥山庄的绿林人物的见面礼,同时也是他们的“送终杖”;因为凡是违犯苏文彪命令之人,轻则重责,重则一顿“加盟棒”活活打死。

  “加盟棒”乃是以檀木制成,长五尺,粗约茶杯,中间略为弯曲,一端浑圆,作为握柄,一端略扁,用以击人,浑身涂以黑漆,普通之人,不要说五十棒,就是一二十棒也吃不消。

  此棒,就在苏文彪发号施令的大厅中央插著,共有四根,平日有四个庄丁看守,寸步不离,因为它代带著逍遥山庄的无上权威。

  苏文彪这种气势排场,不提为了仅仅约束千八个部属,也不是为了号令已经被他制服的江北绿林同道,而是他更进一步登上天下绿林盟主的宝座,然后与自道中人相抗衡,而平分秋色。

  如今,这个老魔头对此雄图,进行得更为加紧,因为新近江湖上出现了个白猿秀士,短短几个月的时光,竟然震动武林,而且这位新倔起的武林俊彦,所宣布的明年三月三日的泰山大会,转眼就要来临。

  这个大会,在苏文彪私心底下,至关重要,他非但要把白猿秀士除掉,更想藉此机会,邀集各方黑道魁首,与自道中人以决雌雄,奠定他领袖天下绿林盟主之基业。

  “五巧”“六不全”的再莅江湖,志在“紫玉狸”,想藉苏文彪的根基,以壮大其声势,而苏又彪在表面上,只是请这十一个老怪,助其完成绿林盟主之基,对“紫玉狸”似乎并不关心,实际上,他骨子里早已有了一套如意计划。


  此际,逍遥山庄的议事大厅中,夺命飞抓苏文彪,身著一袭灰色长袍,倒背著手踱来踱去,他的心情上像这天气一样的沉重。

  一傍里他依之为心腹助手的副庄主蒋东岳,也在两手不住的揉搓著,且不时的唉声叹气,他们仿佛已面临著严重而困难的问题。

  苏文彪老谋深算,胸怀机智,被逍遥山庄中人奉若神明,这时居然也有什么事情使他束手无策,故而四个看守“加盟棒”的庄客,齐都以讶异的目光瞧著他,暗下里在揣摩这位庄主的心事。

  “追魂使者”蒋东岳好像是在凝思了半天,才缓缓向庄主苏文彪说道:“庄主,我以为就是那四个老不死的果真还活著的话,不一定就能把我们的全盘计划打破?”

  苏文彪摇摇头道:“副庄主你有所不知,‘宇内四绝’出来为那小子撑腰的话,以其声望地位,不但可以促成自命为上大门派的人团结起来,而且我们仰赖为后盾的‘五巧’、‘六不全’,也将完全失去作用,因为他们在当年就不是‘宇内四绝’的敌手,如今恐怕还是不行!”


  他说话时,面上依然是一片笑容;这笑容是逍遥山庄中人经常所见的,而且也是永远不变的,原因是:那是张伪装的人皮面具,所以,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蒋东岳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面现喜色道:“巧云掌刑刚老前辈,据说已把‘蛇女元阴功’炼到了十二成火候,不知………”

  苏文彪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无可奈何的道:“没有用处的,要能抵得住‘宇内四绝’,除非有当年的‘天地一尊’与‘神州二奇’,但是这几位奇人,即使还在人世,也不会来帮助我们的!”

  蒋东岳痛苦的又道:“如此说来,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努力,岂不要等于白费啦!”

  苏文彪沉吟半晌,又道:“这也不见得,为今之计,单看‘神行无影’尚君派去洞庭之人所办的事如何,倘若顺利,老东西落在我们之手,还怕那小子不乖乖屈服吗?不过………我很担心一路上恐怕要出岔子………”


  他话说到此,倏然住口,凝思一阵,继续道:“以我从各方面所获得的情报,‘东海三魔’也已出现江湖,同时他们背后还有一位当年可与‘天地一尊’相颉顽的‘东瀛一妪’,倘若我们能把这几个前辈人物联合在一起,那就不怕‘宇内四绝’无人敌挡了,可是这几个老怪物,据说性情乖僻得使人不敢相信,未必肯与我们合作………”


  “启禀庄主!”厅外忽然跑来个黑衣毡帽庄丁,气喘吓吓,把苏文彪的话截住道:“庄主,小姐回庄来了!”

  苏文彪哈哈一笑,袖袖微摆,道:“那丫头回来就叫她进庄见我,自己人何必这般慌慌张张的!”

  副庄主追魂使者蒋东岳,一听这消息,忽然面现喜色,抢道:“待我迎接小姐去——”说著,竟然带著那个报信庄丁,匆匆而去。

  约莫盏茶工夫,但见一位红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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